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罪恶-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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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加在一起,足够把安长埔和秦若男埋起来,偏偏他们俩又一个都解答不了,只好先回局里去汇报工作,把定夺权交给他们的上司程峰。
程峰听完他们的汇报,也犹豫了一下。最后他的意见是暂时先不予以立案,等到指纹和血液的化验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决定。
指纹是最先得出结论的,经检验,出租屋里一共有三个人的指纹大量存在,而那把水果刀的刀柄和刀头上面也有着两种不同的指纹。
安长埔打电话联系章丽姝,让她抽空到公安局里来核对一下指纹,章丽姝很快就赶了过来,留下指纹样本之后,又免不了对案子的调查进度追问一番,当她发现安长埔和秦若男无法给自己一个具体而又让人满意的答复时。气的在重案组办公室里大发了一通脾气,说都是安长埔他们办事不利,一点也不重视自己的报案。要不是他们敷衍了事,自己也不会被婆婆天天在家里唠叨数落。
安长埔和秦若男对她的指责很无奈,又不能和她一般见识,只能左耳听右耳冒的由着她,好在章丽姝也就是个嘴巴厉害的角色。至始至终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太过格的举动,发泄够了,自己就气哼哼的走掉了,这样一来才总算是还了重案组一个清净。
第二天,法医那边也有了结果,出租屋里的血迹确实为人血。并且地面、墙壁上,被褥以及水果刀的刀刃上面的血迹都属于同一个人所有。
水果刀上有一个人的血迹,却有着两个人的指纹。这一点让安长埔和秦若男把这一桩报案向凶案的方向又拉近了一点,只可惜,接下来的连续两天追查中,始终也无法获取到更有价值的线索,除了一屋子的血迹、血手印还有那把水果刀之外。既无伤者,有无死者。就连具体的调查方向都无法确定,整个案件处于一种拿不起又放不下的尴尬境地。
章丽姝也好像是热过上的蚂蚁一样,一天一通电话,甚至一天几通电话的追问进度,仅仅两天时间,安长埔和秦若男就已经牢牢的记住了她的电话号码,每次只要是她打过来,他们俩都恨不得有多远就躲开多远,因为想要应付她,并且还得听她数落抱怨一番,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
到了接到章丽姝报案后的第三天,一大早到了单位没多久,重案组就又接到一起报案,说是郊外的一座山下发现了一具女尸。
恰好田阳和墨窦刚刚接手了一件案子,田蜜还没有结束蜜月回来上班,既然安长埔和秦若男之前处理的那一起报案暂时还没有办法定性,也没有办法着手调查,程峰就让他们先去处理城郊女尸的问题。
秦若男和安长埔接到程峰的工作安排,都表现的很高兴,被困在那一屋子血迹的死胡同里面,他们也很郁闷,现在暂时有别的事情可以去忙,当然比继续没头没脑的瞎猜要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前两天章丽姝家的事情作比较,这一次接到发现女尸的报案,安长埔和秦若男出现场的一路上,心情都比较明朗,倒不是说他们两个的心太歹毒,专门喜欢看别人丢命,而是再怎么说,这一次出现场也是有的放矢,总比之前那种搞不清楚状况的无的放矢状态要让人心里踏实的多。
这一次发现女尸的地点虽然也在郊区,但是与章丽姝家所在的位置几乎是遥遥相对,那里很多年前曾经是C市的一个市郊公园,一度建造了不少凉亭、石阶,种植了一些花卉,甚至还从外地弄来了一些动物,市里面原本的意图是在这里建造一个郊区动植物园,作为市民节假日郊游的好去处,这个点子若是放在当下,想要实现并不困难,只可惜就当年来说,这个主意显得略有些过于超前,在私家车还没有普及的当时,就连公交车能通往那座郊外小山的都寥寥无几,出行困难加上路途遥远,公园落成之后始终鲜有人光顾,慢慢的由于打理不善,收入也常年入不敷出,没过多久动物就被送去其他动物园饲养,花草也不再有人呵护照料,又过几年,这里俨然就已经成了一座孤零零的荒山。
虽然近几年随着城市扩张,这座小山附近逐渐也被开发了一些楼盘,但是因为地处偏僻,销售情况并不理想,居民寥寥无几,平时愿意到山上转转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安长埔和秦若男来到目的地,曾经的公园大门早就已经锈成了一堆废铁,山下原本不知规划做什么用途的一片平地上,已经停着两台警车,安长埔把车停在另外两辆车旁,和秦若男下车步行朝发现尸体的具体地点进发。
报案中提到的地点并不在这座郊外小山朝阳的这一面,而是在更加鲜有人迹的山阴,车辆没有路开过去,人也需要沿着小山上的树林里崎岖不平的小径才能够绕过去。
安长埔的体力一向不错,秦若男在女孩子里也算得上是身体强健的,尽管如此,两个人一路朝案发地点赶过去,还是走的气喘吁吁,春天回暖后融化的冰雪让树林里的泥土格外湿润,他们两个的鞋子上都沾满了泥巴,遇到上下坡的时候,走一步滑半步,还必须小心保持着平衡,免得一个趔趄就会沾一身的泥。
“一会儿把尸体运出去的时候肯定更难走!”安长埔在一个下坡路上脚下一滑,差一点跌坐在地上,幸亏秦若男在一旁搭了把手才让他能够及时稳住重心,站稳之后,他喘了口粗气,忍不住担心起一会儿回程的路况来。
“没关系,这么多人这么多双手,怎么都能把尸体顺利运下山去的。”秦若男倒是不太担心,她的目光朝安长埔的左腿看了看,有些不放心的问,“你刚才滑了那一下,脚踝没事吧?”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这个人质量还是很过关的!”安长埔拍拍胸脯,顺便抬起左脚转了转脚踝给秦若男看。
秦若男见他没有触到旧伤,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继续朝前走。
终于,他们又走了一段路,便能够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能够看到树林深处有人影晃来晃去,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到了案发地点了。
发现尸体的地点是山阴面半山腰偏向山下一些的位置,尸体在一口枯井中,不知道是最初修建时候的失误,还是后期风化的结果,这口井几乎没有井沿儿,光秃秃的井口一旁歪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水泥板。
刑技的同事正在忙着拍照,公安局法医中的“镇山之宝”赵法医正在一旁等着,等尸体被从枯井中拉上来之后,好进行初步的检查。
等待拉尸体出枯井的时候,秦若男和躲得老远的两位报案人聊了聊,发现尸体并且打电话报案的是一对年过花甲的老夫妇,头发花白,身上穿着防水保暖的户外服装,防滑的登山鞋,戴着手套,在他们脚边还扔着一个装着山野菜的塑料袋。
两个人看样子都吓得不轻,老先生一直拉着妻子的手,他的妻子则浑身不住的打着颤。
秦若男和他们聊了聊,得知这两个人家住的离这里并不近,只是二人退休之后,每年春天都喜欢到郊外来采一些山野菜回去吃,觉得那样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吃到无污染的天然野菜,结果没想到今年上山居然会意外的发现了一具死尸。
第五章 并案调查
现女尸的枯井不仅很深,方才安长埔和秦若男也亲眼看到,在井口还歪歪斜斜的掩着一块水泥板,当他们问起是怎么发现那口枯井里会有一具女尸的时候,老先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我和我老伴儿都是咱们C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以前还没退休那会儿也每年都找时间来这里挖山野菜或者顺便采点野蘑菇,每次都走这条路,这口枯井在这里可有些年头了,之前没人管,就那么敞着口儿,结果有一年好像是有人掉下去了,之后不知道谁找来那么个水泥板把井口盖住了。”老先生回身朝枯井的方向比划了一下,正好看到尸体被慢慢的从井里拉上来,他赶忙扭过头来,一眼也不敢多看,“今天我们俩走到这儿的时候,看到那块水泥板歪了,井口露出一小半儿来,我当时就想啊,这要是没人管,万一再有人不小心掉进去,或者掉不进去踩空了崴脚也不好啊,就打算过去把水泥板给推回到原位,结果到了跟前,我朝井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赶紧仔细一看,里头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隐约觉得是个人,我就趴井口喊了几嗓子,里头没有反应,我老伴儿找了几块小石头,扔进去试试,也没动静,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俩就害怕了,打电话报了警。”
从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和苍白的脸色就能够看得出,老先生确实被吓着了,他身旁的老伴儿看上去惊吓程度只可能比他更重,安长埔也不想再追问太多,向两位老人道了谢,留下了他们的姓名、电话等联系方式,叫了一位同事送两位老人离开。然后他们就过去看看尸体的情况。
赵法医正在对刚刚从枯井里拉上来的尸体进行检查,秦若男他们没有去打扰他,只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女尸的身上有许多灰土,一头长发凌乱的纠结着,不少被血污黏在一起,还有几缕头发粘在脸颊上,尸体被拉上来的时候是用一个床单包裹住的,床单看上去还挺新,深蓝色和浅蓝色相交错的条纹花色。由于包裹过女尸的缘故,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上面沾满了血污和枯井中的泥土、草棍儿。女尸的身体被正在进行初步尸检的赵法医挡住了,安长埔和秦若男看不清楚,不过即便是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随着吹过来的风,还是能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现场情况怎么样?”安长埔问一个刚刚勘察过现场的同事。
“这口枯井应该是干枯了很多年了。方才下去拉尸体上来的时候,底下一点湿气都没有,盖在井口的水泥板是最近才被人移动过的,你们看这里,”同事把他们带到井边,这里已经完成了勘察取证工作。他俯下身指着水泥板的背面,“原本因为盖在这里时间比较久,所以水泥板的底下生了一层青苔。后来被人挪动,不仅磨掉了一点青苔,还把被风化的水泥也蹭掉了一层。”
安长埔和秦若男蹲下身歪着头去看水泥板的下方,果然向那位同事说的那样,有着明显挪动的痕迹。这块水泥板虽说残破,但是却还是比较厚重的。想必当初把严严实实盖在井口上的石板推开的那个人,也费了不少力气。
“还有,我们在井口附近提取到了几枚足迹,现在正在用石膏提取立体足迹,相信能够从这几枚足迹里推断出对方的身高体态行走习惯!”那位同事等他们查看完水泥板的情况,又朝距离井口不远处一块相对植被较少,能够露出泥土的区域一指。
那里几个刑技工作人员正在认真而又仔细的给固定好的足迹灌注石膏。
向这位给他们介绍情况的同事道了谢,安长埔和秦若男又回到尸体这边,赵法医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初步的检查,女尸的情况也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映入他们的眼帘。
没有了床单的包裹,女尸便赤条条的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尸体似乎有些肿胀,程度不算大,不过足够能让肉眼察觉,尸体右边半边身子布满了暗红发紫的大片尸斑,而在尸体的腹部,有好几处明显的伤口,即便不是法医也能够轻易认定,应该是由锐器所致。
站在离尸体更近一点的位置,方才就已经能够闻得到的腐臭味也变得愈发浓烈起来,虽然没有丢脸的当场就作呕,秦若男还是感觉自己的胃好像被人胡乱揉捏着一样的不舒服。
安长埔的感受其实也比秦若男好不到哪里去,他一边努力让自己忽略那令人恶心的腐臭味,一边在心里暗暗的安慰自己,幸亏眼下只是四月天,如果这个案子发生在七八月份的盛夏,那眼前的景况恐怕只会更加“壮观”!
“赵法医,怎么样?”他见赵法医专注的检查着尸体的情况,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问。
赵法医刚刚检查完,站起身来对他们说:“死者的颈上有瘀痕,应该是生前曾经被人掐住过脖子,但是从尸体呈现出的状况来看,死因并不是窒息,她身上有多处刀伤,我认为致死原因应该和这些刀伤分不开,除了这几处严重的刀伤之外,她的手臂、手掌、大腿上面也都还有一些皮肉伤,也是被刀割伤的,伤势比较轻,死者临死前与人发生过性、行为,体内有精斑。尸体表面的尸斑已经定型,指压后没有退色的反应,死者角膜混浊,瞳孔不可见,并且尸体已经开始形成巨人观,所以我判断这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72小时,具体想要精确的话,要等我把尸体带回去解剖之后才能给你们答复。”
“能告诉我们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