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冰柜里有个女神-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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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马上就有一个问题:
如果王永顺是孤军作战,那么他这样一个每天在地下室的太平间里工作的人,是怎么给萧璐琪下毒的?如果陈子奇在医院里有关系,为什么不把萧璐琪安排进一个单独的病房,这样下手岂不是更容易?很多医院的病房,男女是分开的,至于胸科医院是不是这样,我并不清楚。但至少,人多眼杂,下手肯定不方便。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摸起桌上的一块东西,在鼻子下大力地嗅了嗅,一股刺鼻的味道,很显然,这是502强力胶。幸亏那天我把它抹在衣服上,如果是挤在手套上,那手套的手指部分肯定很快就粘在一起,不得用了。
接着,又拿起打火机压着的两根头发,用打火机烤了一下,一下就烧断了。我连忙嗅了嗅那股味道。
如果这是萧璐琪的头发,遇热应该是卷曲的,而且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在理发店烫过或是见别人烫过头发的人应该都知道这种味道。但是这个头发,一烧就断,没有卷曲,而且一股烧塑料的味道。应该是化纤的假发。既然如此,估计那个做替身的尸体,应该是短发,所以才需要假发来充数。
我又拿过那个纱布,打开看了看。里面是我在太平间试验室的桶里刮下来的那些很像是蜡烛的东西,呈灰白色,味道却完全不同——石蜡一般是无味的,这东西却是一股腐败的臭味,和我昨晚进入太平间时闻到的味道很像。我捏在手里搓了一下,已经变硬变干了,这也和蜡烛完全不同。
我心中一动,莫非……
连忙到床下拉出一个箱子,拿出一瓶盐汽水。
这种盐汽水平时我最爱喝,里面的碳酸成分帮助消暑祛热,盐分又能补充体力。盐有钠、汽水有碳酸,也就是说,这里面有足够多的碳酸钠。我把手指捏着的灰白粉末团起来,丢进瓶子里,转眼就不见了。
我艹,这TM根本不是石蜡,而是基本同音的两个字:“尸蜡”!
尸蜡,是一种特殊的尸体现象。经常见于长期停留水中或埋在不通风的潮湿地方里肥胖的尸体,因为腐败进展缓慢,大约经过3—6个月,尸体的皮下脂肪分解成脂肪酸和甘油。脂肪酸和蛋白质分解产物中的氨结合,形成脂肪酸铵,再和水中的钙、镁形成灰白色蜡状极臭物质——尸蜡。
也正是因为它的这种化学成分,我才能用盐汽水快速地判断它到底是什么。
因为形成周期较长,条件要求又比较特殊,因此这种现象并不常见。一般来说,一具充分蜡化的尸体,也只有腹部、臀部这些脂肪集中的(如果是女尸,还有胸部)才有能够收集的大块尸蜡,但是要收集起来,恐怕又没多少。如果我见过的那小半桶石蜡状物体都是尸蜡的话,估计至少是从5、6具蜡化尸体上搜集来的。如果满满一桶,那恐怕更多没有20具尸体下不来。收集这么多尸蜡,是件多么浩大的工程?在医院去世的人,有太平间专门设备的妥善保存,而且很快就送去火化了,不会产生尸蜡现象。这件事,绝非王永顺一人之力能做到的。
哦!怪不得太平间里突然有了一股那么臭的味道,原来就是这尸蜡的味道!
我记起自己差点在那个装尸蜡的桶边差点晕倒,本还以为是鼻孔里的酒精棉球失效了,原来是因为,我如此接近一桶极度恶心和腐败的物质,是臭味的来源!
等等!几样东西在我的脑海中划过,此时连成了一条线。那晚在太平间的情形,就像是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回放起来——
第六章 旧的总结,新的开始
那个器官陈列室
那本记载着萧璐琪尸体出入库的清单
那个试验室
一罐502胶水
一个正好放进一个人的铁皮柜
一个空的铁架子
一桶从尸体里取出的人油尸蜡
几根散落在萧璐琪储尸柜的假发
王永顺抽屉里散放的化妆品
……
难道……
我第一次去那个太平间的时候,刚一开铁门,曾经见过一具干尸,应该就是挂在那个现在已经空空如也的架子上。
这具干尸没有被放在那间器官陈列室里。
王永顺莫非就是把干尸放进铁皮柜里,覆上尸蜡,在干尸的脸上压上一个萧璐琪脸型的倒模,然后加温加压,让融化的尸蜡渗进干尸的皮肤,膨胀起来,变成一个刚死的尸体模样,再用502胶水粘上一个和萧璐琪发型相似的假发,略微化化妆,就制成了萧璐琪的样子,以此来蒙混过关的么?
不腐干尸,和不腐湿尸一样,都是极其罕见的东西。我知道在湘西的某些地方、长江三峡崖壁上的悬棺里、某些民国甚至更早时期的墓葬里,这种东西确实存在。我曾经看过中央电视台播出的一个科普节目,就是专门介绍百年、千年的尸体不腐之谜。很多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穷其一生也未能解开此谜,大多数的解释都只是假设,不停地被推翻。时至今日,干尸、湿尸的形成原因还是一个谜。人们只知道它的形成条件比蜡化尸体的形成条件还要苛刻很多倍,而且经过风干的尸体,毛孔非常粗大,脂肪损耗殆尽。如果让尸蜡渗进去,皮肤就可以恢复弹性。若再涂上些增白的化妆粉底调整肤色,要做成一个刚刚死去的尸体模样,未必不可能。
萧璐琪死亡的那个夜里,王永顺通宵加班,只要有合适的物品,要用石膏或者什么东西,制作一个萧璐琪脸部倒模,是非常容易的事。至于干尸的脸部在加温加压和加入尸蜡的条件下,能否在膨胀过程中变成与倒模的模具完全符合或者非常类似的模样,我并不清楚。但是这似乎是以其他尸体冒充萧璐琪,而又不引起任何怀疑和追究的唯一可能的方法——因为死去几十年、上百年的干尸,早就没了亲属,不会有人因为尸体的丢失来医院闹事。
唯一的问题是眼睛。干尸的眼睛已经完全萎缩,但是要买两个义眼装进干尸眼眶,再用眼皮盖住,谁会去关注?别说义眼了,就是装两个乒乓球进去,又有个人会真的掀起眼皮看个究竟?
这件事,王永顺多半已经做过一次了。因为他的日记本最后面的那个表格里,写着“2007年4月15日替代品完成”的字样。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轻车熟路,正如圣经上说的那样:“已有之事,后必有之;已行之事,后必行之;阳光之下,并无新事。”
他日记本上的表格里,5月23日那一栏,也写着“替代品完成”的字样。指的多半就是用干尸替代萧璐琪的事情已经完成。
原来,这就是他来我家时,不经意间说出来的那个“任务”!
我把整个过程,在脑海中重新梳理了一遍。
萧璐琪因病住院,在5月24日,王永顺见到了她(也就是他的日记本上写的“2007年5月24日今天见到的女人,太美了,如果她穿着茜茜的抹衣,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女人肯定就是萧璐琪),觉得她十分美丽,便向那个陈子奇打了报告。
陈子奇首肯此事,并像4月15日那次一样,提供给王永顺一种毒药(也就是王永顺日记的表格里所说的“材料”),用在萧璐琪身上。王永顺还找了一只黑猫(也就是墨墨的妈妈),杀死了它,掏出她已经囊肿的卵巢,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弄干。然后把它的尸体和墨墨扔在了太平间里。
中了毒的萧璐琪,当晚被医生宣告抢救无效死亡,时间是5月26日0点38分。这时王永顺还在加班,他先是趁着半夜无人,制作了萧璐琪脸部的倒模,还给她穿上了茜茜的肚兜,让她在囊肿卵巢的气味控制下,跳了一段艳舞。但是他发现萧璐琪是处女,就不敢对她的身体有下一步的动作,估计是要把她送给陈子奇去“享用”的。到了5月26日下午,干尸到货,想必是用于什么“科学实验“的借口,王永顺在接货的过程中,不知道为什么将干尸放在了铁门前面,被闯入太平间的我撞见。然后王永顺将干尸放入太平间最里面的试验室,却听到了我发出的动静,前来探查,被我一招打翻在地,昏了过去。
我偷出萧璐琪的尸体,此时王永顺多半已经醒来,追了出来,见我已经上了出租车,便记下车牌号。难怪当时我抱着萧璐琪上了出租车,车子启动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似的,原来就是王永顺。
他马上联系出租车公司,大概是以丢了什么东西在这个车牌号的出租车上为借口,联系到了出租车司机,打听到了我家的地址。第二天,他来到我的小区,向居委会阿姨打听了我的具体楼号、房号(这件事,居委会阿姨曾经向我提过)。然后找到我家,故弄一番玄虚,想把我骗住吓住,让我乖乖把萧璐琪的尸体交给他,没想到却被我和诈尸的萧璐琪合起来痛扁一顿。当然,以上纯属我的推测,并无根据。但是我相信,这些猜测,即使猜不中也不会差得太远。
被痛扁的王永顺,以为我也是一个资深“炼尸人”。出身湘西的他,恐怕从小就听说过这类的事情,便也深信不疑。于是他向陈子奇作了汇报,请示是否要干掉我。陈子奇恐怕是否定了王永顺的这个想法,并让王永顺继续行事,以干尸伪造萧璐琪的尸体,蒙混过关。
我猜想,陈子奇之所以没有来偷或是抢萧璐琪的尸体,很可能也被王永顺误导了。他们以为,我是一个比他们还擅长尸体控制之术的“炼尸人”,被我控制的萧璐琪,甚至不受黑猫卵巢囊肿气味的影响。而陈子奇所需要的,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尸体,而是一个中了毒、处于假死状态,并能够被卵巢囊肿气味所控制的活死人。因此,陈子奇想先找到破解我对萧璐琪的控制的方法,然后再夺回萧璐琪的身体。所以他才让王永顺以干尸打发了萧璐琪的家人,把事情蒙混过去,然后再慢慢对付我。
也许在陈子奇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江湖大佬眼里,我根本就是个像跳蚤一样的存在。只要他找到了破解我“控尸秘术”的方法,分分钟就可以干掉我,抢回萧璐琪。
估计那个窃听器,也是他派人装在我家的。为的就是从声音的蛛丝马迹中,找到破解我“控尸秘术”的办法。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我哪有什么“控尸秘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让萧璐琪动起来的,更不知道为什么萧璐琪前天为什么不受王永顺的控制,反把他痛打一顿。
难道……
难道这就是真爱的力量?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爱?缘分?别说萧璐琪这样的女神,本就和我这种屌丝不是一路人,就像陈小春《没那种命》的歌里唱的那样。而且爱这东西,虚无缥缈,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怎么能算数?肯定是某种我也不知道的原因,物理、或者化学的作用,使我在无意间夺取了萧璐琪“尸体”的控制权。
是什么呢?
突然想起,我TM沉浸在推理思考中太久了,手指上还沾着那极度腐败恶臭的尸蜡,艹!我去年买了个表啊!我站起来,连跑带跳地冲进卫生间,一阵狂洗,手指上总算没了味道。但是想想还是一阵恶心。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见到墨墨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我,那姿势很像是摆在店里的招财猫。
想起它的遭遇,不禁一阵心寒。忽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算了,现在的我已经是用脑过度,实在不想动了。二探太平间,已经让我发现了很多事情,再加上一些合理的推断,对事实的还原应该也差不多了。我这么想着,往床上一躺,盘算起下一步的策略来。
最核心的问题,还是给萧璐琪解毒,让她复活。那么首先,我必须确定到底她中了什么毒,然后才能寻找解药。原本我还觉得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现在陈子奇为我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倒没那么紧迫了。
既然这个陈子奇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那我就继续装神弄鬼好了。这么想着,我就掏出手机,把按键音调到最大,按了11个数字之后,等候片刻,道:
“喂,三叔,您最近在长沙呢?身体挺好把?婶婶也挺好吧?嗯,我也挺好。有个事情要问您一下,我们祖传的那本书上,关于活死人的控制秘法里面,有没有提到如果这个活死人被两种秘术同时控制,应该怎么把另一种消除掉?哦,哦,嗯,嗯,好,对,是,好的,我知道了。这些东西,我回去准备的。嗯,农历七月十五是吧?就可以做法是吧?必须要到那个时候么?哦,是这样,对,那天是鬼节。嗯,我懂了,如果不到那时候,活死人就会真的死亡是吧?好,我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