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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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四五百米的距离,夏树默默注视着夏洛特母女俩,看她们温情相依地漫步。此时已近黄昏,只见她们走出铁栅栏围护的院落,沿着简陋但干净整洁的街道行走,两名原本守在院落门口的英国士兵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不知是为这两名英国兵所慑,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附近路人纷纷避让,气氛显得颇为怪异
利默里克地处爱尔兰西海岸,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因航运交通便利,又扼守香农河的入海口,成为英军在爱尔兰西南部的主要驻扎点。巧合的是,现代潜艇先驱,夏树的重要合作伙伴之一,约翰…霍兰,就出生在克莱尔郡。基于多方面的考虑,夏树投建的胡伯特造船厂就设在利默尼里克,而经过这年的建设和发展,它规模一再扩大,并在都柏林和科克投资了分厂,雇员总数已经增加到了人,能够建造吨以下的各型舰艇,并以霍兰系列潜艇、竞速快艇和私人游艇为主打产品,在国际轻舰艇市场占有一席之地。
穿过两条街道,夏洛特母女在一座古老的石桥上止步,她们面朝夕阳,静静观望着梯田状的赤红云霞,而从夏树的角度看去,她们的身影是那样的纤弱,让人忍不住担心她们为生活的负重所累。可是,希尔将军长年以舰为家,难以给妻女周全的照顾,自己虽能够提供优越的物质条件,却同样无法让夏洛特安心宁神……
当夕阳下的母女俩踏上规程时,夏树这才闭上酸累的眼睛,无尽的踌躇化作一声轻叹。
见夏树离开窗前,年轻小伙谨慎地拉上了窗帘,然后毕恭毕敬地等着夏树发话。
夏树仰头看着天花板,思虑片刻,问道:“这里的医院情况怎么样?”
想要盯牢目标任务,对周围环境的了解掌握必不可少,年轻小伙和他的团队显然做到了这一点。他迅速回答说:“城内有一所教会医院和一所公立医院,另外还有四家私人诊所。根据我们的观察,希尔将军夫人每个星期都由希尔小姐陪同着去公立医院检查身体,送她们去医院的是一辆私人汽车,车上每次都有两名携带武器的军人。”
夏树想了想:“希尔公爵在这里的名声怎么样?”
“这里的每个爱尔兰人都知道他是新来的军事长官。”
这戴眼镜的年轻小伙显然没能跟上夏树的思路。于是,夏树换了种方式又问了一遍。
“噢,他来的这段时间,对驻军部队所做的唯一调整就是加强了港口的水面巡防力量,到目前为止还未抓获一例走私。”
“在他来之前,这里的走私情况很严重吗?”
年轻小伙答说:“据我所知,克莱尔郡及周边地区的走私现象相对较少,在爱尔兰南部的几个郡,尤其是科克,走私就非常严重了,因而受到英国驻军的重点巡查警戒。”
夏树点点头,自从毕业季的训练远航之后,自己年未曾造访爱尔兰,却从未放松过对英国后院的关注。通过早先在科克港结识的独立运动人士,他不仅为爱尔兰的独立运动捐赠了数十万马克,还向他们提供了快艇和小型潜水艇,爱尔兰南部之所以走私猖獗,与这些装备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带着自己的初步设想,夏树离开旅馆,驱车前往胡伯特造船厂。夜幕降临之后,造船区内依然灯火通亮,船台上到处是忙碌的身影。近几年,随着大小列强纷纷投身海军建设,国际军火市场迎来了战前的黄金时期。由于胡伯特造船厂的小型潜艇物美价廉,竞速快艇又在各项赛事中屡有上佳表现,建造订单应接不暇,所以一面增加雇员人数,一面采取轮班工作制,加之船厂的主要股东和技术总监,约翰…霍兰,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居民,胡伯特造船厂在当地拥有颇高的声誉。
形式上,胡伯特造船厂是纯粹的爱尔兰本土企业,董事、股东、运营官、技术总监皆由爱尔兰人担任,只是抱着提高工作效率、保证施工质量的目的才雇佣了一批德国顾问,由他们负责生产组织和技术监督。实际上,前者只是坐在会议室里的木偶,为造船厂工作的德国顾问是操控这些木偶的吊线,而真正的幕后决策者,是夏树以及他在弗里德里希造船厂的合作者们。
“资金没问题,方向没问题,问题在于爱尔兰人很不喜欢英格兰官员及其家眷,他们的捐赠很可能被视为是蓄意的讨好或是施舍,除非希尔将军夫人和希尔小姐能够用她们的实际行动化解误会,时间长了,当地居民自然会慢慢接受她们。”
在胡伯特造船厂的一套顾问公寓内,首席运营顾问冈特…梅斯纳对夏树的设想做了进一步的分析。
夏树认同道:“这确实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实现的。”
梅斯纳,这个理着短发、穿着衬衫的中年人,以灵活精明的头脑而著称,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很是好奇地看着夏树:“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殿下,只是……我们为什么要帮助英国人同爱尔兰人化解矛盾?”
夏树淡淡说道:“看来您久居国外,对有关我的一些事情不甚了解。”
“喔?”中年人尴尬地看着夏树,“这位希尔小姐就是……”
夏树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中年人不仅精明,也够果断,他立马将刚刚的疑惑抛入垃圾桶,一门心思地为夏树出谋划策到:“在爱尔兰,多数药物都属于管制物品,大量购入不易,用于捐赠也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既然如此,我们先匿名向医院捐赠一批病床,帮助他们扩大收容量,这是他们目前所急需的。第二步,派人前往瑞士联络红十字国际委员会,那是一个受到日内瓦公约认可的中立机构,说服他们帮忙解决药品器械,如果可能的话,邀请一批医护人员前来进行免费诊治。第三步,通过报纸透露匿名捐赠者——也就是希尔将军夫人和希尔小姐的情况,当然了,您最好能与她们提前沟通,只要她们不站出来否认,我们的目的也就完满达成了。”
夏树边听边想,等梅斯纳讲完,他即点头说:“很好,梅斯纳先生,您不愧是威泽尔力荐的人,头脑灵活、思维敏捷,可惜您没有加入军队,否则一定是高级参谋部里炙手可热的智囊人物。”
照例客套之后,梅斯纳道:“既然殿下觉得这样可行,那我尽速着手去办。如果殿下还有其他需要,请随时吩咐。”
除了霍兰所占的%股份,胡伯特造船厂整个都是夏树的私人产业。经营弗里德里希造船厂十载,他已将自己在皇室家庭所学到的御人之术运用得十分纯熟,而派来爱尔兰的德籍管理人员,无一例外地经过了他的亲手审核。尽管地处异域,当地的人文风情较为特殊,胡伯特造船厂的经营管理仍如同弗里德里希船厂一样井井有条。在这里,夏树当然用不着拘谨,他坦言道:“我这次准备在爱尔兰逗留一个星期。在利默里克呆三天,然后南下前往科克,见一些老朋友,再乘游艇归国。今后若要有时间,我会再来,但我不想每次都花二十几个小时在海上颠簸,所以,我考虑在德国和爱尔兰之间建立一条空中航线,尽量不引起英国人的注意,所以我准备使用飞艇或水上飞机,无需在陆上建立固定机场,只要相应准备补给和维修用的船只即可。”
梅斯纳对此表示毫无压力。
在事务的具体处理上,夏树乐于当甩手掌柜,他拍板道:“就这样办吧!我会从国内调派专业的技术人员协助你们准备船只,资金从我们的秘密经费里拨出。”
和弗里德里希造船厂一样,胡伯特造船厂虽然属于私产,仍在账面之外安排有数量可观的秘密经费,它的来源既有合理不合法的日常运作,也有德国政府用于支持海外情报网络的资金投入——协助德国情报部门获取谍报信息的企业和私人均有资格申领。
“明白!”梅斯纳非常干脆地做出回答。
与此同时,在芒斯特地方军事长官的寓所内,坐在餐桌旁的希尔公爵依然穿着他引以为傲的皇家海军上将制服,佩戴着象征至高荣誉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威严肃穆的神情让桌旁的每一位眷属连同他的副官感到由衷的敬畏。
对年富力强的军官而言,外派担任地方军事长官是份不错的差事,既利于积累资历、丰富阅历,又能够开拓眼界、均衡能力,说不定还能碰上一举成名的机遇,而对于接近或达到退休年龄的军官来说,这多半属于退养式的安置,尤其在那些局势稳定的地区,地方军事长官并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操心。
相较于那些偏远的殖民地,爱尔兰紧邻英国本土,从大不列颠及爱尔兰王国这一沿用了两百多年的正式国名来看,它享受着英国本土成员的待遇,但自从世纪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入侵并统治爱尔兰以来,爱尔兰人的独立运动就未曾停止过,这是凯尔特人的民族抗争,也是天主教徒对异教徒(新教)的宗教抗争。工业革命之后,爱尔兰同不列颠之间的经济工业差距日趋增大,世纪年代的大饥荒让爱尔兰人对二等公民的地位深恶痛绝,独立运动蓬勃发展,激进的独立运动者秘密组建了准军事部队,这也使得爱尔兰成为英伦诸岛最不安定的部分。
很不幸,地理上归属芒斯特省的科克、克莱尔、凯瑞、利默里克、蒂柏雷里、沃特福德六郡以天主教徒居多(英国是新教国家),而它们也是历史上爱尔兰独立运动最活跃的地区。
“如果你们确实还保持着某种形式的联系,夏萝,我希望你给他转个口信,过去的一切已成过去,若他安分守己地呆在欧洲大陆也就罢了,真要不知死活地来到这里,我不会因为他是德国的王室成员而手软的。这里是爱尔兰,我有权处置紧急事件,而我的士兵也有权向他们认定的极端危险分子开枪。”
希尔公爵这番话以最后通牒式的口吻说出来,桌旁之人无不低头盯着面前的餐盘,大气不敢出一口。
坐在公爵对面的姑娘面容清秀、表情倔强,她默默放下手中的餐具,一字一顿地说道:“在过去的个月又天里,我同他再无任何联系。若他要来,我无法阻止,至于您是否下令开枪,首先应当考虑的不是我的感受,而是国家与国家的关系。”
公爵怒目圆睁,他瓮声瓮气地说:“英国拥有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海军,它不惧怕同任何一个国家开战!”
他的孙女,夏洛特…希尔,此时无言胜有言。
恼怒的希尔公爵带着一脸猪肝色离席而去,一顿好好的晚餐就这样不欢而散。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夏洛特眼中已噙满泪水,她久久立于窗前,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清凉的海风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燥热,星光倒映在海面,同港口城镇的灯盏汇成一片。想着心上人的模样,她脸上浮现出怅然若失的神情,眼中却又饱含温情,心底憧憬并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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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合伙人
在利默里克的七十多个小时,夏树有近一半的时间在那栋普通旅馆的顶楼房间里度过。从前的他,觉得无法相守的爱情就应该放弃,可真正置身其中的时候,才发现爱情根本是不讲道理的。“因爱而选择放手,因爱而始终牵挂,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心里也是由衷的幸福”——这听起来好像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传奇,却不知不觉成了自己的故事……
带着无尽感怀离开利默里克,夏树来到了科克港。年前,一场风暴让他随“夏洛特”号海军训练舰偶至此地,时隔六载故地重游,港湾依旧美丽,菲特莱斯旅馆也仍是记忆中的模样,可岁月的皱纹爬满老菲特莱斯的额头,而他的孙女,凯莉,已从春心萌动的少女变成了体态丰腴的少妇,屁股后面跟了两个很萌很q的孩童;他的孙子,莱奥,不仅结了婚,还精心打理着菲特莱斯咖啡馆,生活看起来正处于美满充实、平静祥和的状态。
时间能够改变人们的容颜,也能够磨圆人们的性格,却难以改变人们内心深处的追求与渴盼。瞒着自己的家人,莱奥依然与当地的独立运动组织保持着紧密联系,而当初夏树在蓝心咖啡馆见到的爱尔兰人吉布森,两年前因为走私违禁物资而遭英国统治当局逮捕,并被判处年监禁。不过听莱奥说,吉布森虽然失去了人身自由,却未停止他为之奉献一切的爱尔兰独立事业。这位面相和蔼、乐善好施的中年人努力让许多狱友意识到,爱尔兰人的独立运动不能寄希望于敌人的仁慈。于是,从那座监狱刑满释放的人,很多都加入了独立运动组织。不仅如此,吉布森还攥写文章,为爱尔兰人的自由大声疾呼。这些内容在英国报纸上无法刊载,便以传单和小册子的形式进行传播,两年来,吉布森的名字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