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农女-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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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
寒玉祈下意识的就想把一双手藏起来,只是刚才他为了特意显摆自己多么温文有礼,那书生款摆着十足,那双手谁没看到。
寒初雪长叹一声,“四百五十石的粮,四十五贯的钱,现在大伙听起来是很多,可是请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好好想一想,这不是一朝一夕存下来的,而是我爹娘兄姐他们熬了十五年换来的。”
众人一听,可不就是这理吗。
这十多年来寒永柏的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村里的人全都是看在眼里,不平在心里的,如果不是之前寒秀才处事不公,又何止于寒永松会欠下这么多的粮食。
寒永松一看情况不对,哇的一声抱着寒大爷爷的腿哭了起来,“大伯,这事我冤呀,我一家子常年在镇上,根本不知道村子里的事,那些粮是爹娘见我家日子难过,玉祈和玉礼在学堂里因吃得差穿得差一直被人看不起,这才把粮给我们帮衬一把,没想到竟招来兄弟的记恨,早知道这样,我一家子就是去要饭也不会要那些粮的,就算玉祈兄弟再聪明先生再三保证他们定能光宗耀祖,我也不会让他们去念书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聪明,别人也不傻
寒大爷爷虽说对寒永松很有些意见,但毕竟是寒家子孙,还是自家三弟的长子嫡孙,当着这么些人哭成这样,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看着寒爹爹,寒大爷爷欲言又止,寒初雪抓住这机会,冷哼一声,“三堂伯你这话,初雪听来甚是不明白,你不知道村子里的事,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有田在村子里的?难道不知道你每年交的税吃的米全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还是你以为那些田不用人伺弄就能自己长出粮食来?”
说到这,她蓦的一声感叹,“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身为寒门子弟庄户人家竟连庄稼地是需要耕种方能有收成的道理都不懂,竟无知的以为那田地是能自己长出庄稼来的,真是可叹,可笑。”
她掉的书包,在场的人多数听不懂,但后面的那几句话还是听明白了的,琴姨等人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
而罗老夫人则被她借用的那几句书包给震憾到了,“寒姑娘好见识。”
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寒永松和站在一旁的寒玉祈,她亦摇头道,“确实可叹可笑、更可恨。”
寒永松听得后背一寒,这下子完了。
寒玉祈少年心性,听出寒初雪那几句是在嘲讽自己父子,不平的瞪着她怒道,“谁说我们不懂庄稼的事?”
寒初雪轻蔑的扫他一眼,“你懂?你只怕连自家的田在哪都不知道吧。更别说知道那田长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了。”
“我家的地在村东头。”寒玉祈得意又不屑的扫了寒初雪一眼,“田里长出来的当然就是米了,大白米,只有你这些无知妇孺才会以为旁人不知道。”
寒初雪一挑眉,“田里收的是大白米?”
寒玉祈傲然的一抬头,“当然是大白米。”
“哈哈。”话音一落,二柱和栓子便指着他笑得直打跌,“就是村里三岁娃儿也知道,田里长出来的是稻子,收的是谷子。”
寒玉祈脸一红怒道。“你们胡说。我家地里长出来的明明就是大白米。”
爷奶送去的一直是大白米,明明说是从自家地里长出来的。
这寒玉祈自从出生就住在镇上,每年回村里的日子十个手指都不用数完,而每次回村又自命清高从来不肯跟村子里的人交谈。更别说会“迂尊降贵”的去田里了。会知道自家的田在哪还是他偶尔听寒玉华提起过。至于那田里长出来的是谷子还是白米,他又如何分得清。
寒初雪冷哼一声,“不是你们家地里长出来的是大白米。而是你们家一直吃的是大白米。”
说着,她淡淡的扫了寒大爷爷一眼,又看着寒爹爹,“而我爹娘哥姐这些种粮的人,却是连糙米野菜都没办法吃一顿饱的。”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大爷爷、村长、众位乡亲,我们只是想讨回我们家该得的,难道真的过份了吗?看在同是寒家子孙的份上,每亩地我还少算了五斗的粮呢。”
又有数算了,栓子低头下又是一阵猛算,而后十分佩服的看着寒初雪,“哇,小妹你真大方居然少要了一百一十二石加五斗的粮食。”
原本只觉得寒玉祈的话好笑的一众人,慢慢静默,不只是寒永柏家,就是村子里大多数的人家都是吃糙米咽野菜的,而没下过一天的地没插过一把秧的寒永松一家却是顿顿白米饭,以致让一个小娃儿以为地里长出来的就是大白米,这让他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干了一辈子的人如何能接受,大家都是泥腿子都是庄户人家,他们凭什么就能这样。
刚刚让四百五十石粮这巨额数目吓了一大跳,不由心里认为寒爹爹一家要得狠了些的村民,心里的天秤彻底倒了过来,这哪是要得狠呀,根本就是便宜寒永松了,听听,那少要了多少粮食呀。
寒大爷爷慢慢把腿从寒永松手里抽了回来,“永松,大伯知道你打小聪明,可是你聪明,别人也不是傻子。”
如果他家真有他所说的那般困难,怎么可能天天吃白米饭,寒玉祈何以会以为田里长出来的就是大白米,他可不是四岁的无知娃儿,而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人了。
罗老夫人又补了一刀,“你既是福满楼的帐房每月便有一贯钱的工钱,足够你们一家子在镇上的花用了,又如何会像你所说的过得那般的辛苦。”
“啥?一个月一贯钱?”
寒三婶当场就跳了起来,“他大伯,你可说你只有每个月一百文连吃饭都不够的,敢情你一直在骗咱们和爹娘。”
罗老夫人一听,脸都黑了,“一个月一百文?在我罗家的铺子里就是一个刚请的伙记也有这样的工钱,寒帐房我罗家哪里得罪于你了,你竟敢如此诋毁我罗家。”
寒永松想辩解,可事已至此,哪还有狡辩的余地。
罗老夫人一甩衣袖,朝身边的嬷嬷道,“回去就传下去,凡我罗家产业,永不录用此人。”
“是,老夫人。”
寒永松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下子真的完了。
罗老夫人看也不想再看他一眼,转看向寒大爷爷和村长道,“村长、寒族长,欠债还钱天公地义,不管这寒永松跟寒姑娘一家是什么关系,到底不是一家子,断没有让人替他白干活的道理,这四十五贯的欠债,还是需还的。”
凭罗老夫人的身份,她都这般说了,村长自是不会有意见,而寒大爷爷也生气寒永松到这地步了还想着骗自己,也决定要给他一个教训,于是也点头同意了。
刚才的情况罗老夫人也看在了眼里,既然她已经出了这头了,干脆就好人做到底,帮寒初雪把这事彻底解决好了,否则指望那些村长族老又要拖拖拉拉了。
“寒姑娘,你看是要他还钱还是还粮好?”
缓过神来的秀才奶奶连连摆手,“没有,咱家老大没那么些粮食也没那么多的银钱呀。”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不由得朝寒永竹看了过去。
寒永竹夫妇一看,拉着儿子,急忙往人群里一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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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狗咬狗
秀才奶奶气急,可是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这儿子摆明着就是不肯管这事了,如果她强要他出钱,只会丢更大的人。
秀才奶奶还顾忌着小儿子的面子,寒永松可没这顾忌,他只想赶紧把这事摆平了,就算自己的活不保了,好歹不要惹恼罗老夫人彻底断了自己儿子的求官之路呀。
“三弟,你帮大哥一把,日后大哥慢慢还你。”
借了给你还能指望你还吗,寒三婶轻蔑的撇了撇嘴,“大哥,咱家也就是靠着那几亩田苦苦的撑着过日子的,哪来的余粮或是余钱借你呀。”
寒永竹也摆出爱莫能助的表情,“是呀大哥,咱家华儿也在念书,这念书得花多少钱你不是也知道吗,咱家哪还有钱。”
寒永松一听急了,“三弟,我们可是亲兄弟,我这长子的日子不好过了,你只怕也好不到哪去。”
寒三婶一甩手巾,“哟他大伯,这话可不能这般说,咱们两家可是分家过的,你以后要养爹娘,所以爹娘什么都先紧着你们来,他二伯帮爹娘种的粮,咱家可是一粒也没得过,这帐再怎么算也算不到咱家头上来吧。”
本来嘛,仗着自己是长子,什么便宜都往自家里扒,寒永竹夫妇早就有意见了,只是他们住得近,时不时也会到寒秀才家占些小便宜,所以才一直忍而不发,现在涉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了,这夫妇俩当然不会肯轻易就范了。好处占了大部分,出事了就想大家一起背,这凭啥呀。
寒永松被寒三婶的话堵得气梗,寒玉祈气不过的骂道,“三婶娘,我爹是在跟三叔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
自个娘亲被骂了,寒玉华可不让了,“玉祈哥,话可不能这般说。先生也说过。天下事天下人皆可言,既然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我娘作为一家主妇有何不能言的?”
有儿子支持寒三婶更得意了,“没错。玉祈。念过书的可不只是你。咱家玉华也是很得先生赞赏的,以后到底谁能光宗耀祖还说不准呢。”
“你、你们……”
这寒玉祈应是最像寒秀才的一个了,满脑子的迂腐思想。嘴皮子却不太利索,被寒三婶母子俩三言两语的就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到儿子被欺负了,寒永松火从心头起,“三弟,你当真不帮忙?”
寒永竹无奈的一摊手,“大哥,小弟也是欲帮无力呀。”
“好,好。”寒永松气急反笑,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好一个欲帮无力,你瞒下了二丫师父当初给二弟的银钱整整二十贯,要不是那些钱,你能让里正独独给了你十亩良田?要不是那些钱,你儿子有那能耐上书堂让你们现在口口声声的说要光宗耀祖?”
“永松你说啥(什么)?”
寒永松的话一出,全场哗然,而有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一道是寒大爷爷的,另一道,却是从门外走进来的寒秀才的,瞧他满脸不赞同之色的瞪着寒永松,跟寒大爷爷的震惊之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显然他不是来询问的,而是想阻止的。
寒秀才的突然出现,让脑袋发热的寒永松头脑一醒,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再次瞪了他一眼,寒秀才这才若无其事的朝村长和寒大爷爷行礼道,“村长,大哥,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到底他是下棠村惟一的秀才,村长往旁指了指,“寒秀才先坐下吧。”
待寒秀才依言坐下,他这才慢悠悠的道,“刚才永柏一家子当着大伙的面,算了一笔帐,你家永松欠了他们家四百五十石的粮食,咱们正讨论看他要怎么还呢。”
“什么?”寒秀才这下子是真的变脸了,“这怎么可能?永柏那一家子从来就没余粮的,永松怎么可能欠他们那么多的粮食。”
村长正想解释,注意到寒初雪已经有不耐之色的罗老夫人适时的打断道,“寒秀才是吧,这帐刚是当着大家伙的面算的,你家的娘子和儿子也在场,你想知道详情就回家去再问他们吧,现在我和清静师太另有一事需查明白。”
寒秀才是刚从乡塾赶回来,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看到罗老夫人一身富贵模样却面生得很,不由生疑,“请问老夫人是?”
“老身夫家姓罗。”
怕寒秀才不清不楚的得罪贵人,寒永松忙凑到他身边低声道,“爹,这是镇上罗家的老太君。”
镇上罗家!
寒秀才心里一惊,忙起身行礼道,“原来是罗老夫人,还请原谅寒某人眼拙失礼。”
罗老夫人现在也没心思跟他较真了,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坐吧。”
寒秀才在下棠村显得挺厉害的,其实却是个连个官身都没有的,面对朝中有人的罗老夫人立即气短,惟惟若若的应了声是,这才敢坐下,秀才老爷的架子他是再也摆不起来了。
作为当事人,寒初雪此时可是很有发言权的,待寒秀才坐下后,她立时朝罗老夫人和清静师太抱拳行礼道,“老夫人、师太,刚才三堂伯所言,不知是否属实?”
罗老夫人点点头,“没错,当年你被送到青云庵时,老身恰好也在,有幸与尊师见了一面,得了仙长赐药方挽救了我罗家败落的命运,令师不忍让我罗家因此欠下一番因果,于是让老身交给青云庵庵主清静师太二十贯钱,以作为你安家之用,一是为了让你了无牵挂的修行,二来也让我罗家借这二十贯清了这番因果。”
一旁的清静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