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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奉天承运-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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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了什么?”

“为兄没听大清,大意是什么与袁崇焕有密约,此事可以马到成功了。”

“此事当真,皇上意欲如何?”

然后就是窃窃私语声,高启潜和杜勋也听不清楚了。杜勋低声骂道:“好呀,这个袁崇焕,果然是大汉奸!操!咱家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不向皇爷禀报啊!”

高启潜没好气地看了杜勋一眼,也是满脸怒色,不过和杜勋不是因为一个事情而愤怒。

“高公,您听到了吧,这个杀千刀不得好死的汉奸!”

高启潜很愤怒,心道:蒋干盗书这样的事都用在我高启潜身上了。他能不愤怒吗,简直是在问一个博士生:会背乘法口诀么?

高启潜看了杜勋一眼,本想说两句,后来心里一亮:他们设这反间计在咱家身上,就是想咱家回去离间袁崇焕,替东虏杀自家大将,那反间计要实施……当然先得放人回去。

于是高启潜闭口不言,因为皇太极敢对高启潜用这个计策的基础,便是以为高启潜是毫无见识的太监,搞钱生怕皇太极的人知道自己没有中计,于是坐等皇太极释放自己。杜勋还在骂袁崇焕,这时高启潜听着却十分顺耳,由着他骂吧。

赵谦正想回城。袁崇焕击败了皇太极,也到了城下修整,赵谦并未向他禀报战况。明眼人都清楚,袁崇焕要栽了,赵谦根本不需要去用预知未来那些东西。袁崇焕统的是勤王兵马,西虎营隶属京营,不是勤王兵马,所以赵谦不用向袁崇焕说什么。

他可不想和袁崇焕有半点关系。

赵谦想到了一些现代的事,关于袁崇焕的功过是非是不是汉奸,争论不休,现在想来,有些自己的看法了。骄兵悍将,消耗巨大而没有任何明显进展,不晓政治,又尽干违禁之事,尽干得罪人的事,树敌太多了。而朱由检的成长经历,一个从小就担惊受怕亲眼目睹政治争夺血腥残酷的人,注定是一个疑心重没有安全感的人。

有人说他是汉奸,因为只有他是汉奸了,大汉主义才说得通,大明才是奉天承运的正宗合法政府。有人说他是忠臣,冤死的,因为只有冤死的,才能说明大明帝国无药可救,自毁长城,满清入关是拯救我们,顺应天命,奉天承运。

赵谦感叹道:“昔……后来有人酷爱明史,今日方知,原来如此!”

韩佐信听罢不解,赵谦故作神秘,摇头不答。

数百年之后,东岛入侵中原,谁敢说是来拯救我们?

赵谦想了太多,对袁崇焕总之一句话:他不死,谁死?

忽报赵府仆人到了军中,赵谦担心家中有事,忙唤入。

仆人一身血污,跪倒在地上痛哭:“老爷,小的不知道虏兵会这么巧前来杀人,死了好多人,到处都是血……”

赵谦跳了起来,抓住那人的肩膀道:“虏兵怎会攻进内城?你说什么?”

“不……不是,夫人出城找老爷,寻到了高公公,然后人们突然大喊大叫,有虏兵袭营……”

“那夫人呢?”赵谦瞪大了眼,额上冒出了青筋。

由不得他不紧张,老婆是什么人,就是一个和你毫无血缘关系,却会为你深夜不归彻夜牵挂的人,没有血缘关系,你却放心把积蓄都给她保管,因为她是你的亲人。

在大明,赵谦自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唯一的亲人,就是秦湘。

“夫人……”

赵谦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仆人的嘴,连旁边的张岱韩佐信也是非常紧张。

那人大哭,终于说:“夫人被虏兵掠走了。”

赵谦大怒,“刷”地一声拔出长剑,喊道:“整军,备战!老子要踏平南海子,将皇太极碎尸万段!”

张岱萝卜跪倒在地,大哭:“恩公,咱兄弟对不起您的在天之灵啊!”

赵谦怒道:“哭什么,湘儿还没死,还不快去集结兵马?”

张岱萝卜仍然大哭不已,韩佐信道:“大人,皇太极有数万精锐铁骑,从东北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救湘儿!”

韩佐信低声道:“夫人乃皇上御赐之贞淑夫人,身陷敌营,不应受辱,只能以死全贞洁之义……”

张岱等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才在那里痛哭不已。赵谦心中一寒,古代的价值观当然和现代不一样,况且秦湘的清白还关系皇上的面子社会的风化。

赵谦握剑的手在颤抖,帐外呼呼的风声,吹得人心里渗得慌。那黑暗的夜色中,湘儿看不见自己,该是多么恐惧,她一定在判着自己去救她。

虏兵会对秦湘做什么,赵谦不敢想象,他心里的感受,心痛与羞辱,无法忍受。赵谦看着韩佐信张岱等人道:“我一定要去营救湘儿。”

韩佐信沉吟片刻道:“如此的话,此事需从长计议,大人稍安,否则于事无补。”

第三折 琼台高阙

段十七 三寸不烂舌

十一月二十三日,朱由检在平台召见袁崇焕、满桂、祖大寿、黑云龙、赵谦等将领,以及新任兵部尚书孙承宗。朱由检为了稳定军心,驱逐来犯之敌,也为了嘉奖德胜门、广渠门之战的有功将领,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袁崇焕鉴于兵临城下的危局,颇感自咎,心中忐忑不安。接到皇上的召见令,做好最坏的准备,穿着蓝布衣服戴上黑色帽子进宫。朝中大臣见罢小声议论道:“他还以为自己是海瑞么?”

见到同僚,袁崇焕极力夸张敌军势不可挡之势,企图迫使朝臣提出签订城下之盟,促成敌军尽早撤退。

袁崇焕甚至扬言:他们来此就是要做皇帝,已经预定某一天登极。在一片惊讶疑惑声中,户部侍郎毕自严大为失态,舌头伸出久久不能缩回。见了皇帝,他又强调局势危急,朱由检顾左右而言它,拒不表态,一味对众将领表示慰劳,并且把自己身上的貂皮大衣解下来,给袁崇焕披上,向他征询战守策略。

袁崇焕提出,连日征战兵马疲惫不堪,希望进城修整,朱由检毫不犹豫地予以拒绝。崇焕又道:“皇上,事宜从权,不若与皇太极暂且议和,待其退兵,再从长计议。”

孙承宗暗自摇头叹息,再也不愿意说话。赵谦看了一眼袁崇焕,心道他一个进士出身的古人,政治方面还不如我这样的新手,都现在了,还要说议和,简直无话可说。

众臣皆是默然。朱由检道:“虏兵烧杀抢掠,百姓恨之入骨,此时议和,恐失民心。望卿等为社稷计,戮力讨虏。”

朱由检的话就是金口玉言的圣旨,袁崇焕只得以为善。他决口不提监军太监高启潜杜勋等人被捉一事,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连痛惜的态度也不表示一下,司礼监王承恩曹化淳等人心中大为火光,心道太监就不是人了么?

袁崇焕可谓是得罪了所有的人,上到皇帝内相,下到惨遭抢劫的百姓,都对他没有任何好感。还追随他的,只有祖大寿等利益同根的辽东将领。

散朝之后,袁崇焕回到军营,幕僚周茂才说道:“督师,方才平台召见,为何不提司礼监太监高启潜被掠之事?”

旁边的祖大寿没好气地说:“将士浴血沙场,死了多少人,都不能提名,一个太监,哼,提他作甚?”

周茂才摇头叹息。袁崇焕沉吟道:“事务繁多,一时忘了。可惜周贤弟未能同去,无法提醒我。”

忽报帐外兵部侍郎赵谦求见。

祖大寿有些兴奋道:“赵谦?嘿,这人能打仗,一战歼灭蒙古右翼两千余人,俺还真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袁崇焕没好气地说:“虏兵兵临城下,以危城宝贵之兵力,行冒险之事,在他眼里,立功比国家社稷更重要,这种人,哼!”

周茂才道:“督师,此人是杨嗣昌门人,杨嗣昌此时虽虎落平原,但其树大根深,还是不要太失礼的好。”

“贤弟所言也有些道理。”袁崇焕本身也不是想故意得罪人,遂唤赵谦入帐。

先前在平台时人太多,不知道谁是赵谦,这时祖大寿有些期待地看着门口,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这么能打,过得片刻,就见一个身材颀长,略显瘦弱的青年走了进来,一袭长袍,文质彬彬的模样,不像个打仗的将领,倒和旁边的周茂才有相似之处。祖大寿以为是个开阔粗放的好汉,却见这般缺乏豪迈之气的书生,顿觉有些失望,转念一想,此人是进士,在兵部任职,当然应该是读书人了。(祖大寿不知赵谦的进士是同进士出身)

虽然有些失望,祖大寿此时还是挺敬重赵谦的,能让他敬重的人,前提就是能打……袁崇焕不也是进士出身的读书人吗?祖大寿谁也不买帐,只听袁崇焕的,袁崇焕的话在他那里比圣旨还管用。

赵谦入内,躬身道:“下官兵部侍郎赵谦,拜见尚书大人。”

袁崇焕见罢,呵呵一笑,对赵谦少了许多抵触情绪,所以常言说得好,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学会尊重别人。

“老夫上任以来,常年在辽东,这兵部的事儿,却没有过问,这不,连兵部的侍郎也是第一次谋面。”

赵谦笑道:“大人,这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先前平台召见,下官老早就期待一睹另东虏闻之胆寒的袁督师的风采,在平台的时候,下官就有心了些。”

袁崇焕的风采,确实不咋地,身材矮小,脸上却有些横肉,观之十分不雅。有人还在背后戏称之为“袁猴子”,就是说他长得像猴子。大明的官员,讲究面相,一个外表不甚好看之人,能做到那个位置,可知其人在某些方面还是不可小窥。

“呵呵……不知赵侍郎来访,所为何事?”

“下官是来为大人排忧解难来的。”赵谦看了一眼旁边穿长袍的周茂才,心知其人应该是袁崇焕的谋士,此时希望那谋士的心胸开阔一些。

赵谦绝口不提救秦湘之事,以免袁崇焕等人有“猫搬饭盆帮狗干”的想法。

“老夫有何忧,又有何难?”袁崇焕底气不足地说,他现在忧心可大了,不然也不会穿着黑衣服去面君。袁崇焕虽这么问赵谦,但眼神中还是很期待下文,连旁边的周茂才也一声不吭,想听听赵谦有何高见。

“大人初去辽东之时,就曾对皇上言‘以臣之力治全辽有余,调众口不足。一出国门,便成万里。嫉能妒功夫岂无人?即不以权力掣臣肘,亦能以意见乱岂臣谋……’可见大人已有先见之明。现今呢,大人以赤诚之心,大公无私之义,却做了犯禁之事,又有朝中言官,定会以此议论,没有见识的小民,家破人亡,造谣泄愤。就算皇上信任大人,难道不会为了平息众怒加诸不利与大人?大人,下官说的对也不对?”

赵谦说的,袁崇焕心里当然明白得再不能明白了,此时提及,就像抠了他的伤疤一样得疼,他一直心忧的,就是这事儿。谁也会为自己考虑,袁崇焕也是人,虽然平时都以“君子坦荡荡”,以不畏个人生死的面目对人,但是,能哄得了别人,哄得了自己吗?

袁崇焕看着赵谦的眼睛,赵谦坦然地对视之,袁崇焕的目光转向别处道:“赵侍郎言,为老夫排忧解难,愿闻高教。”

赵谦看了袁崇焕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就怕袁崇焕还真是那种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谗言者,定然皆云督师有引虏兵入京师之嫌疑,督师也知道,不然也不会数次调兵,意图将虏兵堵截在京师之外。”

袁崇焕点头。

赵谦见罢心下有些成就感,张仪苏齐之辈,以三寸不烂之舌成事,可见游说绝对是很有效果的一种手段。

此事若成,救援秦湘之事,不是又平白多了袁崇焕九千关宁精锐?以及大同等地勤王之师,归袁崇焕调遣的兵马,总兵力可达两万,比自己独自的两千,整整多了十倍。赵谦暗自感叹,韩佐信真是个人才,这样的人,拿什么他都不愿意换。

“督师明鉴,此时皇太极退居南海子,非真不敌勤王之师,但其何以会退兵?”

袁崇焕沉吟片刻,道:“彼见京师城坚,无法促破,又有被远道勤王援军咬住之险,已生去意,所以不愿与我军徒耗兵力。”

皇太极已生去意,但何时去却是个大问题。

赵谦点点头,心道袁崇焕在战事上倒是颇有战略眼光,但是如果他在政治上也有这样的眼光,也不会身陷如此绝境了。

“不错。督师此时何不联络各方兵马,主动攻击皇太极?赵谦愿为督师鞍前马后,直趋虏兵中军大营,如果能击毙皇太极,朝中谗言,不是就不攻自破么?就算无法成功,皇太极抢劫丰厚,已无利可图,必不愿与我军决战,就此北遁,督师也是大功一件,忠心皇上瞧在眼里,此谋身之道也。谋事先谋身,方能尽忠朝廷,督师不可不察呀!”

袁崇焕沉吟不已,他本来是想着这样耗下去,等援军来了,稳打稳扎,希望能击退皇太极,但是赵谦说的不无道理,此时皇太极无心恋战,自己去赶的话,虽然冒些风险,但是现在朝廷又不愿意议和促成退兵,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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