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蜀-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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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辰阳已经被吴军占了,魏霸就不急着赶路了,先派人到前面打探消息,再做打算。他兵力太少,不能正面和吴军发生冲突,为了掩藏行踪,他把人马拉上了岸,藏在酉水南岸的武陵山中。在此之前,他先是劫到了一部分卫旌的辎重,又从步骘那里勒索了一些,一时半会的,还不至于为粮食犯愁。
在魏霸潜伏在武陵山中等候机会的时候,武昌的孙权已经接到了步骘的汇报,不禁大惊失色。如果蜀军果真大举来袭,那女儿孙鲁班的事就不是事了,他很可能面临着丢失整个荆州的危险。如果蜀汉和曹魏再联手,那东吴甚至有可能亡国。
刹那间,孙权有些后悔,他低估了诸葛亮,只当是诸葛亮为了除掉魏霸这个后患,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没想到诸葛亮顺水推舟,把魏霸派去了武陵与潘濬作战,阻击他的搔乱战略。
在孙权的心目中,魏霸就是个祸害,他到哪里,哪里不安。去关中,结果魏国把关中丢了,去襄阳,结果魏吴在襄阳大战,两败俱伤,唯有蜀汉得利。这样的人如果去了武陵,到时候是吴国搔扰蜀国的南中,还是蜀国搔扰吴国的荆州?
孙权知道自己弄巧成拙,被诸葛亮耍了,还给诸葛亮一个出兵武陵却不留把柄的机会。现在魏霸正赶往武陵,他连质问诸葛亮的理由都没有。魏霸是在吴国逃走的,和诸葛亮没有一点关系,说不定诸葛亮现在还要理直气壮的派兵“追杀”魏霸呢。
孙权不敢大意,他从狂暴中冷静下来,没有轻信步骘的报告,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步骘所说的蜀军大举来袭的情报。他一面派人西陵了解蜀军的动向,一面重新把费祎请来,不动声色的问他说,现在关中的情况如何啊?
费祎被软禁在驿馆里,根本不知道酉水旁的战事,听孙权这么问,他还以为孙权是试探他关中的虚实呢,当下胸有成竹的说道,关中万无一失,有镇北大将军魏延和领军将军赵云这两员大将,魏国就是是倾一国之兵,也休想夺回关中。更何况魏国的大将军曹真现在身体又不好,短期之内,不可能对关中有任何威胁。
孙权见费祎不像是说谎,这才问他说,那魏霸身边有没有姓赵的?
费祎这时候才意识到孙权别有用意,不过他再聪明,也想不到魏霸居然在酉水旁和吴军大战一场。在他看来,魏霸在联络上五溪蛮之前,都不可能和吴军有任何正面冲突。
“有,虎贲中郎赵统就在魏霸身边,不过,他和魏霸一起去追击了吗?”
孙权撇了撇嘴,没有理会费祎的改口。魏霸逃离夷渊之后,费祎就不承认吴蜀联手想要杀死魏霸的计划,他现在只承认魏霸可能是去追击那些劫走公主的盗贼了,矢口否定魏霸和盗贼是一伙的。他是在给自己留退路,将来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魏霸重新收回蜀汉的阵营。现在孙权已经相信自己上了当,魏霸能逃出去,肯定是费祎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魏霸,也没兴趣说费祎出尔反尔。
“赵统?”
“是赵将军的长子,和魏霸是师兄弟。两人交情颇深,他这次奉命率领两百名虎贲随魏霸保护公主,如果魏霸真是去追击盗贼,他不可能不去。”
孙权知道两百名蜀汉的虎贲郎还在西陵,但是他不清楚赵统在不在。一个虎贲中郎是不可能进入他的视野的。不过根据费祎描述的赵家矛兵,他相信卫旌所看到的那些持矛而进的敌人应该就是赵家矛兵,那面赵字战旗应该也是赵统的,而不可能是赵云。真要是赵云出击,卫旌大概不可能只是大败,应该是全军覆没才对。
虽然现在卫旌离全军覆没也差不了多少。
在得到了费祎的答复之后,孙权很快又收到了西陵的报告。永安的蜀军没有任何异动,更没有出兵的迹象,蜀军大举来袭的可能姓几乎为零。他这才放下心,一面下令步骘继续进击,务必和潘濬合力,早点抓住魏霸,救回公主,一面礼遇费祎,再提吴蜀联盟的事。
当初诸葛亮曾经答应,吴蜀和亲之后,吴蜀建立攻守同盟,同时蜀汉要承认孙权称帝,诸葛亮甚至拟好了灭亡魏国之后,吴蜀分割天下的方案。现在公主被劫了,和亲一时无果,其他的却可以继续进行。孙权希望大家都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意外,而不是他们互相之间的猜疑所致,他要与诸葛亮继续洽谈结盟的事,最重要的内容当然就是他称帝的事。
结盟的事由孙权和诸葛亮去谈,吴军却开始行动起来,为了尽快把魏霸杀死,平定五溪蛮,堵死蜀国由此进入荆州的企图,孙权一边和诸葛亮和颜悦色的谈判,一边派步骘迅速进军。除了步骘和潘濬两个大将之外,他又调发了刚刚平定交州之乱的镇南将军吕岱精兵一万,由零陵向武陵进发。
至此,孙权为了解决武陵潜在的危险,调动了总数超过三万的大军,这几乎是整个东吴目前所能调动的所有兵力。
孙权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快马斩乱麻,尽快解决武陵的战事,同时也是为了警告蜀汉,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这三万大军平定五溪蛮之后,随时可以攻入益州。
三万大军的调动不是小事,整个吴国为之搔动,陆逊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大惊失色,再次上书孙权,极力劝阻孙权的这个决定。他说,吴国现在需要休养生息,为了区区五溪蛮和一个魏霸而大动干戈,恐怕正是诸葛亮和曹睿求之不得的事。武陵山高林密,无法速战速决,一旦战事僵持不下,吴国将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届时魏蜀来攻,如何应付?
孙权置之不理。
第418章小蛮女
步骘接到孙权的命令,再次向酉水进发,而且规模更大,人马达到了八千余众,要供应规模如此庞大的大军,就需要大量的粮草,就要征发民伕。一时间,宜都、武陵吏人奔驰,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这样的消息很快就被酉溪蛮的斥候打听到了,迅速的传到了帅增的耳中,从侧面证实了魏兴的说法:吴人真的要征讨五溪了。
帅增很纠结,他被夷陵那一战打怕了,从心底里不想再打仗,特别是不想面对陆逊。现在陆逊是走了,可是步骘又来了,魏兴也说了,这个步骘同样不是个善人,相夫和步骘交手一次,差点连老命都送掉了。相比于已经在西陵多年的陆逊,帅增更怕新来的步骘,谁都知道,新官上任,总要刮点地皮的。
要考虑了很久之后,帅增决定派出三百人去意思一下,自己率领部众退往深山。在临走之前,他当然不会忘了将已经成熟的庄稼收走,这可是他过冬的资本,没有了粮食他是支撑不下去的。
当魏霸看到三百酉溪蛮的时候,他立刻明白了帅增的意思。帅增不愿意涉入太深,出三百人助阵,更多的是不想得罪魏霸,不想得罪其他的几个部落,免得以后被他们报复。
领队的是帅增的长子毋诸,大约四十多数,粗壮结实,黝黑的面庞,光着上身,只要腰间围了一块布,像是短裙,又像是裤衩,光着两条长满了黑毛的腿,穿着一双草鞋。他背上背着一个包裹,从包裹的形状看得出来,应该是一副甲胄和一柄他们部落里常见的砍刀。
毋诸虽然形状怪异,却没有引起魏霸的好奇,可是他身边的一个少女却让他大开眼界。这个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皮肤同样黝黑,只是没有毋诸那么黑,长得却非常俊俏,五官端正,明眸善睐,充满了青春气息。上身穿着一件粗布坎肩,下身一条及膝的粗布短裤,坎肩和裤腰之间还有一段距离,露出纤细的腰肢和小巧的肚脐,与这个一比,那裸露的四肢就实在算不上什么了。
魏霸前世看惯了比基尼美女,这一世却没什么机会看,就算是闺房之内,夏侯徽也不肯穿得太暴露,突然看到如此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不禁多看了两眼。
不料,那少女即极其敏感,一感觉到魏霸的目光有些不正经,顿时沉下了脸,轻喝一声,素手一扬,只听得一声低吼,两头足有半人高的大狗忽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冲着魏霸就冲了过来。
魏霸大吃一惊,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他身后的敦武虽然也有些紧张,却并不慌乱,上前跨出一步,双手握刀,举过头顶,就要劈下。
就在这时,相夫大叫了一声,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敦武,同时扭头冲着毋诸大叫:“傻小子,还不唤住神犬!”
一时吓得愣住的毋诸这时才回过神来,大吼一声:“呀呼!”
那两只大狗已经冲到了敦武的面前,前腿低伏,正要跃起,听到这一声,嘎然而止,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敦武,慢慢的退了回去。
“相夫叔叔,你干嘛?”少女跺着脚叫道:“你为什么不让青狼、黑虎咬他!”
相夫暗自抹了一把冷汗,顾不是安抚少女,先对魏霸连连拱手:“侍中,我们五溪蛮都信奉槃瓠老祖,豢有神犬,这两头神犬是酉溪蛮的神物,可伤不得。”
魏霸这才知道这两头大狗来历不凡,也暗自抹了把冷汗,惭愧的点点头:“是我唐突了。”
相夫见魏霸没有生气,这才放了心,又转过身,沉下了喝斥道:“青索儿,你怎么跑来了,你阿爹知道吗?”
那少女顿时蔫了,换了一副笑脸,亲热的抱着相夫的手臂摇了起来:“相夫叔叔,你不要这么凶嘛,我知道错了,好不好?”
“你少来这一套。”相夫虽然说得凶恶,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他点了点青索儿的鼻子,转过脸,没好气的对惊魂未定的毋诸说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能把青索儿带到这儿来?这是要去战斗的,会死人的。”
毋诸还没来得及说话,青索儿就娇声叫道:“相夫叔叔,为什么我就不能战斗?我都十七了,马上就要嫁人了。你们男人可以做的事,我也可以做。”
“胡扯!”相夫严肃的斥道:“女人就应该在家好好的呆着,侍候男人,带好孩子,怎么能上战场?你阿爹也真是太宠你了,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学武。快回去,你阿爹现在不知道怎么着急呢。你是他的心头肉,万一有什么伤害,到时候我怎么向他交待?”
他转过头,又对毋诸斥道:“你也是,怎么做大哥的,由着她胡来?你不用解释,肯定是她私自出来的,对不对?”
毋诸不敢反驳,刚才的威风消失得无影无踪,耷拉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反驳一句。
“立刻给我回去!”相夫声色俱厉,没有任何还价的余地。青索儿虽然娇憨,小脸憋得通红,却不敢再求情,只好使劲的给毋诸使眼色。毋诸根本不敢看她,下巴都快戳破胸口了。
魏霸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他看得出来,相夫有些小题大做的意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展示他在这些蛮人中的威信。他和毋诸、青索儿的父亲同辈,在他的面前,毋诸、青索儿确实不敢太放肆。只是这样一来,对他以后指挥这些酉溪蛮却不是什么好事。
魏霸冲着关凤使了个眼色,关凤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却还是向前一步,轻轻的拍了拍青索儿的肩膀,云淡风轻的对相夫说道:“精夫,谁说女人就不能战斗的?你是看不起我们女人么?”
关凤穿着虽然没有穿甲胄,却穿着武士服,又一直不露声色的站在魏霸身后,所以青索儿根本没有注意到魏霸身后还有一个女人。此刻听了关凤的声音,她登时兴奋起来:“你……你也是女人?”
“是啊,我也是女人。”关凤瞟着相夫:“精夫似乎有些看不起我们女人?”
相夫尴尬的看向魏霸。他知道关凤是女人,只是他一直没有点破。汉人当官的喜欢享受,行军作战时带着女人也很正常。只是此时此刻,他正在教训毋诸、青索儿的时候,关凤站出来帮青索儿说话,他却有些不高兴。
魏霸咳嗽了一声,貌似公正的说道:“姊姊,你错怪精夫了。他怎么会看不起你呢,他是为你们的安全担心。你武技高强,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位青……”
见魏霸帮着女人说话,青索儿对他的印象立刻好了几分,一见魏霸说不清楚他的名字,连忙提醒道:“我叫青索儿。”
“哦,这位青索儿姑娘太年轻,也不知道身手怎么样,军中艰苦,又非常危险,万一她受了伤,也是不妥的。”
相夫连连点头:“还是侍中说得有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关凤微微一笑,双手扶着青索儿的肩膀:“青索儿妹妹,精夫担心得也对,你的身手如何,姊姊可是要试一试的。如果你能挡得住姊姊十招,姊姊就帮你求情,让你留下。如果不能,你还是早些回去,免得受了伤,你的爹娘担心。可好?”
“姊姊,你也会武?”青索儿上下打量着关凤,既有些感激,又有些不愤,仿佛关凤贬低了她的身手:“姊姊,你别看我年纪小,我的刀法可凶得很,我怕伤了你。”
“你真要是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