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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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琪愣了一下,眼睛眨了一眨,眉头一皱,有点不太相信,绥德作为西夏和大宋的交界处,安稳了十几年了,从没有发生扰边的事情。怎么可能现在忽然扰边?
这蓝袍男子是名叫薛英,是当今朝廷右丞薛昂的次子,好武,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京城纨绔子弟之一,后来从了军,年纪轻轻就官拜翊卫郎,仕途青云直上。因为薛英的姑姑是父亲荣王的宠妾,所以对薛英的印象不错。去年七月时,便让她和薛英定了媒妁之约。
薛英仗着自己学了些手段,以及舅父薛昂的宠溺,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胡作非为,尽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和她有了媒妁之约,但从来不买她的账。据说,他这些天正在打福林帝姬的主意,可谓胆大包天……
第十四章那一壶酒
“郡主,我们赶紧随薛翊卫郎离开这里,倘若走的迟,吴堡的官道也中断的了话,就回不去了。”
阿武见赵婉琪还站在原地不肯走动,连忙走了过去,劝说道。
“本郡主武功盖世,千军万马当中都能几进几出杀他几个回合,区区夏兵岂能奈何的了本郡主。你看看他,不伦不类,贼眉鼠眼,好好的武将打扮不用,偏偏穿袍戴巾扮斯文,一脸熊样,刚刚听了点风声就吓得往回跑,这种人如何担当国之栋梁!爹爹真是老眼昏花,怎能把本郡主许给那种人等……”
赵婉琪扯着嗓子,不屑的说道……
“赵婉琪!莫要过分!”
刚刚走出门口的薛英转身走了进来,愤怒的瞪着她。
“哎呀,看看,连偷听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你还能做人事不?”
赵婉琪一脸镇定,眉头一挑。旁边的阿武讪讪一笑,低声说道。
“郡主,您说的很大声,楼下都能听的见。”
“额是吗?哎呀,本郡主就说,我们大宋国富民强,人民的体质明显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看看,听力也随着提升了……”
“我……!”
薛英嘴角抽搐了几下,紧捏着手里面的两个玉珠子。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最后恢复正常。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完全可以控制住内心的情绪波动。这次前来的目的就是接郡主赵婉琪回去,尽管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结婚一定会结。他是次子,继承不了父亲的荣耀,只有借助荣王的势力,他才能管路畅通……才能达到父亲的地步。
嘴角一翘,平静的看着赵婉琪。
“郡主,这是你父亲的飞鸽传信,你自己看看!不管扰边的夏兵是否被击退,一个时辰以后,必须离开这里返回洛阳。”
薛英看了眼阿武,阿武上前接过那封信件,回到赵婉琪的身边,把信件递给赵婉琪。赵婉琪从信封里面抽出信纸,打开,看了一眼,宣纸上的字迹却是是父亲荣王的字迹,信件里面交代这让她立刻启程返回洛阳。
看完后,用手摸了下鼻尖,看来这还真的是一件苦恼的事情,话说她还准备一会去佘府让那佘奕多写几个故事呢……那喜洋洋灰太狼简直是大爱,那兔崽子定有完整版的!
……
……
北门湾大理河畔的佘府里面的,几个下人在里面匆匆往来,因为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所以悬挂着的大红灯笼特别显眼……
佘府后院佘奕的房间里面,烛火明亮,床头上,春花穿着大红的衣服端坐着。佘奕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翻看看梦溪笔谈。
他已经从正院吃饭回来了,丁氏说的所谓一起吃饭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他,佘玉,佘虎,丁氏,春花,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肉丸,有排骨,有油炸肥肉块,有瘦肉块……总共八样,当地的风俗称之为“八碗”。
寻常人家结婚办喜事吃得就是“八碗”,佘奕是个私生子,还是个快要死得私生子,春花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千金小姐。丁氏能如此铺排,已经算是厚待了。吃饭的时候,桌子上放有专门盛菜的勺子和筷子。起初,佘玉和佘奕的心情还好,毕竟这是他们这个家庭第一次围着同一张桌子吃饭。丁氏也出奇的说了很多祝福的话,其中包括冲喜了把佘奕和佘玉的病冲好了之类的话。
但是当佘虎用筷子夹菜被丁氏用眼神制止住后,整个氛围骤然冷了下来。佘奕和佘玉明白丁氏的意思,这一桌子的菜,是专门准备给佘奕佘玉兄妹两人的。丁氏、佘虎、春花只是看着她们兄妹两人吃而已。
佘玉的眼睛中瞬间汪满了泪水……但并没有哭出去,强忍了下来,随意的吃了两口后,借口身体不舒服,回后院自己的房间去了。
随后佘奕和春花也回了后院……
回来后,他便坐在了书桌前,看起书来。
春花坐在床头低头不语。
房间里面的两只烛火很明亮,窗外的窗纸上有不少蛾子撞击着窗纸,试图飞进屋子里面来。
就在佘奕窗外院子里面的那颗桃树下,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女孩穿着单薄的鹅黄罗衫,两个小粉拳紧紧握着,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佘奕的窗户。
她就是佘奕的妹妹佘玉……她并没有进房间,一直躲在这棵桃树后面,目送着佘奕和春花进入了房间……
站在这里,她可以听见佘奕房间里面的响动。
夜风轻轻吹过,一轮斜月出现在西南方向的天空中,东北方向的天空中依旧繁星点点……
半个时辰过去了,坐在床上的春花望了眼书桌上的酒壶,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公子,今夜是你我的洞房之夜,难道你要看一晚上的书不成?”
春花走到佘奕的身边,伸手合住了书桌上的那一本书籍。
“嗯,你先休息吧。”
佘奕淡淡的说了一句。
春花沉顿了一下,目光再次看了眼桌子上的那一壶酒。
“公子,虽然春花是个下人,但是打小就很勤快,跟随夫人这么多年夫人对我甚好,从没有当我是个丫鬟。如今,老爷留了话,让春花和公子同房,为公子留下香火。春花没得选择,只能如此。现在公子还要如此待我,你让春花如何对夫人和老爷交代……”
春花眼睛中泪光点点,掩面低泣。
佘奕的眉头皱了一下,打他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没有打算娶妻生子。他不会改变历史的轨迹,也不会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也不会寻找什么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遥不可及的爱情。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匆匆过客,看一遍大宋的风景,便可以了。
女人对他来说,和左手“五姑娘”差不多,生理需要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关键是,他的身体发育还没有到了生理需要的时候……他不拒绝丁氏,是不想打乱现在的生活步骤,等他的病康复后,便会离开佘府,做自己喜欢事情。
春花看见佘奕无动于衷,停止了啜泣,心里一声叹息,下人终究是下人的命,就算不当下人了,也只能当个恪守一辈子贞艹的寡妇。
再次看了眼佘奕,其实佘奕很不错的。模样俊秀,有着几分文气和富贵气。倘若佘奕不夭折,她这一辈子也算值了……可惜了,以后只能母凭子贵了。她不能失败,不管使用任何方式,也一定要怀上佘奕的骨肉。
“公子,这个给你看看,我们把交杯酒喝了早点休息吧……”
春花轻轻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拿起一杯递给佘奕。
“嗯,好吧……”
佘奕接过酒杯,微笑的看着春花,春花拿起另外一杯酒,伸过胳膊,环住佘奕拿着酒杯的胳膊,看了眼佘奕青涩俊逸的面孔,脸上浮现出几分羞涩。
“公子,春花自此便是你的女人。”
说完一饮而尽,佘奕也一饮而尽。喝完后,两人互视着对方。
“春花,你的嘴角这里有点酒水,我给你擦一下……”
佘奕放下手里面的酒杯,不知道从哪里忽然拿出一块绣花丝绢,丝绢上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
春花的躲开佘奕的眼神,嗯了一下,低下头,脸上飘起两朵红晕。
佘奕的丝绢在春花的口角和鼻子上轻轻飘过……春花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忽然恍惚了起来,小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佘奕拦腰搂住春花把她抱上双,放在了床上。微微一笑……弯腰从床下取出一个酒壶,这个酒壶和书桌上的那个酒壶一模一样。
走到墙角,蹲下来,揭开一块砖头,里面露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口,把酒壶里面的酒水哗哗的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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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落红
院子里面的佘玉呆滞的看着,烛光投影在窗户上的那个消瘦的影子,那个就是佘奕的影子。通过那个影子的姿势分析,他应该坐在书桌前看书。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影子出现在窗纸上,这个影子应该是春花的。春花的影子伸出手放在了书桌上,应该是捏住哥哥佘奕的手。
不出她所料,佘奕的影子站起来了,两个影子面朝面对视着。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她只捕捉到了三个字——交杯酒。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紧张了起来在。
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窗纸上的那两个影子。春花的影子似乎倒了两杯酒,接着端起一杯酒递给了佘奕,佘奕的影子接住了酒杯。
她又听见了几个字——便是你的女人……
两人影子的手臂交缠在一起,喝掉了酒杯里面的酒……她的心头微微一颤,就像被一根针刺中了一样……
哥哥佘奕的影子动了一下,像是拿出了一块丝帕,在春花的嘴角轻轻擦了一下,春花的影子摇了一下,似乎要倒了下来。哥哥佘奕的影子顺势搂住了春花的影子,拦腰抱着她,朝床的方向走去。
因为绕过了烛光,窗户上的影子消失了……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她的脸颊啪嗒啪嗒的往下滴落……患病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流泪……
害怕自己哭出声音来,一手扶着桃树,一手紧紧嘴巴,半弯着腰……任由泪水肆虐……
哭泣了好久,好久,直到喉咙沙哑,浑身无力,她两个小贝齿紧紧咬住嘴唇,强使自己停止哭泣,两滴嫣红的血珠从她咬破的嘴唇上渗了出来,顺着她的嘴角滑落到下巴。
天空中的斜月升到了半天空中,夜风吹来,她薄薄的罗衫猎猎作响……单薄的身躯,那般孤寂,那般无助……
……
早晨,西边的天空中泛起一层鱼肚皮的颜色时,佘奕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来眼身边熟睡的春花。
从床底取出一根绣花针,咬了下牙齿刺破自己的手指,血水一下子冒了出来,他看了下白色的绣花床单,随意撒了几滴。
远处纯色的床单,因为这几滴血液的出现,色彩明艳了起来。
弄好之后把绣花针放回床底,走下床,推门走了出去,晨练是他必不可少的功课。记得从前看过一句话。思想可以龌龊,身体必须强壮,只有一个健壮的身体才能支撑起一个龌龊的灵魂……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佘玉的房间并没有动静,心里有点好奇。通常,妹妹佘玉会在他出现在院子里面的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以内,走出门,陪他一起锻炼身体。今天,居然这么长时间也没动静。可能是昨天到柳林滩走了一圈,太累了吧。佘奕并没有多想,早晨的阳光明净而剔透,散落在地上,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加之,前天下了雨,空气很潮湿,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来的,舒服到了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
房间里面,春花缓缓醒来,看见自己衣衫整齐的睡在床上,大脑迷迷糊糊的。这酒水里面参合的药粉,明明是催男女之事的药,为何她服用了一杯酒之后就晕倒了……难道夫人给错了药,那药粉是迷药?这可如何是好,就在她坐起来,苦恼的时候,揭开的被子,看见床单上的绣花多了红色,一怔,长吁了一口气……
看来昨晚佘奕和她还是圆了房,要不然,床单上岂会有落红?
昨天布置这房间的时候,她还想着,万一佘奕不谙男女之事,她得在晚上怎么教他。不料,昨晚她晕倒后,佘奕都能自行完成。指不定,他从前早就碰过女人了。如此也好……省的她尴尬。
今天晚上再来一次,失败与否,只能听天由命了。叠好被子,把床单折好,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里面有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书桌的下面放着一截铁管和一把锯子,旁边还放着一个木箱子,箱子上面放着一个包裹,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她记得昨天晚上还没有。
不过好在这些东西摆放的整洁,不显得杂乱……春花的心里疑惑,大公子佘奕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越来越觉得他不像是土匪窝里面长大的,反而有点像皇宫大院官宦人家走出的贵族公子哥。
她可以猜得出夫人丁氏的一些想法,可以猜的出佘虎的绝大部分想法,但是对于佘奕,她一点都猜不透。
推开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