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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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昭文是符彦琳长子,现任监察御史、太子中舍,年约三十多岁,为人有些严肃刻板,对礼节十分讲究,典型的书生。章钺与他不怎么说得来,行礼后客气地寒暄一番,便随他进了前院,远远见中门大开,符彦琳带着妻子李氏亲自在中门迎接。
然后又是一番见礼,符彦琳才带着章钺父子入正堂就坐。这时杨夫人便与李氏交谈着,一路向后宅走去,她们要正式交换婚书,商谈关于纳征之后的一些细节事情了。
章钺的老爹章永和见识有限,与符彦琳当然说不上话,除了客气地拱手就是憨笑,看得章钺一阵哀叹,出身低了果然就是不一样,接人待物与上层人物相差不是一点点,但是这种事上,老爹又不能不来。
不过章钺还是比较健谈,与符家父子闲聊着一些官声趣事,冷落了老爹也是没办法。到了午时,符彦琳设宴相待,也就是四名男客分案而坐。其实符彦琳还有三个儿子,次子在符昭浦在宫内职任东头供奉官,三子和四子年轻一点,没叫出来。
而后宅的杨夫人这个媒人,自有女主李夫人接待,递交婚书也不需要什么见证人,因为是皇帝赐婚,很多程序就简单多了。当事人符金琼不适合出中堂抛头露面,但后宅就没那么多禁忌了,也跟着母亲出来相陪。
“那么……这大红喜气的婚书就正式交换了哦!章小将军已画押,现在轮到你了,可得好好考虑!”杨夫人将婚书递到符金琼面前,却是欲擒故纵,一脸矫情地说。
“杨家姐姐你还这样说……是得好好考虑!我这边还没开始呢,他就先娶了一位平妻回去,这是准备以后好掣肘我,让我无法顺手管家里的事么?”符金琼气鼓鼓地发牢骚。
“唉哟……符家妹子你可真是想多了,那卞娘子你也是见过的吧,她人很好不小气,和她相处好了,你要做什么还有个帮手,岂不是比你一个人撑着强。再说他们男人都这样子,哪个不是一去外地上任,回来就带着野女人上门,像我家那位更气人,事先都不通知我一声,可带回了还不能赶出去。”杨夫人宽慰道。
“要画押可以,这婚事是官家开口的,如今我也不能反对,但是……我得让他看着我画押!”符金琼有些羞涩地笑着说。
“呀……不成想你还真是个有心人,好!就该让那些男人长点记性,可是这后宅中女眷太多,叫进来不合适吧?”杨夫人有点不明白,心中不由苦笑。妹子啊!你这时候刁难他,将来进门了不好好待你,我看你怎么哭。
“这成何体统?你不许胡闹!他可是堂堂大将,你不许这时候使性子!”李氏在旁听了不由一呆,板着脸训斥道。
“不在这儿……去……后园!”这不就是想私会么?符金琼声如蚊蚋,她实在有点说不出口,不过想着在家里,母亲应该会同意,杨夫人会理解的。
“什么?你……你这个死丫头,这话也说得出来……”李氏气得手指快点到女儿脸上了。
“哎呀……反正是在后宅,让她们年轻人见一面,说会儿话也不打紧,再说这次之后,她们不能再见面,夫人就宽容一下呗!”杨夫人轻笑一声,连忙劝道。
“好吧!你可要洁身自爱,不许失礼!”李氏冷着脸气呼呼地说完,转身走了。
杨夫人连忙叫上一名婢女去中堂通知章钺,又与符金琼先去后园等着。章钺在中堂已用过午膳,正陪着闲聊,见婢女青竹在侧门处招手,便起身起了过去。
“官人跟我来!小娘子在后园!”青竹脆声说了一句,便低头在前面迈着小碎步急走。
章钺听说后园就笑了,跟着青竹过后院东厢房走廊,见杨夫人带着一名婢女在后园门口张望,上前调侃地笑道:“夫人这是在为我们把风么?”
“说什么呢!别嬉气笑脸的,你性子就是太活泛了。”杨夫人不由抿嘴笑了起来,她一笑时白净的脸颊就有两个淡淡的酒窝,倒很有几分迷人的样子,上前细心地给章钺拉了拉衣领,抚了抚肩上衣袍的皱痕,又道:“那小娘子倒挺聪明的,说不定有什么难题等着,你可得小心点。”
“呵呵……是么?”章钺无所谓地一笑,由青竹带着向园内走去。
迎面是一片小桃林,林后是一汪荷塘,荷花已凋谢,剩余成熟的莲蓬,散发着沁人心胸的香气。荷塘对面有人红漆廊柱的八角亭台,符金琼正在亭中坐着,背对着这边。旁边有一名婢女侍立,向这边张望着,见章钺来了躬身过去说话。
章钺沿石板拼溱的小径走过去,迈步上了台阶,就见亭中石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还有两张大红烫金字样的的婚书,不由一阵愕然。而符金琼坐在石桌对面,双手支着下巴,看着他面露戏谑地微笑。
“我明白了!你这是要我亲手画押么,没问题!”章钺微微一笑,说着就要手拈朱红印泥按指印。
“等等……你那次从高平战场回来,是怎么对我说的,你忘了么?”符金琼笑着提醒。
章钺一听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那次嘴贱说多了,没事干吗说什么求婚,这下好了!再聪慧的女人也不知道东南西北中,前后左中右,仁义礼智信,心眼其实小得很,只跟着感觉走,偏就是记得这种小事。
章钺四下看看,还好四周没人,远处有几棵花树,盛开着淡紫色的小花,也不知是什么品种,顿时心中一动,转身就跑了过去,纵身一跃吊下一从树枝来,折了一把紫色的花朵在手中,随手拔了一棵小草捆束了,这才小跑着回来。
章钺走到符金琼边上,郑重其事地一掀长袍下摆单膝跪地,双手捧着花束举过头顶,煞有介事地大声道:“我现在无话可说!因为我们一生的快乐不在现在,而在属于我们的未来!人生的路艰难坎坷,我希望与你携手同行!娘子!你愿意么?如果愿意请收下我送你的鲜花吧!”
“啊……”符金琼一阵发呆,触电般地站了起来,想要伸手去扶起他,但她没听清,顿时又犹豫了,显得手足无措。
“你……你在说什么?能……能再说一遍么?”符金琼有些激动,一颗心咚咚地跳,又有些羞怯,语无伦次地说。
章钺只好又大声重复了一遍,符金琼伸出手接过那串草草捆束的花儿,双眸似水般凝视章钺,低声道:“夫郎!我愿意!”
“好!那我们一起画押!从此心心相印!一生相伴!”章钺顺势站起,轻轻握住了她的柔胰,双双看向石桌上的婚书。
第0249章 收名将
这天一大早,章钺就赶到侍卫司,因为今天有点不寻常,皇帝郭荣将在今日检阅禁军。因为高平之战时,各军军容不整,协调不一,甚于有临阵脱逃之事,郭荣之前一直忙着处理朝政,现在终于腾出手来,打算整军了。
早在之前朝中就已下诏,命天下州县在水陆交通津张贴募兵告示,地方藩帅也不得留难,并派人赶赴各地巡视募兵工作的进行,以确保天下豪杰勇猛之士能加入禁军。因为之前地方人才多为节帅所招募,而禁军多被老牌将门掌握,这样兵权就在少数人手里,必须要新陈代谢,不停地换血。而皇帝要坐稳皇位,就必须掌握禁军。
目前禁军有十万之数,但只是部分接受检阅,如果全部的话,校场是容不下的。而皇帝阅兵也并不是小事,因此,各军阵势系列之前就已经排好了,一众大将们到官衙碰个头,然后开赴校场。
到的时候,天色刚刚大亮,校场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整齐的大方阵。士兵清一色的大红肥裆军裤加短袄,外披细鳞甲,头戴翻耳头盔,刀枪如林,旌旗招展,蔚为壮观。
侍卫司四厢在校场东侧列阵,章钺的虎捷左厢正好在外侧,目前因为缺员,剩下的又都是精兵,阵形非常齐整,他骑着高头大马深入大阵走了一圈,感觉颇为满意。
然后李处耘和石广均分别上前,禀报麾下八个军的阵列序别,再然后又是各军都使上前禀报实到人数,因为缺员,七、八两军人数有差,这个暂不计较。
章钺这里验收完毕,上校阅台向李重进汇报后退往一边坐等,各军几乎都是在做一样的事,只是有的慢有的快而己,这些准备工作做完,恰好也到了宫内早朝结束的时间。
不多时,郭荣率殿内班直打着仪仗,后面是文武百官,浩浩荡荡进入校场。张永德、李重进忙率禁军大将们下校阅台迎接。随后郭荣简单训话,一名内殿直军官再次宣读诏书:禁军士兵今后一律接受检阅,挑选武艺高强的士兵充入殿前诸班。又命领兵之将,从龙捷、虎捷以下一一淘汰老弱,去芜存精。
从此,禁军正式分为四大主力,即:侍卫司之下的龙捷、虎捷;殿前司之下为:铁骑、控鹤。但还有一些散员、散指挥使、内殿直、散都头、散祗候等小番号部属,因为守卫宫禁,或其它一些特殊作用,仍然予以保留。
检阅仪式进行到晌午时方散,一众大将们恭送皇帝离开,然后纷纷找张永德和李重进,对于新近涌入京城的勇猛之士,很多将领们看不上,询问是否另外补齐缺员。
因为这些所谓的勇猛之士,说穿了,很多就是逃犯,甚至是绿林贼寇,他们大多出言不逊,行为不检,这种人是没有纪律性可言的,章钺就看不上,慕容延钊倒是想招揽一些,但被章钺严辞拒绝了。
“诸位……听我一言!”张永德见众将领们吵成一团,不满地抬手了压了压,又喊道:“最近这么多武人来京中应募,你们看得上只管招揽,看不上的,兵将皆有缺额的,可自行在京郊招募,其至张贴公文也无妨!”
“既然张驸马发话了,那好……我们就照办喽!”一名将领回了一句,先带亲兵离开了。于是,众人也跟着告辞。
“章都使!那我们左厢怎么办?去京外招募?”慕容延钊走过来问。
“不必!慕容副使请放心,这事我来想办法,到时派人通知你,可好?”章钺笑道。
“行!回见!”慕容延钊一怔,点头答应下来,转身先走了。
“将军打算怎么办?”李处耘好奇地问。
“不急!我们先走着,外面等一会儿!”章钺笑着卖了个关子,和李处耘带着亲兵出了校场,在辕门外等着没走。
果然过了不久,张永德和李重进等人在亲兵的簇拥下骑马出来了,章钺迎上前见礼,问道:“禀二位将军,虎捷左厢缺员达到三千人,就算在京郊招募,一时也很难招齐,不知可有什么另外的好办法?”
李重进却是一笑,想着章钺现在也是自己麾下,便卖个人情,转头看了看张永德,对章钺道:“章元贞呐!欲募齐兵员,你还是请教抱一兄吧!”
“哦……不知此话怎讲?”章钺问了一句,李重进却不再理他,自打马先走了。
张永德却笑了笑,翻身下马向一旁空地走去,章钺见此连忙跟上,却见张永德转过身来,笑道:“殿前司有个散都指挥被撤消了番号,兵员你可以并过来,不过你自去协商。”
“好啊!却不知是何人所领?”章钺一听大喜,这下全解决了。
“罗彦环!此人也算老资格,原本职任散员都虞候,因与王峻过从甚密,被为贬为邓州教练使,但一直未到邓州上任,闲居在京中,他麾下士卒也在殿前司,最近是打算被整编的,如果你不怕惹人闲话,拔给你也无妨。”张永德解释说。
“多谢多谢!不知张驸马现在有空吗,顺路去潘楼喝一杯如何?”罗彦环是后来名将,章钺当然知道了,不想此人就在京中闲居,顿时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
“自家兄弟,好意心领!现在还得回殿前司办公,改天吧!”张永德笑着婉拒了。
“那好吧!下午我过来办手续!”章钺欣喜若狂,转身走了回去。
“正元兄!你可听说过罗彦环此人?”章钺不清楚罗彦环究竟怎么样,便问李处耘。
“罗彦环?”李处耘呆了一呆,惊喜地笑道:“此人与我同是河东人,还有些交情,我怎会不知,只是近年不知他的情况,过往倒是知道不少。”
“将他的过往说说看……”章钺笑道。
两人边走边谈,说起罗彦环的经历。原来罗彦环是河东太原人,生于梁末帝时期,年三十余岁,早年因其父罗全德任后晋泌州刺史得以补内殿直,后因功升指挥使,后汉时又升任护圣指挥使,并甚得刘知远欣赏。因为王峻的笼络,所以投在他门下,至王峻倒台,他也被贬。
“好!正元兄可知此人府宅在何处?我们上门看看,若是他愿意,下午就把手续办了。”章钺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