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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御龙九天-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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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看去,一片白刺冲天,每只豪兽均是尖嘴獠牙,四肢短粗,圆胖的躯体背部都倒立着密密麻麻的银针,稍有移动便晃动白光,高低起伏。

    白豪兽通体白色,唯有嘴唇为玄黑,显得狰狞犀利。

    金夕沉思片刻,略有不满地对冰婉儿说道:“你的招法为寒气诀,水行强烈,温媱只有五行坎宫招法,亦属水行,但是白豪为金属性,恐怕会很难。”

    冰婉儿瞧见金夕稍有忧郁的神情,不禁鼻尖微耸,她知道静光的变故与江成雷的可憎将金夕打击得不轻,缓缓蹲下身体,万分关切地答道:

    “你放心,有温媱在,她毕竟是满修。”

    温媱见冰婉儿蹲身几近偎依,也走近金夕试图屈身,没想到金夕抬手,“快去打!”

    四十阶以上的修行将耗费大量修行丹,经常需要连用两颗中级修行丹,白豪王不但有十年一次的顺脉仙丹,最重要的是掉落六级修行仙丹,相当于两颗中丹,两千粒修行丹。

    无豪王,不晋阶!

    温媱狠呆呆偷瞥金夕,极不情愿地举步而离。

    两女娇声呼喝,喻示着艰难的六境终极之修开始,莲气与行气同发奔涌,白豪普兽似乎因为胖重丝毫不移原位,只是抖动全身白刺释放出弥漫金息戾气。

    水地术!

    隔别四十载,兽山再次传来温媱的攻打声音。

    坤地起水息漫漫徜徉,卷动白兽震凛。

    她只能施发第一宫及天群法,尽管水被金泄,土而生金,威力大大降低,但是别无他法,因为其他招法她不会,相比之下较水天术的攻击稍强一些。

    “寒天道然!”

    冰婉儿斩妖杖瑟动黑芒,长空微暗,如同冰天垂泪,莲气破穹而下,与温媱呈出上下合击之态,数十只白豪银针猎猎作响,气场宏大壮烈。

    兽怪的攻击开始波及人的五官之属,金行戾气不但压制木肝之脉,而且侵袭人的双目,冰婉儿没有温媱的修为高,很快面露不适。

    金夕忙呼:“婉儿,退下,要温媱自己打!”

    “不!”

    冰婉儿没有退缩,眼下最迫切的就是修行仙丹,而且怪兽已经没有双倍启修丹,她更是不舍得用来换置通脉仙丹,听闻门派弟子讲白豪山已经数年未落顺脉仙丹,那是两阶修行过程中不遇梗阻的丹药,她要让刚刚升阶的金夕服用。

    万道白刺如鳞颤鸣,停留片刻又现片片白针,白豪兽一波波消逝,战局如火如荼。

    一个时辰过去。

    “突突!”

    一道气流冲起数丈黄土,来自壮牛般高大的白豪王鼻孔。

    “婉儿小心!”金夕失声而发。

    冰婉儿脸色渐泛冷白,还是努嘴一笑。

    温媱厉声,“还有我呢!”

    结果山侧没有发来声音。

    兽王异常猛壮,四足踏地之间身边便裂出数道沟纹,粗长的豪刺骤然立起,浑身散发出戾气,铺天盖地荡袭而来。

    轰!

    双气与戾息相撞,附近山脉传来隆隆回响。

    温媱脸色一变,再起水山术荡向白豪王,她毕竟是满修,抵御能力高于冰婉儿。

    不久,冰婉儿便呈出难过神态,她刚刚抵达碰触兽王的等阶,很难压制住刺烈的戾气。

    金夕猛然立起,刚要再吼,瞧见冰婉儿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只好怒向白豪王。

    此场搏战异常艰难,由于两人的攻击都近乎水攻,相对于金行兽王的伤害大幅度降低,双方始终处于焦灼状态。

    温媱的行气异常充足,不过久而久之似是感觉到疲累,几度想脱出阵来,但瞧见冰婉儿还在强力支撑着,只好咬牙再战。

    也许是冰婉儿窥透玄机,始终盘旋在半空,不断挥舞黑杖迎击,空中时而洒落她的汗滴,呼喝声也愈发低微。

    战局整整持续两个时辰。

    冰婉儿已经体不能支,莲气微薄无力,防御逐渐露出破绽,不断有戾气扑中她的身体,脸色惨白,柔唇颤抖。

    金夕厉吼一声,飞身冲将过去,扯过冰婉儿便向场外奔出。

    噗!

    戾气波及而来。
………………………………

第三百四十三章  欲罢不能

    金夕双眼针刺一般疼痛,立刻觉得肝胆反苦动荡不安,气脉似被捏断一般,怀抱着冰婉儿跌倒在地,狠狠吞下怂恿而上的血液,依旧冲着温媱嘶声吼道:

    “继续,你若退阵我便杀了你!”

    他意识到以目前的修为无法靠近白豪王,若是温媱败下来,弄不好又像罗罗谷一样,再也不敢上前,那就是满盘皆输。

    温媱似乎不识话语的好歹,爽快应道,“好!”刚刚施发数招,她又诧异说道,“咦?它的攻击有所下降呢!”

    金夕定睛瞧去,激荡在温媱身上的戾气果然有所减弱,其下降速度俨然与冰婉儿刚刚离阵不相适应。

    难道单独相斗之下白豪王的攻击会降低吗?

    他暗自问道。

    天下修行人甚多,无论哪种怪物均不可能单独攻击,都是群起而攻,减少弟子们的伤害,提高获取丹药的速度。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白豪王方才黯淡下来。

    后背部的银刺抖动不堪,厚唇下滴落点点口水,粗重的眼皮半张半合显得有气无力,发出来的戾气已经与普兽区别不大,硕大的四蹄干脆停在原地不再移动。

    “狠狠打它!”

    金夕立即将萎靡的白豪王视作江成雷与风况。

    温媱又是一字,“好!”话音刚落,她竟举步飞身直奔白豪王而去,临至兽王身前扬起手掌拍打下去。

    “快回来!”

    冰婉儿哭笑不得,狠狠打它只是将最后的行气加重一些,绝不必奔到身前殴打。

    金夕两人诧异望去,白豪王似是从未发现有人这么临近,突然向上跳起,正迎向温媱的手掌。

    嘭!

    行气荡下。

    “啊!”温媱惊叫一声,很显然手掌被白豪王的银针刺中,猛地抬起来抖瑟,眼见滴滴鲜血落下。

    冰婉儿低嘤而起,猛地杀入战场,准备施发莲气保护温媱击败白豪王。

    未等她的莲结启动,白豪王似乎受到惊吓,残余无几的戾气赫然消失,臀部浓重地放出一荡屁声,直将厚土射出三尺深壑,随后掉头逃之夭夭。

    唰!

    一片丹药飞入冰婉儿藏宝囊中,因为金夕此刻身在阵场之外。

    温媱紧忙用左手捂住嘴,飞快地跑到金夕身边,连声道,“臭,好臭!”

    金夕瞧着她汗水淋淋,形状可爱,但挤弄着脸颊,又抬着一只胳膊又觉得煞是好笑,拿过她的右掌观看,果然有点点针眼滋出血迹,“笨!”他斥责道,本能地低下嘴汲取那些刺伤,以查是否有毒。

    没毒!

    可是一滴血迹沾染到他的唇部,忽觉浑身体脉通畅起来,眼明神清,一切愁云似乎消散而去,仿佛身处浩瀚大海万丈莲花之中,任由和风吹袭,狂吸天地良气,悠然自得。

    “嗯?”

    金夕抬头凝望温媱,一丝贪婪悄然闪过,随即又嘲笑自己,纵使温媱修得无尚奇术,体内流淌奇佳血液,总不能日日割出她的血来享用。

    文鳐王的气息够使人迷障,也能治疗疯癫,何况是血液,这一点温媱自己也不得而知。

    “快!”金夕抬手示意冰婉儿。

    冰婉儿一怔,“什么?”

    “丹药啊!”

    冰婉儿险些喷笑,立即取出刚刚掉落的仙丹,果真有一颗修行仙丹!

    此后,金夕立即拒绝刘冷再度送来丹药,以免引起东域弟子的不满,只要持续获得修行仙丹,加之存留的中级修行丹和普怪继续掉落的修行丹,就能够维持修行。

    此役,不得不令二女休憩。

    金夕独处木屋,意在凝神提升行气强度开始修炼,可是每每被静光和江成雷的事情骚扰,心念开始受到牵制,愈是这样愈是焦躁,行气便散乱开来无法提升。

    “娘的!”

    他索性放弃,不由得再一次想起温媱,那血液当然要不得,可是那道香息也许能够冲淡这份折苦,集中意念而修行,不过她与冰婉儿在一起只好悻悻放弃,不由得自嘲:

    “也许,这就是不尊誓言的下场。”

    他当初发誓不再进入昆仑虚面见静光,可是后来感念到离别的悲音还是赶去探望。

    欲罢不能!

    越是想忘记那道声音,可是一合眼则是传来静光悲怆的呼声,瞧见她消逝前的身影,冰川上那道指印仿佛深深刻在他的心上,越来越深。

    深夜,冷月当空,低风迷离。

    一条长长的影子不由自主来到白豪谷,那片片白刺借助月光的亮泽更是显得尖利无比,地面不断传出豪猪粗重的喘息声。

    是金夕。

    他忽然想起白日温媱的诧声和举动,想印证一下是否单独挑战就会降低白豪的伤害。

    着实休憩不得,修行不能。

    “我似也已疯癫!”他喃喃自语,因为修为尚未抵达四十一阶,稍有不慎就会被白豪王澌灭,可是那种夺宝的冲动终于驱使他冒险而来。

    凿齿神剑出,云凤飘。

    “喝!”

    冷夜静空传出金夕厉声,一道黑影拔地而飞,月光下映照出神剑黑漆漆飘散的精芒,人在半空便已施发出霸烈行气。

    火天术!

    来自离宫群法旷世,主火辅金,压制白豪普兽。

    “突……”

    白豪群产生震动,似是白色湖面生出涟漪此起彼伏,袭来的却是阵阵戾风,夹带着制人肝胆的气息,挣扎着破除金夕的防御,试图撕毁这个跨阶进攻者。

    不过,他是底飞,拥有至高无上的五行草。

    成功抵住!

    尽管目中干涩,肝系三脉有荡,脏器有触,可是他仍然煎熬支撑下来。

    三道大法过去清退一群普兽,飞升火行的威力凸显而出,甚至胜过温媱的攻击,金夕被月色照射得雪白的脸庞露出诡秘笑容。

    “谁说四十阶不可以斗白豪!”

    他自语而发,嘲笑无数年的界别压制,浑然不觉自己是底飞之身。

    白豪山,豪气冲天,金夕越战越勇,凿齿神剑穿梭摇曳,偶尔带领着金夕避开集中而来的戾气,似冲月,似刺海。

    如期,白豪王飘动而来。

    在如银的月光下,更是显得白茫茫震撼无比,凛凛碰响的倒刺不断滚动,呈示着兽王庞大雍胖的身躯。

    “突突……”

    金行戾气漫天。

    金夕发出一荡火天术,急忙停止进攻,以全部行气的防御试探白豪王的攻击。

    果然比白日受到的侵袭弱去几分,也许这是白豪王对单独进攻者的赏赐!

    他信心大增,逐渐剥离防御之气,开始以单法火水术克泄兽王的戾气,不断消耗着狂大白豪王,没有想顺利战胜它,只是想发泄内心的不安,同时探查承受时间,能抵抗多久便抵抗多久。

    白豪王像是厚重的战士,一对巨目始终凝视着金夕,它没有见过单人迎战,也从未见过任何灵兽。

    云凤的火息始终不停,双翅飘摇在亮空之中。

    行气开始下降,很明显比白豪王的戾息下降的快。

    金夕逐渐觉得脚下不稳,骤风般的冽气推拥着身体向后倒退,稍有抵抗便有虐息倾入肌体,直逼肝系诸脉,苦不堪言。

    痛则生怒。

    他再次放弃退出场外的想法,咬牙强顶宏大戾气的袭击,扬动手臂发动八宫招数,内脏翻腾不止,一股燥热几次窜上喉头,他明白,那是血。

    血!

    他心念一动,忽然想起温媱临胜之时的举动,刺破手掌的血滴落入白豪王的身体,明明还有微弱气力的兽王转头而逃,不知是巧合还是玄机,几近崩怒之下他决意试探这般恐怖的意念。

    金夕侧奔几尺,避开白豪王的骤烈袭击,凝聚行气护身冲着白豪王庞大的身躯上方平射而去,飞速伸出左手食指猛地向下方直立的白刺按下去,刺痛传至心间,他知道指头已经染血,再次折飞倒退。

    弹指!

    他甩出一丝指肚间酿出的血滴,纳气向白豪王的身体弹射而发。

    晚夜无视,可他确认那滴鲜血没入白豪王刺林之中。

    突然,他发现白豪王的攻击略有降低,“哈哈!”他的嗓音几近沙哑,不知是来自兴奋,还是被袭击得疲惫,“这东西,我浑身都在沸腾!”

    再弹,没有反应。

    他加大防御等候,无数次的独占怪物早已成就韧性,就像在涿鹿对付战兵亡魂一样,通过数次的试探才得以取胜。

    一刻之后,弹出的血滴再次发声作用,白豪王攻击又降低一层。

    一刻钟!

    金夕终于确定,如果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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