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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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还有上百名士兵簇拥着两名身着绯袍的高大军官,他们正在一边说话,看样子是在道别。章钺忽然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面朝这边的中年大个子军官满脸络腮胡子,却正是药重遇,而对面一人,似乎是杨守真。
章钺一阵惊喜,见隔得还有点远,让亲兵先过去说一声,随后跳下马车走了过去。对面两人被惊动,转头看见章钺,大笑着迎了过来。
“药使君!两年未见了,一向可好!”章钺开口招呼,也笑了起来。
“嗨!称什么使君,太见外了吧?恭喜元贞老弟步步高升,前程似锦呐!”药重遇恭贺道。
“末将见过将军……”杨守真也上前见礼抱拳道。
“你们回京这是……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家坐坐如何,就在那边不远。”章钺笑邀请,一转头见那衣着绸缎的商人正是何驹,不由意外地笑道:“咦……那不是何驹么?倒阔气起来了!”
“杨守真升了团练副使,我们要进宫陛见,只能改天再登门了。”药重遇解释说,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也好!老杨你在东京没安家吧,晚上可以过来住,我派人到宣德门外接你。”他们回京可能是述职,那的确不方便,章钺便邀请道。
“好咧!回见!”杨守真拱拱手,随药重遇去了。
何驹刚才插不上话,这时便过来见礼,章钺点点头问:“你这些货物是岳州带回的么?”
“是的!我们在东京没有商行,也没货栈,总是不太方便,我与李德良商量过,所以这次带货物到东京,就是打算在京设个分号。李德良也北上了,他去了延州,办完事可能也会来东京。”何驹有些忐忑地解释说。
“行!先去我家再说。”章钺让亲兵在前引二十多辆马车先走,自己则乘车在后跟上。
到了家门前,章钺喊亲兵出来帮着搬货,随意打开几个箱子看了看,有丝绸、布帛、茶叶、蔗糖等,让管家安排运进库房存放,带何驹到中堂上。
“别站着,坐吧!”章钺见何驹有些拘束,想起李德良报告的一些事,心里有些生气,便沉着脸问道:“听说你在岳州,小日子过得不错?”
现在的章钺与两年前可大不一样,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军人的刚猛凌厉之气,言语神态也带着上位者一种自信昂扬的威势,让何驹看了心中发虚,惶恐不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的也就是成家之后,纳了几房小妾,这要用到不小钱,就挪用了作坊产业的收入,不过现在都已经补齐了,绝没有私吞将军产业的一文钱。”
“哼……挪用我的钱自置家产,赚了钱再填回来,长本事了啊你……”这小子没说实话,章钺是清楚的,不由心中大怒,狠狠一拍桌案道。
“将军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是我家那婆娘一再替丈人请求,说要借钱开个织造坊,愿意给小的三成份子,小的平生没掌管过那么多钱,手头也松动得很,便答应了。”见章钺动了真怒,何驹心中一寒,只得老实交待了。
“既有这种事,你为何不事先向我请示,杨守真就在岳州,你与他商量了吗?你丈人一个乡绅之家,就能让你背叛我,可见……你心志不坚,目光浅短,不是做大事的人。”恨铁不成钢,章钺面沉似水,又道:“既然你与你丈人另有产业,也可保今后衣食无忧,不枉白跟我了一场,这样吧……”
“将军不要赶我走啊!没有你的支持,我哪里还能做什么……”何驹大惊,心里担忧的事情果然发生,不由跪地膝行几步上前,磕头如捣蒜,大哭道:“两年多前,我就是衡水滏阳酒楼一个小伙计,自跟了将军才有今日,大恩大德此生无以为报,只愿为将军牵马缀蹬,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的节操呢?”章钺躬身饶有兴趣地看着何驹的脸,这家伙胖了不少,皮肤也白净了,衣着比自己还阔气,典型的爆发户模样。
“来的路上,小的也有想过,现在将军果不相信我……”何驹忽地一咬牙,探手从靴中拔出一柄短刀,左手掌贴在地上,一刀就狠狠斩了下去。
刀光一闪,章钺大吃一惊,下意识伸手在身前格挡,不料挡了个空,见何驹紧咬牙关,脸色苍白,左手鲜血淋淋,小指已与手掌分离,只剩一点皮还连着,顿时说不出话来。
“斩指以明志?很好!够狠!有种……既如此,我就愿谅你这一次。你那兄弟张智兴已升为副指挥,目前住在侍卫司大营,有空你可以去见见。”响鼓不用重锤敲,既然他自己心里明白,章钺就不再多说,快步走出中堂,叫来孟管家安排何驹住下,并给他找郎中来包扎伤口。
何驹带来的货物很快入库,孟管家安排了何驹的事,便与帐房张叔阳一起过来报帐。张叔阳手持帐册报道:“此次入库计有铜钱三千贯,金币一千块,其余暂不好估价,先记好帐了。”
“金币竟然称块?就是一千贯钱吧!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很多么?”章钺不由哑然失笑,一块金币等于一贯钱,个头是有点大,还厚得很。
“也不算多,就只有一些大商人和权贵之家手上有,听说官府流出来的没多少。”张帐房笑着回道,将帐册递了过来。
“行了!先就这样了吧!”章钺打发孟管家和张帐房退下,想了想喊来杜悉密,让他去军营将李多寿找来,让他去一趟郑州荥泽县和洛阳,选好商行地址,或者买旧宅都可以,尽快把分号开设起来,这样方便以后行商到会州。
章钺处理完杂事,正要回后宅,不想封乾厚过来了,正好让他草拟再抄录了一份请移民会州的凑章,明天早上进宫一趟,赶上后天上朝就可以下诏。
傍晚天黑时分,杨守真在亲兵带路下过来了,章钺设宴亲自相陪,又问了一些岳州的情况,留他在中院住下。不过现在杨守真不再是他的部属,又在岳州成亲了,有了家人,回京要购置宅院。次日,章钺便让孟管家带他去找房。
第0211章 人家又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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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章钺去侍卫司报到,这次倒是没迟到,不过也没什么事。都是一些将领们在上报麾下军官的战功升赏,章钺只报自己本部营指挥一级军官的名册。
这种一般不授实职,只加衔武散官,营级为正八品上宣节校尉,最高可升为从六品上的振武校尉。否则中枢插手提升,那下面军队就乱套了。都头以下军官,是由各军自己处理。
至于虎捷左厢,副使慕容延钊也只报本部,参战的两个军已经残了,不但不用报,还要接受整编,不过这是之后的事了。处理完这些公务上的事,章钺转又去中书省求见李谷,移民可是国家大事,必须要经过中书省,皇帝是不能一言而决的。
会州是西北咽喉要地,移民确实很有必要,李谷看了凑章后,就章钺的意见填写了移民之策的建议,然后打发章钺回去,自行去求见枢密使、检校太保、同平章事、兼侍中郑仁诲,他兼领门下省的事务,可以审核凑章及政令。
这时代的门下省已不像唐时那么强势,门下侍中多由政事堂几位相公兼领,所以更多的时候是走过场,几个人商量一下可行就呈递进宫。
也不知能不能赶得上明天追朝下诏,章钺心里还有点忐忑,他在凑章里的建议是:请求给予镇远军参战士兵以优厚赏赐,首批移民为基层军官和士兵家属,顺便再带上亲戚,这可是强制性的,否则,地方庶民有田有地,绝对不愿意去那种鸟不拉的地方。
凌晨天还没亮,上弦月仍在半空高悬,幽幽清辉泻地,照得景色朦胧。后园里虫鸣吱吱有声,池塘岸边绿柳依依,薄雾缭绕,盛开的荷花阵阵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秋老虎没走,天气还是热得很,章钺在池塘边空地上锻炼了一番,再练习了一阵大枪,出了一身大汗,去井台边打起一桶水,高高举起当头淋下,接着再来几桶,感觉浑身清凉。只是束拢的头发一下子冲散了,全披下来贴在肩上,感觉很不爽。
脱去湿透的长裤,手脚麻利地擦干水,就在井边青石板地上,换了干净中衣。行军在外时经常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回到卧房,月光从窗外洒入,杨君萍仍在榻上睡得正香,一头乌黑长发散乱地披在枕畔,身上穿了宽松的薄纱睡袍,薄薄的衾毯被踢得不见,睡姿实在撩人之极。
章钺找到火折子,这东西并不好用,“啪啪”地磕碰了几下才打着,点燃烛台,房内光线一下明亮了。杨君萍翻过身来,揉揉惺忪的睡眼,忽地惊呼道:“唉呀……我竟然睡过头了!你怎么不叫我?”
“叫你作甚,厨娘会准备早膳吧!”章钺回了一句,找了半晌也没见着那件紫袍,今天上朝穿着这个,可以站到前面去。
“让我来!”杨君萍趿上浅绿缎面的绣花鞋,上前打开衣柜,拿出衣袍飞快帮他穿上,再系上腰带,套上长靴,擦干头发梳好插簪,最后戴上乌纱硬脚幞头。
“胡子又长长了,啥时候弄个刀子刮一下才好!”章钺坐在梳妆台前,对着昏黄的铜镜,摸着下巴说。
“朝中官人不都是留着长胡子么,你才这么短,为何要刮了?”杨君萍怪怪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贴近他的下巴细看,轻声笑了起来。
“刮了带刺一样,亲吻你身上才舒服啊……”章钺坏笑着,一把将爱妾搂进怀里,上下其手。
“别……沾得你衣袍上有香气,别人闻到可不好!”杨君萍柔声劝着,双眸似水,如玉般温凉纤手却不禁捧起他的脸,在他下巴上唇上轻轻抚过。
“自家女人怕什么,本官一向任性!”章钺大笑起来,大手在她身前温柔部位孜孜不倦,留连忘返,待要继续向下,却被制住了。
“嘻嘻……你可不要误了正事,人家又没跑……别像个孩子没吃饱一样,快起来吧!”杨君萍推开他的手,自行起身去换衣服了。
章钺很臭美地再照照镜子,幞头不似唐时的软脚在脑后随意垂下,而是向两边打横,可以扳上去叉着,六七长左右,满意地点点头,再到厨房外小厅一看,热腾腾,香喷喷的早膳已经上桌了,两名婢女在一边侍候,等着添加。
用完早膳,杨君萍又过来送他出门,衣袍抚了又抚,襟角拉了又拉,眼里带着温柔恬淡的笑意,真到他在五十名亲兵的护卫下乘车远去,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后宅。
马车转上御街,沿途各个坊区皆有乘车,或骑马的官员出来,渐渐汇合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到了皇城宣德门外广场,这里已是火把通明,人山人海,暄嚣吵闹声一片。
追朝非比寻常,并不常设,规制介于大朝与常朝之间,本来是中元节,即七月十五前后休沐放假三天,遇上有大事需要各级官员临时上朝,在京七品以上文官都要参加。武官则只限于中高级大将,否则禁军中达到七品的军官不要太多。
而今天是七月初十,国事繁多,又遇上高平战事需要处理手尾,算是提前进行追朝,那样中元节就可以休沐,大伙儿都可以欢欢喜喜地回家过节,顺带庆功。
虽然有禁军士兵在维持秩序,但人多了还是有点乱糟糟。这种情况下,章钺只好在广场外围就下车了,然后紫袍在身,腰系玉带,果然是横着走,一众绿袍、绯袍的官员都只好纷纷让路,官大一级压死人,可得罪不起。
说起来,章钺这次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上朝,官居三品当然可以位列朝班,以前一直在外奔波,没遇上大朝,所以从没进过崇元殿、金祥殿等正殿。
挤到前面,章钺很快就看到了熟面孔,李谷与一群相公们正在前面,想起昨天上午递交的凑章,也不知怎么样了,便上前过去打招呼。
“章将军放心,你的凑章门下省呈进宫后,下午官家特意召见了中书几位相公,一致通过了。”李谷一看到章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哦……很高效啊!多谢李相了!”章钺拱手道。
“这位就是章元贞么,一身紫袍很得体,你的移民策略倒还不错,稳键切实可行,但也有个问题,家属都迁去了会州,士兵若是军纪不好,闹出什么乱子来,你可要压制得住。”旁边一名中等身材,面貌清瘦的紫袍老者微笑点头道。
“这位是郑相公,元贞还没见过吧?”李谷适时介绍说。
原来这就是郑仁诲,章钺忙躬身见礼道:“郑相所言,下官自然是有考虑的,打算以后渐渐转化为汉羌混居,先以州衙监督进行军屯统管,等一应基层官吏补齐,军官不再过问行政,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