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纵横家-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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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亦是觉得有理,于是乎,不管张良,直接与樊哙从小路离开,并未前往咸阳,而是直接去了函谷关,准备退回吴中。
汉王去多时未回,项羽心中疑虑,故招来陈平前去询问,平去而复回,只说汉王已经不见,不知所往。
“汉王不辞而别,先生有何话说?”项羽有些不善的说道。
张良遂起身行礼道:“汉王不胜酒力,心恐酒后失态,故而辞去,特留子房作陪,待汉王献礼,白璧一双,献项王,玉斗一双,与亚父。”
项羽见到白璧,心中大喜,如何会在意刘邦的事情,“汉王当真心诚,你且回去转告刘邦,我择日入咸阳,其兵可退去,由义帝另封王土。”
“子房多谢大王,若是无事,在下告辞。”张良言罢,项羽亦是挥手,示意其莫要多礼,退去即可。
待到诸人离开,范增看着眼前的玉斗,只觉得烦闷,随手打落,“亚父何故如此,此乃汉王所赠,真乃失礼也。”
范增不语,径直向着帐外走去,项庄见范增走出,慌忙上前迎接,“先生何故如此,莫非大王有何不妥?”
“大王妇人之仁,贪小财而误大事,竖子难于为谋,吾等早晚被汉王所擒!”范增即恨且叹道。
刘邦离开不提,且说如今咸阳城中已无汉兵,项羽将军队驻扎鸿门,带领一万将士径直前往咸阳。
此时的咸阳百姓尚且安定,毕竟子婴是纳降,并无战争之苦,项羽见到咸阳富丽堂皇,心中大为欢喜。
带领诸将直接来到咸阳宫中,子婴自然携带百官来贺,虽然秦朝覆灭,但子婴仍旧受命掌管咸阳,也算是好事一桩。
然项羽心中却觉得子婴不该留下此处,更不能享受如此奢华之所,毕竟乃是投降之人,遂命人将百官遣散,独留子婴于咸阳殿中。
项羽与子婴对坐,气氛很是阴沉,“汝乃秦三世,秦之暴政,虽由赵高而始,但汝亦是脱不了干系,应当与高同罪。”
子婴有些茫然的看向项羽,“大王此言何意?”
“并无他意,汝应当以死谢罪,方可平息百姓之怒。”项羽颇为淡然的说道。
“如今汉王已让我管理咸阳,并无过错,何来以死谢罪,望大王开恩,留臣一条性命。”子婴有些恳求的说道。
项羽听闻子婴复谈刘邦封相之事,心中大怒,遂拔剑不顾众人阻拦,直接将子婴刺死于咸阳宫殿之上。
刚把子婴刺死,又命人放火烧了咸阳宫,百姓为之震怒,诸位试想,那子婴做了三世以来,诸事缜密,并不过错,虽止有咸阳城,仍旧爱民如子。
今项羽初来咸阳,竟然杀了子婴,烧了咸阳宫,与汉王入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于是乎,诸多百姓立于霸王军前,请命霸王向天谢罪。
项羽闻说此事,如何不怒,这帮刁民竟然因此让自己向天谢罪,便命令季布、龙且将所来刁民全部处死,暴死荒野。
恰好这时钟离昧前来报告军情,只说钱粮不够,难以复行吴中,项羽得知军中情况,只是在帐前来回踱步。
雍齿见状,只想讨好霸王,便亲自入帐,表示自己有计策,可以让楚军有钱换粮食,霸王立即召见雍齿询问计策。
“将军说有谋可解军情,可否诉说一二?”项羽很是好奇的问道。
雍齿当即躬身行礼道:“启禀大王,现下咸阳车城中百姓钱财不能取用,而皇宫又被焚烧殆尽,唯有骊山始皇陵中有钱财万千,可以挖开享用。”
项羽闻言,亦是觉得有理,便命雍齿等人带领一万楚军,前去骊山挖掘始皇帝陵墓,奈何始皇帝陵墓机关妙巧。
雍齿等人只打开外围,取得诸多钱财,便离开骊山,此事为大众所知,皆骂雍齿小人,项羽复走秦之暴政。
项羽本想建都彭城,对于咸阳的事情自然不是很在意,听说雍齿着实取得诸多钱财,尚可满足军需,便带领一班人马在咸阳郊外闲逛。
还未走出东门五里,便看到远处有巍峨宫殿立于骊山周边,项羽心中颇为疑惑,毕竟咸阳宫殿已经烧尽,为何复有宫殿崛起。
便询问左右随从,前方乃是何殿,左右答道:“前方乃是始皇帝所建朝宫,最大的乃是前殿阿房宫,为纪念赵女阿房所起之名。”
项羽心中好奇,便带着一班人马向着阿房宫赶去,近处观看,那阿房宫虽然还未完工,但已然宫室万千,金银珠宝镶嵌其中,雕梁画栋,龙飞凤舞之所,群仙遨游之地也。
“始皇帝自一统六国之后,大兴宫室,没想到竟有如此之手笔,真是劳民伤财之本源,应当以火烧之,绝秦之遗物。”项羽有些慨然的说道。
旁边的钟离昧听闻此言,当即下马跪道:“启禀大王,此宫殿耗费钱财万千,乃是百姓共建,若是焚烧,未免有些可惜,还请大王深思。”
“此等劳民伤财之物,留之无用,况无德之君所建皆是无德之物,后人观之,若慕皇帝之名,仿而建之,岂不祸乱万世,应焚而烧之,使后人不知有此巍峨宫殿,而不生续建之心。”项羽缓缓说道。
钟离昧听罢无言,项羽遂命令左右,用火烧之,初为小火,烧不过几间宫室,片刻火势渐大,趁风而起,覆盖宫室万千,火光通天,三日不绝。
自项羽入咸阳以来,杀子婴,焚宫室,斩请罪之民,当真是失了天下人之心,奈何诸人皆知项羽势大,不敢得罪,仍旧以大王侍之。
项羽见到咸阳已无留恋之处,便命人收拾钱财,准备复回吴中。
第334章 陆子玉被囚楚营
范增因为刘邦的事情,并未跟随项羽入咸阳,依旧留下鸿门处理军事,但是咸阳传来的消息,让其对项羽更加的无奈。
恰在此时,陆言却前来楚营拜访范增,陆言来楚营不过是为了将韩信带走罢了,到时候张良定然会前往临淄请将。
范增听闻陆言前来,颇为惊讶,他总是觉得平南侯神出鬼没,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帐中,范增亲自斟茶递给陆言。
“范老先生何事忧心?若是霸王之事,何不开诚布公,劝慰一番。”陆言颇为淡然的说道。
“侯爷有所不知,大势已然去了,奈何大王仍旧不思悔改,在咸阳城中做出不齿之事,其骄心难以劝动。”范增举杯叹声道。
“非也非也,霸王兵精将广,何以言势去,此番归来,先生多言即可,莫要如此忧心。”陆言在旁轻饮淡茶说道。
范增连忙摆手,“莫要谈此无用之事,不知侯爷前来所谓何事?难不成亦是想要佐助霸王成就帝业。”
陆言只是付之一笑,“当初季布请先生出山之时,先生夜观天象,其中原委定然比我清楚,为何还要劝我是否行此徒劳之举。”
范增闻言心中大惊,“原来侯爷早就知道帝业不成于霸王,只是当初老朽家中皆受霸王厚待,老朽只得忠人之事。”
“老先生尽心辅佐就行,正所谓谋事在天,成事在人,一切还不晚,我今日前来,只是想问问那韩信现为何种官职?”陆言当即转移话题道。
范增抚须,脸上颇有惭愧之意,“不是老朽不推荐韩信,只是大王当他不过一胯夫尔,根本无心重用,前些时候已经从执戟郎中调到了内史,掌管杂书,为的就是可以不经常看见他。”
“既然如此,那子玉今日就将韩信带走吧,免得屈了他一身的才华。”陆言有些不悦的说道。
“这个恐怕还需要大王同意,我不可擅作主张。”范增摇头道,陆言如何不知他的意思,无非害怕陆言将韩信带到其他明主处,得以重用,与霸王成为死对头。
“老先生放心,我先见一面韩信,待时会亲自和霸王说明,老先生莫要多说了。”陆言说罢当即起身,向着后方书营走去。
此时的韩信正在整理书籍,以及诸多奏疏,全部都是写给项羽的,奈何项羽重视人品身份,根本不愿意看韩信所写之言。
帐中,韩信正在对校古籍,见到陆言前来,慌忙起身行礼,“兄长为何会来此处,当真是有些奇怪。”
“重言,我当初将你举荐给项籍,而今却不过一内史,心中定然不满,不若随兄长回临淄,到时自会有人来请吾等。”陆言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韩信略显茫然,“如今天下,势力最大者,莫不过霸王,谁能与之争锋,还请兄长明示之。”
“鸿门宴中,沛县小吏。”陆言故作高深的说道。
“兄长为何会说出如此之言,汉王兵不过十万,而今因为鸿门之事,退回吴中,依重言看来,不过是固守边疆一王也。”韩信亦是反驳道。
“你却不知汉王为长者,入咸阳,丝毫不动,反观霸王,入咸阳,使其始皇帝多年基业,尽毁于一旦,纵使兵力悬殊,吾读遍古籍,尚未见到无德者能胜有德者之人。”陆言眉头微皱的说道。
韩信听罢只是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将两本古籍装好,背在身后,“重言愿随兄长暂回临淄,以图大事。”
陆言这才稍微欣慰点头,恰巧这时范增却命项庄等人前来接陆言回到帐内叙话,韩信亦是跟在其身后。
帐中并无他人,止有几名守卫,这意思很明显,霸王不回来,陆子玉暂时应该不能走,范增倒也厚待二人,衣食无忧。
五日的时间,两人一直在帐中,除了如厕,诸事皆在帐中完成,陆言亦是有些惆怅,竟没有算到范增还有这一手。
“兄长,吾等为之奈何?”韩信颇为无奈的看向陆言。
“再等等,霸王应该快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便有离开的机会。”陆言故作镇定的说道,其实心中也是没底。
如今咸阳城已被洗劫一空,霸王亦是带兵回到了鸿门,范增亲自接应,只字不提关于韩信和陆言的事情。
是夜,项羽正在帐内批阅军奏,项伯却从外面闯入,“将军为何如此鲁莽,竟深夜来某营帐!”言语间很是不善。
项伯连忙伏地跪拜道:“启禀大王,末将有大事叙说,还请大王恕罪。”
案牍前的项羽面色疑惑,如今秦已经覆灭,义帝尚在吴中,能有什么大事情,“你且慢慢说来,有何大事?”
“前些时候平南侯来军营与范亚父叙话,也不知两人是何言语,亚父竟将囚禁在军中,至今还未有消息传出。”项伯很是低声的说道。
“什么!平南侯竟然被私自囚禁在军中,这般不问世事之人,又是万人敬仰之辈,竟被我抓来,此事传出去,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亚父当真糊涂啊。”项羽垂手说道。
于是乎,项羽当即放下手中诸事,前往后营查探,而陆言正在思考如何逃脱,见到项羽前来不免有些惊讶。
“大王为何会来此处?”陆言颇为惊讶的问道。
“我听闻项伯所说,知道平南侯囚禁此处,故来查探,没想到竟果真如此,实在是项籍之过也,还请帐内叙话。”项羽很是激动的说道,直接忽略掉了后面的韩信。
不过韩信也不介意,毕竟平时也都是这样,霸王帐中,陆言备说来此用意,直指范增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吾等擒拿。
范增本来已经免冠,听闻陆言已经被项羽带走,不免有些惶恐,当即更衣前往大王营帐处。
项羽见到范增前来,面色颇为不善,“亚父为何将平南侯拘禁于营帐之中,岂不是让天下之人耻笑某不敬才爱贤。”
“大王有所不知,平南侯此次前来,是想带走韩信,二人皆是大才之人,不可将其放走,此一别,难保不是敌我之分。”范增亦是辩解道。
第335章 汉王封蜀意屯兵
陆言见到范增此说,慌忙上前辩解道:“亚父误矣,子玉不过是想回临淄,不问世事,竟被先生度小人之心,实在冤枉啊。”
“叔父在世之时,即对平南侯敬仰有加,何故在今日而思他日之事,况且那胯夫并无什么才能,平南侯将其带走便带走吧。”项羽有些摆手的说道。
范增心有不甘,当即上前说道:“启禀大王,不管陆子玉如何能耐,总归是前朝之臣,留下他有何用处,细细想来不过是苟且偷生之人罢了。”
“我素闻始皇帝驾崩后,朝中五位重臣,唯有平南侯保全,而他人皆为秦朝亦或直言相谏,亦或是死而不屈,可见平南侯不过贪生怕死之辈也,并无任何觐见二世谏书,其心若诚,为何会看着秦国覆灭,而坐视不理。”言语不免有些唐突。
陆言听罢眉头微皱,“如此这般说来,倒是范老先生清白,霸王可知,这些时日为何范老先生一直撺掇霸王和汉王之间应当速战,其中获利者谁也,霸王伤,利者汉王耶?汉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