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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医手遮香-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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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肉麻……谢满棠心花怒放,偏板着脸假装镇定地淡淡道:“这算什么?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觉得这句话不够有力度,还显得他上赶着讨好她似的,便又补充道:“其实我也不敢相信,怎么就看上你这种人了?长得还没我好看,脾气古怪拧巴,也不是什么娴淑良善之人,成天就想着搞事,还总不听话。也是我眼瞎了。”
  别这么埋汰人好吗?说到长相问题,她已经很自卑了,一直都在努力忽略这个问题,他偏要这么戳,真是不招人喜欢。安怡“呵呵”笑着,道:“我记得你说过我们是一路人,应当惺惺相惜,因此我就与你相惜了。”
  他和她是一路人,也就是说她也是眼瞎了,他也是脾气古怪拧巴,不是良善之人……谢满棠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可他的唇角偏偏翘了起来,忍不住凑在安怡耳边轻声说了句:“老女人,我不介意你比我大上那么几岁,但你也要学会怎么哄人才是。”言罢转身大踏步离去。
  安怡如遭雷击,老女人,老女人,他什么意思?之前一直都没有提过半点,却在她已经把心放下来的当口突如其来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安怡抖手抖脚地在旁边摸了半杯冷茶灌下去,兔子似地冲出去找吴菁。
  吴菁正在整理叩真子的遗物,见安怡一头撞了进来,忙道:“这是怎么了?”
  安怡轻声道:“之前一直没有告诉师父,他好像都知道了,但他一直没说,也不想听我说,可是刚才他突然说我是老女人……”
  吴菁微笑着轻抚她的背:“莫怕莫怕。你听我慢慢和你说。之前我曾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孝敬你师叔祖都是应该的,这中间有个缘由,本来不想让你多想,不打算告诉你,既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也就和你说了。”
  “什么?”安怡趴在吴菁怀里,嗅着吴菁身上暖暖的药香味,整个人都觉得安全了许多,这和在薛氏怀里不一样,吴菁是知情人,并且从一开始就接纳了她,某种意义上,吴菁更像是她的精神支柱。
  吴菁低声道:“事情还要从那天我们在狮子山下遇到他说起,他曾去问你师叔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当时你师叔祖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也是想试探他,并且给你留条后路的意思。后来他又去过几次,我们知道他想问什么,但一直都没告诉他。直到要入宫前,你师叔祖才跟他说,传说中有一种秘药可以让人死而复生,身量缩小到幼年时期,就可以改头换面重新开始,也没明说就是你……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他好像是信了。”
  

正文 第450章 好不好吃?

  
  世人都执着于追求真相,执着于想要一个解释。不管谢满棠是真信也好,假信也好,但他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白,他知道她一定会到吴菁这里来寻求答案,因此他叫她“老女人”,他是想要让她知道他相信叩真子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想要让她也跟着相信这个版本的故事。
  这个版本是虚无缥缈的无稽之谈,真正的版本却带了些惊悚和恐怖,相比较而言,当然是这个从大丰第一神棍叩真子口里说出来的传说更让人容易接受,更容易让人信服。不然鬼神都有了,秘药也是可能有的。真正爱你的人会为你的一切不合理找借口、想理由,他眼里看到的是你的痛和难,而不是你的缺憾与不足,她应该领情,他是真的为她着想,有人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还要怎么样?
  因此她也应该跟他保持步调一致才不枉负他这一片心意,安怡仰着头按着泪腺,让差一点就要掉出来的眼泪缩回去,然后高高兴兴地告诉吴菁:“我要再去给师叔祖烧些纸钱,换点更美味的贡品。”
  吴菁失笑:“去吧,去吧。”
  雪更大,风更急,安怡看着谢满棠书房里透出来的橘黄色灯光,满心都是温暖。她推开房门走进去,把手里提着的美味吃食放在谢满棠的面前,看着他微笑道:“有人跟我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这是我亲手做的馄饨鸡,你尝尝好不好吃?”
  安怡看上去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之前那种焦躁愤怒却又有些悲伤无力的情绪彻底从她眼睛里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宁静的柔和,还有满足跟快乐。整个人容光焕发的,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喜欢。谢满棠微微一笑,拉住安怡的手,示意她坐到他的腿上。
  安怡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谢满棠朝她张开嘴等着,安怡想了想,朝他靠过去,听见他骤然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声,便微笑着舀了一只馄饨塞进去:“天冷,多吃点。”
  谢满棠愤怒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咬着嘴里的馄饨,就像是在吃她的肉。安怡早跳起来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师叔祖还没入葬呢。”
  谢满棠懒洋洋地往后靠了靠,轻启薄唇,颐指气使地道:“暂且饶你不死,喂来!”
  安怡眉眼弯弯地舀起一只馄饨,投喂进去。
  窗外一片莹白晶莹,预示着来年一定是个大丰年。
  雪下了整整一夜,张欣辗转难眠,脚下捂着的、怀里抱着的汤婆子换了一个又一个,她却总是觉得冷。身旁的田均倒是热乎乎的,睡得死沉,她本可以靠过去取暖,却又觉得恶心了自己。想到曾经的和正在发生的,以及即将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一时愤怒一时憎恨一时快意,越躺越清醒,越睡头越疼。
  有人轻轻敲了几下窗户,两短一长,张欣打了个激灵,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来,雪光透过窗纸照在屋里,能让她很清楚地看到田均的脸,他仍然睡得那样死沉香甜得让她嫉妒。她想,他怎么能睡得着呢?就好像那些事都和他没有关系,全都是她一个人做下的似的。
  张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披上厚厚的狐裘大氅,静悄悄地走了出去。天还早,院子里的其他人还没起身,唯有廊上挂着的灯笼下垂手站着个仆妇,见她过来便静静地行了个礼,再低声道:“奶奶,陈知善回家了,玄一真人也不见了。”
  一阵刺骨的冷风吹来,就连厚厚的狐裘大氅也挡不住这彻骨的寒凉,张欣打了个寒颤,沙哑着嗓子道:“谁把他送回去的?”只要知道是谁把陈知善弄出去的,就能大致知道玄一真人的下落了。
  仆妇为难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张欣控制不住地一阵愤怒,好容易才将怒火压了下去,僵硬着脸冷冷地道:“那要怎么才能知道?”
  仆妇诉苦:“人手不够,还有好多事情之前都是桂嬷嬷办的,她去得匆忙,也没把什么人可信,什么人能用说清楚……”
  张欣不想听这个,愤怒地用力一挥手,恶狠狠地道:“我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人找出来。天亮你就去陈家!”
  仆妇灰头土脸地应了,再把另外一个消息传给她听:“尚书府那边传了消息过来,安悯回家了,是给人抬回去的,好像是生了什么病。夫人的意思,是让奶奶不要再动他了,现在家里麻烦,事多……”
  张欣打断她的话:“什么时候下人竟然能指使我做事了?”
  仆妇不敢再说话,低着头静默不语。
  张欣烦躁地瞪了她一会儿,沉声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滚!”也不管仆妇是个什么神色,转过身忿忿地进了屋,才跨进门槛,就看到田均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而她走之前特意摆放乱了的鞋子也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也就是说,他刚才根本就没有睡着,他还跑去窗边偷听她说话了。
  这就是她一心想要嫁的男人!难言的无力和悲哀齐齐涌上张欣的心头,她怕自己再多看田均一眼就会忍不住毒死他,便低着头道:“你醒了?”
  田均若无其事地道:“听见外头有说话声就醒了。谁在外头?”
  张欣淡淡一笑:“底下人来报,说是安悯回家了,但好像是生了重病,有些不好。咱们稍后要不要去看看他?”
  “好啊。”田均从善如流:“只是等会儿我还有事,得等我先出去把事儿办了再去。”
  “今日不是休沐么?这么大的雪,若不是急事就改个时候再去吧。”张欣走到立柜前,开了立柜查看稍后出门应该穿什么衣服。
  “是急事,去不了多大会儿就来了。”田均紧张地盯着她,生怕她发现她藏在暗格里的东西已经被动过了。幸亏张欣很快就找到了稍后要穿的衣服,转头叫丫头进来拿去整理熏香。
  张欣也不再劝,回去继续躺下,直接问他:“眼看着你我年岁不小,日后你打算怎么办?”
  

正文 第451章 莫要计较

  
  张欣虽未明说,田均却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语气温和地道:“你空了就和母亲去族里走走吧,瞧着喜欢谁家的孩儿,咱们就抱来养,打小养着,也就和亲生的一样。”
  说得就好像非常体贴她似的,可是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就是他不能生,就是他不能算个男人,才害得她白白受了那么多年的气,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在人面前都要矮三分。不能生也就算了吧,她千方百计地设法怀了孩儿,他还要犯蠢给她弄得没了,害了她一辈子,还要替别人养崽子……张欣的眼里淬出毒来,语气却和田均一样的温和:“好啊,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说咱们是先领女孩还是先领男孩?”
  饱暖思****,田均有些心猿意马,抱着她上下其手:“你做主就好。不过是先后次序不同罢了。”儿子是一定要有的,不然怎么传宗接代?但如果能暂时让她安心下来,不要和他作对,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欣想起之前他对自己做的一切就忍不住恶心厌烦,哪里又肯和他欢好?因为怕他看出端倪来,便装模作样地假笑着去推他的手:“别了,天都亮了,丫头婆子就要来回话,给她们瞧去,母亲又要说我的不是。你不是要出门办急事的?赶紧去吧,我在家等你回来再一同去看安悯。”
  田均也就算了,兴致勃勃地起身穿衣打扮,特意挑了身素淡的袍子。张欣心思微动,突然想起安怡的师叔祖刚去世,便故意选了一条颜色鲜艳的腰带要给他系上:“系这个吧,看着也喜庆些。”
  田均若无其事地摆手:“不好,稍后要去姑母家里看安悯,打扮得太过鲜亮未免扎人眼,就这样好了。”到底选了条颜色稳重的腰带,迅速躲开了去。
  张欣目光沉沉地打量着他,见他两眼放光,拿角梳将胡须梳了又梳,就连发簪与帽子都是精心挑选的,心里隐约有数了,不由愤怒到了极点。却也不点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收拾好了,兴致勃勃地出了门,才叫她的陪房去盯着田均。
  田均带着新挑选上来的小厮方四出了家门,先冒着雪在大街上绕了几圈,先进包子铺再逛书店,又去古玩铺子玩了一回,确信没人注意他了才让人把车赶到谢满棠的私宅外头。书信连着帖子递进去后就志在必得地坐在车里等,他就不信这次安怡还能稳坐不动。
  真是没完没了,安怡把手里的书信扔进火盆里,眼看着书信被烧成齑粉才又皱着眉头展开手里的银票看,一千两面额的银票,因为缺了她手里的印信,因此只是白纸一张。她一直以为这东西藏在张欣手里,没想到田均居然也有。从本意上来说,她是不想见到田均的,她想看到他死无葬身之地,却不想看到他难看的死相。
  兰嫂顶着风雪进来,有些为难地道:“姑娘,那位田大人之前还在车里坐着,这会儿跑到门口站着了,还总和过往的人搭话,说他是来吊唁老真人的。”
  真不要脸。她要是不让他进来,等不到明日这京里就又要传出莫名其妙的流言来了,既然迟早都要见这一面,那就见吧。安怡起身理理衣物,道:“让他进来。”
  田均得意洋洋地走了进去,他就知道安怡不会拒绝他的,他握着她的命门呢,她若不想惹出事来,那就该乖乖听从。他太清楚安九的性子了,胆子小,又单纯,不惊吓,随便对她好一点她就会高兴得什么似的。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人会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但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胆子小这事儿怎么都改不了的。至于生气么?她现在肯定是生气并愤怒着的,但他稍后诚心赔罪道歉,和她把真相说清楚,她应该也就不生气了。
  田均越想越轻狂,待走到灵堂前脚步都已经发飘了,再看见素服乌发的安怡独自一人亭亭玉立地站在灵前,一双乌黑如墨玉的眸子静静看着他时,心便酥了半边。先装模作样地烧香献祭,和安怡互相行礼后才轻咳两声,佯作哀伤地道:“乡君请节哀,叩真子她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你如此伤心劳神,定然也是舍不得的。”
  安怡垂着眼道:“多谢田大人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看师叔祖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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