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纵横家-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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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爱卿乃是朕之肱骨谷,可有办法解决此事?”嬴政缓缓的说道,对于此事相当重视。
陆言当即俯首跪拜道:“东郡陨石,华阴沉壁,应当是黔首意乱帝心,因此不足畏惧,如今王上应当体恤子民,以德为事,天下能有何事,皆是王上心中愧疚,对此才会耿耿于怀,于臣见,王上应勤于政事,方可化险为夷。”
听罢此番话,嬴政亦是觉得有理,李斯见状,亦是上前说道:“王上之位无以复加,此番谶语,无非仙魔神鬼妒之,使王上心中不安,愈是如此,王上应愈加勤勉。”
嬴政久居深宫,又加上前些时候修仙执迷,对于此事亦是惊恐,今闻李斯如此之说,心中大为认同。
“朕亦是以为如此,赵高,派人将此玉送归原处,另外使者快些收回帛书,就当没有发生过此事一般。”嬴政当下便安排道。
李斯与陆言也是稍微舒了一口气,最起码这次嬴政处理的比较正确,两人遂起身告辞,不在多说。
然而嬴政虽然这么安排,心中依旧是久久难以释怀,立即命人摆驾前往仙宫,闭目沉思,修身养性,也算是缓解压力了。
此事刚过不久,咸阳上空却又出现一股神秘力量,而现下的钦天台名存实亡,当初徐福临走的时候曾告诫陆言,解散钦天台。
陆言觉得当时钦天台已经没有什么能干大事的人物,也就没有多做计较,只是撤销大司天使一职而已。
第277章 凶天象荧惑守心
沉壁事件过去不久,咸阳上空星宿位移,荧惑竟与心宿相对,在心宿旁发生滞留,此不过是正常天象,而在古代乃为不祥之兆,名曰荧惑守心。
心宿乃是三星,分别为皇帝、皇子、以及皇室成员,荧惑绕而不去寓意便是皇帝驾崩,丞相辞职,相当之不吉利。
比如西汉成帝末期,便出现过一次荧惑守心事件,当时成帝无法,心中惊恐,只得让丞相背锅,杀了丞相,就是为了移祸,但是汉成帝没过多久也是暴毙而亡,此次荧惑守心应该是政治虚构,不过可以反应荧惑守心的影响力,就是皇帝这样的人物,对此都是寝食难安,想方设法摆脱凶兆。
闲言少叙,此时秦始皇时期,对于荧惑守心的事情也颇为了解,但是还没有移祸这一说法,要不然李斯背了锅,历史都变了。
春末夏初,嬴政正在椒兰殿批阅谏书,钦天台的监星官很是仓促的前来拜见,赵高本不欲见,奈何监星官是说有大事,因此赵高也不得阻拦。
嬴政如今见到钦天台的人只是皱眉,“咸阳陨石事件你们算不出,东郡陨石你们亦是算不出,现在前来所谓何事?”
那监星官还未说话,便直接跪在嬴政面前,“启禀王上,臣所来乃是发现天象不吉,特来报知王上。”
旁边的赵高心知嬴政受不了刺激,正欲赶走监星官,嬴政立即示意赵高莫要如此无礼,且由监星官道来。
“此事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就等着掉脑袋吧。”嬴政略显慵懒的说道。
“臣不敢,臣昨日观看星象,却发现荧惑滞留心宿之间,乃是大凶,还望王上定夺。”监星官有些惶恐的说道。
嬴政听罢,只是沉默,“莫不是荧惑守心之象?此中寓意你可知晓?”嬴政思考片刻有些好奇的问道。
“启禀王上,荧惑乃是灾星,靠近心宿诸多宿星,寓意取而代之,反而言即位皇帝驾崩、大臣离职之象。”那监星官颇为认真的说道。
旁边的赵高亦是惊讶,慌忙将侍官叫来,“将这口出祸言的东西拉出去斩了,以免扰了王上的心情。”
监星官见状当即大呼冤枉,奈何此刻的嬴政只是坐在原地不动,任凭赵高将官员处置,可见星官这个职位,不能太实在,要学会报喜不报忧,就算是坏事也要说出来好的一方面,否则的话,王上生气,身为星官,必受牵连。
赵高收拾完监星官,又开始为嬴政准备温茶,不过此刻的嬴政面色淡然,也不到是怎么回事。
将近半个时辰,嬴政才稍微起身,“这荧惑守心乃是天象,自然不可能是人为之,你速去告知诸多官员,明日朝堂之上议事。”
今人遇到接二连三的事情,心中尚不如意,更何况古人如此迷信,嬴政受到这三次事件影响,心神更是无法和以前相比。
相国府中,陆言等人俱在,原来李斯听闻宫中来报,便将诸多官员聚到相府之中议事,为的就是明天的朝会。
“昨日夜天空之中出现不祥之兆,乃为荧惑守心,皇帝死,大臣离,不比前两件事情,此当真是天象,诸位以为如何?”李斯首先开口问道。
客厅之中,皆是缄口不语,只是一年之中,竟然发生如此奇怪的三件事情,纵使陆言心中也觉得有鬼神之力。
“如今王上为此心中很是烦闷,吾等身为人臣,应当思解决之法,方可在明日朝会上共议此事。”李斯又接着说道,同时看向了陆言。
众人倒也实在,全部都是随着李斯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陆言,霎时间陆言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得已站起身来。
“相国所言极是,如今天下百姓之生活虽然稳定,但却贫苦,两年赋税致使诸多百姓无家可归,此三件事皆为上天之警示,以子玉来看,应当出行视察民心,减轻徭役,方可使得天下稍安。”陆言缓缓的说道。
旁边的王绾亦是点头,“如今王上正为今年的三件事情烦闷,因此必须让王上不想此事,唯有出巡可议。”
“诸位以为如何?”李斯见状,遂转而问向其他人。
下面皆是认同,于是乎,李斯便先行写成一封谏书,交于王上,言明天下疾苦,上天警示,应当出巡抚民,最为稳妥。
次日清晨,百官比往日早些时刻,先来到咸阳宫殿之中,嬴政气色稍差,由赵高等人搀扶,方可上殿。
百官叙礼完毕,赵高便将李斯昨日所呈谏书宣读,陆言站在右首位,看着嬴政的气色,又想到今年是公元前二百一十年,心中不觉黯然。
“相国所书,甚合朕意,只是这朝中之事何人打理?”嬴政有些慵懒的问道。
不待众人答话,陆言当即出列,“启禀王上,如今出巡自然是好事,应当下令将扶苏公子召回,待到公子回来,王上出巡也不迟,而且宫中诸事也有人打理。”
哪知道李斯却有些反对的站了出来,“王上出行乃是大事,世间哪有君等臣,父等子之理,如今天灾异象频出,应当以大局为重。”
嬴政听罢,亦是点头,“朕出巡的时候,平南侯可留在咸阳打理诸事,若是有重大事情,可等朕巡游回来再议也不迟。”
“王上,臣愿随游。”陆言当即跪拜道。
殿上的嬴政见状只是付之一笑,“朕有心事,自然出游,陆爱卿身为国家肱骨,理应在朝处理事情,就不要想着巡游散心了。”
“可是相国他?”陆言有些无奈的问道。
“相国身为文臣之首,路遇各地郡守,他可代为处理事宜,如此一来朕便无后顾之忧。”嬴政略微淡然的说道。
陆言听闻此言,当真是欲哭无泪,这明显不想让自己参与巡游,但是所料不错,今年的三件异象都会应验,那就是秦皇驾崩。
“既然诸位爱卿再无他事,那便由内史滕将军、相国安排此事,朕择日便巡游诸地,安抚忠民,免得异象从生。”嬴政很是高兴的说道。
第278章 陆言寄信本家兄
宫教府内,陆言心中百转惆怅,谁都不知道后事如何,可是偏偏他就知道,而且嬴政还不让他一起巡游,为今之计只有先从胡亥公子下手了。
只要胡亥公子不跟着过去,到时候赵高就不可能改写诏书,如此一来还有补救的机会,最起码可以快马加鞭通知扶苏公子。
就目前来说,扶苏公子肯定不会回咸阳,这么一个温良谦恭的人,怎么可能违背自己父亲的意志,实属于大逆不道。
咸阳学宫的后院之内,陆言只是在其中来回徘徊,毕竟每次胡亥公子都要来学宫耍上片刻,在学院后面最容易蹲点。
果然如陆言意料一般,胡亥早晨确实经过此处,陆言见状当即从亭子之中走了出来,慌忙跑到胡亥公子的身边。
“胡亥公子,今天来得可够早啊。”陆言有些笑嘻嘻的说道,倒是使得胡亥有些惊讶,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陆言这般模样。
“子玉,难不成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量,是不是想找一富家女子,解决了终身大事。”言语间略有些戏谑,毕竟现在陆言都已经二十三四了。
“公子说笑了,我只是想问问择日王上就要巡游了,公子是否要跟着过去。”陆言颇为认真的问道,也不在开玩笑。
胡亥很是利落的点了点头,“出去玩玩自然有意思,子玉不陪王伴驾吗?”胡亥平常不关心政事,自然不知道陆言的处境。
“怕是不能了,如今扶苏公子不在宫中,因此王上出行,并未让子玉随行,而是留在宫中打理事务。”陆言颇显委屈的说道。
胡亥右手搂过陆言,脸色略微有些嘲笑的意思,“子玉素来都被父王看重,留在宫中那是自然之理,省的在外面劳累。”
陆言见状立即跪拜道:“臣请公子留在咸阳,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旁边的胡亥被陆言这么一跪,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当即上前将陆言扶起,“子玉,不是我不留下来,而是父王要我伴驾随行,免得留在咸阳惹出是非。”
听了这话,陆言有些皱眉,明明留在咸阳才不会惹事生非,也不知道嬴政心中是怎么想的,说出这样没由来的话。
“敢问公子,真不能留下来吗?”陆言再一次问道,胡亥只是挠头,“这个恐怕真不行,不过子玉莫要担心,到时候我会为子玉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见到子玉如此认真,胡亥当真是有些吃不消,话音刚落,便和自己的随从向着学宫外面走去,陆言见状只是皱眉。
“天命注定,岂是人力可逆之。”陆言心中暗道,然若是被赵高夺得大权,我性命最为堪忧,如胡亥这般纨绔,最是容易被蒙骗。
我若不走,沙丘传来诏书,我岂不是一命呜呼,为今之计,应该先让师傅的家小搬出城去,到时候张苍随王伴驾,赵高忽然用计,府上必遭大难。
但是王上现在还没有离开咸阳,暂时不能轻举妄动,纵使陆言身为朝中大臣,目前这个时刻,唯有自保。
宫教府内室之中,陆言独自坐在案牍面前,上方铺着一张相对细腻的布帛,蒙恬与扶苏公子不会听陆言的,但是陆子文会,需让陆子文监视朝中所有前往边疆的使者,若是有书信,全部扣留,不管有没有重要的事情,全部等到三月之后在拆开。
陆言将信写好,便秘密派人前往上郡,将此信亲自交给陆敬才是,否则的话,扶苏公子的性命难保。
公元前二百一十年夏初,嬴政率领诸多人马离开咸阳,为了避开三件谶语,需安抚民心,顺便浏览一下帝国风光。
上郡军事驻扎地之中,陆敬亦是收到了陆言的书信,但是和陆敬共同观看帛书的还有蒙恬将军和扶苏公子。
原来陆敬自从来到上郡之后,一直跟在扶苏公子的左右,外面的人禀告陆敬的时候,陆敬正在和扶苏公子观看周边军事舆图。
心想这不过是家中的书信,何不趁此机会向扶苏公子表明心意,也好证明自己从不隐瞒任何的东西。
陆敬计定,当即让那使者进来,示意其交出手中的书信,但是碍于扶苏公子在旁,那使者依旧是扭扭捏捏,并不愿意将帛书拿出来。
“难不成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有什么意外我担着。”陆敬很是大声的说道。
那使者实在不敢违抗陆敬的命令,只得将帛书交给了陆敬,旁边的扶苏见状,只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也就留在了营帐之中,想要看看写的是什么东西。
陆敬心中并没有多想,当即摆在案牍上,恰巧蒙恬将军也在那里坐着,陆敬心想这个时候无所谓了,谁看都一样。
奈何这帛书只是看了一半,几人的脸色各异,尤其是陆敬很是紧张,整封信几乎全部都是陆言写给他的密语。
“陆将军,你可否解释一下这信中写的是什么意思?”扶苏公子有些怀疑的看向陆敬。
陆敬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看着书信,“公子,其实这个和我无关,一切事情都是子玉安排我的。”
扶苏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堪,“我知道这个事情和你无关,但是为什么子玉会给你写这样的书信,让你截下来所有咸阳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