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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奉天承运-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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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罢,赵谦便上了罗财主的轿子,向城外的罗家庄而去。

罗财主引赵谦来到客厅,果然另外有几个乡绅文士在此喝茶,大伙相见寒暄一番,罗财主便命人上酒席。

酒过数轮,罗财主给管家做了个眼色,不一会,那管家便拿了几张银票递到了罗财主手上。罗财主道:“恭祝赵大人步步高升,这点小意思是老朽的一点心意,还望赵大人笑纳。”

赵谦犹豫了片刻,一想迟早还不是这么干,不然官饷也不发,吃什么去?便接了过来:“罗庄主好意,赵某就却之不恭了。”

其他人见罢,也自觉地摸出了“份子”,赵谦照单全收,又无耻地笑道:“这怎么好意思?赵某位低权微,要是辜负了各位的心意,那如何过意得去呀?”

罗庄主立即说道:“能够结识赵大人,咱们就是三生有幸了呀。”

众人皆是附和:“是是,我等就是敬仰赵大人,哪里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赵谦心道:你们骗三岁小孩呢?要是哪天你们找着我徇私,老子还好意思推辞吗?

果然罗庄主又说:“谁不知道赵大人建树大功,高升就在眼前?大人前途无量,草民等都仰仗大人的威仪呢!”

赵谦只得说:“好说,好说……”心里却沉重地叹了一声气:以前在大学校园里做愤青的时候,不也是痛恨贪官污吏?

想罢不自觉地端起满满的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

众人立即捧道:“赵大人真壮士也,好酒量!”

旁边的丫鬟倒满酒之后,赵谦又端了起来:“来,赵某借花献佛,多谢各位的吉言。”

罗庄主忙端起酒杯与赵谦碰杯,碰杯的时候很小心地将杯子置于赵谦的杯子之下。

又饮了数轮之后,罗庄主道:“老朽听说醉月楼的歌妓新排了时兴歌舞,特地请了来为各位喝酒助兴。”说罢拍了几巴掌,就有十几个女孩儿抱着丝竹鱼贯而入,向着酒桌行了礼,便载歌载舞起来。

赵谦听得这靡靡之音,又转头看了看旁边这些听得津津有味的乡绅文士,心情顿觉郁闷,只埋头灌酒。

罗庄主见罢小心问道:“赵大人觉得这歌舞如何呀?”

赵谦仰头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摇晃着脑袋说:“好酒!”

罗庄主听罢哈哈大笑。

赵谦看了他一眼,说道:“赵某为大伙来一曲助兴如何?”

“这……”罗庄主犯难起来。

旁边一文士见罢笑道:“想当年东坡先生高歌‘大江东去’,传为雅谈,今日我等有幸,不妨也听听赵大人之慷慨之歌呀!”

众人忙连声叫好。

赵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了大家一跳。他有点醉了,扯起嗓子唱道: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胡虏不顾身……”

赵谦唱完,底下的歌妓面面相觑,罗庄主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一时没了声音。

还是罗庄主反应快一点,忙抚掌笑道:“赵大人英雄气概,让人敬佩,让人敬佩呀!”心里却道:喝醉了发酒疯?

众人都是附和,连连称赞。赵谦见罢罗财主的表情,笑道:“对牛弹琴,对牛弹琴!”

那些歌妓都掩嘴而笑,赵谦站了起来,指着她们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

罗财主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赵谦摇摇晃晃地拱手道:“承蒙庄主招待,我得回去了。”

罗庄主忙对丫鬟喊道:“还不扶赵大人上轿?”

赵谦推开那丫鬟,走出门口,突然一个青袍人挡在面前,赵谦抬头一看,指着她笑道:“罗琦!别以为你女扮男装我就认不得你。”

“学生拜见恩师。”

赵谦一拂袖,“好说,免礼。”

罗琦拱手道:“恩师方才所唱慷慨之歌,叫甚名字?”

“国军的一首军歌,哈哈……”

“这是……”

赵谦从她身边走过,背着挥挥手道:“你不懂!”

罗琦大喊道:“罗琦能感受到……恩师,您带罗琦走吧!”

赵谦回过头:“你说什么?带你走,去哪里?私奔?”

罗琦立时成了一张大红脸,跺脚道:“恩师!你真喝醉了!”

“我醉了?老子当初吹白酒瓶的角色,这种酒能醉人?”刚说完,踢到脚下一块石头,顿时一个踉跄。

罗琦急忙扶住他:“好,您没醉,那您带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个院子里了,我什么都能做,我能帮你……”

赵谦想了想:“咦,我正缺一个长随,你是我的学生,愿意跟着我?”

罗财主的老婆见罗琦扶着赵谦一同上车,就要追出来,罗财主拉住她,低声吼道:“你做什么?”

罗夫人擦了一把眼泪:“那是你的亲闺女呀!”

罗财主拉下脸道:“你懂个屁!”

第二折 长安马蹄疾

段五二 诱劝田钟灵

赵谦拿了数百两银票回家,秦湘问他哪里来的,赵谦实话说了。

虽说家里暂时还不缺钱,但是男人第一次拿钱回来,多少让秦湘有了些安全感。赵谦看着窗外柳枝上新发的嫩芽,想起在罗财主庄上时,高歌“男儿应是重危行”,也许不过是一时的情绪波动罢了。

也不能说那时自己的拳拳之心是虚伪的,但是那些感动与激动无法帮助人解决具体事情。

有人说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非虚言也。

只有罗琦这样的年轻人,才将那歌中之词,信以为真。实际上慷慨之歌也好,经书里的仁义道德也罢,到了政客这里,都是一种工具而已。

赵谦酒醒之后,要赶罗琦回去,她死活不从,秦湘不想让人说自己“善妒”,也在旁边帮凶,赵谦无法,就随她们了。

赵谦摸了摸嘴上长出来的浅浅一层黑胡须,自嘲地想:是不是也该自称老夫了?

下午赵谦去了衙门一趟,罗琦还真有模有样地侍奉左右,俨然赵谦的长随。

在府里的长廊上时,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张琳,在衙门,赵谦还是要给张琳的面子,忙拱手道:“下官参见张大人。”

张琳笑道:“赵兄多礼了。”

赵谦问道:“牢里那逆贼,可招供了?”

张琳看了一眼赵谦身边的罗琦,赵谦会意,说道:“这是下官的长随。”

“哦。”张琳说道,“贼人口风很紧,看来只有用刑逼供。”

赵谦心里一紧,忙说道:“去岁下官监军时,曾在沙场上与此贼有一面之缘,勇猛了得,用刑恐怕……”

张琳忙说:“赵兄可有良策?”又低声道,“洪大人欲借此事打压我们的人,如果不能尽快搜查出失窃之物,咱们的人将会十分被动。”

“要不愚兄去试试?”赵谦脱口而出道。

张琳高兴道:“赵兄要是能做成此事,兄弟一定用好酒相酬。”

“下官尽力而为。”

赵谦得了张琳的手迹,便径直向镍司衙门走去,路过一家酒楼时,便唤罗琦进去买了些酒菜带上,这样有探监的意思,也能消除一些钟灵秀的抵触情绪。

二人到得镍司衙门,出示了总督府的手令,从石台阶下去,就是地牢。

徐牢头本来是李貌府上的奴仆,因为李貌才到这里当的差。他听说总督府来人,忙上来说道:“卑职姓徐,是大牢的牢头。”

赵谦道:“贼首田钟灵可安在?”

徐牢头点头哈腰地说:“卑职等不敢疏忽,十二分小心地看着呢。”

“好好。”赵谦看了一眼案上的酒肉,笑道,“你们的伙食不错嘛。”

徐牢头脸色微变,随即道:“那是兄弟们自己凑钱买的,可不敢让犯人家里出钱。”

赵谦笑了一声,指着他笑道:“不打自招!”说罢就走了进去,突然心里有些奇怪,这徐牢头怎地没点客气话请当官的喝两杯?

一行人走进大牢,徐牢头对一间牢里的田钟灵喊道:“总督府的大人有话问你,还不快过来叩首?”

赵谦说道:“打开牢门。你们先下去。”

“卑职遵命。”

徐牢头等人下去之后,赵谦对背对自己的田钟灵说道:“田姑娘……”

田钟灵听罢忙回头一看,有些惊讶地说:“是你!”

她脸上脏得不成样子,头发上还有一根稻草,哪里还有半丝英姿勃发之气?赵谦道:“没想到田姑娘还记得我。”

田钟灵不语,赵谦道:“记得牛家庄那株腊梅么?还说明年的正月再同去赏梅,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田钟灵突然冷冷道:“是你的上峰派你来劝我招供的?”

赵谦听罢故意不理,命罗琦将酒菜就地摆开,自己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下,叹道:“让你陪我喝两杯也不愿意么?”

田钟灵看着赵谦怔了怔,又看了看地上摆着的酒菜,显然是赵谦还记挂着她,来探监的。田钟灵看罢不再客气,拖着沉重的铁链走了上来,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

赵谦见着她可怜的样子,多少有些心有不忍。

田钟灵吃饱了说道:“今日的恩情田钟灵一定铭记在心,将来沙场之上,如果大人又被我捉住,我一定以礼相待,报今日一饭之恩。”

赵谦哈哈笑道:“田将军真巾帼英雄也。”

旁边的罗琦也说:“姐姐让人好生敬佩。”

田钟灵看了一眼罗琦的脸蛋,对赵谦笑道:“赵大人艳福不浅啊。”

赵谦愕然道:“她是我的学生。”

田钟灵吃完,用袖子大咧咧地擦了擦嘴,叹道:“明年恐怕我不能再和你同赏腊梅了,在此先告谦一声。”

赵谦忙说:“田姑娘可想从这牢里出去?”

“能出去?”田钟灵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变冷道,“你果然是来劝我招供的,我劝赵大人还是死了这份心……”

“田姑娘,你先听我说完。密卷只有你知道藏在哪里,可如今你被困于此,就算不交出来,也无法将情报送回,对闯王有何益处?你就是不交代,对官府也无甚威胁,最多就是几个官员因此获罪而已。既然如此,何苦作无谓牺牲?”

田钟灵听罢沉吟不语,赵谦说的确是大实话。

赵谦见罢,忙趁热打铁道:“我就是总督府的一个小官,这事儿和我何干?我来劝你究竟为何?是实在不想你受这份罪,你信么?”

田钟灵抬起头,仔细看着赵谦的眼睛,反问道:“我应该信你?”

赵谦想了想,低声说道:“你可以不交出密卷,只要告诉我,是在哪两处盗的,就行了。”

田钟灵脸上露出因思维混乱而痛苦的表情,最终还是说:“是……”

赵谦急忙将头靠过去,聚精会神地听着。旁边的罗琦见罢赵谦那样子,顿时心里有些疑惑。

“李貌……冯佐琳……”

赵谦听罢大喜,李貌!嘿嘿,这次你总算让老子抓住了把柄。他心道:必须得到他的那份文卷,方有证据整死他!

赵谦脸上装作正经道:“多谢田姑娘信任,赵谦有了你这份心,真是三生有幸。”

田钟灵眼睛湿润道:“你……”

赵谦道:“我得救你出去,不然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安生。”

“赵谦……”

赵谦站起身故意踱了几步,搓了搓手,然后小声道:“我有心救你,但是需要机会……这样,你就假意说愿意交出密卷,然后我带你出去取密卷的时候,你再伺机脱身。”

田钟灵擦了一把眼泪:“这样不行!你怎么办?”

赵谦:“顾不得这么多了,你只要记得我的这份心,我就是死了……”

田钟灵急忙按住他的嘴:“我愿意交出密卷,我不能连累你……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死不招供,死在这里,也无法将密卷送回,于事无补……”

赵谦听罢大喜,说道:“我这就去禀报上峰,带你出去。”

他走到牢门口时,又看了一眼案上的酒肉,仍然没人动,顿生疑窦,便试探道:“徐牢头,你等在此喝酒吃肉,也不请本官喝两杯?”

徐牢头的神色变得十分紧张,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谦心里一惊:这酒菜有毒,欲杀人灭口!

赵谦装作大笑道:“和你开玩笑的,本官可不愿意喝你们这来得不干净的酒。”

徐牢头松了一口气道:“大人冤枉啊,真是兄弟们自个掏的钱。”

“哈哈……”赵谦奸笑一声,摸出腰牌塞到旁边罗琦手里,道:“你速去总督府请张大人来,就说赵某有要事相商。”

赵谦安排停当,又走回田钟灵的牢房,田钟灵见罢说道:“这么快就办好了?”

“我叫长随去了,我担心那些爪牙对你不善,索性不走了。”

田钟灵没有多想,低下头揉捏着衣角。

这时旁边的牢房中传出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赵谦知道又有人被施酷刑了。他细听之下,发现是个女人的声音。他悄悄看了一眼田钟灵,心道不如吓吓她,免得她多有犹豫。

想罢赵谦叫来衙役问道:“旁边是何人受刑?”

衙役道:“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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