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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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说得青衣的冷汗顺着脊背直往外冒。
“我猜我一定值不少钱。”青衣说道。
“小贝阿坤他们昨天和我通过电话了,他们这就动身回来。”道明臣冷笑道,“现在风声已经过了,只要不招摇,在天都他们还是以前一表叱咤风云!海东青不是吃大茶饭么?我现在手下也组建一帮吃大茶饭的,大家碰碰来试试。”
“这个女人的名字倒是蛮好听的,慕容十一是吧?”青衣偏过了头,看住了窗外的风景,她一听到小贝的名字,就明显有点尴尬。她不可抑制的想起小贝在火并菜刀队前夕对她说的那一番话了,那些话至今仍然在她心头回荡,就象一要刺,老是隐隐作痛。
“慕容这个姓是胡人的姓,这个女人留着的是野蛮人的血液。”道明臣从莫名其妙的地方不停的贬低着自己痛恨的这个对手,显得有点小心眼。
“替我报仇倒是不急,这个女人反正走不了。我们龙腾的铁血少年团现在被关在了少管所里,我着急啊!这次我们的亏吃得不小,这帮小子吃了不少苦,我虽然使足了钱,但也只能把他们的年龄改到十五岁,劳教满罐。”青衣心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我等过个几天就去看他们。”道明臣用指尖擦了擦鼻子,“在这之前,我有必要先把西城给整顿一下了。
”还是等小贝他们回来一起干吧。“青衣拉住了道明臣的胳膊。”
“我任何时候闯荡天下,凭的就是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道明臣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青衣熟悉而又觉得可怕的光芒。这一刻,青衣有很多话想说,但再也说不出口了。
第一百零八章 包装的流氓
道明臣一向是言出如山,还没等小贝这帮战将回归,他已经开始清洗起了西城的秩序了。
他第一个找上的就是那帮新疆人。
新疆人在天都最近生意做得很红火,有几个做得好的,已经开起了清真饭店,面团团做起了正尔八经的老板了,卖起了正宗的新疆大盘鸡和兰州拉面,墙壁上贴着一溜的麦加朝圣图,画面上硕大的黑石让很多来吃饭的天都人纳闷不已。西城几条主要干道的街面上的新疆烤肉摊子也成了气候,西城迷人的夜晚被新疆人烤炉上点点溅起的火星装扮的异常灿烂。
赤裸着上身的道明臣独自一人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在灯火烂漫处穿梭而过,他很喜欢光着身子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特别,让他有回到童年时的那种放纵的感觉。新疆人烤制的羊肉的香气,吸引得他频频回头。他终于忍不住停在了一家烤肉摊前,要了五块钱的羊腰子,有样学样的撕咬起来,羊腰子的鲜血并没有完全凝固,吃起来会滴滴答答的顺着腮帮往下流,很野性。成功人士一般骨子里都有一种追逐野性的冲动,道明臣也是。
他吃得很惬意。
烤肉摊子现在也是很多小花痞喜欢光顾的场所,一到入夜更是。流氓圈子里都有一种潜规则,那年月的天都流氓地痞喜欢混迹于台球室,玩累了就来吃点可口的消夜,到了后来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之后,流氓开始渐渐出没于有全方位服务的桑拿和网吧了。
自打道明臣出现在这家烤肉摊上之后,渐渐的有很多眼睛尖的小花痞都认出了他。大家都互相用眼神次序了一下,赶紧结帐走人。烤肉摊的老板是个长着浓密体毛的维族大汉,他有点奇怪,怎么平时吆五喝六,喜欢吹嘘自己传奇经历的小瘪三怎么一个接着一个滑脚了?诺大的地摊最后就剩了一个在啃着烤羊腰子的男子了,维族汉子情不自禁地多看了那个男子几眼,那个男子裸露着的上半身上面的纹身尤其醒目,维族汉子觉得汉族人花样还真是多,这纹身其实不就是吓唬吓唬人的吗,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不过他还是觉得那个男子长得比一般豆芽菜一样的汉人要强壮好多。不过和他相比嘛,维族汉子得意的看了看自己长着黑黑的体毛,煨钵一样粗壮的胳膊,嘴角扬起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你们管事的大哥在吗?”道明臣吃完了,把油腻腻的手指在维族汉子挂着烤炉边的毛巾上擦了擦,丝毫没有给钱的意思。
“不在。”维族汉子用生硬的汉语回答道,他已经感觉出了不对劲了。吃完了羊腰子的道明臣,现在流露出的是满脸的流氓相,维族汉子对于这种吃完霸王餐的流氓相记忆很犹新。
“去找他来。”道明臣把自行车架好了,一屁股坐在了就近的一张板凳上。
“你有什么事?”维族汉子有点敌意,他的手不自觉的按在随身佩带的小短刀上。
“快去吧,我的名字叫道明臣。”道明臣看住了维族汉子,眼神顷刻间变得就象一柄插在羊腰子上面的铁签子,滚烫燎人。
维族汉子显然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咬上了一支漠河卷烟,眯着眼看着道明臣,他在犹豫不决。
“没什么事你就先把刚才的烤肉钱给结了吧。”维族汉子伸出了手。
“我是来收帐的,还要给钱。”道明臣笑了。
“你原来是想来敲诈的?”维族汉子冷笑连连。
“这两个字眼我不喜欢。”道明臣挪起半边屁股,从维族汉子的的手心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漠河卷烟,叼到了嘴里。
“我的耐心很有限,你得慎重考虑。”道明臣抽出一根火柴,有旧脚上一擦,跳跃的火光燎着了烟头,漠河卷烟强烈的烟草味道一下子呛得他咳嗽起来。
“你知道以前也有象你这样的人来过,听过他们的下场没有?”维族汉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鄙夷。
“这我倒不知道,说来听听。”道明臣来了兴致。
“全部送到医院去急救了,输氧气。”维族汉子抱住了膀子,比划了一下输氧气的造型,他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汉人还真啰嗦,搁我们那被人这么侮辱,老早抽刀捅你了,维族汉子心想道。
“那你听说过天都以前的那帮新疆人的下场没有?”道明臣指着自己的鼻尖说道,“干跑他们的就是我,那时候大家都开始叫我月经哥!”
“没听说过。”维族汉子上来一步,准备把这个穷嘴的瘪三狠狠地收拾一顿了。
“啪”一声脆响,道明臣把一把乌黑油亮的手枪拍到了桌子上,维族汉子眼前一黑,顿时矮了一截。
“没听说过总该认识手枪吧?”道明臣把手里的漠河卷烟轻轻对着维族大汉的脑袋跟前点了点。
“你等一会儿。”维族汉子搓搓手了,跑了出去。
街角很快就拥来了浩浩荡荡的一大帮维族大汉,一样粗壮的体格,肌肉饱满的腈上一样都裸露着浓重的体毛,很多行人都被他们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模样骇退闪到了一边。
“你找我什么事?”领头的维族汉子止住了身后躁动不安的人群,坐在了道明臣对面的板凳上,眼睛瞄了瞄桌上的那把手枪,神色中有股表演似的平静从容。
“你们也许没听过我的名字,我叫道明臣,你们不知道我不要紧,明天你们立刻去报警,你们一定会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你们并不知道我的底细,所以今天我没有必要和你们再谈,过一天,你们摸清了我的底,会来找我的。”道明臣拿出一张洒金的名片扔在了桌上,“我再次重申,我的耐心很有限。”
维族大哥把名片拿起来看了看,冷笑道,“我们维族人并不怕事!”
“我知道!”道明臣很严肃的表示赞同,“你们很心齐,这一点比我们汉族人要强。”
“我们不需要知道你是谁。”维族大哥说道,“我们开门做生意,只欢迎客人。”
“你信不信你今后没得生意做?”道明臣笑了。
“哦?”维族大哥明显有点不屑。
“我今天就不跟你们再废话了,我等你们再来找我。”道明臣站起了身,晃了晃手里的漠河烟卷,“这烟乍一抽不行,再抽还真不赖。”
“把帐结了再走。”刚刚的摊主走出了人群,站到了道明臣的跟前,语调依旧生硬,不过里面的自信明显比刚刚强烈了很多。
“钱肯定给,我放心,该你的我不会少你们的。”道明臣掏出一张大团结拍在桌子上,“你们欠我的,一样也少不了,我保证!”
一帮维族大汉个个怒目而视,瞪住了道明臣,眼神中凶光象炭火般烁烁。
道明臣把手枪插回了腰里,平静的从维族汉子身边走过,骑着自行车悄然消失在了夜幕里。
“打听打听看他是谁!”维族大哥咬牙切齿,“要是个空头,我就把他的爪子剁下来喂路边的野狗!”
维族人是在第二天上午打来的电话,邀请道明臣去城东的一家名叫穆斯林的清真饭店面谈。
“靠!我好象成了个跑腿的了。”道明臣自己觉得有点好笑。
青衣已经出院了,出了院我青衣美丽依旧,还是那么英姿飒爽,青春逼人。道明臣收敛了一身的暴戾,让青衣看了由衷的感到了一咱欣喜。青衣没想到道明臣居然也会采取这么温柔的手段,她原以为道明臣一定会以雷霆手段来解决这件事的,打打杀杀以前一直是他的强项。青衣为道明臣的转变感到了一丝由衷的欣慰,新一代的大哥总是要脱离血雨纷飞的,那样的生活只属于战将和红棍。
“小贝和阿坤他们是今天下午的火车到天都。”青衣提醒他道。
“我得给他们抽抽这新疆漠河卷烟,比红胡子抽的那黑棒子烟还呛口。”道明臣笑道。
“去东城是不是不妥?万一是鸿门宴怎么办?还是直接收拾他们吧,这几个新疆人,还是玩冷兵器的,收拾他们应该不是难事。”青衣有点担心。
“咱们一起去。”道明臣冷笑了一下,“我复出之后还没干掉过一个人呢,我想试试这帮新疆人的成色。”
新疆人第一眼看到道明臣和青衣的时候,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今天的道明臣穿上了鸽体的衬衫,裤管笔挺,身边的青衣就象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把道明臣衬托得更是气派非凡。青衣和道明臣身后一字排开四个面孔冷漠壮汉,个个抄着手,亦步亦趋,半拉墨镜盖住了半边脸,脸上青色的胡茬透出一股邪恶之气。这还是昨天那个光着上半身招摇过市,一副小花痞一样打扮的那个人吗?有几个昨晚在场的新疆人疑惑了。
“你好你好!”新疆人群里走出了一个年纪约四十上下的维族汉子,这个汉子留着阿凡提一样的卷翘胡子,一脸与众不同的汉人般的世故和圆滑。
“是月经哥吧?久仰大名了!我就是这里的带头大哥,不好意思,昨天老三不懂事,把您给冲撞了,我叫阿凡提。”阿凡提伸出了手,用力地握住道明臣的手。
“你们的内部他工还真有一套,闹了半天,我昨天见到还不是真正的大哥。”道明臣有点哭笑不得。
“老三他一直管着西城的摊位,也是说得上话的。”阿凡提把昨晚和道明臣磨了半天嘴皮的叫老三的维族汉子拖了出来,老三的脸上有点拘谨。
“打听过我了?”道明臣问老三道。
老三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不反对你们做生意,江湖人嘛,断人财路可是大忌,蛇有蛇路,蚁有蚁路,本来就是件很简单的事,我其实也不想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是你想得太复杂了。”道明臣笑着拍了拍老三的肩膀。
老三尴尬的笑了笑。
“我想问你件事阿凡提,以前天都也有帮新疆人,推小车卖那种胶糖,上面洒满了葡萄干啥的,重量惊人。我们天都人好吃,好多人去买,只要那么一小块,就有好几斤重,价格死贵,你反悔不买,他们就把刀子掏出来。强卖,那生意挺挣钱,你们怎么不干?”道明臣问道。
“那种人是我们新疆人的败类,我们看到他们也是往死里打。其实新疆人中有很多民族,汉族人的比例比我们维族和回族都更多,我们这一帮是维族,出来就是做烤肉的,靠的是自己的辛勤劳动,那种事情,不是我们做得出来的。”阿凡提义愤填膺地说道。
“看来我以前对你们新疆人有很多的误解。”道明臣若有所思的低头想了想,“我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对啊,我们就是做点小本生意而已,公平买卖挣点辛苦钱。”阿凡提说道。
“这就是我的不对了。”道明臣听了有点动容了。
“其实我们现在做的清真饭店也是冒充回族同胞,只想挣点钱回家过好日子,现在挣钱很不容易啊,月经哥!”阿凡提说得都有点动情了。
“你们现在隶属于卑田院吧?说老实话!”
“我们是跟着荷兰太保做事的,没办法,这里没有靠山,光凭我们自己,毕竟很难立足。”阿凡提说了实话。
“我一般不和正派做生意的人多啰嗦。”道明臣说道,“但是你们既然算是荷兰和坝头的手下,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