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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汉龙腾-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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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芝龙听了喟然不语,因酒菜已上,何斌便张罗着各人入席,推推让让良久,方坐定了席次,各人端起酒杯,先齐饮了四怀,张伟便举杯道:“郑大哥,小弟能有今日,无非是当日大哥救了性命,后来又给船借钱,让小弟把生意做了起来……”说到此处,不由得站起身来;向郑芝龙一揖,只道:“小弟先干为敬!”

  郑芝龙听到此处,心下也是稍许感动,心道:“无论如何,这小子总算是不忘旧恩,今番到是没有来错。”

  当下也不说话,只轻轻拍了一下张伟肩头,与他一碰杯,将酒干了,说道:“志华吾弟,适才哥哥却不是发牢骚,此番来台,却是要知会兄弟一声,我郑一要招安了!”

  张伟到还把持的住,何斌施琅两人闻言却猛跳而起,一迭声问道:“朝廷招安了?给了郑老大什么条件?前一阵子那福建巡抚冯一平不是还进剿澎湖么?怎么现下又招安了?”

  郑芝龙笑道:“你看你们,也是做大事的人,怎地如此沉不住气!你看人家志华,就没有你们这么毛燥,怪道他虽是后入伙的人,却能当你们的首领。”

  张伟闻言笑道:“小弟这次可要驳大哥的回,我与何施两位兄弟可没有大小之分,大伙儿遇事商量着办,只是蛇无头不行,表面上把小弟推出来做主罢了。”

  何斌也笑道:“志华这话没错,举凡大事小务,都是与我们商量了来,就算有什么举措独断专行,那也是他眼光高过我们,咱们可都是心悦臣服的。”

  又向郑鸿奎道:“上次郑老大便有意招安,是你挑头不同意,前一阵子刚打跨了官兵,怎地,这次事怎么成了?”

  郑鸿奎无奈道:“这次是新换了巡抚,却比那冯一平恳切的多,允了大哥,一旦招安便可去安海安身,又授了海防游击一职,部卒船只都允准大哥保留。这海外贸易,他到是没说,不过,官不究便是允了,咱们生意照做,又能做个官儿,回乡下说起来也是威风的紧,我可不能再拉大哥的后腿啦。”

  郑芝龙亦点头道:“此番的新任福建巡抚熊文灿,虽说是文人,到也颇有能力,我看,若是咱们不降,迟早他招降了别人来对付咱们,虽说我家大业大,和朝廷做对到底是底气不足啊!是以我已应了熊方伯,此次是降定啦!”

  说完望向张伟,道:“做哥哥的也不眶你,熊大人听说你们在这台湾弄的好生兴旺,特地嘱我来问你,要什么条件才肯归降?”

  张伟却不料郑芝龙此番来台却是劝已归降,一时间茫然无措,不知如何答话是好,半响方迟疑道:“大哥,我这边日子过的舒适,这台湾原也是化外无主之地,朝廷要我归降做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么!若是你这里没有什么起色也罢了,现下你招揽了大批灾民,又是设官立府的,前任巡抚早便秘报了皇帝,皇帝朱批,令这熊大人好生处置,哥哥说句实话,做大哥的在熊大人眼里,只怕还不及你重要呢。”

  “这个……”

  张伟心中思来想去,一时半会竟然没有头绪,这历史上直到康熙年间还有弃台不顾之说,若不是施琅力争,只怕清朝已主动放弃这海外孤地,现下明廷居然主动要来招安,可见自已这几年动静实在是闹的大了。

  想来想去,只得先向郑芝龙笑道:“大哥,现下先喝酒,待小弟与岛上诸人合计一下,再给你回信,可成?”

  郑芝龙爽快答道:“这话也对,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好立时便做决定,做哥哥的就在这台北住上一天,等你的回复!”

  说完众人不再谈及正事,只以饮酒为乐,只是张伟心中有事,又喝了不一会便玉山倾颓,不省人事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会晤(下)
(更新时间:2005…5…27 14:14:00  本章字数:3993)


  郑芝龙见张伟醉倒,何斌施琅也陶然有醉意,便向何斌道了扰,自去客房休息去了。诸郑子弟自也有人安排住处,只余下张何施三人,何斌见张伟趴倒在桌上,仍是醉态可掬,对施琅笑道:“张志华如此模样,现下可是少见的很了……”,边说边令人速上醒酒汤来,正忙乱间,却见张伟将头一抬,笑道:“廷斌,背后说人长短,可不是君子所为吧?”
  见何施两人目瞪口呆,乃又笑道:“放心,我可不是醉糊途了。只是适才脑子里有事,不想再敷衍下去,故而装醉罢了。”

  何斌笑骂道:“你这人现在怎么越来越狡猾,连我和尊候都上了你的当!”

  张伟施施然端起一碗酸梅醒酒汤,笑道:“不过若是说一点醉意没有,那到也是吹牛了,我也确实是不胜酒力了。”

  轻啜两口,便正容向两人道:“此番事情不小,我一个不好做主,即便咱们三人也不好就拿主意,我的意思是,现下就召人在台北衙门召开会议,大家伙一起议议,你们看如何?”

  何施两人自然没有异议,当下三人便先向那台北衙门而去,自差人知会所有镇远军将领与同台北衙门各佐杂官一齐来参加会议。

  因何府与官衙相距不远,三人便徒步而行,一来等桃园的镇远诸将也需时间,二来正好散步消食,何斌见张伟在前面负手而行,施施然颇是悠然自得,便向施琅笑道:“尊候,我敢说志华心里已是有底了,适才他装醉时,只怕已将对策想好,现下召人前来会议,不过是装装样子,你若不信,一会子便知道了。”

  施琅这几月一直奔波海上,原本就苦黄干瘦的脸越发显的老态,三人中他最年轻,论起相貌只怕是以他最老,听得何斌如此说法,也只是淡然一笑,道:“志华兄遇到大事不动声是有的,若说他现下已拿定了主意,我却是不信。”略顿一下,又道:“不过大体上如何做,只怕他是差不多想好了,咱们也按自个儿的想法说,拾阕补遗,也是好的。”

  待三人到了衙署,已有数十名平时办事得力,在张何二人面前颇说的上话的佐杂人员站在衙门外等候,那台北巡捕营得了消息,正由统领高杰带着人净街,驱赶衙门外的闲杂人等,张伟见高杰拿张做势的指挥,便向他喝道:“高杰,甭管这些闲事,你堂堂大统领怎地就没有一个得力手下么?”

  高杰原本想在张伟面前做勤历办事状,却想不到挨了张伟训斥,又觉得在诸多属下面前失了面子,虽向张伟挤出笑脸,连声应诺,肚皮里却是不快的紧,张伟却又向他笑道:“成了,甭不乐意,爷说你也是让你快进来,议事时你自也需在场,难道当自已不是一号人物么。”

  高杰闻言大喜,他干这巡捕官儿,说起来威风,四乡百姓见了他腿肚子直抽筋,到底古时不同现代,他这个台北公安局长在古时只是个佐杂办事之人,与正规的镇远军将领不能比肩,就连平时里跟着张伟协理政务的官儿也不如,再加上张伟有意抑他,故而虽是手握实权,见了陈永华这半客卿的官学学正都需点头哈腰,平时议事,也较少让他参加,今次张伟亲自叫他入内议事,当真是喜从天降,当下将关防细

  务布置给属下得力之人,自个儿乐滋滋跟随着张伟等人向官衙之内而去。

  待张伟等人饮茶闲聊之际,周全斌与镇远军诸卫副统领以上诸将皆匆匆赶来,坐定之后,张伟正待开始,转念一想,向何斌笑道:“此次要把陈永华请来!”

  见各人闻言诧异,张伟笑道:“此番议事,陈复甫也会说话的。来人,快去官学请陈学正来。”

  又稍待盏茶功夫,方见陈永华一脸诧色而来,一进大堂,见数十人端坐其中,见他进来,各人皆以目相视,陈永华向张伟苦笑道:“志华,今日弄这么大的场面,却又把我请来做甚,总不至于你叫这么多人来一起议官学的事吧?”

  “复甫兄,只管放心,既然让你过来,总归不是让你白跑腿,先坐下,稍安勿燥么。”

  说完饮一口茶,清清喉咙说道:“诸位,今儿叫大家伙都来,是有一桩关系到全台北的大事。我张伟以前的老大,有名的海上霸主郑芝龙郑老大,今儿坐船到我这台北来……自然,他不是闲极无聊,来寻我叙旧来了,此番来台,却是因为他已决心受朝廷的招安,坐上了福建海防游击的位子……”

  说到此处,见镇远诸将皆神色大变,刘国轩性子稍急,已然嚷道:“难不成他要帮朝廷来剿灭我们?”

  一旁冯锡范嗤笑道:“若是如此,他蠢到来送死么!依我的见识,定是他受了朝廷的指令,来招安咱们。”

  张伟答道:“冯副统领说的没错,我那郑大哥现下可是闽省的海防游击,咱们这伙子海盗正该他管。咱们这两年动静弄的大了,朝廷那边已然知道,现下就是这么两条,一么是招安,二么,我这盟兄定然会依仗朝廷的力量,来剿灭咱们。大家伙说说看,咱们该怎么办?”

  他直接将议题点出,一时半会却无人再有什么话说,此事关系甚大,各人皆怕揽祸上身,谁知道张伟是如何想?

  张伟见各人沉默,便将手指向周全斌一点,笑道:“全斌,你最早跟随于我,总不该有什么畏惧之处,说吧,今日言者无罪。”

  “爷既然点了名,那全斌就先说说。依全斌看来,这招安招不得!”

  “喔?为何,说来听听?”

  “全斌以为,这台湾原本是化外之地,朝廷历来不曾在此设官置府,现下咱们在此发展的好生兴旺,朝廷便眼红觊觎,若是招安,朝廷让咱们交赋税,咱们是交还是不交?朝廷收编镇远军帮他们打仗,咱们是打还是不打?镇远军的军费,朝廷定然不会供给,收编了咱们,拿咱们的钱,用咱们的兵,至多给咱们一些官职,便将这些好处全然拿了过去?自全斌以下,这镇远全军定然不服!”

  周全斌此番表态,虽说不是与镇远诸将商议后而言,到也完全说中了其余人等的心思,待他话音一落,由刘国转冯锡范等人领头叫好。刘国轩大叫道:“咱们怕它个鸟,除了郑芝龙在海上还有些势力,值得咱们认真应付。就朝廷那些老弱残兵,敢来台北,咱们镇远军一个回合便能打败福建所有的卫所军!”

  “没错,连郑芝龙手下的海盗都打不过,还敢来台北寻死么?”

  “这台北是张大哥的心血,朝廷凭什么拿了去?要想来拿,先得问过咱们镇远军的一万多将士!”

  张伟听各人说完,按下手式,令各人肃静,笑道:“这算是镇远军的意见?军内可有反对的?不要怕得罪人,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有甚么意见但讲无妨!”

  等了半响,见镇远军无人说话,方笑道:“如此,镇远军这边是一致反对招安。”

  又向施琅笑道:“尊候,你现下不是镇远军的统领,你来说说,你们水师有什么看法?”

  施琅将嘴一抿,又低头想了片刻,方正容答道:“若说朝廷水师那边,全然不足为惧,都是些小船,又全无训练,凭咱们的四艘战舰,再加上新造的十艘小炮船,施琅敢说,足以横行大明内地沿海!甚至沿岸而进,可直攻北京,朝廷必无还手之力。只是郑芝龙……他手下的数千儿郎都是整年呆在船上的好勇斗狠之徒,若论起战力来,施琅不敢担保台北水师能战而胜之……”

  见镇远诸将皆神色不满,施琅只做未见,又道:“若是郑芝龙封了海上贸易的航线,又禁止内地商行与咱们做生意,再禁止咱们去内地采买物资,虽说咱们可以凭走私冲破封锁,但郑芝龙却是走私的老手,航线、码头、内线,他都是一清二楚,若是横下心来和咱们做对,只怕日后这台北的发展便困难的很了。故而,我的意思是,不妨先虚与委蛇,认了招安也好。这台北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咱们的心血,难

  道朝廷派个官儿来便能夺了去?”

  “唔,尊候是赞同招安的了。”

  “到也不尽然,若是朝廷令大哥你带人内附,那咱们宁愿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能任人摆布!”

  何斌一直凝神细听,待施琅说完,方击掌赞道:“尊候的说法正合我意!既然朝廷派了郑芝龙来招安,若是咱们断然拒绝,定然会招来种种报复,咱们现下根基不稳,诸多事物还得依靠内地,若是和朝廷翻了脸,只怕也难以维持。是以,我赞同施尊候的看法,除非朝廷令咱们内迁,不然的话,招安可行!”

  待何斌说完,原本静观风色的台北政务佐辅官员也尽自开口,大半皆赞同何斌施琅所说,亦有寥寥数人赞同镇远军诸人的说辞。

  张伟见两边各执已见,便左顾看向陈永华,问道:“复甫兄,此事和你有莫大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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