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军神-第4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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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营帐之内,张裕脸色沉重的对陈旭说道:“主公,最近温度骤降,我夜观星象,发现天象有变啊。”
陈旭默然不语,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也知道快要下雪了。
若是等到大雪封山以后,关中军都被困在大山里面,后果将不堪设想,可是假如此时领兵撤退,陈旭却是心有不甘。
揉了揉自己的眉头,陈旭忽然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这段时间他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主公,子乔回来了。”
就在此时,典韦雄壮的身影出现在营帐之内,对着陈旭轻声说道。
本来眉头紧锁的陈旭,眼睛却是忽然亮了起来。
“快快有请。”
陈旭刚说完话,可是想到张松此行乃是前去寻找法正,忽然心中一动。
他改口道:“我亲自前去迎接。”
整理了一下衣装,陈旭急忙带着张裕走出营帐,看见了张松,以及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身影。
强行扫除陈静之死带来的阴霾,陈旭疾步走到前面,拉起张松的手说道:“子乔,你可算回来了。”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张松身旁,那个青衫文士身上,问道:“阁下莫非就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的法孝直?”
年轻的青衫文士急忙说道:“正仅有粗鄙之才,如何敢称有经天纬地之能?”
张松却是大声笑道:“孝直之才胜吾十倍,你若只是粗鄙之才,我就不敢出来见人了。”
听闻此人果真乃是法正,陈旭心中大喜,急忙将两人引进了营帐。
对于法正,陈旭亦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有心试一试他的才华,当即说道:“此地山道险峻,飞鸟走兽都很难渡过。”
“南方又有益州军驻扎,我等苦寻小路却无疾而终,若不能渡过邛崃九折坡,又如何能够生擒刘季玉,夺下整个益州?”
张松知道陈旭的意思,只是跪坐在那里,双手放在火盆上面,笑而不语。
法正却是直了直身子,侃侃而谈:“巴蜀之地虽然富庶,却是山道林立,行军极难。”
“将军若想强攻邛崃九折坡,无异于难如登天,纵然继续领兵在此僵持,亦不过空耗钱粮罢了。”
陈旭捋了捋胡须,颔首道:“如今气温骤降,不日就会大雪封山,吾欲暂且罢兵,孝直以为如何?”
法正却是摇头道:“夫战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将军起关中大军,一路南下势如劈竹,致使巴蜀之地众人胆寒,刘季玉心中惶恐不安。”
“若此时引兵退去,却会让这些人有了喘息之机,日后再想一战而定益州,何其难也。”
陈旭问道:“如若不退,却该如何破敌?”
法正面露微笑,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地图,上面标示着益州南部郡县的详细路径。
手指指在了牦牛的位置,法正说道:“从北向南,想要攻入牦牛,只能通过邛崃九折坡,以及后面绵延不断的邛崃大山。”
“此处有益州重兵把守,辅以道路之险峻,关中军插翅难渡。”
继而,法正手指忽然往东方游走,指着一条大河说道:“此河名为沫水,由西向东流经牦牛,继续往东进入键为郡,最后往北流去,汇入长江。”
“沫水往东这一路,水流平缓,沃野千里,将军若是先夺键为郡,再以水陆两军逆流而上,牦牛必将无险可守矣。”
听到这里,陈旭才猛拍额头,幡然醒悟。
攻下严道城池以后,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牦牛,陈旭这才率领大军攻打邛崃九折坡,想要捉拿刘璋,继而将益州其余郡县传檄而定。
一味的僵持于此,陈旭反而忽略了其他可以攻入牦牛的路线。
不仅是陈旭,就连贾诩也没有想到这里。
其中固然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缘故,最为重要的却是,他们对于益州南部地势并不十分了解。
这个时代,消息本来就传通不变。
益州南部郡县更是偏远之所,哪怕张松的当时献图,也没有标注南部详细地理。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陈旭才会下意识忽略了太多东西。
看着那条横贯东西的沫水,陈旭欣喜的问道:“孝直,顺着沫水逆流而上,果真是一马平川?”
法正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陈旭手掌猛然拍在了一起,道:“若果真如此,牦牛城破将指日可待!”
目光不停在键为郡与蜀郡属国时间巡视着,过了半晌,陈旭忽然皱起了眉头。
“键为郡地势如此之广,若想要全部拿下,恐怕会耗费许多时间吧。”
说到这里,他不由想起了马超,当即咬牙切齿,恨不能早日结束益州战事,领兵杀奔凉州。
张松、法正在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陈静战死,大将军陈旭想要杀入凉州,为弟报仇之事。
听到陈旭如此说话,两人对视一眼,法正说道:“键为郡虽然地势广阔,将军若想取之易如反掌耳。”
陈旭急忙说道:“还望孝直教我。”
法正侃侃而谈:“刘季玉所仰仗着,一为益州本地人氏,二为迁徙而来的东州人氏,键为郡中官吏亦是毫不例外。”
“以子乔家族在益州本地的影响力,想要劝说益州本地人氏归降,并不是一件难事。”
“至于吴懿将军,更是在东州人氏之中声名赫赫,只要吴懿将军愿意前去游说,东州官吏又岂会不望风而降?”
陈旭闻言微微愕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亦考虑过劝降之事,然而关中军一路行来,却发现巴蜀之地,忠于刘季玉之人不在少数。”
“许多守城官吏,甚至愿意自刎而死,也不肯投降。想要劝降键为郡各城官吏,恐怕并非易事。”
法正却是大笑两声,道:“将军之言谬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有诸多官吏不愿投降,却不代表现在也不会投降。”
陈旭面露不解之色,问答:“愿闻其详。”
法正捋了捋胡须,道:“昔关中军虽然势如劈竹,关中却是岌岌可危,刘季玉仍旧有负隅顽抗的资本。”
“然而时至今日,诸侯尽皆铩羽而归,大将军率军南下诸城望风而降,刘季玉龟缩牦牛败局已定。”
“大势所趋,天时如此,众人又岂会看不清局势?”
“只是如今北方尽被关中军占据,诸侯退兵之事,益州官吏都尚且并不知晓。只要大将军是派人四处散布消息,南方诸郡官吏必定不战自溃。”
“那个时候,大将军再派遣子乔、吴懿将军前去游说,再许以高官厚禄,何愁键为郡不定?”
陈旭闻言大喜,当即起身说道:“孝直之言使吾茅塞顿开,真乃天赐福星与我也。”
“吾仰慕孝直久矣,不知孝直可愿助我成就霸业?”
法正早就心仪陈旭,哪里又会拒绝?
他起身作揖行礼,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正见过主公!”
虽然早就知道法正会投奔自己,可是听见‘主公’二字,陈旭仍旧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他上前搀扶住了法正手臂,抚其背说道:“吾不喜能得键为郡,而喜能得孝直是也。”
张裕、张松亦是上前恭喜。
法正闻言,想起了自己在刘璋那里所受的冷遇,再比较起陈旭的热情,心中更是感动莫名。
法正定策以后,陈旭当即全盘采纳。
他先是率领大军退回严道,而后在此休整准备迎接大雪,随后派遣细作进入键为郡内,四处宣扬关中军大破诸侯之事。
数场战事被加工润色,完全是关中军强势碾压敌军,击破几路诸侯联军的剧情。
消息传开以后,才开始还有人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认为是关中军故意在吹嘘战绩。
可是通过零碎的情报来源,以及关中军散播的消息,众人却感觉真有其事。
特别是一支来自北方的商队,进入键为郡,带来了关中最新战况以后,这个消息更是被人确信无疑。
当然,那支商队,也是关中军刻意放入键为郡的。而且陈静兵败凉州之事,也都被隐瞒了下来。
如此一来,关中军强势无匹,睥睨诸侯,横扫天下的形象,当即出现在了键为郡众多官吏心中。
随后一段时间,关中军连败益州军的骄人战绩,也都缓缓披露出来。
坊间更有流言,说整个益州可战之兵不过三万,关中军夺取巴蜀之地将指日可待。
就在键为郡官吏人心惶惶,认为天命如此,关中军夺取益州甚至整个天下,都乃大势所趋的情况下,说客出现了。
毫无疑问,经过一系列的前提谋划,张松、吴懿的行动十分顺利。
大雪融化以后,陈旭带领关中军进入键为郡,郡内官吏当即望风而降,陈旭几乎兵不血刃又夺一郡。
第七百九十五章三策
牦牛城,新建的州牧府内,众人已经乱成一锅粥。看
自从一个多月以前,关中军击败三路诸侯,获得辉煌胜利的消息传过来以后,益州文武就开始人心浮动。
不少人更是直言劝说刘璋,让他献城投降。
刘璋自己也慌了神,他之所以顽强抵抗到今日,甚至不惜迁徙治所,就是寄希望于关中军能够撤兵。
然而时至今日,三路诸侯全都败退,陈旭又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没有贸然撤兵为陈静报仇。
如此一来,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益州的关中军,刘璋完全没有信心能够抵挡得住。
最为重要的是,益州如今已经军心涣散,能战之将更是寥寥无几。
虽然张任被陈旭放了回来,可是刘璋却以为张任乃是败军之将,很有可能是关中军细作,不但没有重新启用张任,反而要对其治罪。
若非诸将再三进谏,可能张任已经被刘璋所杀。饶是如此,刘璋也将张任囚禁了起来。
说到这里,却会有人疑惑,刘璋为何会认为张任乃是关中军细作呢?
时空逆转,先把目光放在张任回来之时吧。
却说张任被陈旭释放以后,虽然感到无比狐疑,却仍旧坚定不移的赶往成都。
可是张任抵达成都以后,刘璋却已经率领麾下文武,领兵撤到了牦牛。
张任得到消息以后,继续往牦牛赶去,终究还是见到了刘璋。
益州军与关中军交战这么长时间,也只有张任击败过关中军,他的才能亦是得到了刘璋认可。
骤然见到张任回来,刘璋又惊又喜,不但没有怪罪张任丢失剑阁,反而对其好言抚慰。
张任自然是感激涕零,要求领兵再战关中军,刘璋亦是欣然允诺。
因为张任的回归,刘璋甚至开设宴席,替张任接风洗尘,丝毫不谈剑阁丢失之事。
如此一来,自然有人心怀嫉妒,待宴会散了以后,就悄悄向刘璋进言:“张任、邓贤被关中军所俘,如今却只有张任一人回来,其中难道就没有蹊跷么?”
刘璋本来已经喝得有些醉醺醺,听见这番言论,当即酒醒了大半,对于张任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事情,也产生了一些疑惑。
其实一开始看到张任的时候,刘璋就已经询问过。
张任说是被陈旭放了回来,刘璋当时虽然有些疑虑,却也相信张任的忠诚,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如今被人挑拨一番,再想到张松、吴懿献城投降之事,刘璋就感觉心中越发不安。
好在刘璋知道现在乃是用人之际,若是一味质疑张任,难免就会让人心寒,就将黄权召了过来。
刘璋以自己担忧之事相告,黄权思量半晌,道:“张任将军乃是忠义之人,想必不会投降陈文昭。”
“主公若是担忧,不妨以言语挑之,详细询问张任将军被俘以后的经过。”
“若是张任将军毫不避讳,说陈文昭劝其投降之事,想必乃是心怀坦荡之人。陈文昭放他回来,估计也是因为感念张将军忠义之故。”
“假如张任将军绝口不提陈文昭对他劝降之事,也许就真的已经投敌了。”
刘璋闻言暗暗点头,第二日便悄悄在屋内埋伏下刀斧手,然后让人把张任叫过来用膳。
席间,刘璋不经意问道:“吾尝闻陈文昭求贤若渴,似张将军这等人才,想必他也是劝降再三吧?”
张任没有多想其他,摇头说道:“从始至终,大将军都未曾劝降过我。”
刘璋听闻此言,眼中当即闪过了一道微不可查的阴霾,却仍旧强忍住怒气问道:“那么将军在敌营这段时间,陈文昭可曾与将军说过什么吗?”
张任如实答道:“从始至终,大将军都未曾跟我说些什么,只是后来忽然闯进我居住之所,告诉我可以离开了。”
黄权感受到了事情不对,悄悄扯了扯刘璋衣袖,示意他先不要发作,问道:“邓贤将军为何没有回来?”
张任也觉得有些疑惑,道:“邓贤将军被俘以后,辱骂关中将领以及大将军,想必大将军为此心中不忿,才没有将其放回来。”
“只是我也并不清楚,大将军为何要放我回来。”
此时,张任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自己方才的答话很有可能会引起别人怀疑,可是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黄权再次问道:“张将军觉得,陈文昭此人如何?”
张任沉默良久,想起陈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