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权倾天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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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商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长身肃立,恭恭敬敬的给吴熙行了大礼。
吴熙想要阻止,老头很绝强,非要坚持行完。
这是对学文的致敬,不是针对吴熙。
行完礼,就急匆匆的走了,老仆跟在身后,小心的伺候着,就怕有个闪失,就会天人两隔。
就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回过头来骂骂咧咧的说道:“小子记住了,这件事情还没有完,今天没有时间收拾你,改天准备好藤条,等着挨抽吧。”
吴熙一头雾水,整不明白这个老头究竟要做什么,别人读他的书,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他是这般模样。
老孟早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站在门口不停地摇头。
“老孟,怎么?你也笑话我?”
“家主此言差矣,家主学识渊博,老头子佩服,错就错在你的学术太有些渊博了。”
“此话怎讲?说出个一二三来,饶你不死。”
“《护法沦》是天觉先生毕生的心血,各种道理很深奥,我们凡俗夫子很难读懂,但是这本书现在还没有面世,家主你是如何知道上面的内容的?”
“啊!你怎么不早说,是不是偷偷的藏在门背后看我的笑话,一个个都成了精,那这意思就是我有嫌疑盗书呗?”
“盗书不敢说,最起码,这个世界上有人和他的理论是想同的,这点他可能接受不了。
你好好想想,一个人毕生的心血都在为这件事情努力, 被你几句话就说的明白透彻,要是传出去的话,他人生剩下的时间里,岂不是要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么?”
吴熙这才想明白了个中缘由,不由的惊出一身的冷汗,想要追上去解释,却发现,解释这种东西苍白的要命,只能是越描越黑。
罢了,不管他是如何理解的,他总不能上去就说自己是后世穿越来到大宋,这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自己全部都知道吧。
这样说的话,不仅老头子不相信,还会被当成了神经病关在精神病院孤独终老。
千算万算,还是把自己绕了进去,以后还是低调点为好,珍爱生命远离大儒才是。
做事没了心情,就剩下喝酒了,一喝酒就想起了后世的二锅头。
然后就响起了老孟那张可恶的脸,总算是能给他找点事情做了。
交给了老孟酿酒的配方,就躲在一旁偷着乐,这样浩大的工程,可有得他受了。
晚饭过后,张商英差人来府上传话,明天去崔家拜访。
崔家可是真真正正的高门大户,可不能失了礼数,更何况,崔府里有一位让吴熙魂牵梦绕的美人
第四十一章 柳树林
张商英住的地方就在府衙的旁边,是种大帅给安排的住处,本来是一家作坊主的佳苑,作坊主南下去淘金,平时和种大帅来往密切,临走的时候就把房子托付给了种大帅照料。
此间正好可以作为种大帅安排友人聚会的地方。
吴熙一大早就在二狗子的陪同之下来到了长兴坊,先拜访一下老头子,然后和老头子一道里去崔世才的家里做客。
做客得有做客的样子,一方砚台就端在二狗子的怀里,走的很小心,要是打碎了,大哥说要扒了他的皮。
老管家起的很早,远远的看见吴熙牵着马向这边走来,小碎步迈的很轻快,接过二狗子怀里的砚台,叫仆役牵了马,就把二人让进了院子。
院子很大,也很干净,种大帅就是一个很好的看门人,每天都命人打扫。
朋友不多,质量很高。
张商英洗了脸,簌了口,坐在大厅里等候多时的吴熙才看见老家伙摇摇晃晃的出来。
“小子见过前辈。”
“俗礼就免了,你最好带了豆浆油条,一早上没吃饭,就等着你这顿呢,知道你要来,早早就起来了,躲在后面就看你带了什么。”
人老成精,说的一点也没错。
“小子命仆役三更造饭,五更出门,现在恐怕还热乎着呢。”
努了努嘴,二狗子把食盒放在饭桌上,一样一样打开,比昨天的早饭还有些区别,那就是多了一些爽口的咸菜。
张商英乐呵呵的搓了搓手,就要下手,觉得老仆看得可怜,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于是招招手就让老仆过来坐下和自己一起享用这不一样的早餐。
老仆很拘谨,这是老爷的早餐,自己吃了不合适,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坐下去。
“管家的饭,小子也准备了,先生尽管吃就是了,改天把厨娘叫过来把这门手艺教给老妈子就是了,还另附做豆浆的工具。”
“如此甚好,孺子可教。”
一根油条下肚,觉得有些涨胃,于是喝了一些豆浆,就让老妈子收拾了餐桌。
用胸前的布巾擦了嘴,说道:“东门外有一处柳树林,文人士子们在春天里进场聚会做些诗词,然后互相交流一番,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要知道关中出个文人真的很难,西北的汉子耍些棒子还可以,要是吟诗作对,恐怕还差些火候。”
“先生说去,那就去吧,只是怕丢了先生的脸面。”
“老头子了,还有什么脸面可丢,昨天在你家我的脸上被你扇的不轻啊。”
吴熙闻言,赶紧肃手而立。
“在下见识浅薄,万万不能与先生相提并论,本就是先生的学术,在下……在下只是偶有灵感,便说了出来,不想冲撞了先生,还请先生不要怪罪才好。”
吴熙现在觉得自己脑门子上发了洪灾,任由自己如何的笃定,就是不听使唤。
“唉!不妨事,老头子一声致力于儒学教典,深受其苦,晚年忽然茅塞顿开,觉得佛法无边,不仅能教化世人,还能净化本心。
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见识,实在是本朝的幸事,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你出生在番邦,对于朝廷将会是何等的损失。
老夫已经见过种大帅了,对你的评价很高,有想法,敢作为,六字评语足以见得他对你的重视。
希望你能遵守你昨天说过的话,不要忘却自己的本心才好,要知道,你的出世,多少人战战兢兢,夜不能寐。
君子就应该有君子的做派,老夫看你表现,不像是一个反复的小人,世人能做到你这样豁达的又有几人?”
“先生谬赞了,小子山野粗人,口舌笨拙,与天下士子争锋,不是我的理想,先生尽管放心就是,做完我该做的,唯有远遁千里才是小子我的本性,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
“你越是这样说,越说明你优秀,深知木秀于林的道理,看来老夫是捡到宝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去柳树林一游便是了,其他的问题,就留给时间来检验吧,正好你崔伯伯家就住在东门的永嘉坊里,顺便拜访一下也好。”
东门外的柳树在唐朝的时候一直通到了灞河边上,见证了迎来送往的母亲和自己的儿子分别,很悲伤的一处存在。
后来没落了,柳树籽落地之后,就地生根,于是就长成了一整片的树林,成了文人士子以及情侣们游玩的好去处。
正值春暖花开时,一些闲不住的文人雅士,甩开固有的步伐,摇着扇子,在柳树林里集结了,一时间作词的嗡嗡声便已响起。
他们都是一些被儒学腐化了的人,也是一群很正直的人,至少在没有功名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文人固有的傲骨。
甚至为了一两个词的用法考究很长时间,也能虚心的接收别人的批评。
在他们看来,这正是自己提高学习的好地方。
奏对是很好的检验一个人是否有真才实学的好办法,那些随口说出来的诗词,有可能是以前早就写好了的,今天拿出来装逼炫耀把妹用的。
“小孩扬土土气空。”
由于是士子们对诗的最高阶段,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片空地上,周围柳树环绕,实在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去处。
按照以往的规矩,由白鹿书院的老先生出上联,然后就把场面交给下面的士子们了。
老学究兴致勃勃的下场,有很多士子跃跃欲试,那扇子敲敲头,一副话到嘴边的样子。
“你怎么看?”
张商英笑吟吟的看着吴熙,问道。
“弟子不才,还……还没有想好。”
吴熙发现自从认识了张老头之后,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哈哈,藏起来可不是个明智之选,要知道虽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是刻意的保持距离,则会埋没了人才,不要小看这些人,他们的作用不亚于军队的威力。
本朝自太祖时就把收回燕云作为终极目标,已经很长时间了,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为了达到目的,设立了封装库,还许下封王的优厚条件。
这么些年过去了,燕云当地人已经在敌人的统治之下生活了一百多年,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文化的熏陶,都和我们中原人相差的太多,就算是武力上收回了土地,那么人心呢?
这个时候,这些摇头晃脑的士子们就能派上大用场,所以,能笼络的时候,千万不要藏的太深,缩头的那是乌龟。”
又被教训了,自从认识张商英到现在,长篇大论的教训已经好几回了,多次都想回击回去,但是无奈,他说的好像都有道理。
“大人有气气难生。”
吴熙剑没有人对出,主动上前对出。
张商英摸着胡须,眯起了眼,不再看场上的争斗。
仔细聆听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在自己人生的末年,还能享受到如此的佳句,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生面孔啊,哪个学堂的?”
同行相轻的道理放在哪里都很适用,文人圈子里也一样。
“在下天觉先生关门弟子,一时技痒难耐,孟浪了。”
“佛教徒而已,也配和我们正统儒学争高低?”
吴熙脸色一变,神色间露出了一丝杀人气,二狗子把手悄悄的放在了身背后的剑柄上。
“学术不同而已,这位学子怕是有些失言了吧?”
尽管很生气,又怕老头子回去之后打人,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话说的很诚恳。
“失言?不可能,我说的就是事实,外来教派也敢在本土作威作福,你的做法很大胆啊。”
那位士子不依不饶。
“我们既然如此不受欢迎,这就离去。”
说罢,转身欲走。
“等等,这赛诗会也不是大马路上的厕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既然你自认为有些本事,那不妨我来出个上联,你来对对,如果不敢的话,你大可拉着你没用的先生赶快消失就好了。”
说完率先哈哈大笑了起来,身后一片起哄声。
那位刚才出题的老学究,脸上却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天觉是谁,那些不可一世的学子恐怕已经忘记了朝堂的风云变幻了。
吴熙也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二狗子在马车上拿出一把椅子,吴熙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做了下去,用手势做了一个请子,看来是要准备打持久战了。
张商英对于别人的讽刺没有意思的生气,这就是境界,反倒对吴熙的做法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雪落缸沿天赐一条白玉带。”
不得不说这个上联出的很有水平,但是在吴熙的眼里什么都不是,这都是后世在课堂上,语文老师一鞭子一鞭子教出来的,岂能忘记了?
“烟熏活判地禅半步道罗袍。”
吴熙回答的不温不火。
那士子见吴熙不假思索就对出了下联,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刚才的话说的太满,一会儿下台是个问题。
刚准备出上联,被吴熙制止了。
“你永远占据主动地位,这不公平啊,现在轮到我出了,你仔细听好了,说,童子看橼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第四十二章 茶道文化
语言很简单,一到十凑成了一副上联。
士子不免有些语塞,本来站在上风位,出题很简单,对出来却很难,现在位置变化的太快,都没有准备好,对手张嘴就来,实在是为难了。
这对联看似简单,实则隐藏了很深的功底,没有相对应的学术水平,很难对的工整。
思索了半天,不得其所,想要放弃,又拨不开脸面,底下的众多学子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有倒风向的危险。
“对不出来么?那说明什么呢?其实也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证明你的火候还不到家而已,这和儒家还是佛教有什么关系么?
老子看你就是找打的对象。”
那士子正在听吴熙犀利的语言攻击,没想到,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拳,等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人就坐在椅子上,一副牲畜无害的表情。
台下的士子们对吴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