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明-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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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需要你提醒!”恨恨的白了许安一眼,樊胡子知道许安实在提醒他:“我樊胡子憎恨鞑子,但是做不出欺负老弱妇孺的事情来。”
“呵呵……”干笑两声,许安忽然想起一件事:“好了。章秉国你去办吧!记得叫兄弟们小心些,别给多尔衮给抓到了。恩……我到张兴霸那里去一趟。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咱们开始行动!”
“是!大人!”
……
从明珠格格失踪到现在已经有八天了,保定城如今已经变得风声鹤唳。随处可见鞑子持着刀兵闯进民宅。不时有大喊着冤屈的汉民被鞑子架着绑去了多尔衮的府邸。
在失去多尔衮的约束后,鞑子再一次露出了他们狰狞的面孔。不知道有多少的百姓被他们肆意的掠夺和杀戮,整个保定处处大门紧闭、偶见一两户人家门前地面上溅着点点的血迹。保定的百姓再次见识到了鞑子的凶残,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的‘换了朝廷照样能活下去’的想法彻底烟消雨散。
处于事发地段的大慈阁,已经由过去的香火鼎盛变成了如今完全没有人烟的样子。经过多尔衮血腥发泄后仅剩的和尚全都被抓进了鞑子军营,大慈阁里只能见到几具来不及捡拾的残尸。偶尔会有野狗一类的畜生在大慈阁里出没,给这幅血腥的场景增添了几份凄惨和苍凉。
所有人都在恐惧,没有人知道哪一天会轮到自己。保定的百姓们如今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内心充满着绝望和后悔。
若是当初没有听信鞑子的谎言而是离开保定,也许……
就在百姓们绝望的时候。前天发生了一件事。在那之后奇迹般鞑子的行为再次被约束起来,虽说态度依旧恶劣,但是扰民的事情却是重新消失了。一切……似乎都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似乎是城头上的鞑子接到了一封外面射进来的书信。连着书信的似乎还有一个小囊,被鞑子一齐送到了多尔衮那里。从那之后,鞑子就再也没有在保定杀人了。
就连那些遭到连累的和尚,大部分也有伤痕累累却幸运的被放了回来。
“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只要满清的老爷们不杀人就谢天谢地,至于别的……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够了!”一个杀猪的屠夫这样教训自己好奇心旺盛的儿子,同时手脚麻利的将要送给鞑子的猪肉刮干净毛皮。
“但是爹!咱们是堂堂大明百姓,怎么可以给鞑子当奴才呢?”读过两年书的儿子满脸的不认同。
“什么奴才?什么大明百姓?你老子我不懂。我只知道如今在上面管着咱们的是满清的老爷。不听他们的话就要被杀死。”满脸不屑,屠夫瞪着儿子道:“大明百姓?大明在哪呢?它能保住你的小命?它能让你不被鞑……大清的老爷欺负?”
“爹!”儿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奈的瞪着父亲却无法辩解。
“行了!别再啰嗦。”不耐烦的挥挥手,屠夫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小子的满文学的怎么样了?老爷们可是说了,学不会那是要杀头的。我花了两头猪的银子才求得宁夫子教你学满文。如果学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哼!谁要跟那个狗汉奸学鞑子的东西!”不屑的哼一声,儿子倔强道:“我在跟张夫子学‘大学’呢!张夫子说我的学问已经可以去考秀才了!等再学几年。我去京城考个状元回来给爹看看!”
“屁的状元!你个混账小子,你要气死我!明朝的状元能有什么用?这个江山将来是满人的!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愤怒的捡起一根木棍,屠夫油腻腻的大手抓向儿子。不过那小子却对自己的父亲十分熟悉,绕着白皮猪转了两圈后得意洋洋的跑出了门。
‘哎哟!’
跨过墙角一个转身,这小子不妨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小家伙站立不稳要跌倒,却被那人稳稳的给扶了起来。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还请多包涵。”脸上是爽朗的笑容,许安欣慰的看着这孩子道:“这位学子,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事。这里是五里铺吧?你知道刘守庙怎么走么?我要去那里,但是好像迷了路。”
“刘守庙?那在西五里铺,你走错路了。”笑着回答了许安的问题,这孩子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你是不是听到我和爹爹刚才的话了?你要是敢当汉奸向鞑子告密,我张一甲可绝对不放过你!”
看看许安又看看许安身后跟着的张兴霸,张一甲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紧张和恐惧。
“当然不会!”摇摇头,许安斩钉截铁的保证。听听这父亲和儿子的对话吧!大明朝廷如今式微,大明的百姓们已经越来越对大明失望。保定的鞑子那么强势,依旧还有这样忠君爱国的好儿郎。许安只会感觉欣慰,又怎么会做出伤害他的事?这样的人,一定要越多越好。
“哼!谅你也不敢!”得意一笑,许三娃满意的点头道:“正好我要去那边进学,我就带你去刘守庙吧。其实也不是很远,转过几条街就到了。”
“那就多谢了!我就祝你学习越来越好,早日考上状元如何?”许安笑着说着,却不知道这个张一甲未来确实去了北京。崇祯十三年的殿试,张一甲考取了第五名,也就是二甲第二名的好名次。虽说没能像名字一样进入第一甲,但是以弱冠之龄在全国排名第五也是一个极其完美的成绩。
“嘿嘿……那就借您吉言!”
一边和张一甲说笑,许安一边悄悄观察着街头巷尾的情形。见到果然没有鞑子出现,许安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虽说将明珠格格当做人质的身份给多尔衮去了书信,但是许安心里不是很有底。多尔衮是什么人,没有人敢确定他会为一个女孩而接受他人的威胁。若是一个不好反倒惹怒了多尔衮,到时候许安再后悔也将无法挽回。
索性多尔衮的妹妹的珍爱比许安想象的还要重,保定的百姓们总算暂时安全了。
只要还能让多尔衮投鼠忌器,相信他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至于其他……安州的战报已经传来,卢象升如今风雨飘摇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无论是为了卢象升、为了北直隶的百姓还是为了自己,许安都必须要尽快做点什么。更不要说许安从没想过要放过多尔衮,无论如何也要拼一个你死我活。
虽说手下仅有一百多号兄弟,但是许安手里还握着一些筹码。首当其冲便是李自成,这也是许安这次带着张兴霸冒险重回保定的理由。
那天晚上已经和张兴霸详细谈过,这小子果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听到高迎祥这个名字,张兴霸表现的比许安想象中还要惊讶。立刻奔出去寻找母亲,一个多时辰之后才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之后许安又和张兴霸谈了许多,总算张兴霸接受了父亲是反贼头目的事实,同时对大明朝廷杀死父亲并没有太大的抱怨。毕竟没有什么父子亲情不是么?张兴霸对高迎祥实在没什么记忆。
当然为了帮大哥一把,张兴霸最后还是同意以高迎祥儿子的身份来保定和李自成见面。不是为了贪图什么,也不在乎这个身份能够得到什么,张兴霸和许安的目的都很清楚,只是和李自成做一个交易。
以高迎祥的儿子不会出现抢夺闯王称号为筹码,换取李自成出兵帮忙密谋保定。
……
第五十四章神秘玉佩大作用
……
在张一甲的帮助下,许安来到了刘守庙。不过没有进去,许安带着张兴霸静静的坐在庙门外的一棵槐树下。眼睛死死盯着过往的每一个行人,许安的表情严肃而焦虑。
时间缓缓的过去,许安带着张兴霸就这么静静的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么一直坐到夕阳西下,几乎忍耐不住的许安总算等到了。见心中的目标果然出现在此,许安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揉揉无力的双腿伸个懒腰,许安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这一次才真正去到了李自成的住处,并且介绍张兴霸和李自成相识。
一切都很顺利,李自成满口答应了许安的请求。不过是装模作样捣鬼罢了!李自成不知道许安的想法,但是对这样简单的要求李自成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说起来他还欠许安一分人情,若是祖大寿没死的话……
是夜,李自成将张兴霸留在了住处。许安不知道李自成要和张兴霸谈些什么,但是事到如今许安没有时间再想其他。许安相信张兴霸对自己的情义,就算李自成有什么诡计也等渡过这次危机再说吧。
若是不能帮助卢象升,大明也许将连未来都没有,还谈什么其他。
第二天,许安起了个大早。招来一个兄弟问问,张兴霸一夜未归。而脸上丝毫没有意外的神色。许安简单吃了早饭后又叫来了店小二。赏了十两银子。许安拐弯抹角问了些事情。得到答复后,许安挥手示意店小二离开。
沉吟着,许安从怀里取出一块绿的透明的玉佩。巧夺天工一般的精致,里面音乐能看到淡白色的花朵状纹路。小巧的玉佩用一根蓝色的绳子吊着,绳子尾端是一簇缨络,中间是一朵蓝色的莲花。
“哼!好一枚精致的玉佩,也不知道是他们从哪个混蛋手里讹诈来的。”冷笑一声,许安将玉佩重新塞进怀里。
坐在房间里沉思一阵,许安起身下楼。再次来到刘守庙,这次却仅只有许安一个人。
很普通的一间寺庙。前后各一进的房子。前面是佛堂,后面是和尚的住处。佛像什么的自然不必多说,私人修建的小庙自然不会像大慈阁一样的气势恢宏;至于后面的和尚……从格格失踪开始,保定的和尚就倒了大霉了。几乎每一个和尚都被鞑子查问了数十遍。更多的则被鞑子带走再没有踪影。虽说刘守庙不过是一间仅有四个和尚的小庙,但是也有一个倒霉的和尚被鞑子抓走了。其他三人自然是惶惶不可终日,这两天的刘守庙沉静如地府一般,里面没有半分的动静。
站在庙门口看看里面,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小小的院子里横七竖八堆着无数木头、帐幕、黄纸、香烛等等垃圾,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远看一眼能看到里面的药师佛像,却满身污黑不知道被泼了什么东西。
残破的寺庙自然没什么好看,佛像什么的也无法吸引许安的兴趣。从佛堂右侧的拱门进入后院,眼前是一个小菜园,再远一点则是两间瓦房。一间住屋一间柴屋。房檐上的瓦片掉了不少,窗棂纸也破破烂烂只剩下无数的小洞。一阵风吹来,‘呼呼’如厉鬼嚎哭一样的声音由窗棂洞里传出来,刺耳且诡异。
‘叩!’、‘叩!’
面带笑容,许安绕过障碍来到其中一间瓦房前。轻轻敲了敲门,却没有任何反应。
“哼!没有人么?”皱皱眉头,许安猛起一脚踹在木门上。‘嘭’一声响起,木门上的锈锁丝毫未动,脚下的门板却被许安给踹散成无数截。小心翼翼左右看看,许安将四散的碎木扫到一边。然后矮身钻进房间里。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有些阴暗的房屋中唯有一个泥炕横在窗下,角落还有两个破着大洞的箱子。别说人了,连老鼠都没有地方藏。许安简单的检查一阵,随后耸耸肩膀无奈的重新走出了房间。
站在院子里。左右狭小却空旷,唯有的另外一间柴屋自然成了许安接下来的目标。冷笑一声。许安走了过去。
而许安刚走到柴屋门口打算破门而入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什么人!咦?”受惊的许安猛然回头,却看见一个身穿僧衣的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这是一个奇特的和尚,光头上九点戒疤,眉毛胡子都是白花花的,长长的挑落下来。满是皱纹的老脸却红光满面,他穿着一身土黄色的粗布僧衣。脚上一双白袜草鞋,这位老和尚双手合什呼了一身佛号:“阿弥陀佛!佛门乃是清净之地,这里更是老衲的住房。施主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住房?”嘴角一撇,许安笑着合什行礼道:“这里是刘守庙,不知道大师是何身份。”
“阿弥陀佛!老衲不过一老僧,何来身份。”老和尚笑眯眯的看着许安,眼睛里的神采让人说不清楚。上下打量许安一阵,老和尚低声对许安道:“来即是有缘,施主请跟我来。庙里杂乱,请这边走。”
在许安的目光中,老和尚缓缓走向柴屋背后的小巷。明明是贴着墙的通贯小道,却不想老和尚硬是不在乎墙上落下的灰尘就这么挤了进去。在小道中央停下来,老和尚回头对许安点了点头。随即老和尚在面前朝外的墙壁上拍打一阵,有些艰难的掏出了一块方形土砖。将手伸进砖洞中鼓捣一阵,背后柴屋的后墙在许安目瞪口呆中缓缓的露出一个道口来。腾出阵阵灰烟,呛得许安一阵咳嗽。
这太奇妙了!明明是连大门都没有的柴屋,谁想后面还有机关。许安简单瞧瞧明白了其中的奇妙,却是正面的柴屋里面比外面要窄上数寸,不靠测量根本看不出来。当然老和尚究竟用什么启动的机关……
好吧!这么先进的东西,许安可猜不出来。
静静的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