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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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点,得其形而未得其神!”章钺擦干净了衣领里的酒水,还是感觉很恼火,毕竟没有自己亲手解决来的爽。
“不是吧?你这招数我已经玩得很熟练了啊!”郝天鹰一脸纳闷。
两人嘀咕的同时,大堂上一片寂静,这场博斗实在没什么看头,太快了!电光火石,兔起鹘落之间,刚才还嚷嚷作色的粗矮汉子,躺在地上打了向个滚,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放肆!这里是帅府,怎可轻易动粗?来人……将这二人带下去!”申师厚的反应倒也不算慢,厉声作色喝道,他是想把章钺二人带下堂去,好息事宁人。
这时,右边上首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壮汉呼地站起,伸手一撩披散的头发,双目喷火地怒声喝道:“慢!此人是我族中勇士,听说周军击败会州羌部,很是勇猛,心生佩服之情,特地上前敬酒,竟遭如此对待。难道大周对辖下子民,竟如此凶狠么?”
“对于野蛮无礼,自寻死路者,大周绝不姑息!你欲何为?章某奉陪!”章钺见那人是雪山羌首领拓拔那吉,无所谓地冷笑道。
“一条杂鱼也算大周子民?真是笑死人了!我们中原人可做不出这种自寻短见的事来!”郝天鹰很是夸张地大笑着附和。
堂上众人一时看看折逋嘉施父子,一时看看沈念般、沈般若兄弟,一幅看好戏的表情。傻子都知道,这是折逋氏让雪山羌故意寻畔,想看申师厚的反应,但可惜,申师厚毕竟是个傀儡节帅,他要行使权力,是需要依靠沈念般的。
“拓拔那吉!既然章将军说要奉陪,你就再出人与他斗一场吧!只是不可太过了!”折逋嘉施不愠不火地说道。
“章将军既是武人,想必身手不俗,我麾下还有一位勇士,正好向章将军讨教几招……”拓拔那吉说完,转头对身后侍亲的护卫吩咐了几句,那护卫转身飞快退去了大堂。
堂上众人再也无心吃喝,纷纷交头接耳,顿时嗡嗡声一片。申师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作为节帅,在自己的府衙都无法做主,心头一阵无奈,只得让牙兵下场,将那粗矮羌汉的尸体拖走。
章钺和郝天鹰似乎无视这些,只管埋头大吃,但章钺一直在留意,他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折逋嘉施虽然被沈念般等六谷部掀下台,但仍是凉州真正的主人,一旦出点什么事,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第一时间看向他,包括申师厚也是如此。
这时,嗵嗵的脚步声响,一名披头散发,满脸横肉的黑衣大肚壮汉,手提黑黝黝的带刺大铁锤出现在大堂门口,此人身形如铁塔一般,遮挡得大堂上光线为之一暗。
“我叫白哥奴!哪位在向我挑战?”
“哈!又是连枷!某便是!”章钺惊呼一声,连枷这种丑陋的重兵器,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解决起来会有点麻烦,但也没什么好畏缩的。
白哥奴兴奋怪笑一声,迈着粗壮的短腿大步上堂,沉重的脚步踩踏得铺木地板咚咚直响,蒲扇般的大手一翻转,三尺来长的连枷铁棍握在手里,顶头尺来长的细铁链下垂着带刺大铁锤。显然,这个连枷是用于步战的,若是骑战,手柄会有五尺长,铁链也相应的长得多。
“你用什么兵器?听说你很厉害,我不占你便宜!”白哥奴的汉话说得很不好,嗡声嗡声的像大舌头一样。
“某便用这个跟你打一场……”
章钺一看就知道这货是个一身蛮力的傻大笨,又用连枷这种武器,空手确实不好对付,而普通的武器也没用。干脆脱下绯红官袍,提起酒壶揭开盖子,两壶酒先后淋了上去,把长袍浸湿了。
这可以是鞭子,也可以是布棍,需要刚柔并济,借力顺势,他也不是很熟练,但对付连枷这种武器正好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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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3章 利益纠葛
白哥奴见章钺将袍服脱下淋湿,在手里绕了几圈一拉伸,便成了一根长条,摆开架势严阵以待,他眼里闪过一阵惊讶,心有所悟,手持连枷接近,却围着章钺转起了圈子,并不轻易出手。
“白哥奴!你还在等什么?”拓拔那吉等得急了,不耐烦喝道。
看的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白哥奴围着章钺转了几圈,却是看出了门道,自己横向移动三步,对方才会转向,而且下盘无比的稳实。
“嘿嗬!”白哥奴大喝一声,果断地选择了进攻上三路,飞快跨前两步,双手持铁棍举过头顶一个盘旋,大刺锤带着呼呼劲风,斜斜向下击向对方脖颈肩胛。
章钺反应飞快,迅速反向疾奔几步,刚好避过对方铁锤来势,反手一个鞭棍,抽中白哥奴后心,啪的一声脆响,白哥奴受力不住,身形打了个趔趄,手中倒转的铁棍不觉停顿了一下,盘旋的铁锤劲力一下减弱。
趁着这瞬间的空隙,章钺立即抢攻,甩出去的鞭棍用尽力气时猛地一抖,打了几个很小的盘旋便灌注了劲力,顺势抽向那连接大刺锤的细铁链,成功一把缠住了。
白哥奴惊叫一声,感觉大刺锤甩不动,便立即往怀里拉,章钺却借力猛地跃起,飞起一脚使了个鞭腿,直踢白哥奴左脸,不想这货反应也快,伸左臂格挡了,但左手也就松开了铁棍,右手又还没来得及发力。
章钺踢空落地,右脚又是一个蹬腿直踢其腿弯,白哥奴的运力反击一下被打断,连枷大刺锤被章钺拉扯着,手中铁棍直捅向章钺腰肋。
章钺却忽地一个沉腰立马,左手扔掉布棍,手臂一抄,一下将对方铁棍夹在了左腋下,腾出的右拳迅猛出击,擂在白哥奴的大肚皮上,像击鼓般嘭嘭直响。不料,这货的肚皮果然是很能挨的,被打的同时还在挣夺连枷铁棍,但章钺夹得死死不放,这货终于恼了,双手扔掉连枷,抡起碗口大的拳头轰了过来。
章钺正打得兴起,措不及防,胸口瞬间挨了两拳,受力倒退数步,心胸一阵闷胀,差点一跤迭倒。白哥奴自以为得势,大步跟进,又是一拳直击章钺心口,他个头矮,也只能击心胸,否则举拳不受力。
章钺原地一跺脚,吐气开声,同时一沉腰,对方拳头恰好到面门,伸掌紧扣其手腕,转身钻到对方腋下一个“过肩正摔”,白哥奴庞大的身躯一下离地倒一百八十度空翻,“砰”地直挺挺摔在地上,震得堂上桌案都一阵晃动。
趁白哥奴着地瞬间,心胸闷胀,头脑眩晕感未消失,章钺紧扣其手腕一拉,右腿屈膝跪地,将白哥奴架上背,打了个盘旋运足劲道,再一次轰地摔咂在地。
二次摔地眩晕感会更强,但章钺可没停手,紧跟着如法炮制,来了个三摔,这下白哥奴浑身散架,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呼呼喘气,大眼睛一动不动,看到的只是无边黑暗中闪烁着满天繁星。
杀死敌人之后,虽然会很兴奋,但也不能滥杀,毕竟这傻货是无辜的,章钺决定放他一马,拍拍手转身捡起布棍抖开,官袍皱皱巴巴的,没有破洞洗巴洗巴还可以穿。
“原来过肩摔还可以这样玩……”郝天鹰一副俺服了哟的表情。
“早就告诉你,左右侧摔是以擒拿为目的,要伤人还是正摔好,你看……这货三摔之后就是一摊烂泥。”章钺回席位坐下,继续埋头吃喝。
出了这档事,堂上众人吃得索然无味,折逋咄钵、折逋嘉施父子三人当即离席而去,拓拔那吉左右看看,也起身跟着跑了。申师厚大惊,担心这事彻底得罪折逋氏,立即跟了出去。
只剩下沈念般、沈般若、崔虎心等人笑逐颜开地议论着刚才博斗的场面,并频频向章钺拱手,表达某种善意。接下来,事情似乎变得简单了,折逋氏这种拙劣不恭的试探,自认为章钺是申师厚、沈念般的六谷部一系,但章钺心里清楚,他只代表朝庭,但申师厚却未必。
没了折逋氏在这里碍手碍脚,申延福、沈念般、崔虎心等人立即过来敬酒,这次当然不存在什么别样的心思,在他们看来,章钺既然与折逋氏过不去,那就是支持己方,算是自己人了。
申延福和沈念般兄弟俩倒只是客套,并不说起具体的事,崔虎心却开口问道:“章将军!听说之前的会州战事,有兰州白兰羌、卓罗羌两部派兵参与,现在会州拿下了,来年是否要继续攻打他们呢?”
“我们大周将士历经数月才攻下会州,但得到的却是一块不毛之地,不但要投入大量的钱粮来经营,还要广派官吏来治理,这样乱糟糟地对兰州用兵,能有什么好处呢?”章钺笑着反问,暗忖这个崔虎心终于问出了众人想问的问题。
“那倒是……粮道拖得太长,得加倍消耗钱粮,得不偿失啊!”申延福适时地圆场道。
“不错!会州收复的同时,也就是与凉州的商路打通,一定程度上可解决凉州人缺粮的情况,若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向朝庭上凑提出来嘛!有了朝庭的帮助,什么兰州羌、鄯州羌,甘州回鹘,就不敢轻易对凉州出手了!总之……从长远看来,这对于朝庭和凉州人来说,都是极为有利的,不是么?”
“我们六谷部愿意接受朝庭,但折逋氏……若是将来申大帅调任回朝……”崔虎心继续试探着问。
“关于折逋氏的事,以及申大帅是否回朝,这还需要斟酌。按一般方镇设置,有节度正副使、行军司马、判官、支使、掌书记等,政务设观察使衙署,设观察正副使、度支使、判官、掌书记等属吏若干,这才方便治事。而你们凉州人多是部族,那族兵归族兵,镇军归帅府,不能混为一谈。节度副使人选和观察副使人选,可以考虑用凉州人,但正使不行。”
“这是朝庭的意思吗?那州中属吏人选,是否都可以用凉州人呢?”沈念般也问道。
“基层官吏事关凉州的稳定,可用一部分,但不能全部,天下节镇都看着呢,诸位也要理解朝庭的难处。而朝庭对凉州的基本策略是:以凉州人治凉州事,只交商税,其他尽可截留。另外,高品位官员必须由朝庭委派,你们不能驱逐,若不满可上凑,明白嘛!”章钺笑着说。
若真能达成以上几点,也算是大有收获了,不过看样子很难,凉州部族众多,各族利益纠葛,很难以协调。
“若是这样,我可以召六谷部各族长和头人商议一下,待小女的婚事办妥,再正式回复章将军吧!”沈念般算是认可了。
第0164章 昌州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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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闹的不欢而散,沈念般、崔虎心等人相继离去,章钺和郝天鹰与申延福聊了几句,告辞走出府衙,恰好遇着申师厚唉声叹气地回来。
“大帅为何叹气,折逋氏一帮人就这么走了?”章钺拱了拱手问道。
“嗨……折逋嘉施这老东西行事看似谦和,可其实凶横狡诈得紧,刚才大堂上闹这么一出,若非他授意,拓拔那吉岂有这个胆子,可某还不得不忍着,跟出来道歉他都不理会,真是岂有此理!”申师厚恼火地说。
“敢问申大帅!这折逋氏加上雪山羌一共可拉出多少人马?沈念般和六谷部又有多少兵力?此人是否可靠?”章钺单刀直入地问。
“折逋氏和雪山羌满打满算能出两三万骑,而沈念般的六谷部最多也就一万五千骑,仅人家一半兵力,所以态度还算恭顺,帅府有事多依仗其执行。可以这么说,若无沈念般和六谷部支持,某早就被凉州人驱逐了。
去年某上任之初不到一个月,拓拔那吉发动兵变,夺取了昌州,兵临凉州城下,扬言要破城火烧帅府,幸赖沈念般和崔虎心里应外合又袭了昌州,率兵赶来平息事态。为了这事,某不得不大量取用凉州羌蕃为官为吏,甚至将嘉麟县划给折逋嘉施老儿才算了结。”
“这么说来,折逋嘉施一族在蚕食凉州,挤压六谷部的生存空间,是这样么?”章钺若有所思地问。
“正是正是……就在你们进兵会州之时,折逋嘉施向我讨要州北白亭海与休屠泽牧场,我没答应,为此他几次三番往州城跑,反复提这事。而明威戍到白亭海一线,向来是苏论阿钵的牧场,这个苏论阿钵是吐蕃遗民,部族能出两三千兵,折逋嘉施这老儿一直想吞掉他,但沈念般听说了就很警惕,从昌州调两千骑北上支援苏论阿钵,所以折逋嘉施暂时也没办法。”
“这样看来,凉州迟早有一战,大帅得提醒沈念般当心点!”形势很明显,无论谁胜都很不好,章钺有些担忧起来。
“当然……犬子婚期将至,已从六谷部调兵两千来凉州,好增加防卫,待这事办成,某一定回东京!章将军初来凉州,明日让崔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