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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医手遮香-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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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真子也不点破她,笑眯眯地闭上眼睛继续嗑瓜子。吴菁则起身往外:“你随我来。”
  安怡沉默地跟着吴菁进了隔壁房间,吴菁开门见山地道:“你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安怡悄悄擦去掌心里的冷汗,蹲到吴菁面前,抱住她的膝盖仰头看着她轻声道:“师父若是不去京城,就让徒儿去吧。”
  吴菁早就猜着是这么一回事,在心底深处暗叹了一声,盯着安怡的眼睛轻声道:“你可想好了?你虽天资聪颖,刻苦耐劳,却不过跟了我短短三年有余。京中不比这边陲苦寒之地,真正的藏龙卧虎,各府都有自己用惯了的名医,太医院的太医们更是经验丰富,个顶个的人精,你有把握能胜过他们?你要知道,只要你露出丝毫想压过他们出人头地,抢走他们主顾的想法,他们就会联合起来不顾一切地打压你,直到你认输,灰溜溜地滚出京城,甚至于少年早夭,声败名裂!这其中的风险,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安怡当然知道,她就是从那种人吃人的地方出来的失败者,如今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回归而已。她仰头看着吴菁坚定地道:“徒儿都知道,但徒儿有准备。”有心理准备,也有物质基础。这物质基础包含了谢满棠这棵可以背靠着乘凉的大树以及当年的刘秀才刘有润、如今的工部主事,还有她这些日子以来呕心沥血研究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更有她从前对京中各府人等性情、秘辛的了解。届时,她在明,那些人在暗,鹿死谁手未必可知。
  吴菁虽然早就猜着安怡一定会朝着那条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的,但她却十分担心惋惜这个百年难遇的医药天才徒儿会因此白白送命,浪费了她一番心血,使得师门绝技失传,便皱眉道:“让我想想。我不想让你无辜送命,死在那群豺狼手里。”
  安怡没能一举说服吴菁,十分沮丧,试图再求:“师父……”
  却见吴菁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低声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准备不充分,去了就是一个死,白白送了这性命,你觉得值吗?为名,你已然有了,为钱,你也不缺,想要嫁入高门大户,当初你就走错了路。除非你所求不是这几样,你若能说服我,我便应了你。”
  

正文 第106章 靠近些

  
  安怡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吴菁才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吴菁哀求道:“师父,您就让我去历练历练吧,我一定会很小心的,不惹任何麻烦。”她想要报仇!她怕去得晚了,狗男女和仇人们过得太过舒坦;她怕去得晚了,时间消磨了仇恨和斗志;她怕去得晚了,仇人们自然死亡了!那多可惜啊!但她不能和吴菁这么说,她不是真正的安怡这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必须要珍藏一辈子的。
  吴菁摇摇头,正要说话,谭嫂就在外间敲了敲门,轻声道:“姑姑,谢大人求见。”
  安怡懊恼地随着吴菁一同前去接人,谢妖人是成精了吧?知道她劝不好吴菁且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这么着急地赶了过来?
  夜色自天边一重一重地晕染过来,安怡点燃廊下最后一盏灯笼,正要将灯笼挂上去时,正厅的门被人从里推开,
  紫色锦衣,玄狐大氅的谢满棠大步从里走了出来,不待她打招呼就冷飕飕地盯了她一眼,再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去。
  好冷……安怡抚抚胳膊,随即哈哈,谢天谢地,再谢满天神佛过路诸神,谢妖人再能说会道又怎样?再及时杀到又如何?还不是铩羽而归!
  正自得意时,忽见老张躲躲闪闪地沿着墙脚阴影掩了过来,小声道:“安姑娘,谢大人请您马上去外头,他在外头等您。”
  人家要吃饭了,没空!安怡假装没听见,埋着头往里走,老张急了,捂着嘴小声道:“他说您要是装没听见不去,之前他答应你的事情一笔勾销。”
  安怡只好气呼呼地转身大步往外去。雪影清辉里,昏黄的灯光下,谢满棠傲然骑于马上,见她过来,将手里卷着的马鞭朝她招了招,不容拒绝地道:“靠近来些。”
  安怡只好忍气吞声地靠过去,谢满棠俯身下来,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别和我耍花样,你若是想替代你师父去或是劝不好她,不但从前答应你的事情一笔勾销,我还会放出风声,告诉别人你有一手配药的好手法。想必届时一定会有很多人找你买药的,你一定能财源滚滚,荣华富贵,倒免了去掺和什么皮毛买卖了。”
  他温热的口气里含着茶叶的清香味,吹得安怡面红耳赤,各种别扭不舒坦,她飞快往后退了一步,生硬地看着谢妖人道:“现实点吧,钦差大人!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拍两散,鱼死网破而已。”
  谢满棠的唇角勾起一个寒凉的弧度,垂眸斜睨着她淡淡道:“我忘了安大姑娘是个不要脸不要命的泼妇。”
  这人就是在吴菁那里碰了钉子后,特意叫她出来找碴出气的吧?安怡黑了脸,狠狠瞪了谢满棠一眼,转身快步往里走,心里却忍不住回味,谢妖人刚才那垂眸斜睨一勾唇的风情,堪比月夜里最绚烂的那一枝梨花。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谢妖人,却见谢妖人还拥马伫立门前,懒懒地朝她道:“你若能行,我便允了。”
  允了?允许她跟着他去京城替代吴菁吗?安怡一阵狂喜,差点拔足往他奔去,待看清谢满棠眼里那一抹了然与戏谑,便谨慎地停住脚,小心问道:“允了什么?”
  谢满棠见她不上当,略微觉得有些无趣地道:“你若能说动你师父,我许你分一杯羹。”
  她就知道,在他手里占不着便宜,那样的好事怎会轻易就许了她?安怡失望无比。
  谢满棠看清她的失望,得意一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太嫩了,不行。”言罢哈哈大笑着打马离去,马蹄声落在被冻得死铁的冰面上,清脆如曲。
  能分一杯羹固然不错,但明显吴菁就是自己不去也不让她去,那就等于谢满棠许诺再多、条件再诱人也和她没关系。安怡无精打采地进了屋,对着院里那棵老梨树深吸一口气,绽开一个灿烂的笑脸,欢欣鼓舞地去请吴菁和叩真子出来吃饭:“师叔祖,师父,快出来吃饭,我特意定的上等宴席,酒是之前托人从京里带来的二十年的女儿红哟。”
  屋里,吴菁和叩真子对视一眼,无奈地道:“真的只能这样吗?”
  叩真子笑道:“早和你说过,有执念的人是拦不住的。你虽然心疼爱惜她,她却未必领情。这次不给她机会,她迟早会自己找借口去的,兴许过不得两日,就会有京城安家族里或是安老太、薛氏的娘家有什么事要来寻人,然后她就理所当然地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到时候你怎么办?把她关起来?她能忍这几年也不错了。”
  吴菁叹道:“罢了,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师徒三代气氛融洽地吃完了这顿宴席,叩真子喝得酩酊大醉,醉眼朦胧地非得要安怡给她伴奏,她要唱歌。安怡推了几次推不掉,吴菁也劝道:“你就全了你师叔祖的心意吧。”
  安怡只好道:“我小时候学过几天奏笛,但哪里有笛子呀?”
  谭嫂笑道:“有,有,前日有个小伙儿在外头卖竹笛换药,我看他可怜就买了一支。姑娘试试看能不能吹?”
  “将将就就吧。”安怡拿了锋利的小刀自己改造了一下,就着叩真子的意思奏了一曲欢快的牧童短笛。
  笛声飘至驿馆里,谢满棠因吴菁不肯听从安排而略显烦躁的心不由平静温和了许多。柳七见他凝神细听,便鸡婆地命令身边的人去打听:“去瞧瞧是谁在奏笛?”
  待听说是安怡,柳七挤眉弄眼地朝谢满棠笑:“看来那日在县衙里奏梅花引的也是她了,难为她每次奏笛都能让大人入迷,这叫知音,是吧?”
  谢满棠看也不看地随手泼了他半杯残茶。柳七忿恨地跳着往外奔出,暗暗祈求早日来个母夜叉收了这男人,顶好是个笑面虎一样的母夜叉,压得这人不能翻身。
  安怡和吴菁合力将叩真子扶上床,替她收拾干净后,大冷的天里两个人都累出了一身薄汗。安怡替吴菁铺好床铺,正要告辞离去,吴菁叫住她道:“我走前教了你些东西,这些日子来你有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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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7章 秘密泄露

  
  若不叫师父知道自己的本事,她只怕永远都不敢放手让自己去做事。安怡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所学所想以及配制出来的各种药丸说给吴菁听,吴菁沉思许久,从床下暗隔里取出一本薄薄的绢书:“这是师门不传之秘,也就是所谓的金针起死回生之技,从来都只单传给最具天赋的那个弟子,今日我把它给了你,你便要对得起它。不要早死,不要失德,不要轻信他人,保护好它,发扬光大,惩恶扬善。”
  安怡心中大震,对着吴菁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含了泪道:“师父,弟子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吴菁狠着心肠道:“你若横死京中,死前若是不及给它寻到妥当之所,那你就毁了它!”
  “师父?”安怡猛然抬头看向吴菁,哪有这样诅咒亲传弟子的?除非是她知道了什么。
  吴菁叹息道:“是,我都知道了。”
  烛火发出一声爆裂声,有冷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吹得烛火摇摇欲灭,安怡的心底寒凉一片,手足僵硬到几乎不能动弹。她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办,这么可怕要命的秘密给人知道了!她有一种被剥光了衣服的不安全感,迫切地想要找点什么东西来保护自己。
  吴菁如同春风化雨般地微微一笑,轻声道:“看你那点出息!你怕什么?为师若要害你,还会把衣钵传承都给了你?这还是我,你就如此惊慌,连否认都不能,更不要说有理有据地还击。若是将来你的仇人知道了,借此攻击你,要置你于死地,你该如何?也这样的怂?”
  “师父什么时候知道的?”安怡轻吁一口气,放松下来时才觉得冷汗已经把里衣都浸湿了。
  吴菁道:“就在你初次和我学习行针时就知道了。你还记得你师叔祖当时大笑了三声吗?”
  问题果然是出在叩真子的身上,难怪她每次见着叩真子都有种没穿衣服似的不自在感。安怡恍然大悟:“师叔祖她精通命理?”
  “是,就是她说你本性纯良,值得收为继承人,为师这才愿意教你!”吴菁叹道:“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她现在是被她那身本事给拖累反噬了。”
  安怡轻声道:“师叔祖这是……?”
  吴菁点头:“她命不久远了,最多能熬过明后年去。”
  所以说,天道使然,得到的多,被收回去也会更多,这里有所欠缺,那里就会有找补。安怡默想片刻,轻声道:“我可以向师叔祖问道么?”她有一个萦绕心头多年不去的梦魇,迫切地需要得到指点,这关系着她今后复仇之路的大方向。
  吴菁道:“等她酒醒,你明日自己问她。来,给我研墨铺纸,我给你写推荐信。谢满棠见了这信,就会答应带你入京了。但入京后是否能达成心愿,那得看你自己的努力和造化。”
  安怡大喜过望,赶紧伺候着吴菁写完了书信,小心翼翼收入怀中,吴菁却还不放她去睡,而是留她在房里,将那本小册子上的隐秘精要之处认真替她讲解了一遍,确认她的确记住了才道:“虽说这个只传衣钵传人,但我平日施针救人时并未瞒着你和你师兄二人,当时想的就是,不管多少,你们能多学一点是一点。这个你应当有数,所以并不是什么难的,至于其他的特殊针法就要靠你自己去揣摩了。”
  这本绢册虽然只有薄薄一本,上头的字画却是精工绣制而成,且绢布和绣线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褪色不怕虫,耐腐防水。除去金针起死回生之技外,另有许多特殊针技,例如一针可夺人命,致瘫致聋致哑致毁容致疯狂等等,都是安怡平时根据医理猜想并试图实践却苦于没机会证实的。另有一些十分罕见特殊的病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上头却记载得清清楚楚。看颜色新旧,看得出有些是吴菁近年才添上去的。安怡将绢册贴身藏好,感觉重如千金,同时又觉得多个亲近可信的人知道了她的过往,终于不再孤单一人。
  天空转为青白色,一夜未睡却显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安怡昂首挺胸地走出仁心医馆,朝着谢满棠所居的驿馆行去。她本以为谢满棠不会起这么早,谁知驿卒才一进去通传,里头就叫她进去。
  屋里挤满了人,大多数都是安怡几年前见过并救治过的熟面孔,看见她进来,都朝她微笑着打招呼,安怡满脸是笑地一一回复。
  谢满棠端坐在书案后静静打量着安怡,觉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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