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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秦汉纵横家-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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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城中粮草仅能维持月余,其中有将士接近一万,死守还是有点希望,怕的就是军心不稳,出城投降。

    项羽将荥阳城围得水泄不通,并未立即攻打,而是准备派人下去城中让刘邦纳降,这样的话也算是免了兵戈。

    范增本不想这么多事,直接攻城即可,但是想来上战伐谋,因此就由着项羽去做,此次楚使并非他人,而是桓楚,也算楚国一员大将。

    刘邦在城中,听闻有楚使前来,心中也是料到,肯定是劝自己投降的,想来还是要接待一下的。

    哪知道刘邦还未入府,便被陈平拦了下来,刘邦见陈平面色欣喜,当即与其来到偏殿,询问何事。

    陈平端正身子,很是直接的说道:“大王欲除掉范增,此乃机会也!”

    刘邦听罢,有些茫然,“先生请详说,若是能够除掉范增,朕感激不尽也。”

    “大王可与我钱财,接待楚使的事情由我安排,管教那范增有死无生。”陈平颇为自信的说道。

    刘邦心想,如今在这座城中,就算有再多的钱财,若是出不去,和泥土有何二样,今将陈平要钱,给他便是,计不成无妨,计若成功,范增被诛杀,项羽犹若失了左膀右臂,旁边再无人出谋划策,如此荥阳城便可多守几日,到时候在想其他方法也不迟。

    刘邦计定,遂向陈平问道:“先生此番需要多少钱财?”

    “大王若是不吝啬,万金亦无妨,诸事某自会安排。”陈平很是淡然的说道。

    刘邦听罢,当即挥手,“先生既然要万金,那就万金,另外诸多财物可自行挑选,只要能出去范增,城中诸多宝物,朕皆不惋惜。”

    陈平在旁颔首,“大王当真英明也。”

    于是乎,刘邦让随从即刻去取钱财,安排好诸事,这才起身去见楚使,不过按照陈平安排,此次只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明日再详谈。
第400章 陈平离间楚君臣

    桓楚身为楚使,汉王哪里敢怠慢,但和刘邦议事的时候,总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未提到投降事宜,刘邦总是搪塞过去。

    初次见面,两人并未谈出什么结果,而刘邦则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使得桓楚觉得刘邦这个人还可以,明天谈就明天谈,其实也没有什么。

    刘邦将桓楚送出府外安歇之后,陈平随后而来,刘邦慌忙前去迎接,君臣礼毕,刘邦有些着急的问道:“先生,今已经将楚使安排下去,之后将若何?”

    “大王莫要着急,还请大王移入偏殿,此处的事情某自会安排详细。”陈平倒是很淡然的说道。

    刘邦略微颔首,“朕之性命,皆由先生做主,另外朕之父妻尚在项籍竖子手中,先生行计策之时,定要斟酌行事。”

    “此计策乃是离间计,无关太公与吕夫人,大王莫要因此忧虑。”陈平再三说道,刘邦这才安心走下殿去。

    陈平见刘邦离开,立即命人将金银珠宝抬进内室之中,也就是刘邦的寝室,另外箱子上特配上书信一封,署名正是楚相国范增。

    次日清晨,桓楚应邀来到荥阳城县府内,目前此处是汉王的王宫,毕竟周旋打仗,根本无暇去监造宫殿楼阁,县府将就住着而已。

    桓楚来到时,并无他人,唯有陈平居坐于首位,见楚使来到,陈平当即起身行礼道:“原来楚使乃桓将军,久违了。”

    桓楚见状,也是大惊,“没想到多日不见,先生竟然为汉效力,其实当初大王也未曾有责罚先生之意,乃是先生多虑了。”

    “非也,平不过一介布衣,之所以转投汉王帐下,皆是因为侯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故而前来侍奉侯爷,另在汉王帐下效力。”陈平很是婉转的说道。

    “原来如此,今楚军兵临城下,大王不忍出兵,因此特让某前来说辞,以望汉王回心转意,不与大王为敌,退兵南郑,休养生息。”桓楚当即转移话题道。

    陈平略微颔首,当即为桓楚斟满一杯温茶,“将军所言是也,其实汉王早有投降之意,毕竟父妻皆在楚营,汉王心中忧虑,只希望投降楚军之后,能够将家小放回。”

    “这个是自然,霸王自在彭城留下太公之后,每日款待,从未有过怠慢,侍奉汉王父犹如生父也。”桓楚很是慨然的说道。

    不待桓楚多说,陈平故作腹中有疾,假装去上厕所,桓楚见到事情谈妥一半,只差什么时候出城投降了,也就不再心急,任由陈平如厕。

    但陈平出府之后,久未归来,桓楚坐在客厅眉头微皱,心想汉王生性圆滑,莫不是在与我耗时间,昨日见我不谈投降事宜,今日见我尚未谈妥便离开,不免让人心生疑虑。

    就在这时,桓楚忽然听到内室外似乎有人谈话,只听到范增一词,使得桓楚心中大惊,慌忙起身向内室靠近,希望能够听到更多的消息。

    然而桓楚还未走到内室,便看到其中有诸多木箱,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而在最里面的箱子上却有一封书信。

    桓楚心中好奇,当即走到内室,将书信拿起,见上面的署名是楚相国范增,更是眉头直皱,桓楚正欲拆开读阅,忽听外面有脚步声,慌忙转身,将书信收入袖中。

    “桓将军何在?莫不是某如厕太久,使得桓将军有些不耐烦了。”陈平在客厅门外故作疑惑的说道。

    桓楚立即向着客厅走去,见到陈平,面色微笑,“先生有所不知,今虽然初春,内室却有梅花飘香,某情不自禁,故而移步其中,实在失礼了。”

    “无碍无碍,刚才某出去的时候碰见军师,他与某说,投降可以,但需等上五日,也好让某等收拾行李。”陈平略有打趣的说道。

    桓楚在旁只是踱步,沉吟许久方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某就先告退,待到五日之后再进城,先生以为如何?”

    “这个自然妥当,某即刻命人开城送将军出城。”陈平颇为高兴的说道,桓楚并未察觉异样,便躬身告辞。

    桓楚出城后,并未直接拜见亚父等人,而是先行赶往项羽帐中,此刻项羽见桓楚两日未回,心中略微有些担忧,恰在此时,随从禀报桓楚回营。

    项羽颇为急切的将桓楚请入帐中,备茶询问诸事,但是见到桓楚面色不对劲,便有些怀疑的问道:“将军此去,莫不是那汉王不愿意投降?”

    桓楚略微颔首,“启禀大王,臣前往汉王府上时,那汉王已经同意投降,不过需要五日的时间,臣心中疑惑,便趁着汉将离开之时,前往内室搜寻,却得到书信一封,还请大王过目。”桓楚说罢便将书信拿了出来。

    想来桓楚也算早些年投靠项羽的楚将,因此项羽对其相当信任,毫不怀疑的接过书信,“除了书信,可还有其他东西?”

    “启禀大王,实不相瞒,还有诸多宝物。”桓楚紧接着说道。

    项羽面色凝重,毕竟上面范增的名字已经显露无遗,其中书曰:“楚国相国亚父范增顿首而拜,初义帝分封十八王,各自为国,臣奉武信君之命,辅佐项籍,谁知此竖子三番两次做出离心离德之事,初为霸王,便焚烧咸阳宫室,诛杀百姓,新安坑降兵,实属不道,后又阴弑义帝,乃为大逆。”

    “悉数罪名,皆是违天之事,臣虽身在楚营,但觉汉王做事素有长者风范,十八王地已得七八,乃是人心所向,项籍竖子逆天行事,不得长久,臣虽老迈,尚有年余,自不愿与竖子通谋。”

    “今楚军虽围荥阳,臣自当救汉王出荥阳,保汉王周全,三日之后,臣便秘密行事,择一道,与汉王行,臣在楚营,无不担忧汉王安慰,诸多财物,聊表尊敬,还望汉王不辞,全部接纳,臣范增顿首再拜。”

    项羽读罢书信,心中大怒,“未曾想这老匹夫见我不夺齐赵之地,竟私通汉王,欲与其共分天下,当真可恶!”

    桓楚在旁,当即有些惶恐的跪拜道:“启禀大王,此事还未曾知会亚父,如此定论上有些为时过早。”
第401章 亚父冤死彭城路

    项羽在帐内拿着书信左右踱步,面色很是难堪,“桓将军,你且去把亚父请来,朕欲与他亲自对质,看他如何回话。”

    桓楚面色略显踌躇,“启禀大王,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压下比较好,且看五日之后亚父作何抉择,这般戳破总归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要是真的做了这种叛国的事情,难道还怕朕戳破,你即刻前去,将亚父带来!”项羽颇为激动的说道。

    桓楚本来以为项羽会体谅,没想到竟动了这么大的肝火,当下便向着范增的营帐中跑去,在他看来,范增应该会给出不错的解释。

    而范增对于陈平的离间计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正在营帐中观察舆图,忽然见到桓楚匆匆忙忙跑,不免有些吃惊。

    “桓楚,你怎么来了?难道说降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范增颇为疑惑的问道。

    “老亚父,我的事情不重要,关键是亚父你可能有危险,昨日我在荥阳说降的时候,发现一封书信,上面所书乃是亚父名讳,大王让我来找你对质。”桓楚很是着急的说道。

    范增在旁听得是一脸茫然,“这,这是什么情况?老夫即刻就去见大王,想必诸多事情自然会解开。”

    桓楚亦是频频点头,两人慌忙向着项羽帐内走去,而项羽目前心中怒气尚未平复,只是在帐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眼案牍上的帛书。

    “亚父竟如此对我,当真可恶啊!”项羽嘴中不断地念叨着,恰好此时范增从帐外走了进来,见项羽面色微怒,不免有些疑惑。

    不待项羽说话,颇为急切的向前躬身行礼道:“大王何故如此,莫不是老夫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大王这般?”

    项羽并未答话,当即走到案牍前,将帛书甩在了地上,“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捡起来看!当真是不知羞耻!”

    范增略微皱眉,毕竟六七十岁的人,还未曾被别人这般对待过,这时旁边的桓楚眼疾手快,将帛书拾起递给了范增。

    “老亚父息怒,大王不过有些生气罢了。”桓楚很是小心的说道,现在想来,这个事情还是要怪自己的,早知道先和亚父通禀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范增稍微看了几句,“大王何故信这些话语,不过是汉王离间吾等罢了,别说是五日,就算是十日,老夫也不是去救汉王。”

    项羽在旁眼神微眯,“桓将军不仅拿到了书信,还看到了诸多箱子,想必其中的钱财不少都是亚父所送吧。”

    “老臣之心,天地可鉴,望大王明察。”范增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事情还用明察吗?全部都清楚了,若不是朕让桓楚前往荥阳,恐怕吾等就要成为汉王的刀下亡魂了,想来亚父也为楚国做了不少事情,且从今日免去所有的职责,告老还乡吧。”项羽颇为慨然的说道。

    范增在旁当真是着急了,“你这竖子,我三番四次提醒你要杀了刘邦,就是不听,今刘邦就在城中,你却对我百般怀疑,看来是天要亡楚,纵然老夫用尽平生所学,也是回天乏术!”

    “桓楚,赶紧送亚父离开,年纪大了,做了错事还不承认,当真是不知羞耻!”项羽有些嘲讽的说道。

    范增当即大怒,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开口,只得怒道:“尔等皆是汉王阶下囚也!”言罢当即向着帐外走去。

    如今已经公元前二百零四年春末,范增心中着实憋屈,他是没有想到项羽竟会如此不近人情,真的将自己逐出。

    范增古稀之年,加上项羽这般羞辱与冤枉,郁气难消,就在前往彭城的路上身亡,项羽身边最重要的一个谋士最终还是倒下了。

    其实项羽还是比较关心范增,见到他离开,同时还派人在路途上保护,或许真的是范增命数已尽,背上疽疮发作,项羽为此惋惜不已。

    仔细分析范增这个人,说来项羽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其实内心对范增应该说早有些许猜忌,这个事情应该还是立下义帝的事情,若是没有义帝,武信君完全可以称王,亦或是项羽独自称帝,就是因为这个义帝,导致背下了阴弑义帝的罪名,这个锅最终的原因还是范增的建议,所以当项羽看到信的时候,更多的是怀疑,而不是信任。

    早年范增游学,师从居巢道人,学习相面之术,第一次见到项羽的时候,便觉得自己跟错了人,因为项羽乃是王命,没有帝命,但是家人收了武信君的钱财,所以才迫不得已跟随项羽打天下,几次欲杀刘邦,全部失败,也使得范增逐渐心灰意冷。

    因此义帝的事情,使得项羽对范增有了猜忌,而诛杀刘邦的时候,项羽的妇人之仁,使得范增对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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