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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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继筠上前见礼,药元福下了马车,看起来头发花白,年纪很大了,但身材高大魁梧,说话声如洪钟,嗓门很大。
“元贞!过来过来!见过药老令公!”何继筠招手喊道。
章钺只好下马上前,拱手为礼道:“末将殿前司散指挥章钺,见过药老令公!”
“年轻人!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老夫听说你枪挑高谟翰,也是心向往之……”药元福豪爽地大笑,伸手一拍章钺的肩膀,又勉励道:“此去唐州,好生办事!”
“是!自当用心办差!”章钺苦笑,暗想这药元福看起来是个直爽的人,大概是对政治不在行吧!
两队人马汇合一起,出了朱雀门,在龙津桥边道别,药元福自称要办些事情,然后去河北上任。
宗景澄带着士兵们列队等候多时,见章钺来了,带着十几名军官过来见礼,寒暄了几句,章钺就将他们赶回了队列,上前检阅了一下序列,士兵们虽然装备精良,面貌一新,但军事素质还不行,带过兵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群新兵蛋子。
不多时,温元恺乘坐马车来了,后面还跟着两名骑马的年老家仆,挟弓挎刀,手提这时代比较常见的朴刀,看着也像是上过战阵的。
“温御史!你还带保镖了!这是对我不放心呐!”章钺笑着打趣。
“岂敢岂敢!他们就是个门面货,主要是路上照料起居的。”温元恺笑着解释。
“照料起居?你为何不带婢女,那不更好么?”
“咳咳……那太麻烦!看你年纪不大啊,等到了地头,你想要的话,我给你找个开开浑!”温元恺眨眨眼,暧昧地怪笑。
“得了!那种快餐货有个意思,何大帅府上就有,我没要!”章钺一惊,这要来真的,可不大好玩。这年头主人家的婢女家伎可不少,当货物送人,或者陪睡的,已经成了一种恶习。
“那是……咱们这就赶路!”温元恺钻进了马车,这大清早的,除了应酬几句,都没有多说话的兴趣。
东京汴梁到唐州并不算很远,中间只隔了许州,但章钺带的是步卒,路上走得很慢,而且他是边行军边练兵,直到六天后的黄昏,才到达许州最南面与唐州交界的舞阳县。
舞阳县令姓常,名叫德本,是一名年约五十的干瘦小老头,绿色官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一阵风吹过,鼓得像个大青蛙一样。偏偏还很爱笑,总露着一口黄黄的暴牙,不知这副尊容,是怎么当上官的。
显然是提前得到消息,常县令带着县中官吏出城迎接,并亲自带到城外一处庄园安置,殷情倍至,完事了还磨磨蹭蹭,废话连天,东扯西拉,赖着就是不肯走。
章钺没兴趣理会,出门转了一圈,见士兵们都住进了县中小吏带人打扫出来的房屋,感觉很满意,与宗景澄一起回到庄中大宅时,常县令居然还在,与温元恺对面而坐,说的口沫横飞。
温元恺直皱眉,显然也是不胜其烦,但想着人家不肯走,可能是有正事,也就不好开口轰人走。而且南下还有很远一段山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总共几百号人,需要对方提供干粮和酒水。
“温御史!章小将军!你看这天色还早,是否有兴趣随本县一起进城逛逛?”常县令总算说够了,发出了邀请。
“多谢常县令款待,我们连日赶路,疲乏之极,就不进城叨扰了!”温元恺无奈地重复拒绝,心中只想骂娘:你娘的!这话都说了十遍了!
“既然疲倦,那不妨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本县再来,到时再一起进城如何?”不邀请到贵客,常县令老脸不要,死不罢休的样子。
“常县令!”温元恺火大了,提高了声音,想想又口气温和下来,脸上再加点笑容,放缓口气说:“贵地虽好,奈何本官事急,明早就必须走,有劳了!”
“要得要得!本县明早一定前来恭候!”常县令满口方言,终于站起身,连连拱手,飞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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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9章 狗头金
这庄园里,厨子奴仆等杂役人员几十个,都是常县令安排的,丰盛的晚膳很快就上来了,章钺和温元恺相对而坐,宗景澄在一旁相陪。
“这个常县令,也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叽叽呱呱个没完,但就没说一句正事,是不是很古怪?”章钺早就看出了端倪,仰头喝了一杯酒,感觉味道不是很好,酸酸的,不由直皱眉。
“他是有事,要说自然会说!反正我们明天不耽搁,除非有大事……”温元恺点点头,想起那常县令的言行,不由笑了起来。
“咱们这次要办的不就是大事么?唐州刺史李彦章,也不知什么来头,路上忙着练兵,还没好好了解,温御史可否仔细说说?”快到地方了,章钺决定打起精神。
“这个李彦章,原本是唐州上马县乡豪,后来不知怎么混进了军中,开运年间就做了唐州防御使,前朝高祖刘知远即位后,他带着大量财货进贡朝见,被授为唐州刺史兼防御使。后来几任节帅调动,他始终控制着唐州,大开矿藏,盘剥乡里,有地方官上报,怀疑此人卖出大量兵甲给南平高氏。”
“唐州离荆州远得很,中间隔着襄州和安远军辖地,他们如何完成交易?”章钺疑惑地问。
“汉水你知道吧,有一道支流就从唐州流到襄阳,与汉水合流,走水路运到荆州完全不是问题。”
“难怪何大帅移镇襄阳了,但还没来,是等他到任后我们再明查呢,还是先暗访?”章钺问道。
“当然是先暗访了,毕竟是一州刺史,甚至有可能牵连到武胜节帅侯章,若没证据,这个影响就太大了!”
“那倒是……他既然开矿藏、卖兵甲,必有大量作坊,而且朝中已经下旨,停止进贡,工匠充入将作监,我们完全可以明目张胆,从这里入手。”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看不出章指挥年纪轻轻,见识不凡呐!”温元恺大笑起来。
“过奖过奖!明天还要赶路,早些休息!”酒足饭饱,章钺和宗景澄一起告辞了。
次日一早,章钺和温元恺等人刚起来,常县令就带着两名小吏找上门来,温元恺只好将他迎了进来,又叫来章钺,两人闷坐着,静等常县令开口。
“本县……本县市集上发现大量狗头金!疑是从唐州流通过来!”见礼后,常德本坐立不安,结果一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狗头金!唐州有金矿?”温元恺惊讶地问。
“下官并未听说唐州有金矿,派人探查也未查出来源,是以不敢保证!”常县令擦着额头的冷汗,小心冀冀地说。
“哈哈!常县令为从七品舞阳县令,隶属许州,可不是下官呢!你提供的消息很重要,若有更详细的可一并说来!”
温元恺大笑,心中狂喜,唐州竟然有狗头金流出,没有金矿也有金矿,若上报给朝中的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兼判三司的李谷李相公知道,那朝中都要哄动了,只要做好这件事就是大功啊。
“朝官为尊,本县自然算是下官了,这就是狗头金的品样,温御史请过目!”常县令打起官腔,简真叫人受不了,但说起正事来,还是蛮干脆的,立即从袖中拿出一块色泽微微发黑的金块,递了过来。
温元恺双目放光,拿起来细细端详,又放到嘴里咬了咬,脸上喜色更浓,转而递给了章钺。
“绝不是什么狗头金,而是黄金,常县令!你话还没说完吧?”章钺拿在手中看了看,目光锐利地盯着常县令。
“本县确实不知来源……”常县令吱吱唔唔地说。
“县中哪些人有这种狗头金,马上抓人审问清楚!”章钺可不想拖杳,斩钉截铁地说。
“办好这件事有功,办不好这件事,本官参你一本!”温元恺适时地帮腔,作为御史,就有这个权力。
“下官马上拿人,送到庄园来交由二位审问!”常县令吓了一跳,诚惶诚恐地转身走出大门,步子立即就轻快起来。
出现这种事,今天是走不了了,二人只好在庄园里等着,不多时,陆续有县尉带着衙役送来了几十名各色人等,有商贩、店铺掌柜、行脚货郎、小庄园主等。
章钺和温元恺轮流逼问,综合收缴上来的一些狗头金样品一一对比,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唐州确实有金矿,而且储量可能还不小,但唐州官吏为掩人耳目,故意冶炼成狗头金的样子遮掩行迹,投入市场谋利。
“咱们只有一指挥新兵蛋子,虽然这些天来的训练,有了点样子,但想要快刀斩乱麻,冲进唐州拿人是不现实的,只能先拿到人证物证再说了!”章钺想了想说道。
“以这些人的口供看来,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唐州北面的方城山,一个是东面和豫州相邻的慈丘县嵯岈山、安鞍山一带,我们分兵两路,弄清楚情况再下手如何?”温元恺踱着方步说。
“好!事不宜迟!下午就出发,十天后再回舞阳县会合。”
两人很快就作出决定,将抓来的商贩关押,以免走漏消息。同时,请舞阳县令常德本调来四名县中小吏作为向导,章钺带了李德良、杨守真等十名亲兵前往方城县访查;温元恺则带着两名家仆去慈丘县,章钺不放心他的安全,派了宗景澄和薛文谦带十名亲兵随行。
舞阳县到慈丘县城有**十里,大多是山路,到方城县也有七十里,虽然近点,但山路也很不好走,章钺等一行十人装扮成商贩的模样,赶着两马车山货,有牛皮、盐茶之类,这个还是能赚些钱。
三天后的下午,终于进了方城县城,有向导带着,很快就找到了城东市集上一家店铺,两马车货物拉进了后院,年老的店掌柜带着几名伙计,将货包一一打开查看后,表示很不满意,死挑货物品相不好,总之,你这个货物在我们这不值钱。
“咱这一张张都是硝制好的老牛皮,一百五十文钱一张,决不再还价,你若不要,拉倒!”李德良本是商贩出身,哪不明白常柜的心思。
眼看几人收拾货包,赶着马车真要走了,老掌柜的脸色立即多云转晴,表示为了乐于助人,他免为其难地收下这批货物。
“掌柜的!铜钱带着几大袋子,实在不方便,你能不能用这个付钱?”章钺将老掌柜拉到一边,从怀中摸出一块狗头金递给他看看,又飞快地收了起来。
第0030章 探矿场
年老掌柜一楞,左右看了看,又斜着眼仔细打量章钺,这才小声道:“看你是个行商的样子,用狗头金付帐可以,但我得提个醒,你不能在一地大量兑换出去,否则被官府抓了,别说我害你!”
“那是当然!”章钺笑着答应,只是试探一下,不想这里的店家果然都有狗头金,便暗暗给李德良递个眼色,让他跟上来。
掌柜将他们带到一间帐房,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就进屋去了,不一会儿提着一个小袋出来,用小秤称了又称,‘交给章钺道:“这是十五两狗头金,你收好了,下次有上好山货可再来!”
章钺接钱袋看了看,拿出拇指大一颗金子故作惊奇道:“掌柜!你这成色不对啊,假的吧?”
“胡说!一个矿坑出来的……怎会有假?”掌柜忽然意识到失言,顿时楞在那里。
章钺也不说话,转身关上房门,李德良很配合地往门后一站,不怀好意地怪笑。章钺走到掌柜对面坐下,从怀中取出自己的禁军身份铜牌,往掌柜面前一放,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你们……你们这是……禁军!”掌柜拿起铜牌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咬手一般飞快地放在了桌上。
“明白就好!知道怎么说话了吗?”章钺咄咄逼人地说。
掌柜神色阴晴不定,忐忑不安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冷汗,小声道:“军爷要小人说,可小人的性命安全……”
“你若不说,现在就不安全,说了!本官保你太平无事!”
“其实小人也不知内情,这狗头金都是县中小吏手上流出来的……”掌柜哆哆嗦嗦地说。
“哪位小吏?”
“县衙小吏手中都有,小人只和典狱相熟一些,就住在我家不远!”
“很好!本官在这等着,唤个伙计去把典狱叫来!”
不多时,典狱还真来了,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大胡子,名叫李大友,他进了店铺自然就回不去了。
章钺一番逼问,终于弄明白,方城县令名叫陈守愚,也是个贪财好货的家伙,经常克扣民户盐蚕,加派税收。有个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