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石布衣-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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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光笨拙的想伸手帮忙收拾,却被耿妹子用抹布打开:“你个仙人板板!毛手毛脚的!把我东西都弄乱了,哎呀,我的葱花……他在干什么?”
杨德光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一起有点发愣的看见石涧仁居然晃悠着到旁边的报刊亭去买了一叠报纸!
五毛钱一份的报纸,他买了好几份,折在手里一大卷过来:“快中午了,我们住的地方有没有剪刀?我想把头发剪了。”
杨德光艰难的持续今天上午的一个又一个吃惊:“陈老三有剪刀,你……买报纸,包头发?”耿妹子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听见这笑声杨德光连忙回头去看,又挨了一记抹布打,但是他坚持把灿烂俏丽的笑容看完,就这都能让他开心一整天。
石涧仁不看:“报纸当然是拿来读的,了解时事动向,知道社会关注,还能学会巨多的时髦词语呢!”
耿妹子再扑哧笑:“这个巨什么,就是前两年的时髦词了,你还在用?”
山里来的年轻人啊一声,倒也不尴尬:“我们那里县城都很少有报纸卖的,难得下山一回也看不到什么。”说到这里有点难得的喜悦。
杨德光还是一副呆鹅样:“早上你说我花钱大手大脚,你现在不更大手大脚?真要看报纸,垃圾堆里多得是啊!”
这下连耿妹子都忍不住拿抹布打他的头:“他都说了是时事动向,今天有什么事,你拿前天的报纸看了能知道?这是文化人,你个文盲,就晓得冒大!”
杨德光只会转头傻笑,小姑娘那张牙舞爪的生动表情都要让他醉倒了。
石涧仁有些迫不及待:“剩的工钱差不多能吃饭了,那我今天就不上工,回去看报纸,阿光你要是忙完回来帮我剪两下头发。”还在自己那挽成发髻的头顶比划:“剪掉就行,搬货出汗太多了。”
杨德光还没说话,耿妹子接上:“他会个仙人!我那有剪刀梳子,等我收了东西去帮你剪!”
石涧仁先看了眼自己的伙伴,杨德光居然使劲点头鼓动:“对的!对的,耿妹子手巧得很,保证比我剪得好……我也回去,我打下手!”一边说,还一边喜不自禁的拉了石涧仁走。
长头发的年轻人本来是要拒绝的,抬眼从杨德光的肩头看过去,正好和耿妹子的眼光对上,俏丽的泼辣小姑娘不闪不躲,骄傲的扬下巴,但右手还是下意识的拨了拨那翘起来的刘海儿,厚厚的嘴唇动了动就咬住了,更显唇瓣高翘,石涧仁笑了笑,点一下头没就说话。
熙熙攘攘的码头批发市场,到处都是杂乱的人群跟货物,上午的阳光透过周围茂密的道旁树叶间隙,被撕碎了洒下来,更显零乱。
但就在这一片零乱中,耿海燕的视野里应该把周围都模糊掉了,只有这个年轻人的笑容是清晰的。
小学都没念多久,就从乡下被父母带到码头混迹了好些年的十七岁少女突然有点头晕目眩!
好像被这个笑容给晃晕了!
而且那种小鹿乱撞的心情让她居然有些站不稳!
相比成天看见的市井嘴脸,这张干净阳光的脸太鹤立鸡群了!
看看倒霉的杨德光吧,石涧仁这个对比反差太强烈了。
就算他再落魄,身上的土布衬衫看着再傻气,那头发看着再油腻,也是帅气逼人!
一定是少女怀春才会情人眼里出西施!
一瞬间的事儿。
012、我喜欢你,我们处对象吧!
石涧仁跟兴高采烈的杨德光一起挤过人群回去,都走下黑摸摸的污水台阶了,看杨德光还在念叨耿妹子,他终于开口:“女人是祸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沉迷于女色。”
江州是座山城,很多建筑都是依山而建,建筑底部都是坡地台阶,所以也造就了很多地下空间,没有路灯没有人打理,脏兮兮的甚至有人随便大小便,和喧哗拥挤的街面上有巨大反差,但是在这样空荡荡的昏暗空间里,石涧仁这句话听得杨德光哈哈大笑:“阿仁!阿仁……要不是我认识你,我还以为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在跟我说这话呢!老气横秋的……”
石涧仁却是认真的:“你喜欢那个耿妹子?”
杨德光又害羞,估计黑暗给了他红脸的权力:“嘿嘿,都晓得,我就是喜欢看见她,你看她好能干……”
石涧仁一语中的:“她不适合你,你也不可能和她能在一起,当然我说的是正常情况下,起码她妈就绝对不会同意女儿跟个棒棒在一起。”
杨德光立刻沮丧:“对啊……你都看出来了。”
石涧仁不留情:“所以说这件事就是错误的,你不要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精力。”
杨德光马上苦恼:“可我就是喜欢看见她啊,看见就高兴……她高兴我就高兴……”不用光线,都知道他这会儿一定在时候挠后脑勺。
石涧仁真的老气横秋:“声色犬马,皆人之欲……”正好这个时候两人穿过了建筑底部,亮光重现,杨德光一脸呆滞,肯定听不懂他掉书包,只好换成简单的话:“色字头上一把刀,女人都是老虎!千万不要害了自己!”
这时候简直都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了,只是他自己都不过十九岁的年纪,说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好笑,半点说服力都没有。
所以杨德光根本听不进去,神叨叨的脸上只有傻笑。
石涧仁只能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无奈摇头。
很明显他这种劝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一点在下午体现得更加明显。
说起来早上石涧仁有的放矢的高效率棒棒工作,让两个人各自挣得了四十来块钱,基本等同于以往杨德光全天平均值了,所以石涧仁回请了杨德光吃豆花饭以后,两人悠悠然的回棚屋,比那些下午还要去上工的棒棒,好像多了点优越感。
只是石涧仁喜滋滋的奔着那叠报纸回去,杨德光给他指匆忙回餐馆的耿妹子都没抬头:“咦,耿妹子怎么躲着我们跑了,我惹她生气了?”
石涧仁完全没脾气。
春天的阳光洒在棚屋外,就算再破落,只要自己心情好,那就是洋洋洒洒自有一派海阔天空了,何况棚屋面对着大江,心情真的开阔,石涧仁找了个木头凳子,用半截砖头压住了报纸在石栏杆上免得被风吹走,就如饥似渴的坐在那开始逐字逐句的阅读,精细到报纸上的每个角落每个广告,甚至纸张角落里印刷厂的编号代码,他都有滋有味的研究!
只有喜欢阅读,喜欢动脑的人,才会明白这种沉浸在文字海洋里的愉悦感,这会儿要是再有一杯茶,那就简直神仙也不换!
女人么……抱歉,深受师父灌输的十九岁年轻人,压根儿就没有过这种念头!
所以当他完全痴迷的状态中,突然眼前多了一份蓝色东西的时候,吓一跳,脸上更是充满了不悦的抬头,看见一张脸红扑扑的耿妹子就站在旁边:“啥?!干啥?”
一贯泼辣伶俐的十七岁少女简直手足无措的慌乱:“报纸!我……我给你买的报纸,码头上……他们天天卖得很好……”又似乎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剪头发,剪头发……我找他们借了推剪过来帮你剪头发……”说着就展示自己另外一边手上拿着的小袋子,果然有把亮晶晶的手推剪,上午石涧仁看见日杂市场那边也有卖的,眼前这个明显连包装袋都没拆开,这小姑娘又在撒谎。
更重要的是他接过那份蓝色印刷体的报纸,立刻就有些皱眉,《深夜的寡妇在呻*吟》、《山村书记的风*流韵事》、《奸*杀……》诸如此类的爆炸性标题已经说明了这份报纸的品味和内容:“这种污秽的东西都能看?”语气难得的严厉。
耿海燕不知为什么都要哭了:“怎么……怎么嘛?我天天看他们卖好多份,好多人上船的时候都买,你不是喜欢看报纸么……怎么……我不认识字,不,我认得一点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一直靠在后面墙根上晒太阳的杨德光不知不觉都舒坦的打盹了,被自己觉得最美好的声音惊醒,带着十足的惊喜跳起来:“耿妹子?你来了?”
在他面前能保持绝对气场的耿海燕才好像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是一脚:“你仙人板……别烦我!”
杨德光无辜的笑着跳开,但是又锲而不舍的靠近:“剪头发!剪头发……快点剪头发,能不能给我也剪一下?”
石涧仁在检讨自己的态度,语气回到温和:“这是为了迎合那些低级趣味写的肮脏东西,看这种会污了眼睛,以后不要买了,多少钱,和推剪一起多少钱,我给你。”说着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仅剩的十多块钱,才略微窘迫:“如果不够,明天我再补给你。”
十七岁的少女呆呆的站在那。
在杨德光面前绝对挥洒自如的她,这一阵却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里好像浆糊打翻了,乱七八糟的五味杂陈,又突然就全部清理干净,一片透亮,然后心儿就忽的一下全都填满,接着好像要炸开来一样蓬发的往外溢出来,现在脑瓜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知道!他知道我是为他去买的推剪!他什么都知道!”
这就是瞬间被爱情击中的感觉吧,而且只有第一次品尝到这种突如其来感受的人,才会慌乱得好像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
完全神游天外!
石涧仁把钱塞到耿海燕手里:“够不够?你说句话啊?”
杨德光还是莫名其妙:“买的?买个推剪干嘛?十好几块钱呢,耿妹子你要学剪头发么?”习惯看见少女脸庞的他跳到正面才惊讶:“咦?你怎么了,一直看什么?”
很显然杨德光的存在就是这会儿少女情怀的清醒剂,回过神的少女看都不看他,定定的直接看着石涧仁那说话时偶尔露出来的一口白牙,圆鼓鼓的胸脯剧烈起伏两下就石破惊天:“我喜欢你!我们处对象吧!”
石涧仁第一反应还是看杨德光,这倒霉家伙好像被雷电击中,身形凝固在那,但脸上表情胡乱抽动,嘴皮抖动,十足触电后遗症的模样。
耿海燕的目光基本都是跟着石涧仁的,顺着转过来看见杨德光的样子扑哧笑:“你傻啊!”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耿妹子的一颦一笑都能让杨德光惊涛骇浪,习惯性的傻笑刚堆出来,又想起刚才听见的话,杨德光错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干嚎一声跑了几步到梯坎边抱了头就蹲下去,使劲抱住头,好像钻到地里的鸵鸟一样,想逃避这个现实。
石涧仁长叹一口气直摇头:“师父说女人是祸水,真是千古名言!”
走过去蹲下揽住杨德光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女人……”
杨德光猛的跳起来,双手一把抓住了石涧仁的衣领!
扣子都掉了!
013、万事万物都是有规律可循的
好看的姑娘都知道找个相貌平平的闺蜜,这样能够更好的衬托出自己的美丽。
显然和杨德光乃至这片棚屋的绝大多数年轻棒棒相比,石涧仁当然气质不凡了,见多识广的小姑娘心动神摇也不算稀奇,只是如此当机立断的表白,耿妹子也非同凡响。
反正对石涧仁的反应她都是笑,听见石涧仁揽着杨德光肩膀说话更是乐不可支弯腰撑着膝盖好奇的靠近,等看见杨德光跳起来拽了石涧仁衣领摇晃,以为他要打人,才娇叱一声:“光娃子!你要干啥!”
谁知道杨德光居然是对着石涧仁艰难的挤出来一个笑:“你……你要好好对她好!”
石涧仁哭笑不得:“我说了男儿志在四方,怎么可能让男女之事徒增烦恼?”对杨德光这样的反应却有些颇为欣慰:“你拿得起放得下,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杨德光执拗:“耿妹子说了喜欢你,你就要对她好!”
石涧仁看向两三米外支着耳朵的少女,索性招招手让耿妹子过来,刚才小小炸了一下毛的小姑娘又温顺得像猫咪,但这个时候就选择站在石涧仁的身侧了,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按捺不住甜蜜羞涩的气息,也许在她看来,年轻人不过是装样子摆谱,女追男不是隔层纱么。
但她和杨德光听见的却是:“阿光,你性子憨厚纯良,以后如果跟对了东家,鞍前马后自然能衣食无忧,可耿妹子,你就复杂多了,你是个悍泼的女子面相,而且现在经常口出妄言,作伪骗人,偏又聪明脑子灵活,如果不好好修炼心性,是要走上邪路犯大错的!阿光根本就无法纠正你,如果你们在一起,那就肯定两个人都会出事。”
这番话,石涧仁已经尽量说得平和直白一点,有些难听的词都去掉了,可依旧把两男女听得呆滞住了,大家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