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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只爱陌生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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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怕挨打,不敢回家时经常到叶蓝家吃饭,叶蓝妈妈人可好了,总是会做很多好吃的给我吃。”叶夏告诉舒岩,舒岩温和的点头。叶蓝古道热肠,她父母自然也是这个性格。

叶蓝的父母也住在镇上,和叶夏家相距不远。两人买了很多东西去看望二老。叶蓝的父亲出门去了,叶蓝的母亲接待了他们。

叶蓝母亲是个小学教师,长得非常漂亮,眉目间和叶蓝有几分相似,带着眼镜,一看就非常和蔼可亲。说起叶夏父亲的去世,叶蓝母亲不胜唏嘘。“你爸爸呀,也终于是解脱了。”见叶夏有些好奇,叶蓝母亲道:“你爸爸一直很疼你,只是男人都不善于表达,他怕你走上你妈妈那条路,才对你那么严厉。”

“我妈妈怎么了?”叶夏对这件事一直很好奇。她一直隐隐觉得,母亲那样的美女嫁给父亲这样不起眼的男人,这其中必然有很多故事。

“有些事其实你爸爸早该说给你知道。”叶蓝母亲叹息了一声。叶夏和舒岩对视一眼,耐心的听叶蓝母亲讲述。

叶夏的母亲年轻时在县越剧团演青衣花旦,长相美若天仙,身段唱功俱佳,是远近闻名的剧团之花。当时,追求她的人很多,其中就有县长的儿子。人人都以为叶夏的母亲交了好运,很快能嫁到县长家,不料却遭到了县长夫妇的极力反对。

八十年代的小镇还很保守,认为唱戏的女子都不是好女子,县长夫妇也不例外,所以在他们的反对下,县长的儿子只好跟叶夏母亲一起私奔去了深圳。

在深圳,他们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着打零工谋生。县长的儿子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很快就厌倦了这种生活,瞒着叶夏的母亲偷偷溜回了家乡,并很快在父母的安排下和别的女人结了婚。

叶夏母亲在深圳走投无路,只得也返回了乌镇。回县越剧团已经没有可能,和别人私奔过,也没人愿意向她提亲,叶夏母亲为了生存下去,只得开了家裁缝铺替人做衣服。

叶夏父亲一直很喜欢叶夏母亲,但因为在部队当兵期间腿受过伤略微有些残疾,一直也不敢向叶夏母亲表态,怕遭到拒绝。他常常去她的店里做衣服,只是为了多看她几眼。

叶蓝母亲和叶夏母亲是中学同学,后来嫁给了叶夏父亲的同族兄弟,和叶夏父亲成为亲戚,又在一个镇上住着,很快了解到叶夏父亲的心意,主动替他和叶夏母亲做媒,成全了这门婚事。

结婚不到两年,叶夏出生了。原本以为这个小家庭会很幸福的继续下去,叶夏五岁那年,之前那个县长的儿子又来纠缠叶夏母亲。他已经离婚了,做生意发了财,要带走叶夏母亲。

叶夏母亲起初还有点犹豫,但面对曾经爱过的男人,经不起他的花言巧语,终于动摇了,时常背着叶夏父亲和那男人私会。

风言风语很快传到叶夏父亲的耳朵里,叶夏父亲很生气,质问妻子,叶夏母亲提出了离婚。叶夏父亲不同意,那个男人就派了一帮人来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

叶夏父亲这时才知道妻子已经铁了心要和他离婚,只得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叶夏母亲想带走叶夏,可那个男人不同意,只得将叶夏留给了她父亲。过了几年,听说那个县长的儿子去了广东做生意,叶夏母亲从此下落不明。






第22章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
这个故事不算长,情节也很简单,和许多电视剧的剧情一样,痴心总是遇到无情。只是叶夏没想到,这样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父母身上。她一直偷偷惦念的母亲竟然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你和你妈妈长的很像,一样漂亮,你爸有时喝醉了,会迁怒于你,是因为他对你妈妈的离开耿耿于怀。后来有一次他打你,被我看到了,我跟他谈过,他就再也没打过你。”叶蓝母亲看着叶夏,叹息了一声。

“你也别怪你爸,他是怕你和你妈一样虚荣,误了前程。他不让你看杂书,就是想让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将来能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叶蓝母亲知道叶夏恨她爸爸,一直不愿意回家,劝说了一句。叶夏点了点头。

从叶蓝家出来,两人走在雨里,舒岩替叶夏打着伞。叶夏沉默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先后死了,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

为什么那时对家明那么依赖,他的死让她倍受打击?现在想来,是因为她从小在家里得不到应有的关爱,家明是第一个关心爱护她的人,所以她总也忘不了他。

他是她的一点精神寄托,关于家和感情的全部想念,都寄托在他身上。他死了,于是她对家更加陌生。如今,父亲也死了,她对家庭的最后一点念想也崩塌。

远远看见一座桥,叶夏指着桥道:“我那时偷偷看闲书,就是躲在那座桥的桥墩下。有时过了吃饭的时间,不敢回家,小蓝和叶翔常会偷偷从家里拿东西给我吃。”

她望着远方,眼角有点润湿,神情凄楚。想起上小学的时候,有次下雨,她忘了带伞,父亲拖着沉重的步伐到学校送伞给她。只是将伞放到教室的窗台上,什么都没说。

年幼的叶夏望着父亲的背影,听到有个同学在背后嘲笑她父亲的瘸腿,上前打了那个同学一巴掌,结果被老师拎到教室外罚站。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心里的感觉,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别人的父亲都是正常人,只有她的父亲有残疾。

整整一星期,她没有和父亲说一句话。再后来,每次下雨,都是弟弟叶翔去送伞给她。叶翔那时候比伞也高不了多少,小小的身影从雨中来,有时还会滑到,这么多年,她一直记在心里。原来,父亲早已知道女儿的想法,知道女儿不愿被人嘲笑有一个瘸腿的父亲,所以再也没有在她的学校出现过。

叶夏仰着脸,不让泪水涌出来,可是泪水怎么抑制的住,那个给予她生命、把她养大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去世了。他的生命如流星,在夜空中划过,从不曾耀眼。

“都说戏子无义,是不是真的?”叶夏望着舒岩。舒岩道:“这都是偏见,人和人的性格不同而已。”

“你说,我爸爸为什么会爱上我妈妈,是不是因为她漂亮?”叶夏又问。舒岩想了想,不知该如何回答。叶夏转移了目光,幽幽道:“多少有一点。我妈喜欢看书,思想比较浪漫,而我爸是个木讷的男人,所以他们不是一路人。”

叶夏侧目看了舒岩一眼,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又把视线移开。“女人还是不要太漂亮的好,红颜薄命、命运坎坷。”她自言自语的说。舒岩道:“你妈妈也许现在过得很幸福。”

“幸福什么,抛夫弃女的人能有什么幸福。”叶夏哀婉道,神情萎顿。舒岩心里一痛,上前揽住她。

回程途中,两人坐在长途汽车上,叶夏靠在舒岩肩上,心中想着父母的事,始终提不起精神。“饿吗?你中午什么都没吃。”舒岩关心的问叶夏。叶夏摇摇头,望着窗外的雨雾。

她父亲死了,母亲音讯全无,她是个孤儿了,叶夏脑子翻来覆去就是这个念头。她忽然抑制不住,哭了起来。舒岩抱紧她,让她靠在他怀里哭。她需要宣泄,宣泄这些年不回家对父亲的愧意。

小夏,我的宝贝,我要怎么做,才能抚平你心上的伤口?

叶夏瑟瑟发抖、凄迷无助,舒岩轻轻拍着她的背,她抬起头看他,他的目光很温和,充满怜爱,她轻轻把脸贴在他颈窝,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好多天,叶夏才从父亲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叶蓝和舒岩一直陪着她,不让她感到孤独。叶夏的事情过去了,叶蓝的麻烦又来了。

一个周末的傍晚,叶夏和叶蓝一起逛街。从商场出来,两人正往路对面的餐厅走,不知从哪里冲过来三四个男人,对着叶蓝一通拳打脚踢。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叶夏吓呆了,顾不得报警,惊慌失措的上前护着叶蓝,自己也免不了挨了几下拳脚,被推倒在地。

那几个人走后,叶蓝鼻青脸肿的瘫倒在路旁,叶夏急急忙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120急救中心。她的手一直哆嗦,好不容易才拨通了120的号码。

120的救护车很快来了,带走了叶夏和叶蓝。到医院后,叶蓝被送进急救室,叶夏焦急的等在急救室门外。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的心怎么也定不下来。想起来打舒岩的电话,又不知怎么开口,定了定情绪,才拨通了他的号码。

“岩,我在仁爱医院,你快点过来。”
“怎么会在医院,出了什么事?”舒岩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小蓝出了点事,正在做手术。电话里说不清,你来了我告诉你。”

医生通知叶夏去交费,叶夏忙向收费处走去。等她排完队交了钱回到急救室门口,正看到舒岩匆匆而来。

舒岩看到叶夏衣服上沾了血,头发也散乱了,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忙走上前扶着她,急切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弄成这样?”

叶夏见了他,眼睛有点湿,委屈道:“我和小蓝去逛街,从巴黎春天出来,不知哪里跑来几个男人,看到小蓝就拳打脚踢。她伤的很重,现在还在动手术。”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看起来非常害怕,舒岩抱了抱她,安慰道:“别怕,叶蓝会没事的。”叶夏靠在他怀里,又害怕又担心,一直抽泣着。

好不容易等到手术室的灯灭,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叶夏和舒岩忙走上前。医生问:“谁是病人家属?”“我是她妹妹。”叶夏忙道,焦急的等着医生诉说叶蓝的情况。

医生道:“病人三根肋骨骨折,脾脏破裂,左小腿腿骨骨裂,还好送来的及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护士把叶蓝推到病房,叶夏看着叶蓝的惨状,直掉眼泪,坐在床前等她麻药醒过来。舒岩安静的坐在一旁。

叶蓝醒过来后,叶夏抽泣道:“你还不离开他吗?”她并不忍心往叶蓝的伤口上撒盐,可是她不得不说。“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太太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叶蓝也哭了。

“那个姓凌的女人也太狠了。不能让她这么嚣张,我们干脆报警吧。”叶夏咬着牙替叶蓝不值。叶蓝摇摇头,失神道:“不能报警,会把事情闹大的。我不想让他身败名裂。”

“到这时候,你还替他说话。他人呢?你出这么大的事,他人影也不见。”叶夏忽然恨极了卫熙华。“他又不知道。”叶蓝哭着替他辩解。叶夏终于无语,默默替叶蓝擦着眼泪。

风波过后,任何下文都没有。叶蓝仍执着于她的爱情,而卫熙华对她似乎也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好。叶夏和Dike去见客户,看到卫熙华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从宾馆出来,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

叶夏气得火冒三丈,直想冲过去打这对狗男女。然而,她也知道打抱不平也轮不到她。Dike看到她表情有点怪,颇有深意道:“Summer,我相信你是个理智的人。”

叶夏知道Dike和众人一样,对她和卫熙华的关系有点误会,辩解道:“我的朋友被他骗的很惨。”“叶蓝小姐?”Dike的蓝眼睛里透出深邃和狡狯。“你知道?”“当然,别忘了,我和他很熟。”Dike似笑非笑的说。

叶夏思来想去,决定找卫熙华谈谈。两人约在咖啡馆见面,叶夏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卫熙华道:“叶小姐,我和叶蓝都是成年人,我想我们都不需要你来指责我们。任何时候,她想离开我,我都不会拦着她。”

“小蓝被人打,难道你一点也不内疚?你也算男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叶夏毫不客气的指责。卫熙华像看个怪物似的看她,摊摊手道:“叶小姐,我对你够有耐心了。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事。不瞒你说,连我也管不了,我太太脾气不好。”

这人无耻的令人震惊,叶蓝怎么会爱上这种人?卫熙华看到叶夏义愤填膺的样子,从容的笑道:“我欣赏你们的友情,可你应该知道,女人的友情在爱情面前永远只能屈居第二。”叶夏被他气的头昏,抓起皮包就往外走。

来到舒岩家,叶夏仍在生气。舒岩正在拖地,看到她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放下拖把向她走过去。

叶夏心里不痛快,拿他撒气,扯他的头发。“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叶夏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哪个男人惹你了,待我抄家伙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舒岩捂着脑袋笑道。

叶夏撅着嘴道:“就是那个升级版西门庆。他真无耻!”叶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舒岩,舒岩只叹了口气。

“你说该怎么办?”叶夏问他。“我不知道。”他说。“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把这事告诉叶蓝呢?”叶夏犹豫着。“我看你就算告诉她,也未必有用。很显然,卫熙华对付女人很有一套。”舒岩客观的说。

“就这样看着小蓝一天天陷在火坑里,我于心不忍。”叶夏想起叶蓝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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