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军阀-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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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博取一个犯言直谏的名声,当庭大骂皇帝,希望被皇帝责打,然后天下扬名。
皇帝的圣旨如果没有内阁文官的副署,文官甚至就不会接旨。
这种情况看似好像很厉害,有削弱君权独裁的模样。
可是真这样就好了,文人的好斗其实是一种任性,他们为了取得想要的权力不择手段,就好像后世一个想要得到心仪玩具的孩子,如果父母不给买,大哭大闹、又摔又打。
文人好斗是一种自私自我,当他们想要权力,谁不给他就是仇敌,谁不给他就是奸佞。
好像这国家的一切都应该是他们的一样,要是文官阻挡他们就是奸佞,就是阉党,要是皇帝阻挡他们,就是昏君,就是暗主。
文人好斗还是一种胆小懦弱,如同一个个卑微的小人物一样,如果他们一个人在街上,绝对表现的一副斯斯文文,口称君子动口不动手,不会与人动手厮打,因为他们打不过别人,动手会吃很大的亏。
可是当一大群书生聚集在一起后,他们就开始表现出攻击性,而且是一种无畏无惧歇斯底里的攻击性,完全跟一群暴民一样肆无忌惮,殴打官员、冲击衙门他们都敢干。
很显然这是一种懦弱之人,掩饰懦弱的潜意识作用。
文人还极度的缺乏责任感。
当外敌入侵后,一个个却表现得无耻透顶,要么躲起来自称遗民,隐居起来,并以此标榜道德高洁;要么直接干脆投降,开始疯狂的赞颂侵略者,把敌酋夸赞为圣君。
这就是明末的文人,完全被这个社会惯坏了。
“好了,康兄,人没事就好了。”
康悔亲自来送信,金钗楼毁了,里面的家具,窗户都被砸坏,甚至大门都给拆了下来,就差放一把火了。
幸好康悔时刻小心,当看到一大群书生往金钗楼走的时候,他先堵门,然后让所有人从后门到秦淮河边,之后当书生们打砸的时候,所有金钗楼的人坐上媚香楼的画舫从容离开。
杨潮这段时间躲在军营中,静候事态变化,康悔留在城中,负责帮杨潮到处打探消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派人来通知杨潮。
“人当然没事,李贞丽和李香君让我们的人暂时住在媚香楼里。”
康悔说着,一直皱着眉头。
最后叹道:“可该怎么收场啊!”
杨潮笑道:“该怎么收场,轮不到你操心,这是皇帝的问题!”
康悔又道:“那我们怎么办?”
杨潮呵呵一笑:“我们啊,应该马上就能回城了,然后该开张开张,该挣钱挣钱!”
康悔一愣,啊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不敢相信,发生了这么大事,到了最后,反而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没人相信,柳如是不相信,她急匆匆的催着王潇赶回南京。
顾湄不相信,她给了好几个交好的大官写了信,可没有一封回信。
李贞丽、李香君不相信,母女两人准备好了毒药,如果受辱宁愿一死。
连官员都怕,怕的不敢跟这次闹事中任何人牵扯上关系,哪怕是让人心仪的名妓。
“王公子,既然你不肯回去,那还请派船送我回去!”
柳如是态度坚决。
王潇迫于无奈,在还没收到杨潮的消息,反而隔三差五的看到运河上有书生向南京奔走,尽管担心,王潇还是硬着头皮带柳如是回南京,但是两人都乔装打扮了一下。
此时南京大有失控的态势,官府举措失当,或者说没有举措,没有举措才是失当的。
之所以没有举措,是因为拿不定主意。
之所以拿不定主意,是因为六部之家意见难以统一。
南京六部与北京不同,南京六部以兵部为首,北京则是吏部第一。
南京六部自己内部意见都不统一,别说六部了,就是兵部自己内部都不统一,分为剿抚两派,剿派的意见不但兵部内部反对,更是被礼部大肆反对,礼部相当于后世的文教部门,这些读书人都归他们管。
没有集体的意见,兵部尚书绝对不敢私自命令军队驱散书生,没错是驱散,没人敢用镇压两个字,大明号称养士三百年,养士是一项国策,没人敢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犯了就是原则性错误。
就是派兵驱散都不敢,此时这些生员正气势汹汹,此时派兵万一发生冲突,死上那么一两个书生,那就了不得了,南方书生团队就敢大声呼喊焚书坑儒,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的,别人不害怕,到最后自然是下命令的那个人受罪,以当今天子的脾气,弄不好要掉脑袋。
所以兵部尚书是最坚决的抚派,派兵坑杀读书人这个罪名,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担的。
如果他不派兵,到了最后,顶多受到弹劾,官降三级就算是最重的了,如果派了兵,不讲理的秀才遇到不懂礼的兵,鬼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且这件事礼部也有关系,兵部如果派兵,出了事情,礼部毫无疑问会立刻出来弹劾,如果兵部不管的话,出了事情,礼部反而要跟兵部共同承担,甚至礼部是第一责任。
在这种情况下,兵部是绝不会出头的。
因此事发一晃就是十天,南京城已经有上千读书人聚集,官府却一点作为都没有。
第一百二十二节 荐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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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兄,跟我走一趟媚香楼!”
杨潮说着。
康悔一愣,他虽然对解决目前的乱局完全没有办法,但是却知道,此时去南京城绝对不是一个好时候。
当即道:“现在?”
杨潮点头。
康悔叹道:“杨兄,去不得啊。”
杨潮笑道:“如何去不得?”
康悔担忧:“那些书生…”
杨潮大笑:“一群书生而已,吃不了我的。”
说着大踏步就往军营外走,康悔也只能跟着,路过训练场地,士兵们一声声杀字,让他又有些不安起来。
真的会没事一样吗,真的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吗。
康悔心中百般不信,可是到底会发生什么,会造成什么结果,康悔却一点都想不出来,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范围。
但是杨潮的脚步却坚实稳健,大踏步往前走着,显得信心十足,又让康悔放心了不少。
坐着马车,通过水西门进城,城门大开,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杨潮透过窗帘看去,时不时能看到一群洋洋自得,成群结队正在进城的书生,老百姓则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而老百姓越是围观那些书生,书生就更是洋洋自得,已经溢于言表了。
杨潮看的不由摇头,官府此时难道是摆设吗,连城门都不封闭,难道真的打算让苏州、杭州甚至更远地方的书生都聚集到南京城来?
马车毫不停顿,直往媚香楼而去。
“姑娘、大娘,杨公子求见!”
日至中午,媚香楼中,李香君和李贞丽突然收到杨潮的拜帖。
两人相视一眼,都露出犹疑:“快请!”
此时正是人心惶惶,局势混乱的时候,这时候杨潮突然来访,不由她们奇怪。
杨潮很快大咧咧走上媚香楼,康悔去看他娘和其他金钗楼的姑娘们了。
很快杨潮就来到李香君的房间之中。
李贞丽风情万种笑意盈盈,但是却难掩一丝憔悴。
李香君也盈盈下拜,一改往日间对杨潮的冷淡和鄙薄之色,但是神色还有点不自然。
“小生见过李大娘、李姑娘!”
杨潮躬身见礼。
“杨公子请坐!鹦哥儿奉茶。”
李大娘笑着请杨潮坐。
杨潮丝毫不客气的坐下,立刻就开口道:“顾姑娘在否?”
李香君道:“眉生也在。”
杨潮道:“烦请姑娘,邀顾姑娘一会!”
杨潮说道,他这次来就是跟李香君和顾湄商议的。
李香君点点头,李大娘识相的亲自去请了,因为刚才一个侍婢被自己支应去奉茶了。
“哈哈,杨公子真是好胆,此时也敢来媚香楼!”
还没见人影,就听到了声音,人也已经进了屋子,只是还没有走过画屏,影子在纱屏上一闪而过,声音先透了过来。
接着就看到顾湄的身影。
杨潮笑道:“我怕什么?”
“怕什么,你心里明白!”
顾湄笑着坐在了桌旁,不得不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杨潮而起的。
李香君此时犹豫了一阵子,还是开口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跟杨潮说过话了,但是经过这次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因为她想规劝杨潮。
“杨公子,金钗楼都给砸了,那些士子虽然出于一时义愤,但是他们却误会了杨公子。若是他们此时撞见公子,怕是——”
李香君轻声说着,突然让她跟一个被鄙视了许久的人说话,她还觉得很不自在。
但她是从内心里想劝劝杨潮,完全是改变了对杨潮的印象,这种转变让她感觉到颇有些羞耻,好像背叛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是从心里认定了杨潮,就凭杨潮敢冒险在皇亲田畹的淫威下,庇护陈圆圆和董小宛,就足够让她改变心意了。
更不用说杨潮还算是接见救了柳如是一命,柳如是跟她李香君可是亲如姐妹,这样一来,就算以前的成见再深,李香君也不能对杨潮不假颜色了。
杨潮却笑道:“怕是什么?怕他们打我?哈哈哈哈。”
李香君看到杨潮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感觉,顿时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不由一股委屈,小脾气也有点上来了。
李香君嗔道:“你笑什么?”
杨潮笑道:“一帮子书生而已,闹出这样大的事情,没有逃回家躲在妈妈的怀里喊怕,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就是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敢动我一下。”
李香君一愣,杨潮说的风趣,同时又有些看不起士子的味道,让她想笑又不好笑出来。
顾湄却已经呵呵笑了起来。
李香君反讽道:“杨公子不也是一个书生吗?”
杨潮摇头:“书生?不!在下乃是一介武弁。”
弁是帽子的意思,武弁就是武官的代指。
李香君不由愣了一下,杨潮平时斯斯文文的,竟说自己是一个武弁。
不过这么一说,李香君突然发现,杨潮似乎真的比一般的书生要壮一些,也有一些普通书生身上所没有的的一股英气。
“你真的是一个武官?”
李香君不由问道。
杨潮买官的事情,除了个别人外,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杨潮点点头:“不才,新江口水军中部左司把总!”
李香君小口都张了开来,认识了这么久,她突然发现,一点都不了解杨潮。
没想到平时杨潮在青楼圈子中混的风生水起,竟然是一个武官,而且还那么有文采。
李香君没来由想起来,那次给柳如是送别的时候,杨潮回答柳如是关于人心的问题。
杨潮当时说,看事物的角度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人心这种东西,只能从长远的角度才能看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李香君顿时觉得,这句话就是在说她,她只因杨潮跟阮大铖有交情,就彻底否定这个人,又因为杨潮对青楼姐妹仗义,她又立刻改观,果然她没有看懂杨潮的心。
“你管他什么武弁文弁呢,区区一个把总,撑死了七品官。你香扇坠见过的四品、三品的大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还在乎一个区区七品芝麻高。”
顾湄此时打趣起来。
李香君的脸不由一红,一个区区七品官,就让自己如此多的感慨,这不是官的问题,这是人的问题,因为这个官,是杨潮做的。
突然李香君觉得,杨潮似乎太多地方跟一般的书生不同,也跟一般的官员不同,甚至可以说很少有相同的。
顾湄接着对杨潮道:“还有你,不过一个区区芝麻官,值得你拿出来显摆?快说你来是干什么的吧。我可不相信你是来看热闹的。”
顾湄话音刚落,李香君顿时心中一惊,仔细听起来,她有点怕杨潮真是来求她们帮忙的,不是不肯帮忙,而是她突然有点怕杨潮刚刚在她心中改变的印象,如果杨潮还是来求助的,那说明杨潮还是以前那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势利之徒。
杨潮笑道:“知我者顾姑娘也!”
顾湄冷哼一声。
李香君不由失落,杨潮真的还是那个杨潮,虽然他救了柳如是,庇护了陈、董两姐妹,可他还是那个算计精明,非常精明势利的人。
一方面是算计的精明势利,一方面又是救人的慷慨仗义,还有作诗时的温婉细腻才华横溢,有做集会时的不拘一格天马行空,这些真的是一个人身上的表象吗,李香君越发的感觉到杨潮充满了一种神秘感。
顾湄哼道:“快说吧,再晚点你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