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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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马面,但瓮城是半圆形,这种也叫月城,瓮城三门也不是吊桥式,但和主城门一样,都有内外两重门。门外同样有斜坡,而且要陡得多,就算有重型器械也很难推上去固定。
所以冲车上去时就死伤惨重,然后持续面对强弩火箭的打击,冲车很快着火燃烧,但辽军准备充份,不停轮换撞了半个时辰,外门残破未倒,还有内门完好。
受限于地形,兵力过多也展不开队形,五千步兵扛着大梯搭上城头,可遇上守城经验丰富的周军,普通木梯成排倒下,加上滚木擂石冰雹一样落下,咂得满地血浆,偶尔倒几桶沸水下去,烫得辽军士兵鬼哭狼嚎。
仅是试探性地攻城一个时辰,却伤亡三千余人,连瓮城都没拿下,萧海璃不得不下令退兵撤走,章钺也没出兵追击,随后的几天里,两军隔着十里各据一座关城,只有探马哨骑时不时会遇上敌军小打一场,算是各有斩获,主力却陷入了对峙之局。
第0517章 昌平之战
相对于东路军,前锋宠从铎雨夜行军,非常幸运地攻取松亭关,从而使萧海璃部四万五千余大军难越雷池一步。而禁军主力和西路袁彦部,此时面临的局势却不容乐观。
之前十八日,袁彦与李处耘夺取了涿州范阳,禁军刘重进、罗彦环也率前锋攻取了永清、固安、安次,随后于安阳水搭建浮桥等主力跟上。
至十九日,袁彦部继续北上攻打良乡、玉河,并渡过桑干水,在幽州城郊西北的香山西南宿营,可当天禁军大部没按事先定计北上,到次日下午才姗姗来迟,刘重进、罗彦环率前锋进驻玉河县,韩通率主力在桑干河西岸卢思台扎下大营。
这样有五万禁军兵临城下,南院大王萧思温据城而守,未敢轻易出战。萧思温,小字寅古,出身奚人王族,其伯父萧敌鲁现为南府宰相,与北府萧海璃共掌辽国军政,这样萧思温贵为外戚,位高权重。
而现在的奚人五部虽被辽国兼并,奚王府仍作为藩属常设,现任的奚王为萧劳骨宁,与渤海王烈万华一样都是傀儡。萧思温与劳骨宁也是关系密切,为了保住奚王府后嗣不绝,联姻是必然措施。所以,萧思温长女萧胡辇嫁给了当今皇帝的弟弟太平王耶律罨撒葛,次女又许给了世宗耶律阮三子耶律只没,这目的就是多方下注,好在辽国朝庭维持经久不衰的地位。
萧思温现在其实很郁闷,他已掌南院多年,而最有力的竟争者正是耶律挞烈,本来去年挞烈援助夏绥劳而无功,至周军攻打瀛、莫诸州时就请兵支援,不想上京久无音讯,到今年春周军大举北伐,他反倒不再请援,萧思温去信几次,所部迟迟未到,以致周军很轻松地就打到了幽州城下,事后免不了会被挞烈弹劾。
事实上,耶律挞烈早就传令奉圣州集结兵力,到二月中便已完成,随后率大同府一万五千步骑赶到归化,会合奉圣州驻兵两万骑,共三万五千兵一路向东经永兴、怀来,于二十一日进驻居庸关,可也就在主力进关城的当天下午,守关将领来报:周军三万余步骑已攻下东南三十六里的昌平。
昌平位处温沦河东岸,只是一座普通县治,但作为幽州城西北屏障,城池周长六里,墙高三丈,开有四门,城周有护城河环绕,虽是县城,但也作为军事要塞所存在。
占据昌平县城的自然是袁彦所部,也就在这天攻天战结束,他也接到前往居庸关刺探军情的哨骑回报:辽国大同府援军到了!
还算来得及时,袁彦心中暗暗庆幸,立即找来本镇军官,及龙捷右厢李处耘、张从昭等商议后连夜分派作战任务,紧急修缮城防,加固防御工事。并派人南下幽州城郊大营通报韩通,请尽快攻城。
次日一早,李处耘率本部禁军一万二千骑出城五里,在一个叫黄龙岗的山坡上列阵以待,到巳时初,辽军大部出居庸关八达岭山地,得探马回报有周军拦路,耶律挞烈遣部将耶律休哥、渤海将崔勋率一万骑先行迎战,自率主力步、骑落后十五里缓缓而行。
这儿虽也称岗,但其实仍属幽州平原外围地带,地势开阔,荒凉一片,偶尔有点缓坡也并不算高,但李处耘先到一步仍抢占了这个稍稍有利的地形。不多时,辽军上万骑浩浩荡荡而来,已出现在三四里之外。
“诸将士须知,我军出战,在于迟滞敌军前进,延缓敌军攻城,为袁使君布置城防力争更多时间!现在辽军到了,都归队准备!”李处耘喝道。
“得令!”战斗还没打响,军官们都聚在中军讨论作战细节,闻言纷纷打马离去。
呜呜呜……一阵苍凉悠长的大角声响起,禁军骑兵大阵骚动不已,这是士兵们听号角声音提示再次整队,检查装备。随之号角声停顿了一会儿,当再次响起时,声音变得急促而雄浑有力,位于前队的军官们纷纷策马大喝:杀!杀!杀!
一刹时,数十万只马蹄践踏大地,发出阵阵闷雷般的轰鸣,禁军士兵们那火红的战袍、乌黑的铁甲映照着仲春的阳光,反射出点点亮光。
禁军骑阵采取常规式突袭,也就是中路突破,两冀包抄,左、中、右三路之间所隔距离并不甚远,待战马奔腾起来,波浪梯队式阵列会渐渐分散,这个距离最终也会消失。
面对周军万余骑兵,曾经狂妄不可一世的耶律休哥,自经历了盐州红柳塬之战后,对周军骑兵再也不敢心存轻视,那时是西北镇军,而眼前是大周都门禁军,在他想来,禁军骑兵肯定比地方镇军强悍很多。所以他是一点不敢大意,也针锋相对地采取三路迎击,但是两军前阵一接近他就发现,除了两三轮箭雨,禁军骑兵并没有西北军那种一击致命的透甲锥。
不过周军骑阵是居高临下狂奔,越过一里多的距离,马速差不多提起来了,初接敌时辽军处于下风,前阵很快被撕开一个大大豁口,但突入阵内也就冲不动试图调转。
两军主将都处于大阵中后位置,这种全军出动,全力一击的情况下,主将很难做出什么指挥调动,只能随波逐流杀敌,两阵大阵很快就处于胶着混战状态,有些难分敌我。但骑兵战马跑动起来会一直向前,大体方向是对冲而过。
当两军错开时,原来接敌的空地处已是一地血肉模糊的人马尸体,这时候没有人去理会,两方同时兜转一个大圈,再次杀向敌军。趁着二次接近的一点空时,李处耘远不时扫视已方大阵,队形已经很乱了,阵列也变得稀薄很多,看样子首轮冲杀并没占到代便宜。
“传令!杀过去不再调头!”李处耘连声大喝,身后的传令兵将号角吹得呜呜作响,这是大规模骑兵大阵作战时,唯一的指挥传令工具。再一个就是旗号是否鲜明,士兵和军官们也会根据旗号判明中军和敌我。
辽军出一万骑,李处耘当然有信心击溃,可辽军主力在后面不远,十几里很快就到,贪功不走可能会被围攻。当二次错阵而过,周军骑兵打马狂奔而去,辽军仅有数千骑追击,前锋大部则获得了打扫战场的机会。
第0518章 最强政敌
同时,也就在袁彦所部到达昌平当天,郭荣率后续禁军五万赶到幽州城下,另于卢思台以东的安阳水与桑干河交汇口东岸另筑一座大营,后勤辎重以小船转道淤口关,经蓟运河至桑干河,可一直运进安阳水两岸的大营,调运非常便利。
这儿出大营过河,经玉河县城下向东二十里就是幽州城西南的显西门,郭荣进大营巡视一圈,顺便听取了韩通转述东路军章钺部、西路袁彦部的军情,回营休息片刻,便带上随从千余骑至幽州城下观察城防。
辽国南京就是唐时的幽州城稍加改建,并未扩大,城池为东西长、南北窄的竖式长方形,墙高四丈,周长二十六里,设有子城、内城和外城,其中外城每面城墙开有两门,而内城处西南角,有些城门是共通的。
城门外既无瓮城和墩台马面,也没有护城壕,后来的北京城,还是蒙古人灭金后,由郭守敬引高梁水注入,重新设计元大都后才使得城外有护城河环绕。
“今北虏据城,城防也不过尔尔!比之太原差之多矣,待辎重一到,此城可下!”郭荣在城外百余步打马而行,很有信心地对身后随行的王朴、魏仁浦、赵匡胤、韩通等重臣道。
王朴听了沉吟片刻,接口道:“陛下所言极是!唯今可虑者袁彦所部,耶律挞烈为辽国重臣宿将,袁使君虽与之兵力相当,然昌平距幽州仅七十七里,若快骑疾奔则半天可到,袁使君据城而守,马军稍嫌不够,恐难以尽挡之,臣请陛下再增派一支马军,寻机与挞烈部决战,若一举挫其锋,则我军主力无后顾之忧!”
“朕也正有此意,明日遣殿前司慕容延钊率铁骑军一万前往。”郭荣点头应允道。
正说着,百余骑内殿直士兵打马而来,取出几卷薄绢呈递给马仁禹,并声称为芦台军转递过来。马仁禹接过不敢怠慢,连忙递给郭荣道:“陛下!有军情!”
郭荣接过迅速看完,面露喜色道:“章元贞所部已于日前逼退杨衮,夺取了渔阳,现已赶赴松亭关,则东路无须担忧了。可杨衮所部三万兵力进据潞县,未进幽州城,但也没撤走,咱们得先把这支兵力解决掉,诸将谁愿为朕击之?”
“陛下!臣愿往!”赵匡胤在旁久未出声,这时听了精神一振,大嗓门十分响亮地回道。
“好!朕也给你三万兵,等你捷报再行攻城!”郭荣见赵匡胤果然主动请战,不由大喜。
郭荣在幽州城下巡视一阵也就率众臣回营,这座大营临河而建,外围深挖了三道三丈宽的壕沟,寨墙也以大木竖立拼接,形成城墙一样的堡垒,墙头修建了望塔、箭塔、角楼等设施,内部又以栅栏分隔成多个营区,总占地面积达到方圆近十里。
若加上河东岸另一座大营,占地巨大一片,真的是一眼望不到头。不过也没有某些演义书里说的那么夸张,连营数百里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兵力一多了,分开扎营还能相互策应,否则随便出点事,来个兵变、放个火的,那就玩大了。
在安阳水东岸、桑干河与蓟运河合流的南岸,位处三角地带扎营的主要就是殿前司五万大军,因为骑兵带了四五万匹战马,这个消耗不说,仅是马厩就异常巨大,战马的活动空间又比人要大得多,所以是不得不分开来。
大营这时还没修建好,完全就是一个乱成一团的大工地,主持其事的是慕容延钊、都指挥使赵晁、副都指挥使赵鼎等人,赵匡胤当然不会管扎营这种小事,反正殿前司中军大帐已经先扎好了。
这时候天近黄昏,大帐里光线暗淡,随军的赵普正和铁骑左厢都指挥使韩重斌、散员都指挥使王彦升两人在帐中小声交谈,见赵匡胤进来,三人一齐起身施礼。
“都坐吧!殿前司明日有作战任务,待会儿光烈去通知大伙儿晚间军议!”赵匡胤绕步到帅案后坐下,随手取下头盔放在一旁,对王彦升道。
“这么快!怕是去支援袁彦吧?”赵普闻言一楞,很快就反应过来。
“那边由慕容延钊去,某接下了攻打杨衮所部的活儿,真真是一个劲敌啊!”赵匡胤有些郁闷,大营这儿到潞县有百多里,仅行军来说就不轻松了。
“章元贞都没解决,这情况陛下自然也知道,主公可全速赶去,但要多拖几天,免得攻打幽州这种坚城。”赵普进言道。
“这是何道理,大军到了自当死战,无需多言!某在想的是,章元贞部若于关塞布防完毕,必然回师协助攻城,那时不是恰好都处于城东么?”赵匡胤若有所思地说,
“主公的意思是?”赵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赵匡胤这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一起攻城便是!”赵匡胤说着,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看了旁边王彦升一眼,显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赵普一阵惊讶,也不由看向王彦升,目露思量之色。
王彦升,表字光烈,年四十来岁,原为蜀中人,前蜀亡后居于洛阳,投入后唐宦官孟汉琼府上,因勇猛擅长剑术被举荐给唐明宗,初补东班承旨,但他生性残暴,臂力过人又能射箭,禁军侍卫们都怕他,称为“王剑儿”。后历事晋、汉、周三朝,积功至散员都指挥使。
王彦升擅剑术,又精习骑射,再联想皇帝郭荣已在瓦桥关病倒一次,那说明相国寺那边的胡僧行事手法还是比较隐晦而成功的,那就不能停止献药,还得继续。
其实,这事要从广顺三年和显德二年两次大规模查封佛寺,将那些未经朝廷敕赐匾额的全部废除,并勒令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