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本王面瘫难追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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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璟经商多年,一开口自然习惯往银子上靠,轻笑道:“这种工程,油水可不少,能驱使老骨头动身,怕是肥差一份。”
这么一提,秦齐倒是想起去年的一宗疑点重重,最后却不了了之的贪污案,不由猜测:“舒清此人贪得无厌,若要对他下手,或许可借此收集证据,揭发他的罪行。”
“加上他女儿舒皇后也不是个得宠的,要让皇帝知道了,以他的疑心劲儿,绝对将舒家掀个底朝天。”青枭幸灾乐祸,喜形于色,“妙计,实在是妙计。”
萧绎见他们已然想到了大概,未再多言,薄唇微动,言简意赅:“不错。那么,青枭、乌璟明日出发往南江城着手调查,秦齐留京,伺机收集其他证据。”
“属下领命。”三人正色道。
萧绎点头,闭目沉思,他们便自行退下了。
他意在大位,然不能贸然谋反篡位,失了民心,故仅凭控制禁卫军并不足够。他还需要能继承皇位的身份,且须志在必得,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除掉萧景的子嗣。
皇二子萧靖乃贤妃李氏所出,其为当朝李太后的亲侄女,本是当年萧景仍是太子时,李太后亲定的太子妃人选,可惜先帝不愿再壮大李家势力,便临时换了当时尚未成气候的舒清之女,而李氏则成了侧妃,故而此二人乃后宫里最为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若将这一点加以利用……
萧绎猛地睁开眼,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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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四年七月,工部尚书舒清遭数名官员举报贪污巨款、官商勾结,查证后被判处斩首,舒家上下流放漠北以西,舒皇后被废,关入冷宫,皇长子萧祁交由淑妃代为抚养。
半月后,丧父失子的舒皇后哭干了眼泪,绝望之际收到父亲临终交付的密信,上头只有二字血书——“李贼”。
不出十日,皇二子萧靖被人撞落水中,因先天哮喘,救上来时已然断气。贤妃肝肠寸断,李太后下令彻查,可除了一位失宠的昭仪留下认罪书上吊自尽外,再无其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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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楚府静园的书房依旧烛火通明。
书案前的男人反复翻看属下呈上来的资料,眉心深锁,黝黑的眼眸隐藏着惊涛骇浪,难以平复。
“出乎意料?”
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楚长歌一惊,抬头却见不知何时闯入的来人已端坐圆桌边,自顾自地斟茶。
这般深藏不露……
竟是连他亦未曾察觉。
当日春猎交手不是错觉,此人武功确然造诣极高,甚至,远在他之上。
既如此,挣扎反抗皆是徒劳,楚长歌坐着未动,强压心头震惊,看向那个本应被困于大牢之中的人:“王爷为何……”
“秦齐是我的人。”萧绎垂眸啜饮一口茶,轻巧打断道。
什么?秦齐?
三位副将中,除了大头一当兵便跟了他外,赵信是被征半年后调到他手下,而秦齐最迟,一年多才跟在他手下。
如此一来,便能解释得通韩王为何不在牢中了。
押送韩王的正是秦齐,中途换人想必并非难事。皇上当初不让他亲自去,怕是料想不到韩王有这等计谋,终究棋差一着。
不,若连那几位统领身死都与韩王相关,皇上与他相差的,又何止一着?
萧绎仍面无表情品着茶,面容清雅俊朗,相较被捕当日的狼狈,此时锦袍玉冠,眉眼沉静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之姿。
终归是皇家人。
楚长歌放下手中的卷宗,心知他深夜造访,必不是为了喝这杯茶,肃声道:“不知王爷所为何事?”
“楚将军谋略过人,定已了然于胸。”
这句话一出口,楚长歌便知自己猜中了。
先是皇帝,后是韩王……呵,他何时成了他们争权夺势的香饽饽?
他向来无心朝堂争斗,但官职越大,权势越重,事情便避无可避。
可不曾料到,来得这般早。
赐婚一事,莫说他早已心有所属,皇上亦是居心叵测。既打定主意拒婚,便做好了被皇上视作眼中钉的准备。因为,即便他坚持中立态度,为保他没有投靠敌方的可能,皇上依旧会选择暗中除掉他。
他并非愚忠之人,皇上若不仁,他便只能不义。
不单单为自保,他身边还有妹妹,楚府上下……自己如何无关紧要,却不能对他们弃之不顾。
“王爷倒是不怕我向皇上告发?”
萧绎面无表情,目光清冷:“你以为,光凭你手下的人,能查得到这些?”
楚长歌微微错愕,随即明了:“王爷确实谋虑深远,佩服。不知欲要我做何事?”
他放下茶盏,沉声道:“实不相瞒,我意在大位,故边关之事,望你多加担待。”
倘若京城内乱,一直以来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的蛮夷必然趁机大举进犯,他欲让楚长歌领兵前去御敌,保边境安定。
其实这本该是楚长歌的本分,怕只怕,若萧景因他抗婚而不肯再放他离京,派遣其他将领赶赴边关,届时,楚长歌便只能抗旨不从,直接率北军逃往漠北。
不说此行吉凶未定,无论成败皆可能九死一生,单是抗旨已是大罪,轻易答应不得。
然而,楚长歌并未多作犹豫,点头应下,只道:“望王爷,护我楚府周全。”
“必守诺言。”
余下一人静坐良久,起身时却发现圆桌上多了一些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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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八月初,盛夏的日头高挂于空,热气灼人。
房内一片静谧,床榻上沉睡的人儿却如坠冰窟,浑身冷汗。
蛮夷进犯,边城生灵涂炭,哥哥请旨出征被皇上回绝,随后公然抗旨,夺虎符,领兵三十万往漠北策马而去。
皇上大怒,传令下来,若其一意孤行,便将楚府夷为平地。
她以为哥哥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会抗旨不从,可无论如何不曾料到,她等来的不是哥哥的勒马回头,而是领旨前来逮人的禁卫军。
下人逃窜一空,身边只有喜儿依旧在旁,头发灰白的李叔喘着大气跑过来,拖着她由暗道离开,乘着备好的马车逃离。
而后路遇山匪劫车,血光漫天,马儿嘶鸣,搏斗声,惨叫声,混乱不堪,她困于马车之中,甚至还未来得及顾看一下李叔与喜儿是否安好,门帘忽然被人挑开,锃亮的长剑快若闪电,直逼她的心口……
“啊——”楚书灵猛地坐起身来,刚起到一半,却因肩头剧痛而重重倒回榻上,难以自抑地发出一声闷哼。
紧闭的房门几乎在她喊出声的同时,便被人一把推开了。
高大冷峻的男人步下生风行至榻前,半跪着握起她的手,目光触及肩上微微渗血的白布,立时一冷,扭头便朝外头低吼:“让墨无为过来!”
“别……不用了……”她垂眸望见熟悉的面容,握住她的手温暖有力,微微哑着声,艰难道,“我无碍,只是……做噩梦罢了。”
哥哥亡命远走,沙场凶险,生死未卜。
禁卫军来势汹汹,楚府人走鸟散。
逃命的路上艰险重重,致命的利剑如嗜血的恶鬼,毫不留情朝她袭来。
而这一切发生之时……一直,一直,都没有他的出现。
无人知晓,她是何等的惊惧与无助。
“莫怕,有我在,无人能伤得了你。”萧绎眸光微沉,将她的手抵在额前,近乎低喃道,而后在白皙的手背上印下一吻,低眉敛眸,极尽温柔。
楚书灵依旧望着他俊美的侧脸,沉默不语。
自她此番遇险醒来后,这个男人似乎总是如此,小心翼翼,温柔似水,恨不能将所有最好的,送至她的面前。
她并非毫无所觉,虽然他从不表露半分,但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中,却是隐隐多了一丝愧疚。
为何愧疚?
她不知。
或许是因,他心中有事,刻意隐瞒了她?
其实在她醒来,发现自己除却肩上的剑伤外,安然无恙躺在陌生的宅院,而他守在她的身侧,告诉她诸事皆安之时,她便有了怀疑。
他知晓她出逃的时辰和路线,避开禁卫军的追捕带她到此地,不仅如此,李叔和喜儿亦是被他妥善安排了去处,就连可能受哥哥牵连的墨白,也被暗中接了过来。
莫说他的料事如神,即便是将他们一行人救离追兵的搜捕,毫发无伤地保护起来,也是冒着欺君之罪的极大风险,区区一个普通的商贾,无论财力多么雄厚,断然是没有这等能力的。
可他不愿说,她亦不会主动开口问。
过去相处的种种并非虚情假意。
那一夜的誓言,恍若怕她忘却般,他日日重复予她听。
以及,连日来不眠不休的守候与照顾,她亦能真切感受到。
所以他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又有何可在意的?
无论他是什么模样,风光无限抑或低微不堪,他也还是,那个被她妥帖安放心上的人。
墨无为来得不算太快,身后跟着一人,手里端了一碗药,门也不敲便迈进来,全然视礼数为无物,并不行礼,只道:“可是姑娘有不适了?”
说这话时,看的是床沿的萧绎,问的却是床上的姑娘。
前几日楚书灵昏昏沉沉,清醒的时间并不多,故而今儿还是头一回面见他,愣了愣,待萧绎在耳畔与她说明了他的身份,才轻声回答:“无碍,是我不小心,方才动作大了,伤口有些痛罢了。”
墨无为微微瞥了面无表情的萧绎一眼,就知道这小子在大惊小怪瞎担心,摇了摇头,退了两步,让身后的人上前来:“既无碍,那便喝药罢。”
萧绎俯身托着她缓缓坐起来,如往日一般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正要伸手接过药碗喂她时,却闻见怀里的人儿惊呼一声:“墨白?”
几乎是下一瞬,垂首端药的人亦猛然抬头,险些药都洒了一地,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对视甚久,俱未回神,萧绎眉心微微一动,不作声,墨无为倒是看不下去了,狠踩了墨白一脚,没好气道:“臭小子,老夫让你当个端药的,可没让你光盯着人家姑娘看。”
尤其是,这个姑娘明显是王爷看上的人,小子真够胆儿大的。
“……哦。”墨白回神,压下心中惊诧,垂首将托盘递至萧绎面前。
他冷着脸,单手端起来,然后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墨白迟疑地看着乖顺倚在他身前的人,蓦地脚上一痛,回头收到警告的眼神后,梗着脖子跟在后头走了。
木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楚书灵仍然反应不过来,微侧过脸问身后的人:“方才的……是墨白?你把他也接到这儿了?”
他不答,就着汤勺吹了吹,递到她唇边:“先喝药。”
“先说。”她蹙起眉头。
萧绎默了默,将她半侧过来,沉沉望她,语气暗含威胁:“当真不喝?”
她才不怕他呢,既然这人心里喜欢她,又岂会对她如何如何,默认。
怎料他却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端碗自个儿闷头饮下一大口。
然后,在她讶异的眼神里,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用力吻住了她。
猝不及防。
苦涩的药汁直接从那微张的小嘴灌了进去,她仰头艰难吞咽着,随之而来的,是男人有力的唇舌强势侵入,勾缠她无处躲闪的软舌,肆意搅弄芳津,细细吮咬她的唇瓣。
她被迫仰头承受他的攻占,浓郁的药味似乎渐渐浅淡了些,口鼻间充斥着他的气息,咄咄逼人,不容抗拒,轻而易举将她拉入沼泽,随他浮沉。
扯住他衣襟的小手微微收紧,扣在她肩头的大掌亦不禁顺着她纤细的腰线下移……直至她轻而又轻地“呀”了一声,他才顿住自己的手,放开了她。
她的肩被他环在臂下,方才不留神压了一下,此刻看着她双眸水汽氤氲,不知是疼出来的还是被他吻的,心头一紧,当即不再作弄她了,一勺勺慢慢喂她喝完了药,又取了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
“要蜜饯吗?”
楚书灵不语,朝他张张口,他会意,伸指拈起一块蜜饯放入她口里,看她小嘴一动一动地嚼着,心满意足的小模样逗人得很。
扶她靠着床头半躺着,萧绎起身,袖角却被轻扯了扯。
“去哪儿?”口里还含着蜜饯,话说得迷迷糊糊的。
他回身,将她的手拉下来,轻捏了捏:“你不是有话要问墨白?”
哦,原来是帮她叫人过来……
“晚膳时再过来陪你。”
楚书灵点了点头,弯唇笑:“嗯,好。”
墨白很快便过来了。
他敲了敲门才进房里,拉了木椅往床边坐下,楚书灵便直入主题了:“墨白,你为何在此处?也是他带你过来的?还有,墨神医和你……师徒?”
这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刨根问底,墨白“哎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