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崛起-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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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巡抚朱大典,算是陈燮的老熟人了。为什么是算呢?两人之间实际上的交集真不多,朱大典在登莱做巡抚的时候,除了银子没少拿,与陈燮没啥来往。这次陈燮拒绝留在京师,而是来了江南一事,确实让人很不理解。朱大典也不理解,那是入阁啊。之前陈燮顶一个大学士的名头,实际上没有在内阁干过一点事情。
西北剿贼的格局,现在基本上很稳定了。李自成被灭之后,各路大军挥师往西,登州营留在河南和湖广,一方面继续稳定地方,赈济百姓,大量移民。另一方面,登州营在这链各个地方呆着,请张献忠来他都不会来啊。所以张献忠、罗汝才等贼头,现在一直在陕西和四川之间打转转。陕西只能在汉南一带溜达,再往深入,孙传庭和秦军不是吃素的。四川方面也一样,秦良玉和秦翼明,死死堵住了入川的道路。蜀道难,这话不是乱说的。这个时空,张献忠可算是没服气深入四川了,就在两省交界的地区转悠。
以前张献忠的苦手左良玉被砍了,现在换上了贺人龙等四位襄阳整军之后的将领,灭了李自成后,这四位的军队再次整训,冬天来临之前,离开了襄阳,进剿西北流贼。
在这样的大局之下,大明的乱局终于看见了平定的希望。如果是渐渐是剿贼,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难的是有粮食来赈济,这才是最关键的治本。
对于陈燮调集大批粮食赈济的事情,朱由检内心深处感到了这位女婿一颗对朝廷的忠诚之心。这不是十万八万石粮食,这是上百万石粮食。获悉陈燮在河南和湖广赈济之后,朱由检在京师召见陈燮时,提出以山东船舶司三年的收入为抵押,换取粮食一百万石,用于赈济各地的灾民。陈燮答应了,实际上朱由检心里很清楚,按照太监们的汇报,三年的收入,别说百万石粮食了,就算是陈燮替皇帝养的那四支军队的开销,三年的收入都不够啊。
陈燮答应之后,山东方面立刻行动了起来。联合商号加上大发钱庄,这两个商业机构爆发出来的能力,简直让人震惊。短短半年的时间,百万石粮食,先后运抵山西、山西,交给洪承畴和孙传庭,解决了大问题了。
在京师呆了半个月时间,朱由检每天都找陈燮去谈话,一再挽留陈燮留在京师,最后陈燮还是拒绝了,而且是笑着拒绝道:“陛下,臣是属于大海的。”朱由检无法理解,但是没有强求。陈燮给大明带来的改变,一点一滴的潜移默化,一时半会的真的看不出来。
官船出现了,旗号纷扬。朱大典下令奏乐、鸣炮,带着南京的官员上前相迎,南京六部的官员,也都纷纷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崇祯十五年的二月二日这一天,下关码头上热闹非凡,得知陈燮来江南的消息,秦淮河上的姑娘们倾巢而出,都要来迎接陈燮。对于这些姑娘们而言,陈燮这个人真是太特殊了。如果不是看见码头上的官员,遍地的莺莺燕燕,谁知道来的是三省总督呢?
官船靠进,码头上的官员们,没有看见应该站在船头上拱手的陈燮,多少有点意外。难道说,陈燮竟然如此无礼不成?南京是有六部的,真的会如此轻慢众人?
码头山的气氛,因为陈燮的特立独行变得有点沉闷的当口,船上踏板放下,众人黑着脸看着船上,不想出来一个盛装雍容的女子,看看身上的打扮,大家都知道来的是谁了。坤兴公主,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众位官员纷纷拱手,见过公主,差不多意思之后,朱大典上前一步道:“公主,怎么不见思华大人?”迈步下船的朱媺娖,听了这话皱眉道:“怎么,夫君不是早就到了江南了么?他走的陆路,快马轻骑,说是有要紧是要处理,十天之前就该到了。”
作为三省总督,上任的第一天,大家才知道这家伙居然十天前就到了江南,顿时心里一紧。这是微服私访的节奏么?这是要玩什么花样?心里有鬼的人,立刻都心里紧了起来。陈燮是什么人啊?带兵打仗的时候,一口气砍了左良玉和他的部下两万人的杀人魔王啊。
万一这货微服私访发现一点什么,多少人的脑袋要搬家?不少人的脖子一凉!
码头上的气氛冷了下来,姑娘们没见着陈燮,散的叫一个快。官员们要送一下公主,人家还不乐意,早有马车等在码头上,带着自己的人去陈燮在南京的总督宅子里。这宅子,还是人家自己掏钱买的,一个月前就在布置了。
苏州,凄风冷雨之中,一顶轿子匆匆来到了苏州城内的一所宅子门口。随行的丫鬟地上拜帖之后,里头出来的居然是这里的实际管事人崔新。作为纺织厂在苏州的实际管事人,崔新居然扮演了门房的角色,可算把丫鬟给吓着了。轿子里的人同样心里一惊,随即露出一丝庆幸之色。
“轿子抬进来吧!”崔新的表情很冷,声音也很不客气。但是这边却没心思去计较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硬着头皮来求人的时候,什么面子都谈不上了。
轿子一直抬到主人的院子门口才停下,周秀英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要低头做小,保住苏州沈家的一点家业。深呼吸之后,周秀英看见了门口站的跟标枪一样的韩山,立刻知道自己今天的消息没错,他确实来了苏州。
“跟我来吧。”韩山的话里听不出任何的情感色彩,周秀英淡淡道:“有劳!”
书房里点了檀香,烧了炭炉,摘下斗篷之后,一股暖意从四面而来。巨大的书桌之前,背手而立的晨曦,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冲她点点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苏州?”
周秀英上前万福道:“有的事情,奴家本该早就知道的,可惜,知道的太晚了。”
陈燮笑了笑,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下说吧,来了就是客。”就在陈燮说完坐下之际,周秀英却直挺挺的跪了下来,口称:“奴家求大人放过沈家!”
陈燮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换上一张冷脸,不紧不慢的看她一眼,也不说什么扶她起来的话。这女人,有三十岁了吧?据说还是没有孩子,一直管着沈家的事情,说起来沈家这些年的快速衰败,她的责任还真的不小。其实就算换一个人来掌握沈家,如果愿意放弃既得利益,照样是被绝对实力碾压的命。(未完待续。。)
羊年大吉,恭贺新禧。
如题,给大家拜年了。刚刚才发现,收藏过五万了。
呃,这本书一开始的成绩不理想,在大家的力挺之下,居然奇迹般的成绩节节攀升。呵呵,感激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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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没有所谓的公平竞争
第四百七十章没有所谓的公平竞争
陈燮没有任何同情这个女人的意思,道理很简单,如果换一个位置,她一样不会同情陈燮。** X。胜利者就是要高高在上的,同情心这个东西是建立在对待无害的人群上。陈燮不认为这种下跪是来服软的,这也可能是一种策略。
“把头抬起来!”居高临下的声音,等待自己的是羞辱么?周秀英不知道,只能顺从的抬起头,眼神里除了仇恨,还有畏惧。过去的三年,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针对沈家。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后来张家靠着织布行业几乎垄断了江南棉布市场之后,把目光转向丝织业开始。一切才渐渐的显露出来。
竞争这个东西,从来都不可能是公平的。所谓的公平竞争,其实就是自欺欺人的鬼话。人在触手可及的利益面前,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刚开始的时候,沈家对张家进入丝织业,是一种围剿的姿态。利用自身的资源优势,在生丝领域用尽办法,不让张家采购到足够用于生产的生丝。就是想造成一种让你有钱都买不到生丝的结果。
面对沈家的围剿,叶纤云这些年在棉布行业积累的资源发挥了作用,坚定缓慢的发展,非但没有被围剿,反而成个的把生丝的价格拉高了一倍。这个举动导致江南丝织业这三年前所未有的兴旺,等到生丝织成丝绸之后,面对市场时完全是另外一个情况。
跑海上的商人。采购了丝绸之后,按照以往的价格来销售,赚钱也是肯定的,但是这个价格明显不能让商人们满足。他们想卖更高的价格,但是这个事情不是他们想就行的。海上的地盘是谁的?被舰炮对准的商家,乖乖的把丝绸运到大员,勉强按照一个成本价销售。好在这个举动,仅仅是针对丝绸的。这一趟挣不到钱,下一趟你还会做么?
因为陈燮对海路的把持,江南丝绸的销售旺季。沈家的丝绸居然卖不出去了。只能堆在仓库里。只能在国内市场销售,但是国内市场,张家却在亏本低价销售丝绸。
沈家确实家大业大,但这也是一个巨大的包袱。生意好的时候。很多问题被掩盖了。一旦生意不好。问题就出来了。丝绸是沈家的支柱产业。根本就不能轻易的丢掉。但是前一年的问题没解决,后一年新丝再上市,陈的丝绸还能值几个钱呢?亏本是必然的。这个事情看起来就是一个笑话,在明末做丝绸对外销售都能亏本。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第二年,沈家就有点困难了,各种问题都暴露出来了。一方面每年维持生产的费用翻了一倍还有富余,另一方面是人员的流失,还有其他的产业也都在严重的猥琐。美洲货横行江南市场前提下,沈家居然连一种美洲产品的销售都没有。沈家被踢出局,别的商人立刻接上手,这等于是捡银子的买卖,谁不抢着干?
第三年,沈家有点撑不下去了,外部环境恶劣,内部为了争夺家产开始斗。周秀英已经无法把持大局了,甚至连她的家族,都在去年的年底正式通知她,将取消和沈家的合作。
这个时候,她就算是傻子,都看出来自己当初得罪了什么样的一个人。老爷子在恶劣的局势面前,身子有点扛不住了。丈夫虽然是个生员,但是现在整天看不见人,就知道每个月回来让人要银子。夫妻之间,就剩下了一个名义,她有多久没看见丈夫,都不知道了。大概就是每年的过年前后,能看见露个面的丈夫。而且最近,他还在谋划休妻夺权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周秀英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高傲的女人,她可以离开沈家,但是绝对不能以被休掉的姿态离开沈家。
书房内陷入了沉默,陈燮不说话,周秀英就只能躲闪他的眼神,不敢出声。
“最近苏州城内,有一种说法,沈家走到今天,都是因为你的缘故。还记得我们当初谈合作的事情么?就像在昨天一样。”陈燮终于开口了,而且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因为陈燮说的是实话。合作失败,本不是陈燮对沈家动手的原因,这不过是个借口。要改变传统的手工织布行业,推行工业生产,沈家迟早是要收拾的。
但是在周秀英听来,陈燮说的就是事实。一种羞愤的情绪,在心头萦绕,飞快的看了陈燮,低声道:“我听说了,我相公已经在谋划,找机会多了我的权,然后把我扫地出门。我来这里,就是想求您,抬抬手放过我。”
陈燮听到最后,突然笑了出来,盯着她那张精致的脸,笑道:“怎么,不是放过沈家了?”
周秀英楞了一下,犹豫了一会,摇摇头道:“沈家?不知道。我现在就一个想法,狠狠的羞辱那些享受了我辛苦挣的钱,却在背后谋算我的人。”
陈燮又笑了,淡淡道:“大明素重礼法,你这样离开沈家,怕是在江南也呆不下去了。他们有的是办法弄死你,甚至可以把你沉了塘。你觉得,自己还要离开沈家么?”
这话有点恶毒了,但这此是真的实话。别说一个女子了,当年张居正夺情留任,弹劾他的奏章车载斗量。女人在明朝,命运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句话,彻底的击垮了周秀英最后一点坚强,这个时候她在沈家的处境,可谓风雨飘摇。嫁入沈家之后,尽心尽力的管家。待产期间,让丫鬟通了房,就这还不能满足丈夫。如果不是老爷子鼎力支撑,她在这个家早就没地位了。现在老爷子躺下了,她的地位已经朝不保夕。
周秀英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无声抽泣。陈燮端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着她哭泣。人就是这样,一旦强大的外表被击溃,往往会变得异常脆弱。周秀英之前的强大,是建立在她的地位之上。沉默的气氛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周秀英总算是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泪,缓缓站起,定定的看着陈燮道:“当初你含怒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期盼这一天。”
陈燮稍稍楞了一下便笑道:“你说的不全对,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