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纵横家-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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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史,你如何敢私闯民宅!”王三有些迷离的说道,略显惊讶。
内史哪里和他废话,对着旁边的侍卫当即挥手,“来人,将其绑起来押往内史府听候发落!”
十多名侍卫一拥而上,用麻绳将王三捆做一团,旁边的妾侍吓得躲在床榻内侧,根本不敢说话。
“内史大人,有话好好说,你这般又是为何?”王三有些妥协的说道。
“哼,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内史言罢,直接与众人出了王府,将王三押在府中的牢狱之中。
次日清晨,王三被捕的事情传遍整个野王县,然而平常王三的狐朋狗友没有一人敢当众为其辨罪,反到使他们人人自危。
县府之中,英布也是将此事禀告给了陆言,陆言听罢只是冷笑,在利益的面前,何人能抵挡的住,这些天濮阳城的变化看来没有白宣传。
第182章 囚卫君王三佐证
野王县内史擒拿王三之后,立即在城门口贴出告示,其中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罪状,只说是谣言惑众,这在当时那可是大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谣言,但是惑乱民心的效果很可怕。
贴出告示的次日,内史便将王三带入县府之中,请求拜见平南侯,陈清其中原委,望平南侯泽施四方,莫要奚落野王县。
陆言当然亲自接待内史,命令英布备好茶水,内史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他担负着整个县的希望,只得前来自述。
“卫内史,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陆言倒也是直接,手中捧着热茶说道,自实行新法至今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天气已经逐渐转凉。
“那个,侯爷,吾等已经将王三伏法,希望侯爷所行新制能够泽披野王县,在下感激不尽。”内史有些沮丧的说道。
陆言略微笑笑,“我可是把你们的君主囚禁了起来,难道你就不怪我?”言语中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
“在下知道侯爷不会伤害君上,如今整个东郡之变化吾等历历在目,如何敢说侯爷之坏话。”内史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内史打算如何处置王三?”陆言终于还是提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只希望内史能够给出一个答复。
“这个,王三谣言蛊惑人心,按照本朝律法没收其所有家当,同时削去本县籍贯,逐出本县。”
听到如此陆言也没有多说,既然这王三命不该绝,陆言也不强求,“内史辛苦了,野王县的诸多事宜我会亲自安排。”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内史喜不自胜的说道,慌忙对着陆言行跪拜大礼,当日之后,野王县一并划入新法实行队列。
而王三所有财产没收,一夜之间妻离子散,而且还被逐出野王县,有些衣衫褴褛的站在县城外,眼神涣散。
平时的那些小妾都是因为王三有钱所以才跟着他,如今没落,自然是各奔东西,寻求下家庇护,至于妻子则是回到娘家。
来往的城中居民都是有些鄙夷的看着王三,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前些时候飞扬跋扈的那个豪强劣绅。
“当初我为贼寇,你放我归乡,抢我苟活地盘,如今我为乡绅,你勾结王陵,没我财产,抢我安乐之所,此仇不报,何为君子!”王三眼神突然凌厉了许多。
他现在一无所有,并无所忧,当初为了王二报仇,可能还有一些自私的恻隐之心,如今为自己报仇,还能有什么可以阻拦自己。
当日之后,王三便向着咸阳赶去,一路乞讨,路途跋涉,十多日的时间才赶到咸阳,多方打听,得知李斯和平南侯素来有嫌隙,便径直向着相国府走去。
东门相国府邸,也算是比较豪华的建筑了,王三见到不禁感叹,当即在其门旁做了下来,“吾之房屋与之相比,乃星辰皓月也。”
“你一个乞丐,在此作何!”这时府门旁站着一名侍官大声的说道,满脸的鄙夷与不屑。
王三略显惊讶,慌忙整理衣衫站了起来,“我是来求见相国的,乃是东郡人士。”声音略显苍凉。
“相国大人不见乞丐,若是真想见相国,回去换身衣服再来吧。”侍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恰巧这个时候李斯下朝来到府门前,见到侍官和一个乞丐打交道,正要上前训斥几句,只听到那人说是东郡之人,心中又是留意几分。
王三也是发现了旁边的李斯,慌忙跑了过去,侍官转身见状,慌忙拉住王三,“你若这般,定是死罪。”
“贱民拜见相国大人!”王三突然跪拜道。
李斯也是示意旁边的侍官松手,“你身为东郡之人,为何回来到咸阳,且说明其中缘由。”
“启禀相国,我本东郡乡绅,只因平南侯做大逆不道之事,我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还请相国做主。”王三哭诉道。
李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你去带他梳洗一番,一会儿带到客房之中来。”毕竟府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
经过一番询问,李斯也是得到了诸多的信息,主要就是平南侯打击乡绅士族,而且最为可恶的是竟然将卫君角囚禁了起来。
得知这些事情之后,将王三安排好之后,李斯当即在书房之中写了一封谏书,说是去实行新法,现在都有流民来到咸阳了,这算哪门子新制。
谏书当日便被送到椒兰殿,对于这类事情,李斯处理的相当快,而东郡的事情,嬴政在朝中也有所耳闻,听说还不错。
奈何李斯文采好,嬴政看过谏书之后,顿时觉得陆言在欺骗他,尤其李斯在谏书之中提到平南侯将卫君角囚禁,然而本朝此事难道就不会发生吗?
看看摆在案牍上的谏书,嬴政眉头微皱,“听说东郡还有流民过来,明日上朝让李斯将其带上殿中,朕要亲自审讯。”
旁边的赵高只是点头,“只是那流民的底细要不要查探一番?”
“这个最好查探一番吧,能够从东郡跑到咸阳,看来心中对陆爱卿的愤懑不少啊。”嬴政颇为感叹的说道。
次日清晨,李斯将王三置于殿外,和诸多大臣进入咸阳宫殿,王绾在一旁很是诧异,今日的李斯相当之高兴。
嬴政甚是关心东郡新法的事情,若是新法有变动的话,嬴政的印象在整个东郡都会落下口实,虽然平南侯协助办理,追根到底,还不是嬴政一手安排。
君臣叙礼毕,嬴政面色很是不好,当即将谏书甩给赵高,让他在殿中宣读,读之一半,武将之中个个显得有些垂首叹息。
旁边的张苍深知法律,更是知道囚禁君主之罪,纵使不是秦国,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秦国啊。
赵高宣读完毕,嬴政脸色难堪的注视着下方,“东郡虽有改善,然而平南侯所行之事皆是大逆不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殿中一片沉寂,“启禀王上,还是将那流民带上来询问清楚最为稳妥,以免出现差池。”张苍慌忙出列说道。
虽然他是陆言的师傅,但是此话确实也有些道理,嬴政有些不悦的对着赵高摆摆手。
“召王三。”
第183章 王三身死牢狱中
王三听到赵高喊声,当即垂首进殿,见到嬴政端坐王位,诸位大臣两旁而立,各个面容严肃,不觉心惊胆颤。
“王三,快到殿前来。”赵高脸色不善的说道,平常人不敢呼来喊去的,一个流民而已,有幸来这咸阳宫殿,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李斯当即归回队列,嬴政有些皱眉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流民,对于李斯书中所写,多半都是出自他之口。
“你说平南侯囚禁卫君角,在东郡一手遮天,百姓苦不堪言,那为何据朕所知,并无多少流民出现?”嬴政略作思考的问道。
王三跪在地上,身体有些颤抖,“启禀王上,那平南侯只欺负乡绅,收回我们的土地,每年只给一成的利润,着实可恶啊。”
旁边的李斯有些无奈,这说话哪是在污蔑平南侯,分明是在颂扬其功德,这也是扶苏新法的一部分,不过是浮丘伯加以改进而已。
“你又说那平南侯囚禁卫君,又是从何得知?”嬴政脸上的阴沉逐渐转变为笑意,李斯见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贱民听府中之人所说,而且宫殿已经被平南侯占为己有,平常殿中不见卫君角,而是胡亥公子经常出没其中。”王三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嬴政缓缓端正身姿,脸上的笑意更浓,“相国,此人所言和你书中所说相差甚远啊,到底孰是孰非,你给出一个解释吧。”
“启禀王上,这等贱民本没有进过朝堂,或许因其心惊,故而言语之间有所唐突,还请王上吩咐他将心中所想写下,这样自然不会有所偏差。”李斯稍显冷静的说道。
张苍瞅准时机,立即出列,“启禀王上,纵使如此,此人所说与相国所述相差甚多,臣以为应当先查明此人底细才是。”
就在众人觉得有些道理的时候,旁边的陆敬突然站了出来,王三习惯性的看了过去,正是当初南征百越的将领之一。
看到陆敬的那一刻,王三心中便知道此事不妙,有些惊恐的看向了李斯,希望李斯能够想到万全之策,然而李斯并不明白王三的意思。
“陆廷尉,莫非你有什么事情吗?”嬴政用着父亲的口吻说道,毕竟十公主已经为人妇,陆敬按照辈分叫一声岳丈也不为过。
“启禀王上,此人我素有所知,曾经乃是骊山陵的奴隶,因为受不住劳累,便逃到九江岔口,占山为王,当初攻打百越的时候,他便从中作梗,平南侯念他家有老小,并没有杀他,如今却来殿上恩将仇报,王三,这可是事实?”陆敬用着审讯的口吻问道。
王三根本不敢抬头,“你这贱民,原来还有这等身份,启禀王上,其言并不可信,不如押往廷尉司审讯!”内史滕亦是出列说道。
谁也没想到王三竟然是奴隶,如此一来,这重身份摆在这里,那些污蔑的话语更是不可信,嬴政亦是点头。
“先将这贱民押往廷尉司,此事暂且不议,至于相国,日后听信他人之时,务必查清底细,莫要如此轻率。”说话间便将谏书扔在了殿上。
李斯很是惭愧的从地上捡起谏书,不敢再妄作评论,只是脸色不善的看向王三,刚才所有的论述完全属于白费。
王三被颤颤巍巍的拉到廷尉司,人生就是这么的大起大落,当个乞丐不好吗?进了廷尉司那就是连奴隶都不如了。
如今陆敬为廷尉司长,就算王三口中有事情,估计也是胎死腹中,丝毫没有传讯的机会。
冬末春初,王三已经被关押月余,期间并没有任何的传讯,倒不是陆敬不找他,而是公务繁忙,还没有轮到他。
就在王三心灰意冷的时候,陆敬终于派人将他押往大殿,不过陆敬脸色很是阴沉,王三素知陆敬勇猛,丝毫不敢和他对视。
“王三,你现在已经如此,可还有话说?”陆敬直截了当的问道。
“敢问还有活路吗?”言语甚是凄惨,虽然是严寒,但是王三身上只有一件麻衣,略显苍凉,然而并不值得同情。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侍官拿笔记录。”陆敬很是爽快的说道。
王三稍微叹了一声,“我本为贱民,苟活现在已是不易,现在虽为奴隶,但是我若死在狱中,那平南侯是否拖得了干系。”
“你当真是高看自己了,一个不知名姓的奴隶,妄想动摇子玉的地位,未免有点异想天开了。”陆敬有些冷笑的说道。
“可惜这些事情我都看不到了,今日我便去找二哥。”王三有些愤懑的说道。
陆敬也觉得王三举动有些不妙,“你们快给我拉住他!”反应过来时,陆敬当即大喊道。
由于王三跪在雪地之中,腿脚发麻,还没有来得及撞向柱子就已经被侍官抱住,“陆子文,你是怕我死在这里你也脱不了罪责吗?”
言语间多了些气势,“将他拉入狱中,生死由他,我只是怕你弄脏了廷尉大厅的柱子,奴隶血脉,只配流在牢狱之中。”
说罢便命令侍官将其拉入牢狱之中,说来王三这个人着实有点血性,次日便身死狱中。
陆敬得到消息,也是慌忙赶到狱中,那王三面色惨白,已经没有了生气,“大人,王上并没有下令将他赐死,这样的话未免有些闲话传入宫中。”
“随他们如何说,暂且登记入册,就说不忍为奴,抑郁而亡。”陆敬摸着下巴说道。
王三的死讯并没有多少人在意,然而这件事情终究和陆氏脱不了关系,当日王绾和李斯又写谏书一份。
其中意思很明显,这王三虽然是奴隶,所言也有可能不是真的,但是听其言亦不像是撒谎,而且百越之事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