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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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太祖阿保机伯父耶律均德实三子耶律休哥平定北方乌古部叛乱,刚回京接受封赏,听说了此事便召见折逋葛支,了解大周近年收复河湟,并得到许多品种优良的战马,顿时心怀忧虑,便亲自求见耶律屋质,请率兵西征,好遏制大周在西北的扩张。
耶律屋质这才重视起来,便打发折逋葛支回青海,这一路非常遥远,等到五六月,折逋葛支才回到甘州,而此时耶律屋质也听说,大周已拿下青海,收复了整个河湟,这下是木已成舟,无法阻挠了。
辽国自称北朝,契丹贵族之所以屡此干涉中原事务,阻碍大周统一,倒不是有南下统治中原的心思,当年耶律德光便心怀此志,灭后晋进驻东京,并祭天称帝,大封文武,但派到各地的刺史、节帅很多都被赶了回来,最后客死汴梁,密不发丧,才回到河北,东丹王耶律倍的长子耶律阮便被军将们拥立称帝,是为辽世宗。
这一切谁都看在眼里,辽国内部因为皇储的问题始终是一个隐患,当然也怕中原国力增强后北伐,幽云十六州毕竟得来的来光彩,汉人也不服统治,每年都有大量逃户。
不过很快又有消息,大周皇帝正准备再次南征,耶律屋质便召幽州南院大王萧思温、平州钱帛使杨衮、大同府留守耶律挞烈、丰州节度使崔勋回京,商议军机大略。
“北面辽国内部高层消息,暂时还无法侦探,不过河东分司、河北分司已别进入大同府和幽州,收买一些商人和大族设立了支司。”宋瑶珠见章钺看完沉思了一会儿,总算回过神了,便小声说。
“很好!有了这些消息,我们就可以从容布置。”章钺微笑道,心里却在想着,只要辽军南下,或者西进,自己就大有机会返回西北统兵,而不用去料理南征后勤那一团糟的事。
“这可是一个多月前的消息呢,兰州宣使君知道了,肯定知会了河湟几个边镇。妾身也派人传讯给关中宋德权,让他再储备粮食,但是要不要提醒一下灵州朔方、晋州和潞州等地节帅?”宋瑶珠靠在章钺怀里,一颗螓首枕在爱郎肩上,仰着脸面轻声细语。
“通知他们作甚,若人家问起,你怎知道的这般详细……你该如何作答?随便找个理由,人家可不会相信。”章钺不置可否,之前李多寿好心提醒符彦琳,都闹得他与妻子产生了一点不愉快。
“那便罢了,不管他们,郎君就等着再回西北吧!哎呀……夫郎你……”宋瑶珠忽然感觉到章钺的大手已探向衣襟之内,顿时惊呼一声,俏脸倏地飞红,嘻嘻笑着将脸埋进章钺怀里。
“大呼小叫什么……咱们去杨记绸缎庄处理公务!”二人坐姿这么暖昧,章钺心火直窜,已经迫不及待了,若不是车内还坐着婢女黄莺,他都想要试试车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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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的兰州,正是秋高气爽,天高云淡之时,经过近一年经营治理,地方上总算恢复了一些生气。这还是得益于会州邻近的会州调会了大量钱粮,淮南降卒携家属到达后,需要安置各地,没钱根本稳不下来。
由于兰州州境狭长,南北达到六七百里,宣崇文到任后重新规划州境,设置县治,将南面康狼山以南的狄道划归河州,保留有榆中、金城、广武、皋兰、龙泉五县,再加上几处军堡,兰州仍是很大,目前为防御州,刘文柏为州刺史,治事算是颇有能力。
而河州增加了狄道也有五县,同为防御州,郝天鹰为州刺史,这两州的驻兵都是以泾州、会州有一定战力的乡兵升为镇兵,而以淮南降卒和蕃人混编充为乡兵,数额为四军一万。但其实内部军制,则是分为十个团。
而镇兵也达到了一万人,刘文柏和郝天鹰各自兼领一个旅,宣崇文已经不再管练兵和州中民政的事,现在主要负责“破锋突骑教导营”授课,日常训练精兵,重步团三个营,已于镇兵员额之外扩充到五个营,重骑也扩编到三个营,精锐轻骑包括斥候,每旅配置两个营,马军已大大增加了。
另外还有巩州怀信节度史德远,巩、岷二州辖区不算大,但却与秦、成等州相邻,商旅活跃,加上泾州的支援,也很快稳定下来。
而洮州怀德节度刘欣发、鄯州西宁节度孙延寿,这两镇辖区广大,设置了很多下属军城、军堡,因为汉人口不足的问题,只得大量启用归化的蕃将,也算是稳定了。
这四镇各统兵一万,到九月后,永兴军府调付的钱粮减少,主要靠泾州、会州秋收后的余粮供需,以及当地蕃羌部族征缴上来一些牛羊,后勤压力仍非常大。
自七八月间,孙延寿召温梵父子问话后,得知辽国有可能西征的问题,便将这消息报与宣崇文,之后果然有回复,请到兰州商议。
第0428章 河湟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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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延寿年近四十岁,自后晋开运末便出任永兴军府下辖的乾州刺史,也是非常老的资历,但近十年没获得升迁的机会,直到显德二年的秦凤之战,以支援张建雄取秦州之功才挪窝,升为阶州刺史,正式进入朝庭视线。
当然这也是章钺的举荐,否则以这年头节帅们报功的习惯,一个没什么关系,在朝中也没人的军州刺史,战功被贪没转报给别人都是很正常的事。
之后再取河湟,以功建节,孙延寿当然知道这其中有章钺的关系,所以,某种意义上他也是章钺这个势力集团的人。说起来宣崇文的资历比宗景澄还浅薄,但他文武双全,为人知进退,威望比较高,隐隐已成河湟四镇之首,章钺麾下首席大将。
章钺离开泾州,将最精锐的兵力,最隐秘重要的东西移交到兰州,所以宣崇文一回复,孙延寿便与宗景澄快马赶去兰州。
兰州的北部和东南地势高,中间的黄河两岸是一块盆地,州治金城便坐落在黄河南岸,近一年的治理,城池已经修复,城门焕然一新,换上了厚重的朱漆铜钉大门。
正是下午时分,在城郊迎接的是周德邻,他是泾州学馆明算、明法科学成士子,后在泾州、会州都历练过,现任兰州建威节度判官,当下陪同着孙延寿、宗景澄进城。
“兰州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啊!城郊有村落,蕃人都很少见,这城内店铺似乎也多了!”孙延寿有些感慨地说。
周德邻微笑道:“城郊乡里住的多半是镇兵家属,兰州的蕃羌部族可不比青海鄯州少,但现在一部分迁到皋兰县西北那一块,另有一些迁到东南清水河两岸河谷山地,免的他们到处游牧搞得乌烟障气。现在就好了,蕃羌蓄牧减少,州县派员教会他们耕作,另外把州治和几个县附近土地腾出来耕种,今年秋季收成就不错,马上就要播冬小麦了,可惜这个季节不定又要用兵,唉……”
“用兵也未必坏事,不会拖慢州县经营,只要打得好,犒赏抚衅士兵之外,还能有收入补贴节度府衙。”宗景澄为会州团练副使几年,实际也参与州中民政,现在又为鄯州刺史,对治理民生越来越熟练,当然知道外来钱粮收入对州县的重要。
“可军队一调动就需要粮草,府衙并没有节余,会州调给我们近十万石粮食安置人口,存粮怕也不多。”周德邻很是发愁,尽管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但作为节度判官,必须要未雨绸缪。
“嘿嘿……你急什么?咱们主公虽在东京,但岂会想不到这个问题。”宗景澄笑道。
周德邻苦笑,他可是知道朝庭在准备南征,永兴军府存粮都调走了,关西一斗粟米原为两百五十钱,现在涨到四百钱;小麦一斗也涨到六百钱,这都快翻倍了,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大量储备粮食。蕃羌部族手中的牛羊能征缴点,但是不会多。
“说到粮食,可以向海西僧林占衮借调青稞和牛羊,还有北面甘州也可以想想办法。”孙延寿不愧是节帅,倒是很快想到了办法,只是要施行起来得赶早。
“咦?还真是啊!”周德邻欣喜地说,这时快到了城内府衙,他连忙走前几步引路,又笑着解释道:“府衙前门在做工修缮,二位委屈一下走西侧门,随从由他们安顿。”
侧门这边走廊直通中庭,周德邻引二人过大堂而不入,却带到了后进庭院,孙延寿和宗景澄跟着进去,就见一脸络腮大胡子的宣崇文身着紫袍站在门前台阶上相迎,自行落后半步的是巩州史德远、洮州刘欣发,却和自己两人一样,都是一身常服。
毕竟地方节帅私自离开辖地聚会有违法度,虽然不是明面上的,但大家或多或少还是要掩饰一下,大张旗鼓未免太不把朝庭放在眼里。
“诸位远来辛苦,请随我登堂议事,议完也早点走!”宣崇文拱了拱手,侧身虚引微笑道。
几人都面露理解之色,随宣崇文到后堂里侧的签押房落坐,押衙亲兵进来上了茶,退出去时顺手带上门,自行把守在外面。宣崇文转到办公桌案后,拿起一串钥匙打开靠墙的立柜,取出一叠公文书册放在桌案上,这才回身坐下。
“在坐诸位都不是外人,我等能有今天节制河湟的地位都赖主公一力举荐,你们看淮南之战快打了两年,花费的粮草不计其数,不是禁军不能战,而是将领派系多,这么一个暮气沉沉的机制想发挥全力太难。而今,皇帝在准备南征,夏绥李彝殷
却和辽国使者暗中往来,自入秋后更加频繁,蠢蠢欲动,我们不能不做些准备。这是关北灵州、延州支司送过来的,都看看。”
宣崇文说完,拿起桌案上几份小册子递给坐在侧后的周德邻,由他转呈过去。在场几人中,孙延寿算是年长的,便先看完转给下首刘欣发。
情报书册有十几份,是自六月以来的,最后转回到宗景澄的手上,他可不像孙延寿、史德远等人一样较为低调,直接小声念道:“七月十五,李彝殷遣其侄李光俨带商队取道石州入太原,后使大同府,所为目的不详……八月初十,绥州细封家派人到延州贩马购粮被拒,换走大批杂货,其中有大量铁器,在边境被延州巡检史云雷查获……”
宗景澄很快念完,将书册递回给周德邻,宣崇文便开口道:“诸位想必也看出来了,李彝殷在备战,从灵、延诸州肯定换不到铁料和兵甲,但是太原和辽国可以,李光俨不但出使,还带回有辽使及大批兵甲,其心可诛啊!”
“这些上报东京了吗?”史德远可不像镇远军出来的人,“主公”两个字始终有点叫不出口,但他的意思很明显。
宣崇文点点头道:“当然,原本某也没重视,不想主公从东京发来指示,温梵供出关键消息啊!所以我们要屯粮、备战,建威、怀信两镇要做好出兵准备,怀德和西宁不能轻动。接下来我们参详预算一下,李彝殷若与辽国勾结所进兵目标,以及我军后勤所需数额。”
第0429章 一血前耻
就在宣崇文召河湟四帅齐会兰州,商议备战之时,远在东北的夏州北部,契吴山以北与乌毛素盐碱戈壁滩之间有一个小湖泊,叫作沃野泊,湖泊北岸是盐碱地,但西岸和南部是大片的牧场,夏州最好的战马就出自这里。
此时,湖畔西岸连营一片,高耸的营寨上遍插旗帜,守兵戒备森严。营地外两三里,十几个步兵方阵铺展开来十分半观,约有六千人之多,远处还有两支千来人的骑队,来回奔驰着搅得满天尘雾,互相追逐张弓射箭,但掉在地上的箭矢,明显没有箭头。
一处缓坡上,围绕在中军左右的是一支约两千五百人的牙军骑队,兵是精兵,其中甚至有五百重骑,称之为“铁鹞子”,装备了李家数代人积蓄下来的全身重甲,战马也是全副披挂,骑队之间以铁链相连,从高处下望,整支马队如一个大铁饼般浑然一体。
驻马坡地上指挥训练的是李光睿,年已三十余岁,生得额头狭窄,颧骨高耸,眼窝深陷,脸颊瘦长,瘦高的身材披了一身青塘羌人才有的乌幽幽镔铁色青塘重铠,平滑如镜的甲片泛着点点刺目的亮光。他忽然向后招了招手,一名披甲军官连忙下马,小跑过来躬身见礼。
“费听!据说广顺三年你在延州与那个章屠交战过,如今这七千步军如此操练,能与他们正面对阵吗?”
“回衙内!那时末将奉拓拔苏支将军之命,随折掘成通南下,是马队接战,步阵没见过!”这名军官就是费听淳利,现在已做到都指挥使,但他是底层出身,由拓拔苏支举荐,而拓拔苏支就在一旁,费听淳利不由有些忐忑地转头看了一眼。
说起来也是令人啼笑皆非,夏绥党项一向不愿臣服中原朝庭,却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