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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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
“药都使!这陈应泰原是南唐所派岳州刺史宋德权部将,率兵常驻湘阴,今年十月王进逵攻取岳州时,宋德权不等援兵到达便弃城逃走,这陈应泰仓促赶到巴陵,因寡不敌众,被潘叔嗣击溃,南逃到玉苛山落草,想回洪州又怕被治罪,所以王进逵屡次派人招抚,但一直未成功。”王信中立即解释道。
“呵!原来如此!王进逵欺人太甚,竟用如此下作手段……但不知这个陈应泰现在是何打算?”药重遇细眯着眼睛,看向四五十步外的船头壮汉,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很简单!既然来了又不打,那就是朋友了,可他大老远跑来,大张旗鼓地追那么远,绝不是为了给你送信说什么……王进逵派我来偷袭你,但我不想鸟他,不过又很仰幕二位都使,特来拜见之类的鬼话!”章钺心中放松,不由笑着调侃。
“你说他是率残部来投效的?”药重遇自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很有可能!”章钺肯定的话。
“什么可能?就是!你们看……”韩盛指着远处船队中间那最大的一艘战船。
二人跟着看去,只见那船头站着几名披甲挂刀的汉子,也在向这边张望,显然是在等着回话。
“回去告诉陈应泰,请他过来一叙!”章钺越庖代俎,喊那军士回去传话。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双方各率船队靠岸,在浅滩边抛锚,陈应泰带着一名部将应邀而来,双方见面认识了一下,再进舱室就坐。
陈应泰年约三十多岁,方脸黝黑,上唇留了两撇小胡子,中等身材,但却键壮孔武有力,是南唐军中的水军指挥使。其部将名叫左元义,原是副使,不过却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余岁。
几人寒暄客套了一番,伺候的婢仆进来给二位不速之客更换了杯盘碗筷,陈应泰却不慌不忙,喊亲兵端上来一只木盒,拿到旁边打开,众人围上去一看,见是一颗人头,顿时都有些扫兴,但又忍不住露出好奇之色。
陈应泰微笑着命亲兵收走,这才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案上微笑道:“这是潘叔嗣的侄子潘忠,在王进逵身边任牙兵都头,还有……这是王进逵给陈某的信,二位请过目!”
药重遇轻笑一声,迫不及待地拿过去看了起来。
章钺举起酒盏大笑道:“哈哈……王进逵此人真是太不老实,也太无能了,竟料错了陈将军,否则我们这次可要闹个灰头土脸啊!不过陈将军的诚意,我们心领,而且我麾下也正缺将军这样熟习水战的人才。”
“多谢章都使好意,此事可等以后再说,陈某来时可是孤注一掷,麾下战船和弟兄全带上了,连山寨都已焚毁,在外潜藏了五六天,才等到二位都使出游的机会啊……”陈应泰苦笑着说。
“陈将军所言甚是,还是先随我回巴陵休整再从长计议不迟,你看士兵们都疲于奔命,药某手中不缺钱粮,对士卒也一向宽厚……”
药重遇一听,章钺竟然抢先出口,想把此人拉拢到自己麾下,顿时就急了,立即把住陈应泰的胳膊,故作亲势地开口打茬。
“嘿嘿!你手中才几个指挥,还是七拼八凑的呢,说不定还要还给安州李大帅,哪像我麾下士兵纯粹,既没派系,兵力还多,而且战斗力也是最好的。最后一条你比不了,我的表字还是皇帝亲赐的呢!”
章钺也不示弱,一把拉住陈应泰左臂,见他不表态,就是不松手,还一个劲地大肆显摆自己的后台。
这下陈应泰左瞅瞅,右看看,一时无所适从,不知该到底听谁的。以他本心看来,当然是药重遇了,有个四朝老资格的老爹做镇州节帅,前途自然没得说。
可章钺的话让他听了又犹豫起来,原来药重遇手中没兵,而章钺年纪轻轻,竟然与大周皇帝有这层关系,这真的不好选择了。当场答应一方,马上就要得罪另一方,可不表态,恐怕二人还有得争,自己夹在中间更难办。
章钺和药重遇仍在继续恬燥不休,将陈应泰拉的东倒西歪,忽听“砰”的一声大响,顿时吓了一跳,就见陈应泰一拍桌案道:“摇骰子!”
“我同意!我要小!”药重遇终于抢了一次先机。
“什么?”章钺大为惊讶,原来这是个赌鬼,不由咧嘴苦笑道:“既然你要小,劳资就偏要大!”
陈应泰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两颗骰子放入小碗,再另扣一个小碟合上,拿起摇了一会儿猛地放下,并缓缓打开,那小碗中两颗骰子朝上一面,霍然是两个九点。
“啊哈哈哈!九在手!”章钺狂笑起来。
第0048章 重整编
陈应泰率兵投效的事情很快谈妥,正式归属了章钺麾下,当天下午便一起回城。章钺亲自安排陈应泰的士兵驻营,韩盛又登记名册,调拔出粮草,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只是陈应泰又提了一个要求,其麾下士兵有不少是鄂州人,家眷都在南唐境内,自出战以来一直不曾归家,不免有些担心,想要亲自回去处理这件事。
章钺担心他这么一走又横生枝节,便让派副指挥左元义带五十名士兵回去,在不惊动其地方官的情况下,尽快把家眷接到岳州安置,陈应泰想想就同意了。
诸事已毕,章钺也终于有时间与药重遇瓜分一下战利品,现钱现物早就分割完毕,剩下的是原楚军将领潘叔嗣所霸占的田地、商铺、酒楼、织造酿酒作坊等,除归还给苦主的部分,还有不少。
当天中午,药重遇和章钺在城内洞庭酒楼大摆宴席,与会的有录事参军王信中作陪,客人则是各商铺酒楼掌柜等,总之,就是这些不动产的管事负责人。
“你得田庄,我得酒楼、作坊,至于各种粮食、丝帛商铺,我们对半分,这已经很公平了!”章钺非常不满地说。
“陈应泰的事就不说了,你带着几千兵干净地来,衣着光鲜地回去,说不定老子就真留在这儿了,你可谓是好处占尽,连这些都不肯让步,你小子还算是人么?”药重遇板着脸怒吼,他估计这次来岳州可能要留任,所以对钱财的事很上心。
“咱们自家兄弟,你的还不就是我的?钱财身外之物,哪比得上你我兄弟情谊?得了!商铺全让你,我单独要酒楼和作坊,够义气了吧?”章钺终于抛出了底限。
“什么?你小子咋这么爽快?”药重遇一脸惊讶,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不商铺也让一家给你,想要哪家你自己等会儿去挑选,行了吧?”
“行!就这么办!下午把这事交割清楚,我明天就派人接收,也好开年回东京了!”
章钺乐呵呵地说,心里已经在盘算着,等回东京了,一定要买座大宅院,再把老爹和二弟接来享享福。现在他手中不缺钱,还有大把的黄金呢,这都不是问题。
朝中使者不知几时能到,章钺便趁年关闲着无事,调方玉成率一指挥原楚军降兵到昌江,将杨守真所率领的四、六两指挥替换回来,加上新近扩充的陈应泰所部,麾下共有七个指挥。
考虑到一直未曾好好编练,章钺进行了一次大选武,从全军中挑选精兵强将到一指挥,有意地作为样板王牌。又根据这次作战有功者,对各指挥麾下最下级伙长,到中级都头,来了个全面的大撤换,从此再也没有什么河北系、唐州系了。
当然,陈应泰的七指挥可称为是水陆两栖作战兵种,就不在整编之列,不过也从岳州降兵中挑选了一些好手加强其战力,自此全军浑然一体,军官素质更上一层,各指挥的战力情况也是一目了然。
宗景澄的一指挥战力最强,其次是二、三指挥相差不大,四到六指挥的精兵全被调走就相形见拙了,这让杨守真、韩志平、权道谨等人十人不满,无奈之下暗中开始较劲,一定要把宗景澄的一指挥比下去。
因为都使说过:不抛弃!不放弃!哪怕是坏到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哪怕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到了劳资麾下,劳资就有责任把他训练成一名合格的士兵!
宗景澄也算老资格了,率先就问:“怎样的士兵才算是合格的?”
章钺没有回答,这群杂鱼还差得太远,得一步一步来。他相信总有一天,能把这些不听话的家伙,打造成一支令必行,行必果,有思想、有纪律、有觉悟,不畏任何强敌,能横行天下的虎狼劲旅。
五天之后,全军七指挥整编完毕,热火朝天的大练兵开始。章钺白天亲自主持训练,最主要的还是队列与配合,以及列阵指挥调动,单兵作战技巧等方面。
兵种目前也很简单,刀盾兵、长枪兵、跳荡手,弓箭全军皆有配备,但更专业的弓箭手也必不可少,目前在一指挥设置了一个神箭都;二指挥副使史成弘带了一个远程骑兵斥侯队;陈嘉带了一个斥候兼传令兵的骑兵队。
这六指挥用于陆战,陈应泰的七指挥,主要是用于水网密布的河流沼泽地带作战,章钺暂未插手,由他自己主持训练。
晚上章钺亲自撰写,由韩盛润色抄写七份的《步兵训练纲要》及《军纪规章》下发到各指挥手中,并强制其有空抄写下发,总之,全体军官必须人手一份。
至此,一支独立建制的军队初步形成,每天在城外大营准时点卯,然后排成长龙慢跑到城南,再调头跑回来,接着由各营指挥督促训练。
章钺这边玩得不亦乐乎,效果立竿见影,药重遇看了眼红,也跟着有样学样,将麾下本部禁军士兵与三营岳州精兵,共两千人也来了个大混编,倒也还不错。至于三指挥安州兵,迟早还是要还回去的。还有分驻岳州治下各县的原楚军降兵,暂不合适整训,也由药重遇监管。
除夕全军休假三天,各营指挥使被强令下部队与士兵一起游玩,一同守岁,否则几千兵涌进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节日里士兵也会想家思念亲人,搞不好就有不经请示,私自逃跑的。
章钺当然也有自己的事,他除了去军营,多数时候住在城内之前早就看中的洞庭酒楼,后方大院这儿平时还算清静,不过明天就是除夕,今天可热闹了,登门拜访的本地官绅多如过江之鲫。
好在有韩盛在前堂接待应酬,至于章钺自己,则呆在后堂,他带着亲兵负责查收各种礼物,真正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当然财货记个帐就可以了。
可送来的美女是人呐!不收又舍不得,退回去?看不起人家是小事,人家就是个土老财,也不与你一个禁军将领打什么交道。可问题是,这好不容易趁着战乱多侵占了一点田地,你不收礼是想要人家将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去么?
所以收吧!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何况美女谁不爱!年纪小的带回去做婢女,还省了上人市子上买。或者留着赏给麾下军官,也算是解了异乡单身汉的燃眉之急了。
可其中有两个年龄大点的,一个是因之前马氏内战而家破人亡,被亲人收留后送来的葛婉秋,她本出身潭州一名县令之家,已经十八岁了,还未来得及出嫁,投奔到岳州亲戚之家,现在又被直接送人。
估计伤心过度,眼睛一直红肿着,悲悲切切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章钺问清出身来历,也懒得安慰,先打发下去休息了。
最后一个就是前段时间出游洞庭湖时,在船上唱曲的歌伎,她一进门章钺就认出来了,估计她也认出了自己,还一直偷看,所以就故意把她留到最后,目的不言而喻!嘿嘿……咱这异乡客也需要人陪嘛!
第0049章 可别哄我
正堂上五名小美女都被打发走了,那歌伎一个人站在那儿就显得有点孤零零的,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双手不安地揉捏着挽在臂弯上低垂下来的披膊红绢,半天没听到章钺问话,便眼睫颤动,不时抬眼向桌案后打量。
章钺自然也在看她,看得很仔细,她梳着盘恒鬟,头顶高鬟以翠绿珠串收束,没有过多的簪钗和花钿,倒也有一种朴素简约的美。这发式是未嫁人的风尘女子常见发式之一,如果是良家小娘,则多半是梳双环鬟的。
她肤色白净,清丽动人的俏脸上薄施脂粉,口型小巧,略厚的双唇淡抹唇红,看起来是精心地上了淡妆。身着深绿色的束腰襦裙,浅绿的短袄,加一件半长的鹅黄色比甲,外披了一件长长的墨绿色披风,这身装扮再加上修长的身材,若非知道她的身份,会让人误以为是某豪门女郎。
“怎么样?本官还是长得很英俊的,对吧?赶紧报上你的贵姓芳名!”章钺歪着头,意有所指地怪笑道。
“呵呵……你这样自吹自擂的小将军,还真是少见……”那歌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