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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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从容不迫地跑了。
薛文谦嘴角一抽,酸麻的右手举起一看,开裂的虎口处鲜血直流。不由暗暗庆幸,若非见机得快,恐怕就不是这点伤了。
第0095章 给我夺回来
不多时,四指挥袁慎明安抚庄丁后,从东面掩杀过来,两面合围夹攻之下,贼军乱纷纷地从庄园后门逃出,被三指挥丁保胜迎头一阵箭雨射杀数十人,再展开队列围攻,贼军大部被擒,只郝天鹰带着二三十名随从杀出包围狼狈逃走。
薛文谦当晚重新布防,打扫战场,清点战果,俘虏贼寇两百余人严密看管,共缴获战马三百余匹,粮食布帛、盔甲武器价值数万贯,这些东西都是张匡图私通党项人的罪证,需要妥善保留。
次日安排李多福取回路上截获的二十车货物,率五指挥在此驻防,看管张府庄丁,并派人回肤施通报张智兴,谨防张匡图作乱。同时点齐三、四、六指挥一千五百人,向西北金明县进发。哪知才走出三四里,斥候回报,折掘成通领一千五百余骑,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
薛文谦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会儿,立即领兵返回张氏庄园,他这三指挥才训练了不到两个月的新兵,不到万不得已,可不想在野外与大规模马军正面对决,驻守庄园以逸待劳要稳妥得多。
刚进庄园不久,折掘成通的千多骑也到了,见庄园外墙只有一丈多高,打马沿庄园外围观察了一番,命麾下贼寇外出搜集来许多大木梯,绕到庄园西北后门外列队,晌午时分正式发起了进攻。
相对于粮食布帛,盔甲武器是费听淳利必得之物,他与郝天鹰各领五百人,从寨门两边同时攀登木梯,意图率兵登上墙头。
薛文谦兵力占优,虽然野外骑战逊色于贼军,但守城经验却极为老到,以五指挥守正门,三、四两指挥严阵以待,六指挥作为预备力量,并拆除房屋,搬运石块、木料上墙头,一切有条不紊。
贼军开始的攻势很猛,但墙头守军箭如密雨,轮射不断,再加上滚木擂石顺木梯翻滚下来,让没多少攻城经验的贼军纷纷落地,摔得哭爹喊娘。
贼军又一轮攻势继续,滚木擂石少了很多,但专往人群密集处招呼,还有一些跳荡手拿着长长的铁钩,木梯搭上墙头,很快就被拉翻。
眼看太阳快落山了,进攻始终不利,折掘成通暴跳如雷,找来郝天鹰怒声训斥:“我平时如此恩待于你,到了需要你出力的时候,你却给我闹这么一出。今天也就算了,明天你给我夺回来!”
“守军有四指挥,且善于守城,而我们仅余一千二百人不到……”郝天鹰辩解道。
“哼!我部下午死伤一百余人,明天只掠阵,该你们出力了!”费听淳利非常不满,这次是来抢钱抢粮打顺风仗的,结果打起了攻坚战,回去都不好向拓拔苏支交待了。
“休得争辩!明天全部压上,攻不下庄园谁也别想走!”折掘成通脸色阴沉,决定孤注一掷。
若夺不回庄园内的粮草武器,想转移去太原要经过绥州,一路会非常艰难。而且时间越来越紧,若马军全速行军,明天就会从庆州赶回来。到了现在,折掘成通决定向费听淳利适当地摊牌。
“费听!不怕老实告诉你,我们这次全部南下,就没打算再回白于山,到时从延川过清涧入绥州,还请你帮忙引路。”
费听淳利一怔,冷笑道:“哼!到现在才说,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想回横山当折掘氏族长么?只怕不容易……”
“你只需路上交涉,助我们通行即可,其他的事不用你担心!”折掘成通似笑非笑地说。
“那好!我这便派人传令芦子关所部撤回宁朔,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费听淳利哧笑一声,绥州南面是细封氏杂支的领地,北面有费听、往利氏各半部,通行没问题。
又是新的一天,东方天际露出朝霞。一大早,折掘成通便命下属准备了干粮,然后全部拆除营帐,留少量兵力看守抢来的粮草辎重,其余千余贼军展开兵力,稍作准备,仍是后门左右两边分别扛着木梯爬墙。
而同时,以两百人抬着大木当撞门槌,呼喝一声,飞快地撞向庄园木门。“砰”地一声闷响,庄门里面被堵死,撞得灰尘扑扑往下掉,但却纹丝不动。这时墙头滚木、擂石和箭雨纷纷而下,贼军没有盾牌手防备,死伤几十人,立即退了回去。
在折掘成通挥着狼牙棒捶死两人后,贼军再发一声喊,又向庄门冲撞,迎来了更密集的箭雨,还有几大桶开水兜头淋下,烫得贼军哇哇怪叫,丢下撞门槌就跑,后面顶不住攻势,有样学样也跟着跑了个精光。
“将逃跑的给我抓回来砍了!”折掘成通大怒,填补之前兵力,抬起撞门槌继续撞门,同时,命郝天鹰与费听淳利亲自攀登木梯上墙,以便打开缺口。
郝天鹰接令,心中很是郁闷地想,这要真杀伤延州兵太多,那跟着折掘成通可就回不了头,有从贼经历本就是污点,若再结仇,折家杨家?谁肯接纳。
这么一想,他心中有了主意,便招呼随从扛起木梯,手提金枪准备亲自出击。说是金枪,其实不过是铁枪,只是枪头含金和铜略多点,枪杆也是含铜的合金铸造,这是硬枪需要臂力挥动,而非软杆具有弹性,借力很多。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庄园南面忽然来了一支两百余骑的马队,领头一骑正是前天晚上夺庄之人,率兵直扑向本部后方,老远就射出箭矢,给后方辎重造成不小的混乱。
郝天鹰趁机向折掘成通请示,得其允许后,领两百骑迎战,双方在远处来回奔驰,互相追逐放箭,并各自寻找有利地形,终于接阵对战。
延州彰武军装备还算精良,而贼军仅少数人配有皮甲,数轮对冲后,这个劣势渐渐凸现出来,而郝天鹰也始终未出全力,眼看就要败退,折掘成通亲率三百骑冲杀过来助战,但对方立即退走。
折掘成通很是不甘,正要再全力攻打庄园,但庄内马队又出来邀战骚扰,令他顾此失彼,双方陷入拉锯战。而费听淳利的党项兵虽曾攻上墙头,很快又被优势兵力赶下来,到了下午,庄园仍是稳如泰山。
折掘成通长叹一声,只得下令收兵,当天下午向西南撤退到丰林县东郊,纵兵大掠附近村落,并恼怒之下四处放火,烧毁沿途大片村舍。
第0096章 这仗怎么打
四天前的下午,庆州洛源县东郊,五指挥加亲兵营两千八百人在此暂驻,眼看用作铺路或打造器械的大木已砍伐不少,明天就要进山剿匪了,章钺却有此心不在焉,待在军帐里看着新绘的地图呆呆出神。
这时,封乾厚快步走了进来,语气急燥地大声说:“我进城问了多家行商,都说浑天狼行踪诡密,但有一点相同。此人既与夏州党项有勾结,更与各州豪商有往来,这让我想到张匡图,他的族侄张全绪在庆州,而浑天狼却多次出击。我们到庆州后,买道川诱敌失败,浑天狼的哨探都没露面,这事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在被动应对。”
“说得不错!大军来一趟不易,前几天宣崇文探明贼寇就在寨中,难道半途而废?”章钺也是莫然地烦燥,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也想不明白。
“那差不多是五六天前的事,我敢说,贼寇现在一定不在寨中。”封乾厚一脸笃定地说。
“怎么说?理由呢?他抢了那么多东西,未必就这么急着卖出去,也不太可能继续出动。”
“若你是贼寇首领,你会这么高调地大肆抢掠?居然把官军引到眼皮底下来?”
“有人授意他行事……张匡图?不就是营田的事,他至于这么疯狂?”章钺还是不够腹黑,所以就没想通这其中关节。
“你接管芦子关断他财路,还同时得罪了夏州;又夺他两指挥兵权,把他撇开一边,让他仕途无望;营田的事再加一把火,你说他做不做得出这勾结盗寇,甚至是夏州,从而调虎离山的事?”
“延州要出事了!”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章钺大吃一惊,呼地站了起来,终于意识到,买道川为何失算,张匡图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我率八指挥,加亲兵骑从七百骑,趁天色未黑立即出发,宣崇文随行。你与李处耘说一声,明日一早率兵回延州,若翟从恩率兵来了,你代我接见一下,庆州的事以后靠他自己,我们尽量少插手。”章钺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
章钺随即让陈嘉率斥候都先行出发,并传令明金荣集结士兵,带上四天干粮和清水,准备一刻时后出发,同时找来宣崇文,急匆匆地与他简要说明,两人一起出营,明金荣刚完成集结,六百骑马队黑压压一片,蔚为壮观。
“出发!回延州杀贼!”没有过多的废话,章钺大喝一声传令,双腿一夹马腹,手提玄鹿枪冲在了前头。
到天黑时已急行军五十里,斥候带回了罢交县宗景澄派来的传令兵。对于芦子关失守,章钺不再惊讶,好整以暇地临时驻营休整。一路过花马梁山地,进入了延州境内,又接到宗景澄的快报,芦子关贼军疑似党项人,已撤回夏州了。
章钺见怪不怪,综合斥候送回的情报,与宣崇文商议后一至认定;贼军放弃芦子关后路,到了金明县又一直往东去,那必定是想从绥州回去。
两人率兵赶到金明县稍作休整,终于证实了这个猜测,便不多耽搁,补给了一番,从丰林山北面直奔延绥边境的延川县。
到达延川县西二十里时,已是五天后的黄昏,章钺站在一处低缓的山梁上,这儿是过延川县北上的必经之地,斥候已遭遇贼军哨骑,并送回了消息:贼军已到南面十五里外,正往这里赶来。
战前准备很有窍门,也很繁琐。士兵们都累得呼呼喘气,但没有章钺的命令,无人敢于坐地休息,因为这样会很快疲软无力,体力恢复也很慢,站着体力下降慢,同时也能恢复一些。他们大多在安抚疲惫的战马,但只以厚牛皮桶喂水,战前可不能喂料。有的在调试弓弦,擦拭刀枪,来不及用餐只能喝点水,并勒紧腰带,以免发力时泄气。
贼军本来走得也很快,但遇上章钺的斥候,折掘成通就知道章巡检赶回来了,这时候反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既然不可避免地要打上一场,那当然得准备充份点。他当即就命令麾下喽罗坐地休息喝水,当然战前不能吃东西的常识他懂。
斥候追逐对战,喽罗们早就看到了,这时都有点慌,三五成群挤作一堆,叽叽呱呱个没完没了。
“干什么?干什么?都他娘的不想活了,某先成全你!”折掘成通脸色阴沉冷酷,手拄着狼牙棒扫视全场,又看向郝天鹰吼道:“郝天鹰!去把剩余的武器都拿来发下去,抢来的钱粮带一点,其它的都扔了!”
“遵命!只是……这仗怎么打?”郝天鹰微低着头,显得有点心事重重。
“哼!以冲阵队形出发!你还站着干什么?”折掘成通答非所问地喝了一句,大声质问。自从出了龙山寨,他就对郝天鹰的言行越来越不满。
郝天鹰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很快就去准备停当了。折掘成通吆喝一声,贼军乱纷纷地从地上爬起,拉来战马趴上马背,互相预留一点空位,渐渐向路上聚拢,排成梯队状,形成一个不规则的锥形,打马小跑向前移动。
前行了十余里,便见前面的小山梁上,成排的人马像长了一排黑草般岿然不动,只有中间大路处,火红的将旗随风飘扬。
呜呜……悠长而又苍凉的骑兵专用号角声响起,山梁上的马队一启动,顿时就借着地势快速俯冲,其势如破竹。后面的马队如一道道黑色波浪漫过山梁,仍保持着梯队紧跟着直冲下来。
“杀!”章钺提枪在手,带着亲兵们从大路上疾奔而下,直冲贼军正面。他的左冀是明金荣和史成弘率二百骑,右冀宣崇文也是二百骑,打算同时夹击。至于陈嘉的一个斥候都,也要防着贼军哨骑在外围骚扰,同样是在作战,而且更危险。
对面的贼军在听到号角声响的同时,也立即策马加速,双方在山梁下里许轰然相撞,贼军倒是射了两轮稀疏的箭雨,但对于装备精良的禁军骑兵并没什么用。
双方接近的刹那,章钺手中玄鹿枪哧地一声刺出,枪头接近迎面一骑腰胁的瞬间,便猛地一抖一挑,枪头穿透敌骑的同时便将其甩飞出去,跟着左右一摆,扫落两骑,片刻之间打开一个缺口。后面的亲兵大声吼叫,跟着涌入,左右出击,将缺口渐渐大,并借着马力冲锋之势逐渐深入,最终成功地穿透敌阵。
贼军兵力本来占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