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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斜风-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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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个,所有单位必须于三月二十日前组建完成,并完成集结。”

  这是石云庆和施退季他们值得欢呼的事,只是为了这个连队的名义,施退季还作出一点小小的牺牲,他手下原本有一百三四十人,来磐石寨的途中又有不少人员加入,现在手下有将近两百人,但是柳畅的各个连队基本是三排九班制,满编也不过一百二十人,因此他为了取得柳畅的信任,主动提出自己所在连队也按一百二十人的编制进行改编,多余人员可以调出到其它辅助单位。

  与他相比,石云庆的小算盘就多得多,现在他的先锋连依旧在南岸活动,全连人数多达一百五六十人,整个连队保持着很强的独立性,所以虽然他与龙枪营的关系更长久,但是凡事柳畅更倾向于施退季。

  宣读这一系列命令之后,柳畅放松了下来,向大家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有反对向台州进军的没有?”

  “没有!”这是大家响亮的回答:“愿随检点共荣辱!”

  现在只有磐石寨这么一块地盘,又受制于瞿振汉,军官们当然愿意向台州发展,到时候海跃天空,都有自己的绵绣前程。

  柳畅也相当满意地看着手下的这群军官,点了点头:“好了,就是这么一件事,接下去我们好好谈心,首先跟大家说个事,咱们这次去台州,是准备自己单干,已经不适合打红巾军的旗号,因此我和几个连长商讨了一下,咱们这支队伍叫作虹军,彩虹的虹!”

  “好!”

  “这名字不错!”

  “虹军,虹桥的虹?”

  将部队改称虹军,既可以与瞿振汉的红巾军区分开来,又能尊重,瞿振汉在起事初期,就打过虹军的旗号,现在部队内虹桥籍的官兵又特多,几乎占了整支部队的三分之一,在连排一级军官中,更是占了接近一半。

  因此虹桥籍对于部队改称为虹军非常满意,他们满意就是大家都满意了,这件事就这么通过了:“不过我们要进入台州才能打出虹军的旗号。”

  倒是云天纵这个楠溪哨的老排长问了一句:“检点,咱们既然改称虹军,这旗号是不是该改一改!”

  不但在名字要与红巾军有所区别,这旗号自然也要有所区别,很快大家达成了一致意见:“既然是虹军,那应当打红旗了!”

  红巾军虽然有一个“红”字,但是打着的旗帜是黄色旗,而虹军就下心决心打出红旗来:“我柳畅的名义,是虹军总检点兼大统领,当然还是那句话,这些事大家心里有数就行,到了台州才能付诸实施。”

  “三月二十日完成一切准备,三月二十一日正式出发,有信心没有?”

  所有的军官又重新站了起来,齐声回答:“等检点放心。”

  柳畅非常满意,他轻轻地拍着手,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外面有人敲响了房门:“检点,出大事了!”

  “什么事?”

  战场信息瞬息万变,随时可能出现巨大变化,柳畅突发的大事不致于影响部队的正常训练与向台州前进的计划。

  只是万事总不能如意,报来的两件事都不算好消息。

  “我红巾军胡佐龙与赵起部继克取泰顺县城之后,又再度克复福建福鼎县城,福州方向有调集大兵向浙闽边境运动之迹象,瞿帅要求检点派一支洋枪队渡南下,支援闽北之战。”

  这等于是红巾军又多拿下两座县城,但对于柳畅来说却不算一件好事。

  “清妖牛德顺部从太平县南下,现在已经兵临雁荡山,两位少帅生恐招架不住,请检点立即率兵北上与牛德顺决战。”

  清军的南下步伐出于柳畅的意料之外,同样打乱了柳畅的备战步伐,因此大家都等待柳畅的决策,而柳畅很快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我军不动,按计划备战!”

  不管是老子还是儿子下达的命令,柳畅都决心不受他们干扰,首先把自己的事干好再说,除非牛德顺能出于柳畅的意料之外杀到磐石寨来,彻底打乱了柳畅的备战计划,那样的话,柳畅不会介意让他见识一下七百杆齐射的威力。

  “三月二十日前,把一切都准备好!”

  ……

  温州府城。

  道台衙门已经是一片阴云密布,红巾军的前锋几次出现在城墙附近,最后在守军的注视下才从容得离去。

  自从瑞安失守的消息传过来,温处道俞树风就仿佛失了魂一般,他都不知道如何善后眼前的局面。

  看着庆廉在棋局上摆下一颗颗的棋子,他的心头仿佛着了火一般,但是不知如何出口。

  还好庆廉先开口了:“真没想到了,才不过一两月光阴,就有这么多新旧同僚丧生于红巾贼之手!”

  俞树风的心已经乱了,这一盘棋局他败局已定,却是飞速地胡乱落了一下:“运司倒是好气度,到眼下火烧眉毛的时候还能有这般气定神闲。”

  “俞道!”庆廉也说出了丧气话:“你不知道我也乱了,回想年前,咱们对局,温府文武一旁观棋,那时候多少欢声笑语,到现在观棋君子又剩下几人?”

  死了太多的文武官员,俞树风随随便便都能报出他们的名字:副将池建功、都司章诚、游击卓大林、平阳知县……甚至连和整天他唱对台戏的知府瑞春也死于军中。

  他不由一阵长叹短叹,最后只能抓起一把棋子:“可惜我四十年苦心,好容易爬上这么一个位置,居然遇到这么一个死局,运司,听说泰顺县也告沦陷了?”

  “镇台刚接的急报,泰顺县城宣告失守,现在全温只有府城一座孤城,能做主的官员,也不过是你我三人……”

  温州知府瑞春已经殁在阵中,在场的三个人,浙江盐运使庆廉、温处道台俞树风加上看不懂棋局直摇头的温州镇总兵叶炳忠,正是决定温州府命运的三巨头。

  俞树风长叹长叹更厉害了:“泰顺县城失守了,前次运司亲自出城又告大败,出城三千七百,回城不足两千,咱们只能等着那道上谕!”

  等什么上谕,自然是把他们三个处决的那一份上谕,温州府发展到眼前这般糜烂,他们作为主管官员,怎么也逃不脱责任。

  说到了这,俞树风又叹了一口气:“运司是满洲镶蓝旗,说不定能保得一命!”

  庆廉却是狠狠地落了一下:“不过是满洲镶篮旗罢了,世代奴才罢了,又能顶什么用,俞道,你是汉人,临阵还可以一走了之,我是满人,守城有责,走不了!”

  说到这,他又把落下的旗子又提了起来,朝着俞树风和一旁观棋的叶炳忠说道:“道台,现在府城便是成千上万的红巾军,中枢若是知晓这个情形,肯定是还要用到我们这三条忠狗,发下来的上谕虽然严苛,但多半逃过一死……”

  “你我三人的处置,多半是摘去顶戴,革职留任,戴罪立功……”庆廉这个旗人对中枢运转十分熟悉:“如今要担心的还是城外这数万红贼,一旦城破,你们三人……”

  他已经说不下去,失去平时的从容气度,又是一声长叹:“如今最为忧心的便是柳绝户那贼子。”

  只是观棋许多的温州镇总兵叶炳忠却说道:“运司,道台,眼下倒有一线生机,恰与柳绝户那恶贼有些关系……”

  第122章 身后事

  “柳绝户?”庆廉又燃起了一线希望:“此贼若不来攻温州府,或许这府城或有三五分希望得以保全。”

  他是亲身经历过柳绝户龙枪哨的悍勇所在,知道龙枪哨在红巾军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而叶炳忠就告诉他:“据坐探及乐清瑞安绅民所报,现在瞿振海与柳绝户两股悍匪,各恃武力,时有冲突……”

  “瞿匪先攻瑞安两日,伤亡甚重而不得进展,柳贼则趁夜袭入瑞安,独得全城金银财物,将瞿匪拒于城外十二日之久,其间险些发生火并,其后瞿贼欲用柳贼南下闽北,为柳贼所拒……”

  “现在柳贼率真长毛数百,新附匪贼数千名渡江北上,盘据于磐石寨一带,自树一帜,不听瞿贼号令,两贼势成水火……”

  “何抚前次书信,一再提及要剿抚并行,现下两贼不和,正好借机派去招抚使者,离间两贼,待两贼火并,或许温府有一线生机。”

  只是庆廉听完了叶炳忠所报,却是长叹了一口气:“我听说军国大事,不可问于一般白面书生,今天看来,也不可问于寻常武夫……”

  叶炳忠知道庆廉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赶紧低下头去,庆廉继续说道:“这不过是杯水车薪,缓不救急的小小手段,成不了什么大事,不过也好,若是柳绝户不来攻打府城,我身为满洲世奴,怎么也能多活上几日。”

  正说着,有人高呼:“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浙江盐运使庆廉、温处道俞树风、温州镇总兵叶炳忠听旨!”

  庆廉已经摘下了顶戴,又是一声长叹:“不知道今天还没有机会戴上这顶戴花翎!”

  这道上谕的口气十分严厉:“查该三员为省郡要臣却失城丧地,屡战屡败,损兵折将,国朝定鼎以来,从末有如此之重挫,罪无可赦,庆廉身为满洲世仆,世受国恩,尤应严办!”

  只是听完了这道上谕,却是:“将罪臣庆廉摘去顶戴花翎,即行革职,戴罪自效,以赎前愆。倘再不知奋勉,定当按律严惩,决不宽贷。”

  至于俞树风与叶炳忠的惩处比庆廉相对轻一些,都是“革职留任,降为六品顶戴,罚俸一年”,倒是应了庆廉先前的说法,与这满城的阴云相比,这样的处分,简直可以弹冠相庆了。

  只是听完了上谕之后,庆廉先谢完了恩,然后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了。

  俞树风与叶炳忠也知道这是让他们在军前戴罪立功的意思,他们也是相对无言,直到了俞树风被一个好消息振奋了一番。

  “运司!”他朝着庆廉一恭手:“运司,方才我那长随带来了一道喜讯,总兵牛德顺已经带大兵从太平南下乐清,兵进红贼老巢,事情或有转机。”

  “牛德顺?无名小卒率无名之师,如何能抵挡柳绝户这等绝世悍贼?郡城失陷,不过是时日问题罢了。”庆廉从呆滞中清醒过来了,他拍了拍俞树风:“俞道,庆廉有一桩未了心事想托付!”

  “运司请讲!”俞树风当即答应了下来:“请运司吩咐。”

  “俞道,你是温处道,处州也是你的辖区,就不必留在府城与我与叶镇台同殉城,我这就修书一封,让你立即去处州府统带援兵。”

  这是何等的恩德,俞树风只能连连恭手:“运司,运司,何必如此,何必如此,俞某愿意与温州城共存亡!”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庆廉只是甩甩手:“俞道,你是二三十载苦读才得的功名,十年寒窗才换得进士出身,与我们与叶镇台两个奴才不同!”

  奴才此语,在满清一朝很有讲究,一般来说,满人才能自称奴才,汉官不能自称奴才,但是汉人武官又是例外,即便升到一省提督的位置,上奏折还得自称奴才,否则是雷霆之怒。

  俞树风是文官,自然不用称奴才,庆廉继续说道:“我们这两个奴才的身后事就托付给俞道你了!”

  俞树风当即答应下来了:“运司放心,家中妻儿老母都托付给树风了。”

  庆廉倒是看得开了,他笑道:“我是满洲镶蓝旗,只要我大清朝一朝不倒,总有他们一份的铁杆庄稼,最不济也不过是把我那几个儿子拉出去充当西丹,若是大清朝倒了,俞道又能有什么能力替我保全家人,我日思夜想,掂记的是另一桩身后事。”

  “运司请讲便是!”

  庆廉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俞道,我是满洲镶蓝旗,监生考取内阁中书,题升侍读,保送御史,奉旨记名,补国史馆提调,道光二十三年京察一等,简放浙江温处道,二十八年蒙恩赏戴花翎,想必俞道你对这事也很清楚。”

  俞树风应了一声,庆廉继续说道:“可是总有人说我是正白旗,进士出身,我不堪其拢,俞道你知道为何?”

  俞树风也确实听说过这样的传言,甚至还风传过庆廉是靠科场舞弊才混了一个进士出身,至于镶蓝旗与正白旗的区别,俞树风以为庆廉或是从正白旗降旗到镶蓝旗,或是从镶蓝旗升旗到正白旗。

  现在庆廉这件当事人就现身说法,他说这个流言与道光十六年的一件科举舞弊有关系,那一五月,道光帝在召见新科进士时,发现有正白旗满洲进士庆廉一名,形同残废,步履甚艰。由于清朝科举考试录用旗员最重弓马,八旗子弟应试,必须首先考试骑射合格方准入场,这是不可废的定例。而庆廉既有残疾,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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