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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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在旁冷笑一声道:“鲁中郎此言差议,传国玉玺乃天子印信,岂可为孙家之物?昔日孙破虏背盟弃约,私匿玉玺,引来杀身之祸,袁术据玺称帝,妄言天命所归,最后也是身首异处,可见此等国之重器。非常人可以拥得。得之未必是福,失之未必是祸,如今孙郎乃贪念重器,莫非还想效其父之后尘?”鲁肃在孙策帐下为中郎将。故而贾诩称他为鲁中郎。
鲁肃知道将玉玺硬说成是孙家之物也有些强辞夺理。但不这么说还有将玉玺要回来的希望吗?天下人都知道孙坚当日背盟藏玺。还赌咒发誓说若私藏玉玺当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后果然应誓,贾诩的话直言此意。倒让鲁肃有些尴尬,不过鲁肃心道,传言得此玉玺者可得天下,刘泽不想交出玉玺,还不一样心怀异志?
当下鲁肃道:“那不知刘使君如何处置这方玉玺?”
贾诩凛然地道:“我主奉诏讨贼,行得乃是国家大义,传国玉玺乃国之重器,岂可私藏暗匿,我主已决意还玺于都,天子印信自然归天子所有,他人岂可染指!”贾诩是刘泽座下的第一谋士,他的话自然也就可以代表刘泽,何况贾诩说话之时,刘泽颔首默许,在鲁肃看来,贾诩的话自然是刘泽的意思,此时刘泽不方便表态,自然由贾诩代为发言。
鲁肃本想将刘泽一军,但没想到刘泽早已是决意将传国玉玺交还给天子,如此一来,鲁肃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传国玉玺本来就是天子之物,其他人持有都是窃据。鲁肃沉默片刻,鲁肃向刘泽拱手道:“既如此,鲁某便告辞了。”
刘泽含笑道:“难得子敬前来,某略备薄酒,一尽地主之谊,还请子敬可以赏脸。”
鲁肃推辞再三,刘泽却是执意相邀,鲁肃推辞不过,只得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刘使君之盛情。”
刘泽呵呵笑道:“我与子敬一见如故,今日须得一醉方休才是。”
于是,刘泽在寿春府中置宴,款待鲁肃,推杯换盏,相谈甚娱。
酒至半酣,刘泽停杯投著,嗟然长叹。鲁肃不禁诧异,这酒宴的气氛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刘泽突然长叹起来,乃道:“刘使君何故叹息?”
刘泽道:“子敬是下邳东城人吧?”
鲁肃很纳闷,这刘泽缘何无缘无故地问起自己的籍贯来了,不过他还是如实地道:“不错,鲁某正是东城人。”
刘泽叹息一声道:“徐州之地,俊杰辈出,不光是子敬,张昭张子布、张纮张子纲,皆有经天纬地之才,陶公不智,此等俊杰之士在徐州却无投效之门不得不背井离乡,惜乎叹乎。”
鲁肃的脸微微一红,刘泽明里叹息,暗里却有招揽之心,鲁肃是徐州人,那年头人的乡土观念很重,祖宗的祠堂都搁在那儿,提及故土鲁肃也自然不免有几分眷顾,不过鲁肃现在已经投效了江东,何况他和周瑜的关系铁得很,周瑜又和孙策是铁哥们,无论如何,鲁肃也是不可能被刘泽几句乡情之语就打动了的,淡然一笑道:“肃在江东,尝闻刘使君仁政爱民,泽被苍生,徐州有刘使君这般英明之主打理,徐州百姓幸甚之至!”
刘泽所言的是徐州人才外流,鲁肃却讲刘泽在徐恩德,看似两人的对话风马牛不相及,但刘泽的意思鲁肃明白,鲁肃的婉拒刘泽也清楚,两人不过是心照不宣而已,刘泽微微有些醉意,举杯道:“还君明珠双垂泪,恨不相逢未嫁时。来来来,子敬,满饮此杯,今日不醉不归。”
鲁肃不是唐人,自然不可能知道刘泽吟出来的这两句诗的出处,不过刘泽的那句恨不相逢未嫁时让他还是感慨良多,刘泽强势地崛起于徐州,逐曹操、斩吕布、败袁术,一举荡平淮南之地,鲁肃自然一直是密切地关注着,虽然他不敢苟同刘泽对待士家的那些政策,但刘泽的枭雄之姿,无疑让鲁肃看到了徐州的强大,如果没有选择加入到江江势力之中,也许鲁肃是会投靠到刘泽的麾下,但现如今一切似乎都晚了,真的是恨不相逢未嫁时。鲁肃亦举起杯来,慢慢地品着,他感觉到这酒似乎有些苦涩。
刘泽喝得似乎些恍惚,满脸通红,半眯了眼睛,对鲁肃呵呵一笑道:“子敬,其实这传国玉玺与我如粪土,伯符想要,也简单的的很,就看我想要的东西伯符肯不肯给……”
鲁肃心中一喜,道:“不知刘使君想要何物?”
刘泽莞尔一笑道:“对于伯符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素闻皖城乔家,生有一对绝色女儿,某心仪已久,寤寐求之,伯符意在玉玺,我意在佳人,伯符如肯交换的话,玉玺给伯符意无不可。”
鲁肃一听,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宛如吞了一只苍蝇一般,迟疑地道:“这……”
刘泽佯做不快地道:“怎么?不就是两个区区民女么,子敬还做不了这个主?”
鲁肃脸涨得通红,讷讷地道:“如果仅是两个民女的话,江东当绝不惜乎。只是乔氏二女,长为孙将军之主妇,次为周公瑾之妻室,刘使君之请,如何敢应?”
刘泽作恍然大悟状,以手抚额,呵呵笑道:“某实不知,酒后乱语,子敬勿怪。呵呵,就当我没说过,子敬回江东之后,万勿向伯符公瑾提及此事,来来来,我们还是喝酒吧。”
鲁肃拱手道:“多谢刘使君款待,鲁某已是酒足饭饱,即当辞去。”
刘泽没有再行挽留,起身亲自送鲁肃出门,互道珍重。鲁肃离去之后,刘泽这才慢慢地踱步回到大堂,命人沏上茶来,悠闲的饮起茶来,方才醉意阑珊的模样荡然无存。
贾诩一直陪筵在侧,除了寒喧过几句之外,贾诩几乎没有开口,没说话并不代表贾诩没听他们说话,看刘泽的神情,酒宴之上的那些言语分明是佯做醉态,可刘泽的话,怎么听起来都是醉话,一贯聪明的贾诩这次也摸不清刘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主公并非好色之人,且又明知孙策周瑜已娶大小二乔,何必故意如此言之?鲁肃此去,定当将主公之言细述给孙策周瑜,二人闻之,定当视为奇耻大辱,主公既不想与之开战,又何必激怒此二人?”
刘泽呵呵一笑道:“孙策此次派鲁肃前来索玺,不过是投石问路,玉玺既为天下重宝,就算我们不交还给天子,一样也不可能还给江东,孙策周瑜不过是打着索玺的幌子想一探我们的虚实,淮南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我们在此枕戈待旦,他们睡觉可就不会踏实了,双方貌合神离,将来必有一战。既然孙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想用讨玺来一探我方态度,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故意拿二乔的事来恶心恶心他们,也让他们明白,耍把戏的事可不止他们会。”
贾诩闻言也是不禁呵呵一笑,和刘泽相处多年,对刘泽亦庄亦谐的性格倒也十分清楚,说道:“主公如此一说,只怕孙策得暴跳如雷才是。”
刘泽道:“这次在淮南虽然没有打起来,但并不代表我们可以一直和江东和平共处下去,徐州与江东,迟早会面临一战。孙策周瑜想玩点心机手段,那我就奉陪到底!”
第460章欺人太甚
鲁肃赶回曲阿之后,匆匆地去见孙策。
孙策与周瑜正在堂上谈笑风声,见鲁肃回来,笑着道:“子敬回来的好快,交易谈得如何了?”
鲁肃据实以告,称刘泽根本就没有拿玉玺来换城池的打算,刘泽倒是说要将传国玉玺归还朝庭。
孙策和周瑜相视一笑,显然这个结果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传国玉玺是何等宝物,区区几座城池想必也打不动刘泽的心,他们此举只是想一探虚实而己。现如今袁术已经被刘泽所灭,刘泽是否有南下侵吞江东之心,是孙策和周瑜最关心的问题,此次派鲁肃前去寿春,就是有探看刘泽下一步动静的打算。至于刘泽说要还玺于都,孙策和周瑜可不一定相信,认为这不过是刘泽的托词罢了,得玉玺者得天下,刘泽既为一方诸侯,岂无问鼎天下之志?孙坚和袁术为了得到传国玉玺,那可都是费尽心机,甚至于陪上性命,有人居然要将这传国玉玺白白地送还给朝庭,那脑子不是进水了吗?
虽然鲁肃对未完成使命显得很局促,但孙策却是很大度地一挥手,道:“子敬一路辛苦了,权且回府歇息吧。”
“主公,还有一事,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鲁肃吞吞吐吐地道。
周瑜微微笑道:“子敬有话不妨直说。”
在酒宴之上,刘泽也不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说八道,反正他是说了要拿二乔来换玉玺的事。鲁肃也吃不准刘泽是真不知道二乔已经嫁给孙策周瑜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总之当时刘泽一言既出,把鲁肃吓了一跳。随后刘泽虽然一再道歉,并提议鲁肃回去之后切勿把这句话告诉孙策和周瑜,但鲁肃一路之上斟酌再三,决定还是要将刘泽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孙策才是,毕竟自己奉命出使寿春,将此行详情如实说给孙策是自己的义务。
鲁肃道:“初时会面之际,刘泽一口断然拒绝了以城易玺之事,不过在后来的酒宴之上。刘泽酒醉。倒是提出用二女换玉玺……”
孙策一听倒是颇为感兴趣,追问道:“刘泽居然想要女人来换玉玺?呵呵,有点意思,看来徐州传言刘泽乃好色之徒一点也不假。为了一个姬妾貂蝉。刘泽不惜和吕布反目成仇。只是听说刘泽的正妻乃是妒妇。出了名的醋坛子,貂蝉一事就弄得满城风雨,想不到刘泽到了淮南。一样色心未泯,只是不知他垂涎的是何家的女子?”
鲁肃满脸胀得通红,支支唔唔了一阵,道:“刘泽索要的不是旁人,乃是……主公和公瑾新纳的乔氏二位夫人……”
孙策本来正在嘲笑刘泽,没想到鲁肃说出为的居然是刘泽看上了他的老婆,当时孙策的脸就僵了,青一阵白一阵的,一掌重重地拍在了几案之上,恨得牙根直咬,怒喝道:“刘泽欺人太甚!”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可都是不共戴天之仇,虽然刘泽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还没有到夺妻之恨的地步,但至少他的觎觑之心是有了,对于孙策而言,这就是莫大的污辱,孙策脾气火暴,如何受到了这份屈辱,登时便是火冒三丈。
鲁肃虽然已经预见到了孙策必然会很生气,但没想到孙策的反应会这么大,急忙道:“主公休怒,当时酒宴之上刘泽似乎并不知道大乔小乔已为主公和公瑾所纳之事,故而才会提出此议,卑职言明大乔夫人乃江东主母小乔夫人乃公瑾之妻后,刘泽倒也惶恐之至,再三道歉。”
“放屁!”孙策此时急火攻心,目眦欲裂,也顾不得说出来的话粗俗不粗俗,符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我在皖城娶亲之事淮南尽人知,刘泽耳目众多,焉能不知此事,刘泽假痴不癫,佯醉出言相辱,气煞我也,我誓必报之!”
鲁肃不禁是手足无措,暗暗有些懊悔,看来此事应当听刘泽的,不该说给孙策听,可故意隐瞒那也是不是鲁肃的风格。
周瑜在旁劝慰道:“主公休怒,切不可因气伤神。”
孙策渐渐地将怒火平息下来,奇道:“公瑾,刘泽辱及的可不是我一人,他意图染指小乔,可也是打公瑾你的脸,难得你能如何镇定?”
周瑜的脸上,掠过一丝让人无法察觉的苦楚,淡淡地道:“刘泽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也,主公又何须在意,犯不着为此事动怒。或许这正是刘泽想要达到的目的,主公可千万别中了他的激将之法。”
孙策哈哈一笑道:“公瑾之言,颇有道理,刘泽那是羡慕妒忌恨,我们兄弟二人玉人在怀,郁闷的是他刘泽才是,逞逞口舌之快罢了,难不成他还有本事来江东抢了二乔去?”孙策是个直性子,怒气撒过之后也就没事了,想想自己捷足先登地抢在刘泽之前娶了大乔回来,虽然没得到合肥,但得此佳人也算是最大的收获了,不禁是心情大好。
鲁肃见状也暗暗松了口气,起身告辞而去。
周瑜也趁机告辞了,孙策倒是一脸调笑地道:“怎么?公瑾这么快就要走?莫不是提起小乔,公瑾顾念佳人,想急着回去与玉人相守?”
周瑜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孙策呵呵地一笑道,拍拍他的肩头,道:“都是过来人了,公瑾还这么不好意思?你我兄弟能得此美人,夫复何求!”
出了主公府邸,周瑜信马由缰地在街上溜哒,随从看周瑜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地问道:“将军是要回府吗?”
周瑜轻轻地摇摇头,道:“不了。”途经一座酒楼之时,周瑜跳下马来,吩咐随从道:“你们且自回去吧,某一个人静一静。”
随从知道周瑜的脾气,他心里有事的时候那是绝对不能打扰的,立即拱手告退。
周瑜走进了酒楼之中,掌柜的显然对周瑜是十分地熟悉,点头哈腰地大献殷勤。周瑜眼皮都没有怎么抬,径直上了二楼。
那是一间单人的雅座包间,干净整洁,不用周瑜吩咐,酒楼的伙计就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