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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朕的霸图-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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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浮阳水海口稍小点,到芦台军那里差不多两百里,若从那里集结出兵,中途需要在塘沽口中转休整一次,所以这两地都很重要,章钺决定亲自去视察,紧急扩建港口。

 第0497章 借风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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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阳水与永济渠沟通,流经沧州城东门外,因途中弯道甚多,由此到入海口尚有三百里。章钺自到沧州上任以来,还没到海边去看过,这天一早率三百牙兵乘两艘八百料战船从东门外的码头出发,沿河向东北而行。

    章钺心里想起,后世这一带有处吞吐量非常巨大的黄骅港,大概在浮阳水入海口南面一点,不过这时代海面水平线要高得多,也就是说黄骅港可能还在水下,而现在选取军港地点需要另行斟探。

    经三天而行,途中在石碑河与浮阳水交汇处河面比较宽阔之地,设立了一个中转补给停泊地,到达海口这天正是下午申时,天气也不是很好,烟波浩渺的海面景象空蒙,早春的海风柔和而带着暖意,偶尔有一群海鸥在海面翱翔。海口两岸一片荒凉,没见着什么成片的村落,倒是有几座庄园隐在蒙蒙饮烟中,也不知是做什么的。

    “多好的捕鱼地啊?怎么没有渔村呢?那庄园都是些什么人的?”战船降下了风帆,在海岸线边缓缓而行,章钺站在船头甲板上望而南岸那边的庄园问道。

    “那是一些盐户私设盐场,他们以海水煮盐自卖,因为产量低,朝庭对这个是允许的。”牙军副都使孟彦良原是牙军指挥,擅长调度战船指挥水战,去年章钺到任清掉李彦郡等赃官后才提拔上来的。

    李多寿点点头,接口证实道:“是有这么回事,显德二年今上诏令,准许沿盐渔民自行煮盐谋生。连洛阳那边有樵夫在山溪中淘出沙金,今上也是放任。”

    “产量不高的话倒不会对官盐市场形成冲击,不过有实力经营盐场的多半是大户吧?”章钺猜测道。

    “那……使君要去看看么?顺便找个庄园宿营也好,那儿的盐户得空也出海捕鱼的,他们肯定知道哪里能作为军港。”孟彦良道。

    章钺点头同意,孟彦良便去传令指挥,两艘载着官兵的战船向南岸浅湾的沙滩栈桥靠去,那沙滩地上有许多海水退潮时筑起的沙坝,拦截海水自然沉淀蒸发形成的盐池,不少青壮盐户正在刮土取盐,好挑回庄园煮卤去除海水的苦涩腥味。见忽然来了水师战船,青壮们都放下手里活计,三五成堆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战船停在栈桥头搭上跷板,孟彦良先上岸找管事的工头说明,青壮们见官兵不是前来滋事勒索要钱的,都跑过来围观。战船在栈桥头抛锚系上缆绳,留下二十人看守,章钺在前呼后拥中下船登岸,亲兵也忙着搬运宿营的行李用具。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圆领青布棉袍的中年人手提着长袍下摆,跟在孟彦良身后快步过来见礼道:“小人是李家盐场管事李兴福,见过章使君!”

    “李管事是吧,不必多礼,有空置的庄园给我的亲兵宿营吗?”章钺问道。

    “有有有……使君请跟我来,这儿煮盐的地方都是棚屋,夜晚风太大,不如去那边山坡后的望海庄,我家大郎李俊正好在庄里视事。”李管事见章钺一身紫袍,腰系革带鱼袋,却又挂着长柄腰刀,顿时满脸谄媚地笑道。

    李管事提着袍裾在前屁颠屁颠地引路,章钺带牙兵跟着前行了一段,绕过一片光秃秃的连绵小山头后,眼前果然有一片庄园依山坐落在洼地里,高高的院墙还有门楼望塔,身着青衣劲装的家丁护院在墙头值守,看着庄园规模不小。

    “这庄园占地多大?可曾驻军?”章钺见门前挖了壕沟,摆放了拒马,顿时心中有些疑惑,这家主人肯定与镇军有关系,至少也是军中出来的,不然不会懂得建立这种防御体系。

    “禀使君,家主出身鲁城县,有个兄长在平卢任登州刺史,弟弟在本镇乾宁军任指挥使,因到春夏时这海边偶尔有倭盗袭击,采买些破旧军械,操练些家丁护院也是不得已的。这庄园不算大的,只有四十来亩吧。”李管事见章钺停步观望着,脸色有点不太好,陪着小心地说。

    四十亩要说起来确实不算大,没见东京的一些官员宅院都占二三十亩地,但私人盐庄产业达到这个规模,可见不是一般的大户,家财不可小觑了。

    “哦?登州?”章钺一下子想起来,这时代的登州是北方最大的海贸港口,民间私商与辽国、高丽、倭国,还有南方的南唐、吴越每年都有很大的贸易量,那么登州肯定不缺海船。

    正寻思着,就见前面庄门大开,一名二十来岁,身形微胖的年轻人身着湖水蓝的绸缎长袍,在家丁的簇拥下快步出来见礼。章钺心里惦记着海船的事,简单应会几句便让牙兵进庄园由李管事安顿,带上李多寿、孟彦良进庄内大宅正堂由李俊接待。

    本镇节帅是族叔的上官,李俊当然不敢怠慢,亲自引入上座陪着用茶,不过作为官宦之家,父亲在家照顾家业并未入仕,李俊一时不明白章钺的来意,心里不免有些忐忑,顿时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陪坐的李多寿、孟彦良两人都没出声,章钺坐在上首端着茶盏浅尝了一口,慢悠悠地放下茶盏问道:“开春马上要对辽国用兵,你家又是镇军家属,可知这附近有什么合适的地方修建军港码头吗?”

    “回使君!”李俊一听顿时心下放宽不少,回道:“在这浮阳水海口南北各有一处现成的码头,一处就在这南面二十里的石碑河口处,那是我家用着到登州的私港。北面那处就在这海口北面五六里,那处港湾要大点,是沧州几家商人一起建着共用。”

    “那好,明天再去看看,你家既然经营海上生意,想必有大型海上商船,听说你有个叔父任登州刺史,那边是北地大港,水师战舰也是不少,帮着搜罗一些大船和航海经验丰富的水手船员应该不成问题吧?”章钺客气地微笑着,口气却是不容拒绝的样子。

    镇军中只有一些内河作战的小战船,但海上作战可大不一样,若能搜集到海船,从登州调来一些有作战经验的海上水师,对于这次备战就是事半而功倍。而从长远来看,若能借风使力,乘机建立一支成规模的海军,更有大利可图。

    “这……既作军用,想必所需船只数目不少,使君可否容某回鲁城县与家父商量一下?”李俊小心冀冀地回道。

    “自然可以,码头这几天就要斟定动工,加以扩建,事情非常紧急,你明白吗?”章钺笑眯眯地提醒,若说不好强行征用,这些地方大族还能反抗得了。

    还有沧州东光县是卞极的祖籍所在地,运河上行驶的五到八百料的战船也能想办法弄到一些,不过乐平阳去了幽州,卞极还在西北,他的家眷在东京,东光县也有点远,章钺没好上门。

 第0498章 紧锣密鼓

    一大早,章钺带上李多寿等随从乘船出海,以李俊为向导,由浮阳水海岸线向北五六里,果然有一个向内陆凹陷的港湾处在婉延的小山岭环抱之中,宽度大概有七八里,岸边不但有成片的渔村、盐场、集市、货栈,码头边更停着密密的大小船只,桅杆林立,人声暄哗,热闹非凡。

    两艘军用战船进入港湾,船头甲板上站立的披甲士兵那大红的军服还是有些惹眼,很快引起了渔民和小商贩们的注意,纷纷站在船上或码头边观望。

    这儿停泊的船只实在太多,战船没有空处抛锚,也无法靠岸,李俊只好先下了旁边一艘小船,找船伙儿通知渔民商贩让开水路,所谓“船伙儿”,就是一群小商贩或渔民们的头头,这是在本地本行业中比较有威望有能力的人,被众人自发地推崇而形成。就像卞极,最初也是一名船伙儿,后来兴立了船社,主要就是跑水上生意的。若有机会,自然也会干些行侠仗义的勾当。

    不过这些小民们多半没官身,也就没社会地位,若要养家糊口还得依附一些豪商或本地大族,这样才能有生意。李俊作为本地大商之一,与这些人自然熟悉,不多时就前面拦路的小船就纷纷划走让路了。

    坐驾战船缓缓向码头驶去,章钺站在船头放眼四望,四周停着的船只多是五六百料的小商货船,不过一到四百料的渔船居多,渔民商贩们黑红的脸色和精壮有力的臂膀,甚至是一些三叉戟、红缨枪等武器显示出,这些人不太像是什么善类。

    李多寿和杨玄礼率牙兵先下船在栈桥两侧列队护卫,章钺登岸大步前行,远远见一群衣袍杂乱的渔民簇拥着一名年过五旬的布衣老者急勿勿跑来,在栈桥那头噗嗵一声齐刷刷地跪下了。

    “那是些什么人啊?这是做什么?”章钺停住脚步,一脸愕然。

    “这儿叫葫口湾,那是本乡里正,估计是见官兵突然前来带乡邻出迎。”李俊连忙解释道。

    “呵……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跪什么跪?”这年头不兴跪礼,平民就算是见了皇帝也只需行拱手礼,最多九十度躬腰庄重一点而已。

    “要不……某先去问问,看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李俊说了一句,小跑上前去询问,很快又跑回来,原来是这些渔民见官兵到来以为催收渔税,便有人去请了里正出来说情。

    这地方属鲁城县,私设渔税显然是违规的,要在平时章钺倒是会过问,但现在没什么兴趣,让李俊将里正打发走,登岸四处游逛了一番,找了附近几里外一处高点的山头瞭望,这儿作军港还是小了点,而且后面的渔村作军营来说,场地也不够大,但好在有现成的码头,只需要稍加扩建了一下,最多一个月就可完工,时间上正来得及。

    “还行!就是这处地方吧!”章钺当即决定,想了想又道:“你速回鲁城家中与你父亲商量,并派人去登州,通知你伯父准备千料以上的战船及配套的驾船水兵,越多越好!公文调令,某随后上凑。”

    李俊当即应承,章钺在此视察了半日,命杨玄礼回州治传令给刺史严良,尽快组织民夫到葫口湾兴建军营码头,让李多寿去小市集采了一些给养,随后再乘船沿海岸线北上至塘沽口,次日到目的地一看,郁闷的是同亲有海无防,宽阔的河湾码头也只有渔村,驻军还在溯河而上二十里的泥沽寨,这条拒马河就是与幽州的界河,沿岸分设有双港、玉女、涡口、小南河等军寨,每寨驻军多者一指挥,小者一都,属乾符军。

    章钺一路巡视,沿河一直到独流口转道南下,十多天后返回沧州已到正月下旬,这时东京朝中的诏书终于下达,侍卫司五万禁军抵达大名府,而韩通、高怀德两名主将先行北上,已经到了冀州,不日将赴莫州前线做前期准备。

    章钺接报大喜,顺便让前来宣诏的殿前司军官携带凑章回京,请从登州调集一万平卢军水师及千料战船一百艘到沧州听用,并附上了他的作战方略,以及调濮州刺史张藏英前来听用。

    当然这个凑折只是补齐官方手续,理论上章钺无权调动平卢军,不过有本地商户李家配合,登州刺史李在钦接报后急与牙军都使安守忠磋商,已回复在准备相关事宜,二月中必有水师船队到达沧州。

    就算是相邻节镇之间办事一般也比较麻烦,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青州平卢节度使、陈王安审琦为侍妾与奸夫谋杀,平卢正处于无主状态,而新的节帅尚未到任,登州刺史李在钦自然就敢于自行做主了。

    而到这时节,河道已全面解冻,基本都恢复通行,只有莫、赢两州的河道工程还没完工,那边有孙行友在主持,章钺要准备的是本镇所出征的镇兵水师,以及长芦、乾宁军、独流口三处屯粮点,这个去年就在做了,营盘军仓全部建好,只等着大军进驻,粮草转运过来。

    二月初,章钺接报,听说韩通已到了河间,便快马赶到河间与其商谈,将禁军一部先调到益津关,替换薛文谦部一万步骑调至沧州北境拒马河南岸的泥沽寨,以便到时随自己出战。毕竟自己积攒起来的精兵交由别人指挥,到时往死里拼那就亏大了。

    韩通是同意了,不过五万禁军暂驻在武强大营,等后续兵力到齐才会往前线调动,大概还需半个月时间。而沧州本镇出征兵力也在由董遵诲、公孙祺等人紧锣密鼓地谋划调配。

    镇兵的内河水师基本都是两栖兵种,不过大多也是水、陆两样都很勉强,要加强训练的不是海战,这基本不会发生,辽国也没有像样的水师,能有筏子都算不错了,所以主要还是陆战,以及渡海过程中让士兵能够适应。

    所以章钺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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