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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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下午黄昏,山南东道节度治所,襄州城南五里的锐山镇汉水码头,韩盛率一名军情司指挥使及五十名士兵护卫着,再次从鄂州乘船由汉水北上,这天下午终于抵达,一路进了锐山镇,见街道上来往的军士甚多,不由心中暗喜。
虽说主公早有书信给向训,但向训也是太祖潜邸旧臣,虽与章钺的私交不错,但不派使者亲自跑一趟,很多事情是协商不好的,韩盛便担起了南下联络的任务。
“韩先生!只有九天时间了,是先投贴还是直接上门?”军情司西南分司驻地原本设在岳州,显德五年杨守真收复鄂州,总驻地便也迁移,因为鄂州是周、南唐、荆南、原马楚旧藩镇各地交汇处,更便于总署其事。这次随韩盛同行的指挥使原是一名岳州军都头,名叫蔡仲勋。
韩盛回头看了蔡仲勋一眼,暗想此人做细作之事不是很合用。很明显的事,已经多次联络向训,他若有心必然会做两手准备。一方面暗中备战,以便到时出兵响应。另一方面,肯定会派使回京打听朝中局势,而至今迟迟没回复,那就是没作出决定。
“不急!锐山镇离襄州军大营不远,咱们今晚在这儿住下,先打听一下消息,明早再突然登门。”
韩盛回了一句,叫住一句路人打听了一下,很快找到一家小客栈投宿,安顿下来就派蔡仲勋等五十名士兵外出,到晚上蔡仲勋回报,襄州军近来集结后一直在操练。
韩盛心如明镜,次日一早便到节度府衙,找门吏递上陇西郡王章钺的名刺,等了小半个时辰,果然门吏带他到府衙后面向训的官宅前堂,并召来婢仆奉茶。
不多时,见向训从外面进来,韩盛连忙起身见礼道:“仆从韩盛奉我王之命前来拜见,想必之前我王的书信,向使君已经收到,也已派使回东京,现在出兵之期将近,不知作何打算?”
“不过一郡王尔,却在向某面前吹嘘,向某从太祖征战时,他章元贞还在冀州乡下呢,如今先帝一去,他这就迫不急待了么?”向训似笑非笑地看着韩盛,语气却不态友善。
韩盛闻言一怔,心下大为不满,反问道:“据韩某所知,向使君自显德二年出镇地方,再没机会回东京执掌禁军,那赵元朗何许人?有何辟土之功?却位在向使君这等功臣之上,我家主公若非未雨绸缪,早作布置,现在也不过向使君一样的命运,只是看得通透,早作应变准备罢了,谈不上什么迫不急待吧?”
“可就算如此,他这时跑出东京,若赵元朗动起手来,东京城还保得住吗?他去关西是想干什么?只怕也是心怀不轨吧?”先帝郭荣驾崩时,向训一直没回京,事后听说了东京生的一些事,但对具体内幕却所知不多。
韩盛摇摇头,苦笑道:“看来向使君消息闭塞,全然不知东京城禁军如何布防的吧?至少一段时间内,他赵元朗还没这个胆子铤而走险,可也不能拖着由其坐大,所以我主伐江陵正当时,不管如何,天下事总要有人解决,朝庭嘛!向使君也不是不清楚,何必再三挖苦呢!”
“攻取江陵,继而伐蜀,这个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他的胃口不小,却不想想是否吃得下!”向训语气缓和了一些,自接到章钺书信,他无数次在朝庭、章钺两者之间权衡,可始终还是倾向于朝庭多一些。赵匡胤南下时也给他递过书信,但他压根就没考虑。
韩盛笑逐颜开,心中明白,向训这等老资历节帅,又是太祖潜邸旧臣出身,若爽快相投岂不是显得太没节操,虽语有不敬,不过是稍作矜持。
很简单的道理,作为外地节帅,若忠于朝庭,反倒会成为防范对象,功名富贵迟早不保。可如果跟随别人起兵,手头的实力就是延续荣华富贵的筹码。没见五代更替,有几位地方节帅举兵勤王了。
当然,之所以要拉拢向训一起出兵江陵,因为西南这一块,必须要有一位得力的节帅坐镇,可若换了别人,章钺并不放心。
事情差不多了,韩盛便趁热打铁道:“我王的大略已然开始实施,就算向使君不愿玉成,朗州武平药重遇、鄂岳杨守真仍会出兵,成事的把握依然很大,最多不过时间会长一点,因为要善后。言尽如此,请君三思!三日之后,请君回复即可!”
第0588章 逮捕节帅
形势摆在眼前,向训当然看得明白,也就在次日下午派人将韩盛请到节度府衙,表示愿意听从西北行营的调遣。韩盛便与向训谈妥出兵相关事宜,随之取出早已准备的章钺书信一封,以及西北行营幕府军令。
命其为荆湖经略使,而韩盛已领副使之职。药重遇、杨守真为荆湖都督府正副都督,议取江陵后设为治所,正式开府并镇治事。
南平高氏政权辖地不过荆州江陵府、峡州、归州、荆门军等一府两州一军州,总兵力不过两万多,要灭掉其实非常容易,但若出兵而不战当然更好了。
韩盛与向训商定后,次日快马从襄州南下出使江陵府,拟以伐蜀为借口向高保融借道,并命其提供钱粮物资,为后续朝庭大军补给。襄州到江陵府也需要六天,向训当天集结一万二千镇军,自汉水南下屯驻乐乡,准备对荆门军发起突袭。
同时,岳州城西洞庭湖码头边,停泊着大小战船六百余艘,药重遇和杨守真已然集兵于此。数日后接到韩盛回复,药重遇便与杨守直誓师出兵,以陈应泰为先锋都指挥使,率兵五千自华容直扑石首,主力两万五千兵乘战船出洞庭湖溯江而上。
九月十一,药重遇、杨守真兵临荆州城东南长江转弯处的沙市,而向训也攻克了北面的荆门军,顺漳水东岸南下。
而此时,荆州城内,南平王高保融正卧病在床,一应大事皆委派其弟高保勖。韩盛到此后便是由高保勖接待,对于韩盛提出的借道请求当然不敢违抗,可又不敢轻易答应,忙召臣僚梁延嗣、孙光宪等商议调兵布防,然而,周军并没给他这个时间。
九月十五,南北两路四万余兵力齐集荆州城东列阵,准备发起强攻。南平王高保融迫于压力,于当天晌午率文武众臣出城奉表投降,至此,位处各国夹缝间缓冲地带长保国祚的南平国灭亡。
向训与药重遇率兵接管城防,随后几天里相继招降了峡州、归州,并将高氏全族及其部份私财一并迁往襄州,派兵护送自均州、商州北上永兴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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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遥远的西北,八月底时,自会州南下的张建雄、何继筠、邴绍晖三位节帅带着大批军械,以及史成弘、刘文柏率一个师随行,到达巩州陇西后约定出兵日期,随之分路而行,节帅们各归镇调兵,史成弘则率兵南下阶州,屯兵于盘提县,准备从白羌水南下攻打利州。
至九月初,章钺传令凉州李多福,完成整编后调至会宁换装,随至率两个精锐师自会宁南下定西堡,在此接见了海西番酋僧林占衮,嘉奖了一些丝绸和绢帛打发他从洮州回去,随之率兵回关中。
这天,章钺率兵到达泾州城郊,节帅史彦超称病不出,只有支度使牛从绪、推官柳文昌、牙军都指挥使魏源、张全义等老部属率兵出迎,在城郊官道上列队恭候,见章钺的率骑从过来,一起上前见礼。
“史彦超病了吗?我看他是在作死!”章钺问明情况,不由勃然大怒,倒不是计较史彦超不肯出迎,而是这家伙有点死脑筋不知变通。章钺现在路过泾州,彰义军自然要顺手收编,估计这一点,史彦超也猜到了。
“元贞!这个史彦超也是功臣宿将,还是由某去劝说吧!”折德扆在旁拱手道,河西节镇被撤除,章钺的嫡系兵力也不可能给他统率,他现在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形同章钺的幕僚一般。
章钺想了想,理论上来说,西北行营有权调动沿边各镇兵力,节帅也须到帐下听命,更何况他手持节钺。但朝庭还在,番人寇边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有点打不定主意也属正常,便点头道:“你可以直接明确告诉他,章某要撤藩,他必须站队!”
“这样蛮横行事真合适么?”折德扆一脸纠结,他还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章钺哼了一声,板着脸道:“他是军人,当知军令如山,说一不二!”
折德扆无奈苦笑,叫上牛从绪和柳文昌两人带路,进城去见史彦超。章钺则率兵绕城而过,由魏源等牙将引麾下两万大军往大营驻扎。
安排好士兵们宿营后,章钺随之进城,住进了节度府衙馆驿,到了傍晚,折德扆过来,称史彦超不肯来见。章钺大怒,命魏源率牙军将之连家眷一起逮捕,拘禁于城外军营。
次日一早升堂,正式宣布彰义节镇撤销,并收回旌节、帅印、兵符,下令给泾、渭、原、固原三州一镇,命镇军集结整编,三州刺史到行辕衙参。
彰义军编制早就和西北军一样,去年由薛文谦带走一万到幽州,一个多月前又被商华庆率五千兵到关中,剩下的其实只有高长海部五千原州兵是老底子,泾州兵和渭州兵是后来挑选乡兵重练的,没上过战场。
数日后,三州刺史相继到行辕,高长海也率五千兵前来接受整编,章钺正式明令,此后三州一镇各治其事,税粮除截留军用,一应递解永兴军府,不再由节帅处理。
彰义军军号也废除,由高长海挑选一万镇军编为五师,直辖于永兴军府西北行营。以高长海、魏源为五师正副都指挥使,冯守信、郝敬武为正副监军使,装备符印由章钺签发公文,从会宁河湟都督府领取。而本地乡兵,则仍按防区酌情予以保留。
解决了彰义节镇,章钺率兵南下路过邠州永寿,节帅李洪信派一名知客押衙前来试探,言下之意还不想交出兵权。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否则他们早就该到永兴军府了。章钺好言安抚了几句打发使者回去,回永兴军府时也日九月中旬,军情司送来了南方江陵府军报,南平王高保融一大家子几百口人正由商洛武关道北上。
此时,章钺有了两个精锐师在手,挟着解决南平之威势,终于可以推行下一步计划了。关北的延州李万全、朔方张铎、夏绥王仁镐、府州杨重勋只要敢不从令,章钺以西北行营的名义一声令下,牙兵随时会逮捕他。
而关南几镇,也只有秦州薛怀让、鄜州李筠是老资历,但他们就算再加上凤翔冯继勋,邠州与河中府李氏兄弟也不过几万镇兵,收拾他们都是很轻易的事。
第0589章 时势逼人
九月中旬,各地秋粮入库,东京近郊节镇陆续车有马队押送税粮入户部官仓,连西京洛阳府、东南徐州各地官粮船队也开始发运了,只有河北大名府、关西永兴军府还没有消息。
这天下午,百余骑牙军风驰电逝一般狂奔着冲进了东京南熏门,随之沿御街一路北上,到朱雀门外终于被守门禁军拦下,一名年轻的军都使从城头下来,怒声喝道:“内城不许纵马,你们从哪里来?可有关防敕谍?”
“当然有!末将从南方来,有紧急军情上报枢府,烦请放行!”牙兵军官取出一折关防过所文书递了过去。
“安远军?等着!”禁军都使接过来看了看,脸色悄然变了变,拿着过所文书转回城门后的值房,取过笔墨飞快画押用印,让士兵递还回去。出门见那队牙军沿御街走了,又顺手写了一纸便条,喊来一名指挥耳提面命吩咐了一番,那指挥使接令后骑着马进了内城,一路到了汴河西街赵府侧门外下马,随之上前敲门。
很快,常住在赵府协助管事的楚昭辅接到禀报,出门时叫过那名指挥问了几句,但没得到什么实际内容,只知南方安州有军情进京,便派了一名家将去殿前司大营通知赵匡胤。
自巩县谋刺事败后,王彦升居然没回来,另损失了近千名士兵,赵匡胤作贼心虚,每天吃住在殿前司东大营,中午或早、晚才去皇城殿前司衙署看看,不过有慕容延钊每天坐衙,大小事务也没落下。
但让他心怀忐忑的是,巩县令及几名官吏同在那次刺杀事件中身死,侍卫司李处耘没半点反应,朝中也像完全不知情一样。可是很快,西北传来消息,章钺赴关中上任组建行营准备出征,结果各地节帅不为所动,章钺去会宁了。
赵匡胤当然也知道,所谓的蕃酋入寇本身就另有玄机,章钺不过是以此名义强行向朝中索要大权,一旦去了会宁那就是虎入深山。
所以,听说章钺调兵驻防潼关,甚至从泾州调兵到永兴军府,赵匡胤心中着急却无可奈何,近来一直请窦仪、窦俨两兄弟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