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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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少?只要真有这个才能,某现在就答应他!”章钺闻言笑了起来,估计也是个年轻狂放的家伙,但是有这样一颗棋子只为了救一个人,那有点大材小用,不禁思量片刻,脑中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计划方略,点了点头又道:“某亲笔书信一封,你让乐平阳交给他,想要做将军,得凭本事!”
第0478章 伐辽的脚步
连夜打发走石三郎,章钺找出河北幽州地图仔细测算,若出兵的话现在就是合适的时机,可考虑到后勤粮草持续接济的问题,那只能等到明年开春。
因为春季用兵,夏收税粮可以跟上,过早用兵会后继无力,辽军也会有防备,而现在就算听到一些风声,顶多也只是加强一下边防,不会太重视。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章钺心中已有打算,决定按自己的策略行事,可这需要镇州成德节帅袁彦的配合。两位节帅共同行事,这就有个主从的问题,必须要上凑让皇帝决策。
于是次日一早,章钺带上杨玄礼等三百押衙,乘船前往深州武强约见袁彦,两人秘密商谈了小半个时辰,然后书写凑章以军情密札封进木盒,由袁彦派牙将刘三郎秘送东京,交予枢密使王朴直接递进宫去。
原本病情日益严重,自七月时章钺召泾州名医梁著进京给诊断用药、兼以针灸治疗,王朴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近来每天上朝,坐衙视事,精神一直很好。
这天傍晚,王朴在枢密院下值乘马车回家,家中唯一的老仆便迎出来禀道:“阿郎!府上来了客人,自称是镇州牙将,等着一定要见到阿郎才肯走,说有大事禀凑!”
“镇州?”王朴闻报讶然,驻外节帅派使进京禀凑,一般都会走官方书面形式去枢密院进凑,私访不合规距,不过这样一般都是事急从权,或是不方便,当下吩咐:“把人带到前堂等着!”
作为枢相,见客也是有规距的,接见低级官员或使者在前堂,若是同等地位但私交一般会在正堂,只有亲近的贵客才会带进书房。
老仆得了吩咐快步去了,王朴进府回后堂休息片刻才转到前堂,见果然是一名军官背着包裹正站在前堂廊檐下徘徊,便笑着招呼道:“可是袁使君有事进凑?”
“末将刘三郎奉我家大帅之使,有军情禀报!”刘三郎一转身见主人来了,连忙躬身拱手见礼。
“且与我到堂上说话!”王朴点点头,背着双手进客堂坐下,刘三郎动作麻利地从背上取下包裹解开,递上一只小木盒便恭谨地站在旁边等着。
王朴接过木盒,朝外喊了一声,老仆适时进来递上刀笔小吏常用的裁纸小刀,王朴接过划开封腊,里面是一卷有字迹的薄绢,拿出来迅速浏览一遍,沉吟片刻道:“你且在我家中等着,某这就进宫一趟。”
王朴又抱起木盒转身出门,老仆便陪着刘三郎用茶闲坐了上个时辰,眼看外面天色黑透,庭院里都亮起了灯笼昏黄的光亮,就在刘三郎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王朴终于回来了。
“这是陛下的回复诏令,你且好生携带!”王朴进门时仍是抱着一只小木盒,但军用红漆的换成了金边黑漆的,双从怀里掏出一张公文便笺道:“你拿着这个,不然内外巡检军士不放你出城。”
这个不是路引,而是东京内外都巡检衙署开具的凭证,刘三郎过揣进怀里,当即告辞会合随从百余骑,连夜出城赶回河北,这一来一回用了半个多月,速度可算是非常快,但时日已到十月中下了。
而沧州那边还在练兵,章钺也不可能一直在深州坐等,这天又得了乐平阳的回复,幽州庄少已承诺投效,带着人手赶到了莫州任丘,计划按章钺的指示,劝莫州石烈萧锡默带家眷随从到紧靠沧州乾宁镇的大城县冬猎,这样董遵诲就有机会了。
数日后,章钺终于等到了袁彦派人送来的皇帝诏令:诏以章钺为前军都部署,袁彦副之,可寻机择日进兵,授以便宜行事。
有了这个便宜授权,章钺再无顾虑,开始准备出征兵力,先是选取沧州横海军战力相对较强的静安军、乾宁军、安德军、牙军这四军一万三千五百人出战,命定远军公孙祺率其余六个军一大半兵力留镇,开到沧州黄河沿线布防,介时还可动员一定数量的民夫丁壮协助转运粮草,有必要的话可作为后备兵力。
将本镇兵力安排妥当,章钺率随从赶到深州武强再与袁彦商谈部署,因为战事一旦启动,整个河北前线都处于战备状态,这些细致防务工作必须要先安排到位。
两人一商议,决定西路以成德军一万五千兵先取飞狐陉,阻断大同府辽军东援之路,再取易、定,将兵锋推进到拒马河再沿河布防;中路以深、冀两州刺史率两州一万五千兵力沿滹沱河、漳水停驻,以薛文谦率西北军一万为主力,介时出乐寿击河间,北到瓦桥关与三路完成会师。
诸事分派完毕已到十一月中,章钺归镇集结兵力开赴乾宁镇黄河东岸驻营,调集五百艘战船停泊镇子南面的河湾掩藏,准备随时渡河出击,结果万事俱备,乐平阳那里却迟迟没有消息。
章钺倒还不急,出兵时间越迟,东京禁军的动员准备也更充分,而节镇兵力停驻前线都是本土,粮草消耗开支不算大,但禁军一动员,那花费钱粮要以双倍算,所以最好是多给他们一点时间,用在该他们出力的时候。
可董遵诲着急得团团转,天天跑来请示,想要先过河赶去大城县打探消息,章钺当然不会因小失大,每天率兵驻营操练,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莫州,设置于唐初,州治原在滹沱河中游与狐狸淀沼泽东岸的莫县,狐狸也就是后来的白洋淀,瓦桥关就在县北二十里的狐狸淀北岸。而瓦桥关以北三十余里就是易水,这一块地形复杂,自古就是河北三关重地。
因后梁时战乱,加上洪水屡淹城池,州治后来迁到南面五十里的任丘,莫县城池废弃,被辽国接管后,莫县这里只设了一个小镇,称为“郑镇”。
郑镇处于滹沱河与狐狸淀夹峙之间,水路四通八达,良田沃野的渔米之乡,本是非常富饶之地,可自辽国接管后,不但渔产税、盐牧税、山猎税、粮租等杂税名目繁重,狐狸淀里偶尔还有水寇出没,小民无以生存沦为贼寇,或纷纷南逃,仍住在镇上的都是一些攀附本地驻军的大族。
狐狸淀方圆六七百里,原本栖息有五六伙水贼,可自幽州大寇庄少的势力南下,水贼们纷纷投靠,以致庄少在此地有相当可观的力量。
狐狸淀中有处小岛建有水寨,乐平阳已在此待了两个月,终于见了庄少其人,一个身材伟岸的方形大白脸,很有些儒雅文人气。如果不是亲眼见着,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大寇首领,但是不要小看,这家伙身手了得,擅使长柄无锋的断口龙纹鬼头刀。
庄少决定投效章钺后,去任丘半个月没回来,眼看到冬月底了乐平阳也是着急,也不知他能不能成功说动萧锡默去大城县冬猎。
第0479章 经不住诱惑
这天傍晚,久等不归的庄少终于回到了狐狸淀水寨,乐平阳听说了立即找上门询问,正巧庄少召集了几名小头目在自己住处客堂上议事,乐平阳便坐在边上旁听。
这伙水寇有两百来人,大半都是不堪重税的渔民,少数是好吃懒做却有些本事的闲汉,包括几名小头目都是如此,其中有个叫吕正的,原本是衙门刑曹捕头。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咱们这次行事虽然危险,可有官军配合,等到了伏击地点里应外合,成事后随官军作战,立了功劳博个正途出身,岂不比呆在这女人都没一个的水泽里强!”庄少大声鼓舞道。
“庄大头领!俺们人手是不是少了些?别功劳没立上,先把小命丢了那可不值当!”衙门出身的吕正很是精明油滑,马上提出了疑问。
“三百人手够吗?你们扮作商队到地头行动,又不用像某一样跟在萧锡默身边,你怕什么?”庄少面露不悦之色,担高了声音道:“若非担心萧锡默起疑,一千人马某也拉得出来,否则这点人还怎么出来厮混?”
“是是是……小的胆小不知事!”吕正连忙陪着笑脸赔不是,其实倒不是他胆小,而是萧锡默行事非常凶横残暴,据说此人烤吃过小儿脑髓,还割了妇人的皮肉用刀子挑着生吃,莫州人闻之色变,谁心里不是又恨又怕。
“那么接下来我们约定一下暗号,商量一下各自分工配合行动的细则,最好是在大城县城郊动手,若进了城里就不大好办了!”庄少笃定地笑着说。
乐平阳看得暗暗点头,这个庄少组织能力很强,办事也精明干练,懂得分组分工协同。当下几人预算了时间及行动地点,次日分头行动,由乐平阳带着军情司五十人率吕正等两百水寇先行赶往大城县,而庄少则另带着自己的精干护卫一百人,押着几车粮食布帛财货去任丘,准备随同萧锡默出发。
庄少的护卫住在郑镇一家空置的货栈,既决定投周,那么手尾自然要理干净,附近的财货全都转移进了狐狸淀水寨,未暴露的人手则转移去幽州。这一百人不同一般小蝥贼,实际上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家将,不但个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也清一色都是三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
进任丘城内正是晌午时分,庄少久与辽军打交道一路通行无阻,将下属安排住进客栈,前去州衙求见萧锡默,等了上个时辰才得以召见。
“乡下小贩庄少拜见萧将军!”庄少语带谦逊,却不亢不卑地见礼道。
“庄先生何必自谦,你可是某的天官财神啊,不知这次运到大城县的白盐有多少?”萧锡默之所以愿意去大城,是因为庄少巨量白盐入境为诱因,劝他去名义去冬猎,其实是去看货。
若是一般的商人当然劝不动他,但庄少认识很多辽国权贵,与韩倬、杨衮等人或间接或直接都打过交道,所以萧锡默可不敢慢待。而且庄少武艺高强,有了这些关系,一般的辽人中小军官甚至不放在眼里。
“已到三万石,这可是历年最多的一次,还请萧将军准备足够的车马运载。”庄少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坦然地回道。
“三万石?”萧锡默低头扳着手指头细算着,半天也没算出来能换多少牛羊,不过这有下属打理,他很快就不在意了,忽然猥琐地笑道:“不知这次有没有年轻皮嫩,声音又好听的汉人小娘献上,某还指望着送几名到幽州提辖司给敌禄将军呢!”
“呵呵……这次只顾着运货,还没想到这方面,要不……某立即通知下面人手去搜罗?”庄少暖昧地怪笑道。
“那可得快点,某明天就要出发,听说最近东南面沧州兵调动频繁,某得去巡视边防!”萧锡默催促道。
也不知萧锡默是无心之言,还是有意试探,庄少心下暗惊,不由警惕起来,小心冀冀地与萧锡默商谈妥当,次日早上天还没亮,就率随从赶着马车在城东等着。
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冒头的时候,萧锡默带着千余骑随从士兵,还有百多辆长长的车队出城,这是真准备去接收白盐了,但就是不知要救的那个女人带来了没有,庄少决定去试探下。
“早啊萧将军!看着这么多马车,你不会真是将家眷厨娘也带来了吧?那等杂役人手跟着可不太方便啊!”庄少引马上前,笑着招呼道。
“有甚不便?某这肚皮也得照应着不是?也就带了二十几个杂役而已。”萧锡默翻了个白眼,脸上横肉耸动,额角的刀疤也跟着蠕动起来,看着很是狰狞可怖。
“那便赶紧出发吧,这路程可不近,得走两天呢!”庄少不置可否地笑道,但心中还是不确定,要救的那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姓高,出身渤海高氏名门,是故齐王高行周的女儿,周将高怀德的姐姐,若万一没带来那可就竹篮打水了。但这时不好明白地问,只能半路宿营或休息时再派人查探。
当天傍晚到了长丰镇宿营,萧锡默派出士兵冲进镇子挨家挨户一阵鞭打,数百村民顿时全被赶出来露天呆着,萧锡默将村民赶到一堆,一个个看着,可惜没见着年轻漂亮的小娘也就作罢,率兵住进了镇子。
房院安排妥当,庄少借着陪萧锡默饮酒的便利混进厨房,很快找到了高氏,一个故意披头散发,搞得满脸焦黄,身着粗布衣裙的妇人就是,当下认个脸与她简单说了几句也就离开。
这天是腊月初三,也就是与各部属约定动手的日子,从长丰镇出发,上午庄少还不慌不忙,但到下午眼看离大城县越来越近,庄少心中也紧张起来。
约定的地方位处大城县南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