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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朕的霸图-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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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七、八个波次的冲击,军周正面前三排被破开,野辞奴剌也终于冲到了前面,直接纵马从破口飞跃而进,趁机扩大缺口,左右骑从跟进绞杀。

    同时,李光信也从侧面打开了缺口,横向突入进去,几乎所向披麾,边角很快被击溃吃掉,周军左阵五个指挥失去了前排枪盾阵的掩护,后面开始层层崩溃,开始向中军曼延。

    随着野辞奴剌与李光信合兵突击,周军左阵全面崩溃,士兵向两边溃散而逃,前方出现了一道四五步宽的空地,后面是中军侧位,层层叠叠的长枪手之间空地上,却半蹲着许多弩手,他们手持张开弓臂的木弩严阵以待。

    才七八步远,野辞奴剌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便听嗡的一声,空中忽然一暗,箭如飞蝗扑面而来,身边响起一连串的惨嚎。

    “族长当心……”耳边传来族兵的提醒,但为时已晚,野辞奴剌只觉心口一热,整个人跟着飞了起来,天旋地转之间,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无边的黑暗跟着涌入,思维开始混乱,一切都慢慢消失。

    周军左阵也没有完全崩溃,其实到后来,他们是有序撤退到中军侧后,这样加强了中军五个指挥的力量。加上右军薛文谦部强弩手的投入,再对野辞氏族兵形成迎头一击,当即止住了颓势。

    冯继业及时作出调整,命中军五指挥全面转向,背靠章钺右军,对野辞氏和李光信所部形成正面对决之势。然而才做好这些,野辞奴剌一死,其部众大乱,竟然自行退却。

    但退却也需要时间,更需要合理的调度安排,族兵军官都是小部族头人,互相之间配合的很不好,顿时拥堵不堪,而弓弩手的箭雨并未停止,野辞氏四千骑终于形成了大乱,士兵打马四面乱冲,军官们都约束不住了。

    李光信紧咬周军溃兵,冲到中军侧后,意图继续冲击,但很快就发现,前面刚才还似乎在乱跑的周军士兵,很快就转身列队,持枪以待。但这并没什么用,一个冲锋之下,这些溃兵便再次被击溃,后面就是中军侧后的枪盾阵。

    李光信率本部马队,转弯缓跑加速,以便调整队形再次发起冲击,却忽然发现野辞氏族兵大溃,乱纷纷地向己方冲来。而周军大阵竟然转向,两三排弓弩手出在在前面,展开弓弩搭配,不间断射击。

    “会州保不住了……”李光信大惊失色,自感孤掌难鸣,不由长叹一声,率部转弯调头,甩开野辞氏族兵,远远逃离战场,前去与李光睿会合,这样李家本部虽有折损,但实力依然还在,其余各部仍需听命。

    随着野辞氏族兵的溃散,李光信逃归本部,李光睿很是不甘地吹响了全军撤退的号角。战场上的党项骑兵们,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乱纷纷地向西奔逃。

    不过李光睿身边还有三千骑,加上李光信带回约两千骑,本部五千人马从容不迫,缓缓退到两里地之外,等到野辞茹朗惊闻噩耗,率千余骑兵赶来汇合,其仍有六七千骑,开始缓缓向西撤退。

    而宣崇文与薛处存部马军,也是伤亡近半,狼狈不堪,这时仅剩四千来骑,隔着半里地吊着李光睿所部,却也不敢轻易追击。反正作战目的是赶走党项人,如今玩成任务,也没必要玩命。

    而步军除了章钺所部保留了比较完整的建制,朔方军至少有六个指挥完全被打烂,只有中军本阵稍好点,也是损失惨重,根本无力展开追击。

 第0138章 进驻乌兰

    吊着李光睿到牛陂岭,宣崇文和薛处存、李师问两人商量了一下,让他们率兵剿杀党项军散兵游勇。宣崇文与韩忠明两人,只带了本指挥稍事休息,继续远远跟着李光睿,打算到乌兰县城下看看地形情况。

    李光睿所部败兵仍保持着一定的阵形,沿途走得很慢,等到了县城下,依次列队进城,又花了很长时间,直到城门轰然关闭,防卫布置停当,已是黄昏时分。

    乌兰县,武周天授二年移置,位处黄河转弯处,呈不规则方形,墙高不到两丈,周长约十六里,城楼、角楼因年久失修而残破不堪,护城河也早已被党项人废弃填平,作为重要防御部位的城门倒是还在,但也是经过修补的,新旧木料混搭的样子很明显。

    城外没有留驻一兵一卒,连探马都省了,宣崇文这时候才敢靠近城东两三里侦察。为尽快完事返回驻地,宣崇文叫来自己的大弟子宋凌光吩咐一番,他是一都都头,让他率百骑到县城南面一带侦察;二都头梁知义原是延州罢交县人,负责侦察城北黄河岸一带。

    到天黑时,两都人马先后顺利回来了。原来这座乌兰县城只开有东西两门,南面是荒野,西门看不到,北面城墙下是一大片的沙砾地,向北靠近黄河岸边全是泥泽,到处是水洼子和枯黄的芦苇,没法一一察看。

    “李光睿如果够聪明,这两天就要向西撤退了,咱们后天再来!”宣崇文很是疲倦,但精神却很振奋,见天色已晚,便率兵返回。

    战场还没打扫完,不过大营却扎好了,位置就在战场外两里,仍是大木栅栏外布置鹿角荆棘,加上角楼、箭塔、了望塔的简陋营地。

    跑得到处都是的战马、加上散落的成捆箭支、刀枪等未用过武器已经归拢,还有已方战死或轻重伤的士兵也已抬进营地救护,尸体则草草堆集到一起,等待连夜下坑安葬,什么烧成灰,或者带回去的当然不现实,只能就地掩埋。

    至于敌军尸体,那就要等到明天了,还是先把己方伤员治好再说吧。这可是三万余兵力交锋的战场,要处理完手尾是非常琐碎麻烦的。

    当晚,全军士兵初步收拾战场后,回营饱餐一顿,除了部份轮流守夜值勤的作战单位,士兵们大多早早歇息了。宣崇文作为中高级军官,待遇当然不同,他先回营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到章钺的大帐,里面已是人满为患,指挥使一级军官全到了。

    章钺和封乾厚在里侧矮几后相对而坐,正指点着铺开的地图小声交谈着,两边分坐着十几名指挥使,个个脸有倦色,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

    “崇文兄回来了!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吗?”章钺抬起头,神采奕奕地笑着问,他都没亲自上阵的机会,

    “县城就东西两门,意外的发现倒没有……”宣崇文在上首铺团上坐下,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诸位……都打起精神来,此战结果已经初步统计出来!我部马军三指挥伤亡了四百余人,有点惨呐!不过步军伤亡极少,主要是弓弩手中箭了,总数还不到一百。也就是说,我军仍有七指挥三千五百可战兵力,后续战事仍有发挥余地。”章钺大笑道。

    封乾厚皱了皱眉,忍不住接口提醒道:“形势仍不容乐观。朔方军五千步军可能还剩三千,马军除开留守鸭头坎军寨的,实到了四千五百骑,大概也伤亡过千。重伤的要带着,轻伤的可以归队,粗略估算,我们北路军还剩总兵力一万多点,而南面会宁的拓拔波固可是强敌,这样至少还有一到两场大战!”

    众人正商谈着接下来可能遇到的战事,冯继业派牙兵来通知,请章钺和宣崇文前去中军大帐用晚膳庆贺,当然还少不得要就接下来的战事,交换一下意见。

    毕竟北路军只是偏师,要策应南路主力大军,还要发出捷报到南路行营。当然冯继业作为节帅,也可以直接向东京报功,只是那样会让郭荣不快,他也没这个必要。

    说到南路行营,章钺想起了郭荣、向训等人,结果思维有点不受控制,跟着想到了符金琼,屈指一算,离开东京快两个月了,晚膳后便亲自提笔手书三封,符氏、卞氏、和家里几个都有,派亲兵副使义谦率五十骑回延州一趟,将信交给卞氏商行的人。因为卞极已派沙翁在延州设立了分理处,负责关北商务,私人信件可让他们带回东京。

    次日全军花半天时间打扫完战场,将战后满地血迹一一铲除,下午全军休整,不过对乌兰县城的李光睿所部,也未放松警惕,频繁派出哨骑紧盯,并留置了暗哨监视,以便随时掌控他的意图和动向。

    中午,留在乌兰县城外监视的暗哨快马回报:李光睿率领乌兰县城内野辞氏部众,以及本部兵马,从西门出城,在黄河岸边停驻,以绑了羊皮气囊的大木筏数百条,打算分批渡过黄河撤返。

    乌兰县西城门据说就在黄河岸边两三里的高处,想要半渡而击几无可能,不过也可以大队游骑去凑凑热闹,也好让李光睿和野辞氏党项族人撤退快点。野辞氏有七八万部众族人,加上军队,当然不是一天就能撤完的,这还要等。可这一等就是四天,速度实在是太慢。

    事实上,城内的野辞氏部众战前就转移了一部份,剩余的几万人,两天就可以渡河完毕。李光睿之所以拖着,是因为他要等南面拓拔波固的消息,直到战前派出的使者前天下午返回,终于确认,拓拔波固没有过多的兵力北上支援,这才彻底死心,不得不加快了进度。

    五天后的下午,朔方军游骑回报:李光睿率领最后的两千骑渡河了,驻军已经撤走,乌兰县已是一座空城。冯继业当即命大军拔营列队出发,当天傍晚顺利入城,接管城防,分兵把守。

    至此,会州北境的黄河以东这块算是全部收复了。但黄河以西还有大片土地,一直到凉州东面的硖口、白山戍一带也是野辞氏的占据的领地,不过那些地方多山地,土地也贫乏,缺少合适的牧场,野辞氏也无法生存,只能回宥州,那么这块空白地方,也要派兵接收了。

    冯继业想派自己的朔方军去打这个顺风仗,他认为章钺所部是禁军,迟早要调回东京,还省得以后办交接换防。章钺当然明白冯继业的心思,坚决不同意。

    若让朔方军再分兵,那自己就要留下来,策应南路主力夹攻拓拔波固,而南面是山地,自己兵力又不多,这根本不是好事。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冯继业想将会州纳入朔方治下,而出战之前,章钺向郭荣凑报说了这件事,但至今也没有回复。

 第0139章 必经之路

    冯继业坚决要以朔方军部分人马渡黄河,紧跟李光睿残部收取会州西境,好占据凉州东部硖口重要关隘。章钺拗不过他,而且这事还得尽快进行,最终只得同意下来。不过也提了个要求,让宣崇文率本指挥马军随行。

    准备不足,要渡黄河是个难题。之前李光睿率野辞氏部众渡河,是以羊皮气囊绑在木筏底部增加浮力横渡,而这段黄河水流平缓,这是非常实用的办法,冯继业也决定照办。

    捆扎木筏很容易,大军扎营的干木料就可用,但气囊就要想点办法凑合一下。这也并不是一定要羊皮,战马的生皮也是可用的,只是马皮不如羊皮皮质细腻。

    全军动员准备,花三天时间准备了一百来条大小木筏,随后冯继业命薛处存率六指挥步军,宣崇文率一指挥马军,共三千五百人渡河。对岸是什么情况,大家都不清楚,为此冯继业和章钺也跟着过河看了看。

    到达对岸正是下午申时,从河滩坡地上去,眼前视野开阔,入目尽是一片枯草覆盖的荒原,北面二十几里外有一道丘陵山地,古长城如一条黄龙在山顶谷地之间盘绕向西,一直通到了沙州敦煌,只是途中有多段废弃。

    在河边建立了营寨,留驻一指挥步卒,与东岸的乌兰县保持联系,并提供粮秣补给。次日冯继业送走了薛处存和宣崇文的三千马步,便与章钺一起渡河返回乌兰县。

    刚到城门下,章钺便望见郝天鹰的身影出现在城头,估计他是看到了冯继业,故意躲开避而不见。进城走到半路,章钺推说有事,与冯继业告辞,转而打马跑回西城门下,扔下亲兵,沿左近甬道上了城头,就见郝天鹰正在门楼廊檐下。

    “这么快就回来了,人带走了?没惹出事来吧?否则冯继业知道了,可不好交待。”章钺也不避讳什么,直接开口问道。

    “我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么?卉娘去了延州应该安全了,只是这一来一回却错过一场大战呐!”郝天鹰有些可惜地说。

    “战事还没结束,有你的出力的时候!”这家伙现在可算老实听话了,章钺心中一喜,又笑着问:“你路上过来,萧关那边可有动静,没打起来吧?”

    “没有!听说党金福弃了萧关,率部撤回河池后,南面的杨廷璋和史德远顺势北上,不费一兵一卒就接收了萧关。”

    “可能是南路军出动,给了拓拔波固压力,否则党氏羌不可能轻弃萧关重地。只是拓拔波固收缩兵力,最后的决战也就要来临了。”章钺猜测着说道。

    “估计是如此,我在路上遇着原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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