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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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的精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二万四千余精锐的骑兵犹如脱弦的箭,飞快的驰向秦军的左翼,一身火红披风的项羽在大军中显得格外的显眼,胯下的乌骓犹如黑色闪电般一马当先。
项羽他从来不会在战场上掩饰自己的踪迹,相反,他时时刻刻都要让他的士兵们看见他,知道他们的主帅正在和他们奋力厮杀在一起。他永远是冲在队伍的最前列,笔挺的身姿如同一面旗帜般,引导着他手下将士们最狂热的战意。
只要他身影出现的地方,楚军士卒皆是爆出一片欢呼之声,无不奋勇向前迸发出巨大的战斗力,这就是席卷天下的霸道之气!
韩信远远的见项羽杀来,当机立断的舍弃掉楚军的步卒,迅速集结骑兵迎面冲杀而去。两股铁流迎面狠狠的砸在了一起,两军的士卒纷纷落马,却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在万马蹄下踏为肉泥。一轮冲杀而过,双方皆是死伤惨重,却继续调转马头迎面冲去。
项羽和韩信都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惨烈的方法,利用骑兵的冲力迅速做出决断,时间对他们两人来说都十分宝贵。一轮接着一轮的对冲厮杀,秦军和楚军就像咬红了眼的两只野兽,丝毫不顾自己浑身的鲜血淋漓,只是怒目向前想要将身前的对手撕成碎片。
这时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只是简单的冲杀,在冲杀,继续冲杀,直到对手全部死绝或者自己全部阵亡。
这时战场的形势却已经渐渐对秦军不利了,原本仗着一股锐气将联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接连将数十万大军冲击溃散。而现在却如同深陷泥沼的巨兽动弹不得,楚军已经狠狠的咬住了秦军,不让它再在战场上肆虐冲杀。被战车冲击大乱的虞子期部也已经缓过神来,正在慢慢的剿杀深陷阵中的重甲战车,各国的溃卒也纷纷集结在各自统帅的帐下重新组队。
秦人的鲜血正在一滴滴的耗尽,看着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韩信心中冰冷到了极点,他开始害怕起来了,牙齿忍不住咯咯颤抖。
他输不起,一旦输了,所有的曾经信任过他的人,曾经将性命托付给他的人都要一个个死去,他忽然想到,会不会真的是自己的好运气用尽了。
可此时此刻他却只能紧紧的抓住马鬃,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迎着冲杀而来的楚军骑兵迎战而上。
已经射出去的箭,就没有回头的道理!既然做了决断,只能咬着牙坚持到底了。
一轮轮的冲杀过后,秦军骑兵的队伍越来越稀薄,而虞子期已经抽出了余力从右翼缓缓的逼近而来,想要包抄韩信。
就在韩信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却听到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悠长的号角声,正是秦军冲锋的号角声,顿时浑身如同雷击,狂喜之下忍不住要仰天大啸。
李信,你终究没有负我!
联军大营的背后忽然涌出来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浩浩荡荡的秦军陇西军团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了战场。
一马当先的正是李信,他没有带头盔,而是披头散发的挥剑意气风发的指向前方,大声的嘶喊鼓舞着部下的士气,已经花白的头发和面上神采飞扬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又回到了当年叱咤风云的战场之上,正带领着秦国所向披靡的无敌军团将关东六国的乌合之众彻底的击垮、歼灭!
虽然他的部下大多衣甲不全,很多士兵甚至手里握着的是简陋至极的自制兵器。陇西北地不比关中的富庶,那里的秦人大多还停留在依靠游牧为生。他们没有咸阳车内堆积如山的精良武器和衣甲,也没有皇宫和贵族们一掷千金的丰厚重赏,他们心中更多是对秦国的眷恋和感情。
没有人比他们更加热爱他们一手建立的帝国了,秦国从陇西放马出身一步步走到统一六国的庞大帝国,无不是依赖着他们立下的赫赫军功。他们居住在荒凉的陇西和北地,吃着粗糙简陋的食物,却整日和羌人、匈奴人以及马贼们舍命厮杀。虽然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走上战场,可他们却不是第一次杀人,丰富的作战经验足以弥补装备上的劣势。
李信这两个月来在陇西几乎是没有一刻休息的时间,他如同着了魔一般四处的奔走求助。他是陇西大族李氏的长子,又是当年秦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昔日军中的旧部遍布三郡,靠着家世和军中的资历,他并没有花费多少口舌就接掌了三郡的军政大事,随后又挨个拜访各个部落的族长,请求他们的派出成年的战士前去挽救大秦的命运。
靠着李信的努力,他总算在陇西拉起了一支近十万人的大军,又绞尽脑汁的为这支大军拼凑齐了武器和装备,用军中的旧部将这支仓促成军的大军控制在手,随后就火速的杀向咸阳救援。
在城西外得到了韩信信使带来的军令,便依令蛰伏在山中,直到今日清晨斥候报来发现了咸阳城头的纸鸢,这才依照约定出兵直奔咸阳,总算在最要紧的关头出现在了联军的身后。
李信当年纵横疆场时经验何其丰富,一眼就看出了联军此刻的危机所在,当机立断的率着大军直扑联军虚弱的大营,想要一举占领大营,那时候联军一定会军心大乱。
而联军帐中,几名诸侯面面相觑,皆惶恐不知所措,正想各自回营率军逃跑。此时范增却已经大步赶到,对着臧荼大吼道:“臧将军,你马上带着燕军去阻击秦军,快去。”
臧荼骇然道;“范增,你这是害我呀,我才不到四万的军队,你让我去阻挡秦军?”
范增一张老脸上满是怒色,狠狠的抓着臧荼的衣襟咆哮道;“你以为你跑的掉吗?快去,要不然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你不是一直都想当燕王吗,我这就替项王答应你。我不要你打赢秦军,只要你给我顶住,顶住一刻钟就可以了。”
臧荼满脸的横肉抖动,范增的威逼利诱确实打动了他,他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心中狠意上涌,大声吼道;“好,我这就去。”
说完转身就去营中带着燕军迎击李信,范增知道他的兵力过于稀薄,又强逼着四万多溃散下来的联军士兵在各自主帅的带领下和燕军并肩作战。
项羽此刻心中也已经跌落到冰点,一向无所畏惧的他眼神中居然第一次露出了惶惶之色。他咬牙切齿,心中恨不得杀韩信而后快,却还是强压下怒意,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杀了韩信,而是保住他的大营。若是大营丢了,那就一切休矣!
趁势冲杀完,项羽便没有掉转马头回头继续厮杀,而是率着部下急速奔向营中。韩信却没有追击,而是掉转队伍杀向虞子期,想要先解决这部楚军。
此时李信的大军已经和联军交上了手,士气正旺的秦军杀的联军步步倒退,防线摇摇欲坠。臧荼却咬牙强撑着不让防线崩溃,苦苦的等待项羽的回援。
李信见军后一阵骚动,万余楚军的骑兵已经从他的后方撕入进来,秦军后军顿时一阵大乱。当先的正是手持大戟的项羽,大戟所至,犹如山崩石裂般势不可挡,秦军士卒一阵阵惨呼而死。
这些秦军都是李信着两个月来所有的心血所建,他看了哪能不心痛万分。顿时大吼一声,挺枪便向项羽杀去,想要将这名楚将立斩于马下。
正文一百三十三章秦风飞扬
项羽见这名秦将迎来,心中微喜,便挥戟迎战上去,想要将他斩杀于马上。
戟枪相交数招,却不分上下,两人心中皆生出了惊疑。李信没想到楚国居然会有如此悍将,项羽则想不出秦国还有这样的好手,便大吼问道;“你是何人,我项羽不杀无名之辈。”
李信大怒,须发根竖吼道:“我是秦国大将军李信,黄口小儿你又是何人。”
“李信!”项羽一愣,旋即想起当年曾经以勇武名扬关东的秦国第一猛将李信,便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你可知我是谁?我就是当初打的你落花流水项燕的孙子项羽。”
李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平时最大的憾事就是败在项燕手下,现在却听项羽故意提起,哪里能忍住心中的怒火,便大吼一声上前和项羽厮杀在一起。
李信当年少年得意,曾经只身单骑大破数千魏兵,一身强横的武艺被秦王嬴政赞为秦国第一勇将,枪法犹在王翦之上。他自幼心气极高,一生唯一信服的就是杀神白起,对项羽这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放在心上。待数十招过后,见项羽的武艺丝毫不弱于他,反而隐隐在他之上,顿时激起了他内心狂热的战意,手中舞着的大枪更加卖命的厮杀,
项羽原本见李信须发斑白,欺他年事已高,便想尽快拿下他好大破秦军。却不料李信手中的一杆长枪舞的密不透风,招招皆带着凌厉的杀招,迫的项羽不得不凝神应对。
两人缠斗许久,却谁也拿不下对方,只好竭力厮杀。此时李信的额头上已经密布汗珠,手中的枪虽然枪枪气势逼人,可握住长枪的手每次收回时却隐隐有些颤抖。
他毕竟年事已高,而项羽则是在巅峰鼎盛之期。况且这二十年来他久疏战阵,武艺已经不如当年,若是换了他年轻全盛时期,或许能和项羽有一战之力,可现在却有些力不从心了,只是靠着心中的一股傲气在强自支撑着。
项羽虽然占了上风,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是心急如焚。
以往他若是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必然会越战越勇。可今日却不相同,韩信层出不穷的连番所为早已经让他心乱如麻,甚至有些像惊弓之鸟,总觉得韩信仍然留有后手。
他的大军已经深陷其中,已经混乱不堪,这种时候唯有靠着他项羽强悍无比的号召力才能重新凝聚起军队的决战之心,而他却被李信死死的缠着这里动弹不得。
从高处鸟瞰,巨大的咸阳城前已经成了绿色的熔炉,二种不同服饰的大军彼此交错在一起,犹如两条巨龙盘在一起在舍命撕咬。秦军和联军早已经错杂在一起,不分彼此,每一个士兵都杀红了眼,只是拼命的想要杀死身前的敌人。
城墙上,已经登上城头的联军和剩余的秦军仍然撕咬在一起,士气大振的秦军奋勇向前,想将这股失去后援的联军彻底击垮。而城墙上失去退路的三万多楚军和二万多各国的士卒则竭力抵住,因为他们身后就是高高的城墙。
韩信的轻骑和蒙石的车兵汇合成一处,继续朝着楚军发起猛烈的攻势,想要将这部楚军主力彻底的歼灭。虞子期则拼死抵住,楚军的军阵一步步的缓缓后退,试图向大营靠拢。
在另外一侧,李信所部因为被项羽的铁骑冲击而有些混乱的队伍又重新集结起来了,经验丰富的军官不停的在队伍中竭力嘶喊以重新整好了队列。后军紧紧的咬住楚军的精骑,不让他们继续深入,而缺少了项羽的骑兵们便如同失去了灵魂,虽然依旧骁勇无比,却失去了势如破竹的锐气。秦军的前军则继续朝着防守的联军猛烈攻击,想要撕开燕军的防线攻入楚军大营。
楚营之中,范增则发疯般的四处奔走,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袍早已满是污秽,喜净的他却丝毫不在意。他不停用嘶哑的声音叫喊着,让军官将一队队溃散回营的士卒重新组织起来,然后逼上战场增援虞子期和项羽。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必须要顶住秦军的攻势,一定顶住,否则就全完了。
兵败如山倒,唯有强撑着一口气才能挺到最后。
而此时此刻的李信也是如此,温热的液体已经模糊了他的眼角,分不清是血液还是汗液,他却没有时间伸手抹去,只是瞪大着眼睛努力的看着项羽的一举一动。
他已经缠住项羽足足一个多时辰了,在着一个多时辰里,项羽狂如风暴的攻势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却强撑着咬牙一招招的接了下来。失去耐心而变得狂躁不安的项羽戟法变得杂乱无章,可是却一招胜似一招的凌厉,每戟挥下都犹如山崩石裂般。
项羽是真的急了,他赤红着双眼睚眦欲裂,一戟快似一戟,恨不得将身前的李信剁成肉泥。他看见李信已经满头大汗,看见李信口鼻之间已经溢出了鲜血,可是却仍然不肯退让一步。
他现在已经不想杀李信了,只想尽快的拜托他的纠缠掉马回师,带着他的精骑再度纵横沙场、所向披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深陷阵中失去了骑兵最赖以为势的速度和冲力。可是李信却偏偏不让他脱身,他就像一头被触怒了的老迈猛虎,张牙舞爪的死死纠缠住眼前的敌人,一步不肯退让。
终于,李信由于体力不支身体微微一晃,项羽却把握住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大戟快如闪电般刺去。李信急忙缩身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肋下被重重划了一道,虽未伤及要害,却也血如泉涌。
项羽原本以为他受了重伤必然会不支,却见李信只是身躯摇晃一下,就如同没事一般挺住了身躯挥枪又要厮杀,心中不由骇然。这时候他已经趁机退后数丈摆脱了李信的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