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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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却是毫无惧色,大声说道:“我乃山东六国联军帐下一小卒,受我家将军之命,特来请王翦将军前去饮酒!王翦将军可敢乎?”
面对对方明显的激将,王翦当然不会那么轻易上当。他轻飘飘地说道:“我就是王翦!你家将军是谁?为何藏头露尾,不敢和本将军一见呢!”
来人拱了拱手,作了一揖,面不改色地说道:“见过王将军!我家将军乃是郎中令蒙驁!现如今,我家将军已经备好酒菜,就在据此五里外的一个凉亭!将军若是有意,不妨随卑职前去畅饮一番。我新郑的酒可都是佳酿!想必将军一定听过!”
王翦笑着点了点头,新郑的酒是佳酿不假,但酒虽是好酒,但宴却非好宴!自己怎么会答应呢!于是,王翦轻飘飘地回道:“蒙郎中令远道而来,我王翦身为此间主人,自当该由我招待!回去告诉你家将军!就说他的心意王翦我心领了。韩国虽有好酒,但我大秦也有佳酿!客随主便,蒙郎中令若是有心和本将军对饮,不如来我峣关!王翦必当和他不醉不归!”
“哈哈哈哈!有本事来我们峣关!我们在这里等着!”城头上传来秦军恣意地笑声。面对数倍于己的强大敌军,秦人借此大肆发泄着心中的恐慌!秦军这次不能退!因为后面就是蓝田,就是咸阳!
来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既然王将军抽不开身,那我家将军只能深表遗憾!如此,我家将军将提二十万精兵来峣关与将军对饮!但愿那个时候将军还在!但愿那个时候还能找得到秦国的美酒畅饮一番!”
说完,不等王翦一方的回应,来人径自打马快速跑回后方的大营!
“弓箭手!”副将嬴德感觉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当即就要命令弓箭手放箭!
王翦却是再一次制止了,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处燃起等火堆的敌营,说道:“嬴副将莫急!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未完待续……)
第二章鏖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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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大梁。
魏王的脸色铁青,地上摔得粉碎的玉璧、瓷器和东倒西歪的书案无言地诉说着刚才大殿里发生了怎样的一番“浩劫”。
魏国丞相、信陵君跪在大殿的一侧,低着头不敢言语。他的身后是上大夫段干崇、郎中令卫庆、中大夫缩高、中大夫颜恩、国尉辛、大梁令辛垣衍等一干臣子。所有的人都跪着默不作声,静静地等待魏王的怒火发泄完毕。
魏王冷哼了一声,不满地吼道:“区区一万名秦军就将寡人的河东搅得天翻地覆,你们都在做些什么!啊!寡人的大军在哪里!为什么不把这伙秦军给灭了!”
大殿外的魏王禁卫长严璜有些同情地望了望群臣。秦国这次虽然来势汹汹,但魏国是有所准备的。早在六国联军兵分两路攻打秦国之前,魏国就意识到秦国少不得要袭扰河东郡。
新任河东郡守乃是魏王亲自任命的一位允文允武的公子,哪料到对方却是纸上谈兵之辈。俗话说得好,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魏军在占据绝对的优势下,出人意料地大败,损兵四千余人,败走安邑。
如今河东郡的魏军虽然依旧占据数量上的优势,但却士气低迷,处于守势。好在秦军都是骑兵,知道攻城的话占不到优势,魏国这才保住了大的城邑。但小的城邑却惨遭秦军的蹂躏。
在这样的情况下,魏王不暴怒才怪!但河东郡守魏文已经战死沙场,怎么也不能追究他的责任!加上魏文乃是魏王任命的,一向自大的魏王怎么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选择”导致了这样的惨败呢!
深深吸了几口气,魏王终于稍微缓和了下情绪,有气无力地说道:“诸位爱卿。河东虽然还谈不上危机。但我军大败之下,军心也好,民心也罢,已经动摇!如今我六国大军正在攻秦,但保不好函谷关的秦军发疯,增兵河东!到时候可真的就是万分危机了!现在该如何解决这次危机。你们都说说!”
信陵君身为丞相,当仁不让地开口了。“王上!如今万余秦军袭扰我魏国河东郡的小县,大的城邑倒是还没有危险。臣以为,当速派大军前去增援!以稳定军心民心!另一方面,我河东郡和韩国的三川郡唇齿相依,王上可派遣使者速去新郑,向韩国求援!有韩国的牵制,秦军当不敢妄动!”
一向和信陵君有些不对付的缩高当即反对道:“不可!秦国在函谷关守军不过三万之众!我魏国在河东目前仍有四万大军!所缺者,不过是一能征善战熟悉情况的将军而已!王上只需派遣大梁令辛卿领两万之兵。足矣!”
魏王一听此言就将视线转向大梁令辛垣衍。三年前,辛垣衍在秦国丞相魏冉领兵十万攻打河东时,曾杀败秦军数次,并配合晋鄙将军大败秦军!原本他应该是河东郡尉的最佳选择,但几经权衡,在勋贵的压力下,魏王还是把河东郡守郡尉的位子留给了勋贵。现在看来,辛垣衍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辛垣衍当即行了一礼。言辞恳切地回道:“臣愿意为王上效犬庐劳,扫平河东郡的秦军。还河东一个朗朗乾坤!”
魏王大喜,说道:“有辛卿这等忠臣,寡人无忧矣!郎中令何在!”
卫庆恭声应道:“臣在!”
“立即草拟诏书!寡人要封辛卿为伐秦大将!统兵两万即日前往安邑!”
“喏!”
对于魏王的任命,群臣都没有丝毫意见。辛垣衍在河东郡曾经带过接近一年,熟悉当地守军,且指挥有方。如果魏王不选他为主将。群臣才会纳闷呢!
上大夫段干崇心里却是不爽了。华阳之战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芒卯一定会旗开得胜,结果却是魏军大败,损兵八万。惹得魏王大怒,自己使尽浑身解数才勉强保住现在的位置。
过了一段时间,晋鄙大胜秦军。导致自己想要成为军中首将的幻想彻底破灭了。现在好不容易又有了领兵出征的机会,还是轻易捞功劳的机会,自己还没落到说话的机会呢!魏王就那么干净利落地定下了主将!
心里虽然不爽,段干崇却是琢磨着怎么利用这个机会捞上一功!缩高你不是厉害嘛,推荐辛垣衍为主将!这点我认栽了!但在对韩国的态度上,我就偏偏不如你愿!我要支持信陵君的主意!
“王上!臣以为王上此计甚妙!辛将军一定可以匡扶河东危局!不过,对于缩大夫所说的不向韩国求援,臣有些意见!”段干崇不紧不慢地说道。
魏王点了点头,对于自己这个“心腹”的意见,魏王还是很重视的。魏王沉声说道:“段爱卿请说!”
“如今我魏、赵、燕、韩四国乃是同盟!秦军伐我河东,即是向我联盟挑衅!这是道义也!韩国有义务向我魏国施援!至于我们魏国接不接受,这是两说!”
段干崇顿了顿,看到魏王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一喜,继续说道:“其次,依照辛将军的兵力,足以将秦军赶出甚至全歼于河东!但正如丞相所言,河东郡和三川郡唇齿相依!没理由我们赶走秦军,韩国坐享其福!而且,臣以为这才河东之危未尝不会成为我魏国的一次良机!”
“良机?”魏王感兴趣地问道。
“是的,王上!秦国在函谷关拥兵不过三万而已!主力又被我六国联军牵制!因此,无论河东的战果如何,秦军在函谷关的驻兵数量都不会再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何不诱敌深入,待秦军主力出函谷关,我韩魏联军切断其退路,强攻函谷关!函谷关必然可以一战而下。函谷关在手,河东郡再也无秦军袭扰之忧!岂不美哉!”
魏王听后心下大喜,一副秦国困守关内的场面跃然于脑海中。函谷关乃秦国东出的必经之路。当初魏国强大的时候,正是靠此压制秦国数十年。但此后函谷关丢失后,秦国彻底占据战略上的主动权,魏国节节败退之下才到现在的处境。
群臣则是心思各异,这个计划看上去是不错的。但秦军应该不是傻子,应该不会那么轻易上当!因此。施行起来颇有些一厢情愿的味道。当然,一切都有可能!眼下最重要的是魏王明显动心了,魏王认准的事情大臣们休想改变回来。答应就答应吧!这是大多数大臣们心里的意见!
“丞相!你认为此计如何?”魏王一脸期待地问道。
“回禀王上!段大夫的计划甚妙!若是控制住伤亡数字,那就更好了!”对于附和自己、向自己示好的段干崇,信陵君也表示了足够的支持!段干崇不过是想要立功而已,待会自己报答一下就是!
魏王却是摆了摆手,坦然说道:“只要拿下函谷关,什么样的伤亡都是值得的!”
这样的基调一定,本来还想发表自己观点的国尉辛干脆不再言语。中大夫颜恩一行还以为国尉已经赞成了。纷纷附议!
“既然众爱卿观点如此一致,那寡人就即刻派遣使者前去新郑!这使者的人选……”魏王故意有意识地顿了顿。
信陵君当即献言道:“臣以为,此计乃是上大夫段卿多提!使者的最佳人选自然也该是段卿!如此,也能体现我们魏国对韩国的重视!”
魏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段卿,那就劳烦你替寡人走一遭!一定要把韩国拉进来!”
段干崇有些激动地行了一礼,保证道:“王上放心!臣自当尽心竭力,不负王上所托!”
“辛将军!那你的任务也要变了!寡人现在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将尽可能多的秦军主力引进河东郡!哪怕是丢掉半个河东。只要能拿下函谷关,寡人为你们庆功!”
面对这个有些艰难但蕴藏巨大利益的任务,辛垣衍吞了吞口水,沉声说道:“谨遵王旨!”
秦国,白翟地。
白起站在指挥车上,注视着对面阵形有些奇怪的“六国联军”。两军遭遇后。没有任何一方大张旗鼓地进攻。谁都清楚,在这片战场上聚集了近四十万大军,双方的兵力实际相差无几。进攻固然可以抢得先机,但一旦露出破绽就是致命的。只有先各自立下营寨,有了根基后。以后方能徐徐图之。在双方都是用兵高手、用兵都很谨慎的情况下,真要完全吃下对方的话,没三四个月的时间是不行的。
经过了最初无聊的试探,白起终于断定对方是兵力应该在十五万到十八万之间!至于消失的十多万敌军,白起也肯定其绝对不会在秦境。如今上郡的秦军已经切断了敌军的后路,函谷关方面的秦军则是横行河东。在这种情况下,这十多万“六国联军”最大可能的去向就是武关!想必,武关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了!白起暗暗想到。
廉颇一方虽然明显处于劣势,但似乎没有这样的觉悟。昨日,廉颇亲写战书邀白起与之堂堂一战。这正合白起心意,毕竟,哪一方也不愿意一下子就示弱,这很伤士气。尤其是对赵国而言,和兵力相差无几的秦军遭遇,退避三舍传言出去,赵国这个老大可就没一点面子。
白起应战后,就发现对方摆出了这么奇怪的一个阵形。这个圆锥形的方阵从白起这个角度看去,像极了自己南征楚国见到的一种动物,楚人称之为鼍—身负盔甲,刀枪不入。
“刀枪不入吗?那就让我见识下你们的厉害!”白起皱了皱眉,心里暗暗说道。白起的手上却是冷静地挥舞起令旗,调动秦军层层设防。
“风!风!大风!”秦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响起。盾牌兵压阵,层层的弓箭手有单膝跪地的,有站立的,他们张起了弓,锋利的箭矢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逼人的寒光,只等敌军进入射程!
赵将司马尚舔了舔嘴巴,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里传来的紧张气氛。没有任何畏惧不安的心思,他举着盾牌,在亲卫的掩护下。坚决而谨慎地带着一万赵军向秦军的大阵靠拢。
赵军排成的是一个圆锥形的大阵,顶在最前面的正是司马尚一伙。一个圆锥最具破坏力的乃是顶端、尖端,正如司马尚的亲卫正是这万余赵军战力最高的。赵军的方阵很尖,如同三角形箭矢的侧面,这样的好处是有效降低了秦军弩箭的攻击受面。除了后方,方阵的前面、侧面、上面都密布着密密麻麻的盾牌。犹如鼍的盔甲,无一丝缝隙。
赵军很快就踏进了秦军弓箭的射程范围内,秦军的箭雨一波接着一波,密不透风。看似声势极大,但却拿这个乌龟阵毫无办法!赵军的盾牌上全都是触目惊心的箭矢,但赵军依然缓慢而稳健地一步步接近秦军本阵。
白起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副将杨端和说道:“传令下去!弓箭手后退!步卒压上去,准备短兵相接!”
虽然弓箭手暂时失去了作用,但白起依然有很大的信心。对方不过是欺负自己没有携带投石机而已。能冲到自己面前又如何!自己三万大军组成的厚实阵势可不是赵军可以轻易攻破的。
司马尚自然看到了秦军的变化,他得意的笑了。秦军的箭阵名扬天下,每次临战都是一阵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