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军神-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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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无名用利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面。但是陈旭的心中,却是没有丝毫恐惧。相反,他的眼中,露出了深深地失望以及痛惜。
这种失望与痛惜,在别人眼中,可能是因为,被自己信任之人劫持的原因。只有无名一人,看懂了陈旭眼中意思。
无名叹息一声,说道:“某游历天下,能够懂我心思者,唯使君一人耳。”
陈旭亦是说道:“我这一生,虽然经历颇多悲欢离合,却也没有留下多少遗憾。先生今日,却会成为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话毕,陈旭丝毫不理那柄,架在自己脖子上面的利剑。他自顾自的跪坐在案几旁边,喝起了闷酒。
无名手中的剑,却是一直不离陈旭脖子之处。
那些陈旭的亲兵,在为自家主公捏了一把汗的同时,都不由自主的佩服起了陈旭的胆识。
能够在刀剑临身之时,仍旧谈笑风声,挥洒自如。光是这份气度与胸襟,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喝了两杯酒,陈旭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段被尘封的记忆。这段记忆,与现在的情形,居然如此的相似。
前世,陈旭看过一部电影,叫做《英雄》。其中有一个千辛万苦,想要接近秦王的刺客,就叫做无名。
那个刺客,也是十年磨一剑,十步之内,利剑出鞘,必定能够取掉敌人性命。
陈旭的精神有些恍惚,拿着酒杯的右手,也停在了空中。他不由自主的说道:“先生的剑道,旭并不知晓。但是我的剑道,今日却是领悟出来了。”
无名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说道:“某洗耳恭听!”
陈旭想起了秦王当时说的话,就开口说道:“某之剑道,第一阶段,乃是手中有剑,心中无剑,十步杀一人。”
说到这里,陈旭想起了,在濮阳城中杀人的情形。那个时候的他,只是逞匹夫之勇罢了。
陈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阶段,乃是手中有剑,心中亦有剑,利剑所向,伏尸遍野!”
曾经,陈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心中带着明确的目标。长剑所指,大军蜂拥而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就是陈旭以前,以及现在的剑道。整个并州的大军,都是陈旭手中的利剑。而陈旭心中的那柄剑,却是并州的未来。
陈旭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第三阶段的剑道,我虽然已经领悟,却是无法做到。”
无名凝视着陈旭,说道:“愿闻其详!”
张开双臂,闭起了眼睛,陈旭大喝道:“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以广阔的胸怀,包容天下。这,就是我的终极剑道。”
话毕,陈旭猛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无名。
陈旭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装逼,而是他真的悟了。在他看来,无名与其说是在追求剑道的巅峰,倒不如说是在追求一种精神、一种人生的哲学。
道法万千,每一种道,都有着不同的解释。
剑道,不仅仅是为了追求强大的招式,以及杀伤力。而是为了实现,自己内心深处的理想。
这种剑道,也许一个根本不会剑术之人,都能够领悟出来。而且,每人所领悟出来的剑道,亦是毫不相同。
陈旭所领悟的,正是一个莽夫,蜕变成一个胸怀天下的雄主。这种经历,就是一种道。
“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以广阔的胸怀,包容天下。”
无名低声呢喃着,神情有些恍惚。
“就是现在!”
一旁的典韦,终于瞅准时机,大鹏展翅般猛然扑向无名。
“铛!”
猝不及防之下,无名手中的长剑,直接被典韦击落在地上。
“保护主公!”
典韦大吼一声,其余的亲兵,迅速将陈旭围在最中间。典韦却是奋起神威,想要上前将这个刺客击毙。
无名被典韦打落手中的长剑,好像没有丝毫反应一般,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兄长住手!”
陈旭急忙排开众人,大声喝道。典韦被陈旭的喝声惊醒,手上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陈旭捡起无名那柄,被典韦打落在地的宝剑,双手捧着利剑,向无名走去。
“一个剑客,永远也不能丢下手中的长剑!”
陈旭将宝剑递给无名,如是说道。
“主公,他可是一个刺客啊!”
典韦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将陈旭拉到自己身后,戒备的看着无名。
用力拨开挡在前面的典韦,陈旭说道:“刺客讲究一击必杀,先生若是想要杀我,我早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先生虽然身上散发出杀气,心中却没有杀气。因此,他的剑,伤不了我。”
话毕,陈旭直接走到无名面前,平静地望着无名的眼睛。
典韦可懂不了那么多的大道理,他双手紧握铁戟,死死盯着无名。若是无名稍有异动,就会迎来典韦的疯狂进攻。
那些亲兵,也都紧紧贴在陈旭身旁,戒备的望着无名。
无名没有理会州牧府中的众人,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心中有太多的羁绊,果然影响了我的出剑速度。连剑都拿不稳的剑客,还能称之为剑客么?”
而后,他紧紧盯住陈旭,说道:“使君的剑道,已经明了;我的剑道,又在哪里?”
陈旭轻声回答:“其实,先生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剑道。”
直到这时,陈旭还称呼无名为先生,可见他心中对于此人的尊敬。
“踏踏踏!”
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州牧府外面,陈静、高顺带着一千五百陷阵营,将整个州牧府团团围住。
陈静带着一些甲士,大步走进州牧府中,脸色有些阴沉。
他看清府中的情形以后,虽然有些疑惑,却也知道那个陌生人就是刺客。眼见陈旭没有了生命危险,他才松了一口气,挥手对着身后的甲士说道:“将此人拿下!”
那些甲士听到陈静的命令,自然不会犹豫,他们分散开来,就要将无名团团围住。
“全部退下!”
陈旭见状,怒喝一声,甲士们全都不敢再次向前。
第两百八十七章厚葬之
陈静看着陈旭的表现,却是说道:“大兄,此人乃是刺客,直接杀掉即可。”
“他可是要取你性命,兄长为何还这样包庇他?”
此时的陈静,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之别了。他也不再叫陈旭‘主公’,而是称呼‘大兄’。
在陈静眼中,陈旭的安危超过一切。哪怕为此违背陈旭的意志,他也在所不惜。
无名站在原地,脸色无悲无喜。陈旭看着他,却觉得心中有些发酸。
“无名心中对我没有杀意,况且他是一个大才,我不想他就这样死去。”
陈静嗤笑一声,说道:“管他有没有杀意,胆敢劫持兄长,都应该千刀万剐,枭首示众。前来我并州行刺兄长,罪不可恕!”
陈静的话铿锵作响,丝毫不给回旋的余地。
“我说不能杀,就是不能杀?”
大吼一声,陈旭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哈哈哈哈!”
就在他们兄弟两人争吵的时候,无名忽然大笑一声,说道:“我的生死,不由你们掌控。”
话毕,州牧府中白光一闪。一直注视着无名的典韦,顿时暴喝一声,向无名攻去。
“噗嗤!”
一条手臂被砍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
“呵呵。”
被砍掉左臂的无名,好似感觉不到痛苦一般,他右手上的长剑,已经放在了陈静的脖子上面。
典韦见状,眼神一缩。他知道,自己方才小瞧了此人。
感受到了脖子上宝剑散发的寒芒,以及无名身上露出的杀气,陈静心中一凛。
然而,陈静没有丝毫畏惧,他对身后的甲士们大声吼道:“帝国法律,但凡有人劫持人质者,不需顾忌人质死活,当场格杀!”
“尔等无须管我,一起上前,将此人乱刀砍死!”
陈旭急忙伸出了右手,对无名说道:“先生不可如此,还请放过阿静!”
那些甲士,当然不敢不顾陈静的死活。他们只是将无名围在中间,却也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
无名的嘴,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他轻声对陈静说道:“我说过,我的生死,不由他人掌控。”
“你纵然下达了格杀勿论的命令,这些甲士也都不敢上前。我若是劫持着你,完全可以离开此地。”
陈静冷笑一声,说道:“你真的以为,你可以用我威胁兄长么。”
陈静深吸一口气,高声喝道:“今日你来州牧府行刺,若是让你安然离开,我并州必定颜面扫地。”
“自此以后,刺客岂不越发猖獗?”
说到这里,陈静眼中厉芒一闪而过,他身子向前,直接用脖子抹向剑刃。陈静心中打定主意,哪怕自己身死,也绝对不能让刺客离开此地。
他相信,只要自己死去,没了人质的刺客,绝对无法活着走出州牧府。
“不要!”
陈旭一直紧紧注视着陈静的举动,看他想要以死明志,又惊又怒,失声喊了出来。
预料中的鲜血飞溅,并没有出现。在千钧一发的那个瞬间,无名收回了手中的长剑。
他立于一旁,大笑着说道:“并州志士,何其多也!”
话毕,他也不顾那些迅速围向他的甲士,旁若无人的往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典韦没有任何举动。
他典韦也看出来了,此人心中没有杀意。不然的话,无名劫持陈旭的时候,哪怕精神有些恍惚,凭借他出剑的速度,陈旭也绝无活命之理。
无名完全可以,在手中利剑被打掉的前一个瞬间,划破陈旭的喉咙。
“滴答!滴答!”
鲜血,从无名的断臂之中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响声。
那些围着无名的甲士们,没有听到杀无赦的命令,也不敢贸然行动。他们只是远远看着无名,而后将陈旭、陈静都保护了起来。
“先生,先生,你真的要走吗?”
无名前进的脚步,不由停顿了一下,他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今日能与使君相识,此生无憾!”
话毕,他不再停留,大步向外面走去。左臂流下来的鲜血,在州牧府中留下了一道血痕。
陈静少时亦喜好结交游侠,义气深重。在无名放了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家兄长,为何不让杀此人了。
一个心中没有杀意,并且满腹才华,文武双全的刺客。这,还能称之为刺客么?
也许,无名能够因为别人欺辱他的母亲,愤而杀人;也许,他能为了替母亲报仇,十年磨一剑,远赴塞外杀掉仇人。
但是面对即将得手的刺杀目标,以及劫持了陈静这员并州大将,无名最终还是收剑而立。
这样一个刺客,他有思想、有信仰,当得起侠客的称呼,有着上古执剑一族的风采。
杀该杀之人,哪怕费劲千辛万苦,亦是不死不休;杀不该杀之人,纵然目标的头颅唾手可得,他也不会下手。
侠的风范,在无名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无名,却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特例。
历史上,刘备曾经担任平原相的时候,有人派遣刺客刺杀刘备。但是那个刺客,却被刘备的仁义所折服,告知刘备自己前来的目的,而后洒然离去。
这个时代的游侠,虽然有些变质,但是仍旧有些侠客,恪守着任侠精神。
陈旭、陈静、典韦曾经都是好游侠,在他们心中,对于上古任侠之风范,自然是心有仰慕。因此见到无名的所作所为以后,都不由对此人肃然起敬。
无名走出州牧府,仍旧没有一人过来拦截。
但是州牧府的外面,却是被陷阵营围得水泄不通。哪怕勇猛如吕布,也绝不可能在陷阵营的包围下逃得性命。
无名望着两旁被堵死的道路,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停住脚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陷阵营的装备。
过了半晌,他才由衷赞道:“我尝闻陷阵营之名,犹有不信。今日观之,才知陷阵营果真名副其实!”
此时,由于失血过多,无名的脸上,已经苍白无比。
“先生,处理一下伤口再走吧。”
陈旭跑到门口,对着无名高声喊道。在他看来,与其说无名是个侠客,倒不如说他是个拥有气节的儒士。
无名背对陈旭,没有答话。
他只是仰面看向天空,低声呢喃着:“今天的阳光,好大呢。晒起人来,也感觉很不舒服。如果有些东西,能够帮我遮挡一下阳光,那就更加美妙了。”
听见无名的话,陈旭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有些哽咽的问道:“先生,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么?”
无名没有答话,他仍旧低声呢喃着:“我尝游四方,被人称之为任侠。任者,士损己而益所为也;任者,为身之所恶以成人之所急也。”
说完自后,他忽然转身,对陈旭道出了一句无厘头的话:“不既信,不背言,义者有取焉;言必信,行必果,已诺必诚也。”
对于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陈旭却是懂了。他脸色有些痛苦,双拳紧握。
无名前面说出任侠的行为准则,后面又指出任侠的品德。
他不杀陈旭,是因为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以及任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