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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奉天承运-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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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潜一肚子怒火,摔门而出,“你给我等着瞧!”

赵谦道:“下官这就叫人督促顺天府尹,抄了春兰楼,周延儒要是敢出面阻拦,朝堂之上,言官且会放过他?”

高启潜长嘘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周延儒是不会出面的,反而会推得干干净净,待风声一过,门生上下其手,如此小案,还能摆不平?”

赵谦见高启潜心忧,突然心生一计,说道:“高公放心,下官不日便将陈圆圆送过来。”

“哦?廷益有何办法?”

赵谦笑道:“下官自有办法,高公且静观其变。”

高启潜呵呵一笑。在他的心中,从此对周延儒再无好感。

第三折 琼台高阙

段三三 借花来献佛

天刚蒙蒙亮,赵谦已经坐轿到达皇城外,准备早朝了,这样颇有规律的上班生活,转眼已三载,岁月如梭,果然如此。

朝廷每日事务繁多,国家机器正极力运转。这几天,邸报占据大明澎湖列岛、登陆台湾的尼德兰帝国(荷兰),对我国沿海不断进挑衅,皇帝对此很不安,一连几日早朝都叫大臣商议对策。

“魏案”中的功臣太仆寺少卿邹维涟上书献计,朱由检以为善,欲拜左佥都御史,巡抚福建,剿灭敌寇。

赵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周延儒,心道元辅肯定会从中作梗。因为邹维涟以前就是杨嗣昌的人,周延儒一时还未找到借口叫邹维涟滚蛋,现在邹维涟想自己滚蛋,却又想滚出去做一方巡抚,周延儒自然是不依的。

这个邹维涟,和赵谦想到一块去了,在朝廷呆不下去,又想要权柄,就想去地方做大员,远离是非之地。赵谦暂时静观其变,看邹维涟如何脱身,自己好为借鉴。

邹维涟道:“海防游击郑芝龙坐镇闽海,有部众数万,船只数千艘。以‘剪除夷寇、剿平诸盗’为己任。时夷寇扰乱地方,皆因郑芝龙部将刘香一股势力心有不甘,拉到广东,继续其海上劫掠营生。刘香势力与尼德兰人勾结,对郑芝龙造成很大威胁。刘香势力在广东崛起后,台湾海峡又转趋不平静。微臣以为,只需恢复海禁,并力阻郑芝龙与在台湾的尼德兰人私下通商,便可孤立敌寇势力,再整军备战,南海可平。”

朱由检知道郑芝龙乃一方枭雄,又问道:“五虎游击将军(郑芝龙)可愿意全力讨寇?”

邹维涟道:“皇上放心,郑芝龙势欲扫除刘香,必会通力配合。”

这时周延儒反驳道:“皇上,解除海禁以来,我户部收益甚丰。今三边有百万待哺之卒,海贸之利,尽归于官,尚犹日算岁计,恐其不足。今邹维涟一言海禁,三军之食,于何取之?”

朱由检听罢沉默未语,大凡升迁,如果内阁不同意,可以驳回皇帝的批文,如此一来,事情就很难办。

邹维涟见周延儒抓住海禁说话,又道:“南海之事,皇上不必忧心,臣只要到福建整顿军队,巩固海防,鼓舞士气。在沿海逐渐巩固,军队日益强胜的基础上,靖清海寇,并非难事。”

这时周延儒那边的杨修所又道:“封疆大事,就凭空口一话,你真能成事?”

不出赵谦所料,朱由检见内阁极力反对,便不急着用人,下旨罢朝。

朱由检乘龙撵而去,忠臣叩拜之后退出大殿。赵谦忙跟着邹维涟走出门口,邹维涟见罢赵谦,拱手示好。

赵谦感叹一声:“咱们在庙堂之上,是越来越难说话了。”

邹维涟听罢忙四顾周围,大家伙都赶着回家,并未注意二人的谈话。邹维涟低声道:“廷益借一步说话。”

赵谦是杨嗣昌门下的旧人,和邹维涟属于同一阵营,虽赵谦平时为人低调,并没有对杨嗣昌一党作出多大的贡献,但此时此景,邹维涟见到所剩寥寥无几的杨党旧人,仍然掩不住心中一暖。

二人同去一家酒楼喝酒,进得包间,寒暄了几句,赵谦便说:“咱们这些人,都想到一块去了。前些日元辅的人弹劾在下欺君之罪,现在还是待罪勘查之身,处境堪忧,也欲伺机到地方为官。如今德辉(邹维涟的字)有望巡抚福建,当好生抓住机会才是。”

邹维涟灌了一口酒,郁闷道:“可惜现在咱们朝中无人,刚才庙堂之上,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赵谦道:“元辅虽权势很大,却并未完全把持内阁。”

“哦?”

“礼部尚书温阁老,还能帮上些忙。”

邹维涟听罢眼睛一亮,说道:“我与温阁老交情甚浅,莫非廷益有门路?”邹维涟先是惊喜,后又想到赵谦的处境,心道你要是有门路,为什么不自己去走?心下便有些黯然。

赵谦观察了一番邹维涟的表情,“浙江巡抚上月因贪墨被都察院免职,我欲外放补缺,正是寻的温阁老提携。”

邹维涟一听,忙说道:“下官恭喜廷益了,你看,在温阁老面前,能否为我美言几句,往后在庙堂之上,帮衬帮衬?”

“要温阁老在桌面上和元辅对峙,是不现实的,咱不能明着来。我欲巡抚浙江的事儿,还有司礼监的想办法,都不太容易。”

邹维涟没有想到赵谦的路子这么宽,顿时有打量了一番赵谦,心道杨阁老的旧人,到现在还没倒的,也没有几个,而赵谦官居兵部侍郎,稳到现在,定然有些门路,邹维涟不禁说道:“廷益此话当真?”

赵谦道:“你我私下相谈,我何必吹牛?对了,前日我与司礼监高公去春兰楼办一件事儿,却没办妥,德辉如果在此时为高公解忧,高公感念德辉之义,定会相助。”

“是何事?”

“事情是这样的,皇后娘娘见皇上终日操劳,便叫高公寻一绝色,放到国丈爷府中,偶尔侍奉皇上。高公看准了春兰楼的头牌陈圆圆,欲买下她,却不料那春兰楼的后台是元辅,有恃无恐,狮子大开口,要价便是二十万两银子,高公不愿为此小事与元辅结怨,遂一筹莫展。”

“二十万两!”邹维涟大吃一惊,“如许多银两,下官一时无法筹到,如何为高公解忧?”

赵谦道:“德辉听我把话说完,春兰楼有恃无恐,故意敲诈,其实至多五六万两就能买下陈圆圆,德辉从中周旋一番,定能办妥。”

邹维涟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廷益所言极是,商贾之人,哪有和银子过不去的?”

赵谦见火候已到,又说:“下月温阁老的二女温琴轩十七生辰,德辉再花万把两银子买些名贵珠宝,我想法以德辉兄的名义送予阁老。这样一来,德辉巡抚福建,一展抱负的心愿,就是板上钉钉,稳当了。”

邹维涟犹豫许久,“数万两银子,下官……”

赵谦道:“德辉放心,我何苦相欺于你呢?再说办这两件事的过程,你从中监督,必不会出纰漏。”

邹维涟又道:“廷益如此古道心肠,下官感激。”

赵谦听出了其中的味儿,邹维涟意思是说你又不是活雷锋,干吗那么热心为我的事这般忙活?

“我与司礼监高公,还有内阁温阁老有些交情,但巡抚浙江这事,非同等闲,炕得烧热了才好办事。可惜在下一直呆的是清水衙门,心有余而力不足。德辉与海防游击郑芝龙是旧知,郑芝龙乃海上巨贾,富可敌国,向他借数万两银子,对德辉来说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这样一来,在高公和阁老心中,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我两利,同下南方为官,何乐不为?”

邹维涟听罢大喜,说道:“往后在官场之上,还望相互扶持。”

几万两银子,邹维涟还是有的,何必向远在福建的郑芝龙借?只要能办成事,就是十万二十万两,他邹维涟也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没过几日,邹维涟找了许多郎中,以官方的名义在京师熬药,说是最近有瘟疫之危,要早作预防。又依赵谦之计,找了一些人散布流言,说从西洋传来一种疾病叫“梅毒”,以男女之事为媒介传染,一时京师各大胡同的青楼妓院生意骤然降温。

邹维涟又装成商贾,和春兰楼谈生意,最终以五万两银子的价格定下了陈圆圆。

第三折 琼台高阙

段三四 那轻的忧伤

温家二小姐生辰,姑姑姨娘等一些亲戚送来礼物,不足为奇。大管家报赵谦送来一些陶制小玩意,温体仁有些奇怪,坐在藤椅上思虑了片刻。

大管家小声道:“礼单上说的是陶制玩意,实际却是西域玛瑙、名贵玉器,价值不下万两。”

“哦?”温体仁睁开眼睛。

大管家又道:“赵侍郎说是南边的郑芝龙送给邹维涟的礼物,他见做工精美,便要了过来,赠与二小姐,以庆祝生辰。”

温体仁“唔”了一声:“既然礼单上说的是些小玩意,也许是仿制的东西罢。”

大管家看了一眼温体仁的眼色,顿时会意,“那老奴就先收下,方不负赵侍郎一番心意。”

“这个赵谦,想得倒是挺周到的,连小女的生辰也打听到了。”温体仁心里对赵谦颇为满意。这段时间,朝廷用度紧张,风声很紧,大家伙收点礼金都十分小心,温体仁也不例外,府中用度正是紧张的时候,没想到刚刚投奔自己的赵谦就送来了一份大礼,而且是这种形式,让温体仁不由得十分赞赏。

赵谦这种手段在现代来说,是很平常的送礼手段,在明代如此“高风亮节”就不太常见了。这样的大礼,一般都是下边的人明说要办什么事,能办成才给钱,赵谦可好,明明送的是珠宝,偏说成是不值钱的陶制小玩意。

收了重金,又没有把柄,温体仁当然就笑纳了。

不一会,人报陈奇瑜求见,温体仁道:“快请进来。”

陈奇瑜乃万历年间进士,“魏案”以后,一直任右佥都御史,在镇压农民起义中甚为得力,现在京师,多次就流寇事宜与皇上长谈,恩宠有加。

温体仁对陈奇瑜以礼相待,二人寒暄了一阵,陈奇瑜想实施自己策划的围剿方略,希望温体仁在内阁予以支持。

温体仁想到今天邹维涟借赵谦之手送礼的事,很明显是因为邹维涟想巡抚福建的事,现在东西收下,还是应该多少出点力的。想罢温体仁对陈奇瑜道:“朝廷兵饷两缺,欲对五省动用重兵,恐怕得过些时日。现在南边海疆不稳,课税收益减少,得先替皇上物色好福建巡抚,待南海局势有所起色,再言五省剿匪事宜,方为妥当。”

陈奇瑜想了想道:“阁老所言极是。太仆寺少卿邹维涟所言方略,下官以为入情入理……”陈奇瑜放低声音道,“但邹维涟是杨阁老的旧人,恐元辅不会答应。”

温体仁摸了一把下巴的胡须,道:“我等为社稷之事,且能心存私心?况且元辅如此作为,非长久之道,难道陈贤弟尚未看破?”

崇祯最恨结党营私,大臣皆知,温体仁这样一点醒,陈奇瑜顿时深以为然,听罢不住点头。

温体仁又道:“你可上书进言,为皇上建议五省剿匪方略,先让皇上心里有个底。然后言福建对策,支持邹维涟。皇上对朝中党派,了然于胸,陈贤弟不计党派,只言国事之公心,皇上岂有不知之理?”

陈奇瑜深以为然,与温体仁相约在朝中相互支持不表。

邹维涟同时又帮高启潜买下了陈圆圆,结清银两,赵谦告知高启潜事已办妥,高启潜大喜,约赵谦同去接陈圆圆。

赵谦与高启潜同车,赵谦面有忧色道:“高公,要是陈圆圆不是心甘情愿服侍皇上,到时候惹恼了皇上,那该怎么办?”

两人坐在一辆车里,总是要说些话,赵谦说这个话并非信口废话,这样一说,就将自己站在高启潜一边的立场表现了出来,高启潜在不知不觉中就会感觉到赵谦是自己人。

高启潜听罢说道:“咱家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他沉思了片刻,“廷益且放心,咱家已有办法了。”

二人到了春兰楼接陈圆圆,陈圆圆看了一眼赵谦,歪在椅子上不冷不热地说:“二位贵人,花了如许多银两,到头来却是拱手送人,哼!”

赵谦汗颜,说道:“陈姑娘脱离风尘之地,不管怎么样,终是好事。”

陈圆圆瞪了赵谦一眼,眼中有些恨意,“本姑娘就喜欢这种日子,别以为你们有点权势,就是救人脱离苦海的活菩萨。”

高启潜看着别处说道:“唉,都是苦命人那,一年三百六十天,无论刮风下雨,还是身体不适,都得出来接客,抛头露面,为他人赚取血汗银子……”

“你别说了!”陈圆圆眼睛里滴下一大滴眼泪。

赵谦从长随小林手中接过一个布包,打开口袋,取出一把琵琶出来,“这是嘉靖年间琴圣蒋心莲用过的乐器,赠于陈姑娘,是在下与高公的一片心意,请笑纳。”

陈圆圆擦干眼泪,没有接琵琶,冷冷地说道:“我就是一个被人买来买去,送来送去的玩物,二位爷破费了。”

高启潜见赵谦这样拿着有些尴尬,便顺手接了过来,拨动了几下弦丝,声音清丽,并不似古物,倒像一个妙龄少女咯咯清脆的笑声,听得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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