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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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相如道:“确实是王上的命令。十日前。王上昏迷在后花园。此后每天大都是昏昏欲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王上也已经知道时日不多,这才趁着清醒的时间下令征召你入邯郸,交代后事。如今太子监国,对外谎称王上偶然风寒,后宫已经戒严,这个消息,怕是瞒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了!”廉颇沉重地点了点头。对蔺相如道:“我现在就去求见王上,如何?”
蔺相如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如今王宫已经被平原君的心腹掌控,一般人轻易见不得王上,加之太子侍奉在侧,将军待会要慎言!赵国的天,说变就变。还有,王上目前应该还不知道秦国攻打河西的消息。若是王上醒转过来,将军还要保守秘密,不要让王上烦忧。”
对于蔺相如的嘱咐,廉颇一一记在心里。然后便与蔺相如一起,直奔王宫而去。如今的赵王宫可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太子对外谎称赵王需要静养,谢绝了大多数臣子的求见。如今,也只有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上卿蔺相如等寥寥几位重臣可以求见赵王。眼见每个重臣神色凝重,所有的人变得小心翼翼。尤其是太子开坛为赵王祈福,似乎更加应证了赵王的病情绝不乐观。邯郸城,山雨欲来风满楼。
负责看守宫门的禁卫军也许是得到了事前的通知,并没有阻拦蔺相如、廉颇两人,两人得以没有阻碍地进入了王宫。一入王宫,自有内侍们将蔺相如、廉颇二人带到赵王下榻的宫殿。
廉颇已经感觉到了王宫压抑的氛围,所有的侍卫、内侍全都是生面孔,廉颇仿佛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如果不是蔺相如向自己保证,赵王绝不是被拘禁,而是病入膏肓,廉颇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准备已久的兵变!
在赵王就寝的隔壁偏殿里,赵国最有权势的五个人——太子赵丹、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上卿蔺相如、信平君廉颇终于在国难当头聚集到了一起。廉颇发现,不光自己和蔺相如,其他三人的眼睛也是布满血丝,想来休息不好。
太子勉强一笑,用极其疲惫的语气,说道:“劳烦信平君跋涉千里,实在是罪过!然国逢大难,群龙无首,此赵国立国一百多年未逢之大变也!信平君乃国之重臣,朝廷之长者,本太子也只能劳烦了!”
对于太子对自己的恭维和客气,廉颇自是十分受用,但现在也不是客套的时候,廉颇凝重而肃穆地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上有疾,臣子效其劳,本分也!臣不敢妄自尊大,愿以七尺身躯供太子驱驰!”
一旁的平原君赵胜微微点头,对太子丹和廉颇的态度很是满意。眼下国家正值艰难之时,正需要群臣同心协力,同舟共济,共度难关。虽然以前宗贵一派和平民一派有所龃龉,但面对国家大事却是毫不含糊。自己建议太子丹团结重臣,太子丹依言做了。廉颇也是十分明事理,知道在这种时刻,承认太子的权威,而不是寻机要改立其他公子为太子。此乃赵国的幸事也!
太子丹点了点头,关切地问道:“燕国战事如何?”
“臣来时已经攻克了沮阳重镇,兵锋距离蓟城不过百里之遥!不过,如今国家艰难,臣已经按照王上的嘱托,令副将迷惑燕军。转入守势!”
太子露出难得的一笑,道:“信平君真乃国之名将,赵国之福!有信平君在,本太子心里安定不少!不知道蔺上卿在来时的路上,有没有给信平君讲一下当今的形势?”
廉颇点了点头,说道:“臣知晓了一些,秦国发兵十万攻打河西,河西仅存少梁一城。可我们赵国的主力又皆在(太行)山(以)东,与燕、齐两国鏖战。分身乏术。”
“是啊!赵(奢)国尉按照本太子的吩咐,不过是和燕、齐联军维持个不败不胜的平衡局面。虽然我们赵国还没发力,但燕、齐两国何尝拼尽了全力?再打下去的话,只会三败俱伤。秦国背赵,河西有变,按理来说,我们赵国都该立即出兵,增援河西!可如今王上又重病。人心惶惶不安,如之奈何啊?!”
廉颇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蔺相如。依照蔺相如的才智,应该不难看出说服太子丹出兵啊!可为何现在都没有用兵的迹象?!只是赵王病重这个借口,应该不足以成为赵国任由秦国攻打河西的理由。
“秦国性贪,如果我们不发兵救援少梁,怕是秦国会得寸进尺,太原郡也少不得兵灾之祸。到时。悔之晚矣!王上如今病重,太子殿下更应该担当大任。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臣请太子殿下三思。”
蔺相如暗暗点头,起初。自己建议出兵,平原君已然意动。但随着赵王的病情愈发沉重,平原君却改了主意。按照自己的推测,太子和平原君恐怕是认为顺利地完成王位的交接才是最关键的事情。另一方面则是谨慎起见,秦国出兵十万,那赵国也要出兵十万以上。秦国领兵的大将乃是智谋百出的武安君白起,赵国可堪和白起抗衡的,也不过是廉颇和赵奢两人而已。其中,论威望论经验,廉颇都是更胜一筹。可太子和平原君多半担心廉颇拥兵自重,所以才没有成行。如今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则为祸必深。实在不行的话,让赵奢领兵抗击白起大军也好,总好过现在什么都不作为。
太子静默不语,还是不能下决断,反而望向平原君赵胜,期许他拿个主意。就在平原君想要开口之际,宦者令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急道:“太子殿下,诸位大臣,王上,他醒了!”
众人轰然起立,再也顾不上议论时局,全都急匆匆地往隔壁跑去。这个时候礼节显得毫不重要,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赵王最后一次醒来。
宦者令没想到是这种局面,忙赶上去,对跑在当头的太子丹说道:“太子殿下慢行,王后她在里面侍奉王上!交代称没有她的吩咐,不要吵着王上的圣驾!”
太子丹这才止住了飞奔的脚步,但还是小步快趋向赵王所在的寝宫,身后的平原君、平阳君等人也是轻手轻脚,又不失速度地亦步亦趋。
在寝宫门口等候了小片刻,王后泪眼婆娑地走了出来,面对众臣,顾不得维护王家的仪容,也不拭去眼角的泪水,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太子,王上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看你父王最后一面吧!”说完,竟然昏厥了过去。
众人顿时手忙脚乱,太子心下戚戚,就想要救治王后。平原君赵胜却是知道眼下不是婆婆麻麻的时刻,吩咐宦者令一边派人速将王后送到偏殿,一边急招太医前来救治,平原君就凑到太子丹身前,急切道:“太子殿下,时间急迫!不要让王上等待太久!王后是伤心过度,没有大事!太子殿下,速去!”
太子丹正是毫无主张的时候,听得此言,竟是没有反对,只是一步三回头地往寝宫门口走去,直到到了门口,才心下一横,走了进去。
整个寝宫充斥着一股药草的味道,昏暗的灯火下,周遭没有一个人影。太子丹明知道不远处的榻前躺着的就是赵国最有权势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但没来由产生一种恐慌的情绪。这么多年了,太子丹已经习惯了赵王给他撑起一片天空,他只要不是胡作非为,赵王也不会教训他。太子丹原本以为,自己还可以过好多年这样的日子,很多事情可以慢慢学,悠闲地学。可现在一下子,这个最强大的男人要与世长辞了,留下许多挑战给自己。太子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一种肩扛赵国前进的重担,无数人的期望,几乎压得太子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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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临终托孤
“父王!”太子丹俯下身子,望着眼前憔悴得没有人色的赵王,心下戚戚。
赵王艰难地抬起手,比划着要太子丹坐的更近一些。太子丹见状,赶忙主动伸出了双手,紧紧握住赵王。赵王欣慰的一笑,但太子丹清楚地感觉到了赵王双手上传来的虚弱无力的感觉,这预示着赵王的身子已经差到了极限。太子丹心下更是慌张,一阵揪心、懊恼、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王儿!寡人是不行了,这赵国以后就靠你了!”赵王艰难地说道。
虽然明知道赵王所言非虚,但太子丹还是欲要出言安慰赵王。赵王似乎知道太子丹要说什么,轻轻摆了摆手,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乃天意啊!王儿不必强求!”
太子丹一语凝噎,惟有泪千行。
赵王怜爱地望着太子丹,长叹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寡人本想好好教导一下王儿,但奈何天不许之。接下来寡人说的话,你要切记,明白吗?”
“儿臣谨记!不敢忘怀!”太子丹应声哽咽说道。
赵王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秦国伐我河西的消息,寡人已经知晓了。王儿继位之后,当速派大军前往救援。此事不可迟疑,迟则生变。”
太子丹一愣,不知道赵王是怎么知道的,又不好问询,只得唯唯称是。
“王儿继位以后,当谨言慎行,喜怒不形于色,以免臣民轻慢。多集思广益之举,少武断专行之风。赏罚分明则群臣信服,亲贤臣。远小人,则宇内清明,诸侯不敢欺。”
“信平君(廉颇)耿直,精于用兵,德高望重,士卒信服。但遇军中大事。王儿可多加问询,必能保证士卒没有怨言。援救河西之事,寡人以为,王儿可任其为将,必能事半功倍。赵奢乃宗室子弟,通晓兵事,谦逊而爱人,此老成持重之人。待寡人驾崩后,王儿可擢升之。以收其心,再令其统领大军,驻守邯郸,邯郸则无复忧矣。平原君、蔺相如,皆社稷之重臣,王儿可信之,遇事多垂询,必能有所补遗。然君王必有主见。从善如流虽好,但不可对大臣的建议听之任之。宗室和平民出身的大臣多有不睦。王儿切记,为君王者,贵在平衡,切不可让其中一派势大,否则必成尾大不掉之势。王儿可细细体会,若有大成之日。则赵国无复忧矣!”
太子丹唯唯称是,暗暗记在心里。赵王喘了口气,休息了会,继续道:“王儿年幼,继位之后必是主少国疑。赵国东与燕、齐不睦。南与韩、魏不和,秦人虎视眈眈,此城危急存亡之秋也!王儿当殚精竭虑,不可沉迷酒色,令忠诚之士寒心,有负寡人嘱托!”
“先王(赵武灵王)继位时,年方不过十五岁,当是时也,赵国也是危机重重。魏惠王联合楚、秦、燕、齐四国,以会葬为名,各派精兵,趁先王年幼之际,俟机图赵。然先王临危不乱,交好韩、宋两国,终能化险为夷,成就一番霸业。王儿继位以后,可派遣重臣前往新郑,交好韩国。韩国若是肯与赵国会盟,秦国必然惊惧,燕、齐也不敢妄动,如此,危机可解也!咳咳咳咳”
“儿臣记住了!”太子丹连连说道,“父王您还是休息一会吧!”
赵王脸色有些涨红,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道:“寡人没什么再能教给你的了,王儿,去把外面的几位大臣喊进来,寡人当着你的面,有话跟他们说。”
“吱!”房门发出难听的声音。在殿外侍奉的平原君、蔺相如等人皆是下意识地往门口瞧去,却是发现了太子丹的身影。烛火把太子丹的身影拉的很长,在晚风的吹拂下,显得忽明忽暗。
“诸位大臣,王上有请!”太子丹疲惫地说道。
众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即慌不跌地却井然有序地往宫殿走去。平原君居首,蔺相如居于次,平阳君、信平君再次,四人鱼贯而入。
“臣等见过王上!”四人瞥了眼赵王,一同行礼道。
“诸位爱卿,都起来吧!”赵王有些兴奋地说道。
四人却是感觉不妙,赵王方才还是病怏怏的样子,现在却是精神抖擞,多半是回光返照了。赵国的天是要塌了啊!
“谢王上!”四人各自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一起起了身。
“秦师伐我河西,诸位瞒的寡人好辛苦啊!平原君,大军什么时候出发?”赵王怒气冲冲地说道。
平原君一愣,知道现在不是忤逆赵王的时候。既然赵王已经宣布要出兵,那自己就得按照这个思路来回话。
“启禀王上!粮草已经准备妥当,大军两日内就可以完成征召。只是这出兵的将领人选问题,臣一直等着王上的确定”
赵王挥了挥手,道:“信平君乃国之名将,赵国上下,再没有比信平君更适合的人选了。信平君,你代寡人去教训一下秦国,如何?”
廉颇肃然道:“王上有令,微臣敢不效死乎?!”
“好!好!好!”赵王一脸说了三个好,道:“不愧为寡人的将军!寡人等着你凯旋的捷报!”说完,竟是连连咳嗽数声,咳出好大一摊血。
“王上!”平原君四人齐声惊呼。
“速传太医!”太子丹则是手忙脚乱地对宦者令吩咐道。
赵王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