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纵横家-第2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古人命短,何至于此啊!”陆言附在榻大哭不止,久久不能平复。
刘盈在殿久不见陆言朝,心中略显疑惑,遂询问百官,陈平这才出列道:“启禀陛下,辅政公亲人去世,故而未就朝。”
“老师家中有人丧亡?朕竟不知,当真失礼也,速备常服,朕欲亲往视之。”刘盈很是担忧地说道。
而此时学宫后院已经具备丧礼,陆言听闻刘盈前来,当即身穿素服前去接待,面色略显疲惫。
刘盈见状,亲自将陆言扶起,“老师辛苦了,不知丧者可是朕之姑母?”
“承蒙陛下厚爱,正是嬴卫之母,子玉之姊。”陆言略显镇定地说道。
身为皇帝,本不应为平民治丧服礼,然刘盈竟亲自躬身而拜,陆言在旁立即向前扶住刘盈。
“陛下不可多礼也。”刘盈闻言,方才退到一旁。
陆言亲自备茶递与刘盈,“今姑母新丧,老师可有安排?”
“启禀陛下,吾姊乃临淄人士,今丧于长安,臣想请其归临淄陆氏祠堂,另外吾妻与两子皆回故乡守本家祠堂,不知陛下以为如何?”陆言面色忧愁地说道。
刘盈沉吟不语,许久方才说道:“朕记得当初先帝曾与老师有言,结两家之好,今若归家,婚姻当如何?”
“先帝诸子,与芸儿年纪相仿者,唯代王刘恒,陛下若不弃,可将小女送往代地为妾,臣感激不尽。”陆言若有所思地说道。
想来当初刘恒与陆芸同在学宫,友谊颇深,刘盈见陆言提出,亦是觉得妥善,便随口应下,“既然如此,先让陆芸归乡,待到十四再前往代地即可。”
第495章 辅政公殿内善辩
陆言见刘盈答应,心中颇为欣喜,当即跪拜道:“多谢陛下体谅,明日微臣便遣返家妻与两子,如此陆氏祠堂的先祖也不会怨念臣不孝了。”
“先帝以孝治天下,老师有此心朕自当欣慰,然老师于汉有功,子嗣如何不裂土分封,承袭祖业,故而朕当封陆元为侯爵。”刘盈颇为认真地说道。
“陛下若真有孝心,当秉承先帝遗志,当初先帝出征,曾言非有功者不得封侯,想来陆元年幼,有何功德,当为庶子也。”陆言颇有推辞地说道。
刘盈心中踌躇不决,良久方才说道:“既然如此,关于陆元封侯之事日后再议,另外姑母的灵牌,朕会派人好生护送。”
陆言听罢,脸色颇显欣慰,“臣多谢陛下厚爱,此处终究不是谈话的地方,还请陛下移步回宫,诸事臣自会料理。”
怎么说刘盈现在也是皇帝,总不能在此守丧,毕竟国家尚有事务处理,故而行礼告退。
长乐宫中,吕后听闻刘盈身兼国事,竟私自前往学宫看丧,心中颇为不悦,身为帝王,纵使丞相薨,也大可不必这般兴师动众,况一妇人也。
当日刘盈回到未央宫之后,便被吕太后叫去,母子叙礼毕,刘盈亲自递茶水,“母后何事宣儿臣?”刘盈见吕太后面色难堪,很是低声地说道。
“母后且问你,今日是否朝中事未毕,汝便离殿,前往学宫看望妇人丧事,此为一国之君可做之事否?”吕太后颇为认真道。
“辰时老师未来上朝,儿臣心忧,故而前去探望,正所谓师徒、君臣、父子皆要恭敬行事,儿臣不过效古而已。”刘盈慌忙解释道。
吕太后见其解释的有点道理,一时间也无法反驳,当即转移话题道:“辅政公之姊去世,可有什么安排,亦或是有求于汝的事情?”
刘盈见状,面色踌躇,“这个?倒是有件事情,老师希望朕允许其家妻儿女前往临淄,为陆氏祠堂守灵。”
“当真是糊涂!先帝在时,建立学宫、教养其子女,目的何在,皆是为了其家小留在长安,而今先帝驾崩无多时日,汝竟答应遣返其家人,当真是胡闹!”吕太后指着刘盈的鼻子说道。
先帝驾崩未发丧的时候,陆言大义凛然地站出来,阻止滥杀功臣的事情,倒使得吕雉对其颇为信任,然其功过三公,权倾朝野,不得不防啊,今陆言欲将子女遣返,更是使得吕雉心忧。
想来朝中先臣皆是陆言的党羽,纵使萧何平时也对其恭敬三分,若是借着先帝驾崩未久,谋朝篡国,他们母子定是祭品。
“可是儿臣已经允许他们就国,君无戏言,还请母后勿要多疑。”刘盈胆怯地说道。
吕雉冷哼道:“君无戏言?难道还能比得上大汉的江山,汝明日将平南王召来,哀家亲自阻拦,借机封陆元为侯,使其不得就国,至于陆芸母子,不必多管。”
“儿臣谨遵母后之命,然老师忠心天地可鉴,还望母后莫要因此使得朝廷权臣翻脸。”刘盈很是直接地说道,吕雉闻言,略微颔首,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刘盈来教他。
次日清晨,陆言刚准备为家人收拾行李,便听闻吕雉来召,身为辅政公,国事再也是大事,家事再大,也是小事。
长乐宫内,吕雉已经备好佳肴,而陆言并不是孤身前来,还带着其子陆元,两人行礼毕,分宾而坐,陆元虽只有**岁,但甚是知礼。
吕雉见状,很是高兴地说道:“元儿也来了,来到这边做,让哀家看看元儿个子有没有长高啊。”
陆元当即躬身行礼道:“启禀皇太后,草民乃是卑贱之身,不敢近前,恐玷污guó mǔ仪容,今于殿前已是草民荣幸。”
吕雉见陆元如此会说,心中甚为满意,“辅政公有其子,此生不愧也,然无官职,甚为可惜,不若留在宫中,伴王左右如何?”
“多谢太后厚爱,今子年幼,虽知书达理,但不通朝政,免得与陛下玩耍,误国误民,成千古罪人。”陆言慌忙解释道。
陆元表现的很是得体,反而使得吕雉更加忧心,从小这般,长大何如,不若加以教导,日后难免不引得汉乱,若是放走,犹如纵虎归山。
“先帝在时,郦生早死,为汉有功,遂封其子为侯,今辅政公为国为民,子嗣未得受封,上至商纣,不曾有也,故而承公之大业,册封为临淄慧侯如何?”吕雉缓缓说道。
不待陆言开口,陆元却抢先说道:“草民无功于国,不敢受封,只愿如父亲一般,教书学礼,为大汉育才,还望太后收回成命,免得传到宫外,言上不尊先帝遗志。”
这番话字字珠玑,吕雉听了都略显惭愧,陆言见状,立即说道:“元儿且出去等候为父,不得乱走。”
陆元不知何意,只得无奈退殿,陆言心中自是明了,其子这次表现的似乎有点过了,如此只会让吕雉更加生疑。
“辅政公为何支走元儿,难不成有何不妥?”吕雉亦是茫然地问道。
陆言略作思考,方才说道:“非臣夸奖犬子,太后以为如何?还请如实告诉微臣。”
“元儿心性聪慧,善口才,处事认真,乃是大才,非哀家奉承,此子之才日后绝不输于辅政公。”吕雉很是认真地说道。
陆言颔首,“臣亦是如此认为,故而才将其遣回故里,不封任何王侯官爵,若是此子入官,难免不把持朝纲,商之伊尹,周之姬旦,秦之李斯皆贤才也,臣恐者非此也,唯其心术不正,欲乱汉家江山,今臣将其送走,未有官职,便无兴风作浪之本,不管忠臣,亦或是奸臣,终究一学宫先生。”
“今太后防臣,故而留用此子,若是太后万年,陛下暗弱,认命其为三公九卿之列,岂不是引火上身。”
“太后以为臣是保全自身,故而遣走家人,实则不然,臣不过是欲送走陆元,免得其扰乱社稷,日后微臣年迈,独自返乡即可,朝中任人,需陛下可掌控,此乃臣之所虑也。”
吕雉在旁,频频点头,“辅政公当真深谋远虑,哀家几乎错怪大人也。”
第496章 匈奴来使辱汉朝
陆言殿上一番说辞,算是保全了家人性命,当日吕雉便下令遣返陆言家人,另外赏赐陆元千金,欲希望其以后能够做个富家子弟。
这种情况倒也使得陆言颇为欣喜,只要自己妻儿不在长安,也就意味少了几分危险,刘盈宅心仁厚,没什么可怕的,最主要的是吕雉心狠手辣,不得不防。
而嬴卫生母去世,陆言心中放心不下,便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侍卫,犹如当年的英布,只可惜陆言却没能保全英布。
长安诸事不提,且说鲜卑城中,慕容敬与冒顿单于等rén miàn色大喜,原因很简单,汉朝老皇帝去世,新皇帝认命,自然难以统御四海,借此机会,正好可以大捞一笔。
他们也听说目前朝中的执政大臣乃是陆言与萧何,倒使得慕容敬心中颇有几分担忧,按照道理来讲,这汉家江山属于刘氏,陆言只是dài lǐ,从中谋取点好处应该没什么,慕容敬所担心的就是怕自己与陆言的关系泄露,汉朝有人因此做手脚,待时再多的财物也不及自己兄弟的那条命啊。
慕容府中,诸多族长皆在左右,慕容敬居于首位,左右分别是东胡族长以及冒顿单于,皆是边境少数民族部落。
“今吾等族地甚广,然皆是牛羊畜类,今汉家老皇帝去世,若不借此从汉家手中夺点财物,岂不是有些可惜,诸位以为如何?”慕容敬首先开口道。
冒顿单于最爱挑起边境战事,当即赞成道:“大首领说的有道理,这般好时机岂可错过,某愿带兵前往中原,掠夺财物。”
慕容敬连忙摆手,“匈奴长终究是操之过急,如此这般有甚成效,不若先遣送书信,羞辱一番汉朝,看他们如何表现,待时吾等出兵也不迟啊。”
“而今匈奴长的妻子不是已经离世了吗?我听闻汉朝太后姿色尚在,年不过百,匈奴长可明白我的意思?”言语间略显神秘。
冒顿单于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大首领当真是无微不至,这等小事还让首领关心,实在让吾受宠若惊。”
而周围的族长皆是面面相觑,对慕容敬又多了几分敬畏,草原女子生老病死很少有人关注,慕容敬如此显然是有意为之,欲要监视冒顿单于罢了。
“既然如此,我这就写封书信交过去,看那汉朝皇帝如何回信,如此羞辱他母后,该不会畏首畏尾,不敢定夺吧。”慕容敬大笑道。
诸族计定,便由汉人执笔,亲写书信,然后命使者遣往中原,汉朝由于高皇帝去世,也无暇估计边疆,今见匈奴有使,不免惊讶,但依旧要以礼接待。
诸多匈奴使者觐见,刘盈直接安排在未央宫,百官接待,惠帝如此行事,仅仅是为了让匈奴见识一下大汉威仪。
刘盈居于首位,面色颇为和善,“今匈奴与汉数年未曾有来往,忽遣使而来,所谓何事?还请在殿上讲明。”
匈奴使臣当即行礼道:“启禀陛下,匈奴欲与汉朝通货,故而派遣微臣前来,特有帛书一封,还请皇帝陛下过目。”
陆言见状,直接上前接过帛书,“匈奴自恃勇武,先帝初崩未久,按理当出其不意,今却送来帛书一封,内容定是羞辱汉家,不必语读,直接焚烧。”
言罢,就要将帛书送入火台,刘盈则是慌忙说道:“老师莫要这般,匈奴使臣毕竟远道而来,其中内容还需过目,不可失了邦交。”
见惠帝开口,陆言只得将帛书呈给旁边的侍官,其言曰:“鲜卑城主慕容敬、匈奴族长冒顿单于及诸族顿首而拜,今先帝虽崩,四海祥和,诸族久居塞外,食野草,睡荒地,甚是可怜。”
“然汉朝地域辽阔,沃野万里,其中谷物稻草遍地皆是,吾诸族欲与汉交好,望新皇帝能予地千里,供诸族休养生息,与汉民交好。”
“匈奴虽地广,终究荒凉,不及汉地半分,今新皇御于海内,望能深谋远虑,舍弃边疆千里之地,共交两邦之好。”
“且今匈奴族长冒顿单于,孤偾之君,生于沮泽之中,长于平野牛马之域,数至边境,愿游中国。陛下独立,孤偾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虞,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先帝已亡,太后无所依,今随匈奴族长,岂不两全其美,望新皇莫要拘泥,如此二事即成,诸族定愿臣服,否,则兵击之。”
侍官读罢书信,殿内寂静到了极点,樊哙在朝,首先走了出来,“匈奴蛮人,竟无礼至此,藐视先帝,轻慢太后,罪该不赦,臣愿领兵击之。”
刘盈坐在首座,脸色飘忽不定,根本没有再听樊哙说什么,只是将眼神看向了陆言,希望他能解决此事。
想当初高皇帝出兵三十万,都未能击败匈奴,况刘盈初即位,根基未稳,贸然出兵,恐引起中原纷乱。
陆言见状,当即出列道:“启禀陛下,匈奴乃蛮人,不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