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石布衣-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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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建文只有提到自己的时候抬头示意了下，其他时间全程低头玩电话，石涧仁还得帮他选点餐，然后维持吴晓影搞出来这个场面：“之前跟你谈过的事情已经基本结束了，接下来我所有的工作精力都会放在江州。”
齐雪娇的确是随和：“什么样的项目，地产？我听吴她主要是负责物业方面的管理，一位专业影视剧演员在你那里居然转职做这个，这太离奇了吧。”她也是后来才认出来吴晓影居然是明星的。
石涧仁无奈何的看吴晓影，可想而知这些天这位心思剔透的过气明星花了多少心思来迎合齐医生：“其实准确的说，我们更像是个职业管理团队，在帮别人管理酒店集团，奶茶连锁机构，做商业地产的目的也是为了有个经营场所，接下来应该是跟唐先生合作的it网络公司作为重点发展。”
唐建文哪里想得到对方是什么身份，还以为又是什么演艺界明星或者商业同仁，反正石涧仁身边出现的漂亮姑娘真的让他已经习以为常了，笑着抬头搭腔：“错，石老板说得不那么准确，我们未来不是一家单纯的it网络公司，而是架构在互联网之上的商业联合体，集跨境电子商务、物流、推广、销售为一体的全新平台！哈哈，这是我最近想出来的说法，我们要做成全球最大的！”
石涧仁听了忍不住捂头：“我怎么觉得你这口吻就像是骗人的！”还特别抬头对齐雪娇解释：“我们绝对不会向你推销什么股份、基金，也不会要你投资一分钱，你就当他是胡说八道。”
齐雪娇哈哈笑。
唐建文其实是很活泼的：“小石头，我发现你这一两个月变化有点大嘛，过春节的时候还觉得我说什么都对，怎么现在突然就变了风向？”
石涧仁坦言：“最近我密集考察了很多金融投资公司，听了很多类似你刚才这种推销口吻，动不动就是全国第一，全球最大，还是要踏实点……”
敏感如齐雪娇，当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微胖的年轻男人不知道自己的家世身份，石涧仁走进来时候的刹那惊讶更说明对方不是刻意在织造迎合气氛，当然主要还是吴晓影演得好，可能真的很少和演艺圈人士打交道的齐雪娇难得能有这样不把她当成什么特殊身份的朋友，就认为这一桌唯一一个知道自己家庭状况的石涧仁又不会卑躬屈膝，所以对这种轻松气氛很喜欢，全程带着笑，心情很好。
再加上吴晓影游刃有余的填补缝隙，跟捧哏似的递话聊天，成功营造出现代都市公司老板员工的交流气氛，让齐雪娇甚至有点羡慕这帮人相互间没有身份压力的环境。
这可能就是围城，你向往别人的权势，别人还希冀你的自由自在呢。u
662、能耽误自己的只有自己
不过到最后散场的时候，吴晓影还是稍微急切了点露出马脚来，安排石涧仁开自己的车送齐雪娇回家，自己把唯一喝了两杯啤酒的唐建文送回公司。
这让齐雪娇坐在车上想了好一会儿才笑出声来：“她知道我家是谁？”她又不傻，多加两个角色，吴晓影的剧本难度也大很多不是。
石涧仁想想坦白：“应该是你哥第二天到影视集团带了一帮人来跟我交流，然后有少量传言说是领导家的女儿，吴经理敏锐的猜测到了你是谁，毕竟她的工作也要翻看八卦杂志海报的，但请你相信她对你肯定没有任何坏心思，可能还是出于一个下属想让我找个靠山庇护的心态。”
没喝酒的齐雪娇往椅背上靠着溜下去点：“我就说嘛，怎么会有这么恰到好处的情投意合，唉，还以为是个没什么心机的朋友呢，真没劲。”
石涧仁也赞成：“明天把她调走守工地去。”
没想到齐雪娇说：“别，难得有个人可以陪着逛逛街，我知道你没什么坏心眼就行了，对了，不是说你在沪海么，怎么又去了香港。”
石涧仁不详细描述：“其实我愿意去，就是想看看这种资本运作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毕竟资本本身是没有错的，关键是看怎么用，但最后彻底刷新了我的观念，他们的确是太肆无忌惮了，我找着机会说清楚……应该还是有看在你的面子上，没为难我，就让我撤出来了。”
齐雪娇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们这种人？我说的意思不是我俩之间，你明白意思吧？”
石涧仁回答比较中规中矩：“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任何历史朝代任何体制都有阶级之分，各种各样的变革也不过就是重新整理划分一下，过段时间还是该咋样咋样，权力永远都是社会架构的中心，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不对的，只是和很多人趋之若鹜的想巴结权力，我更想站在不远的地方清醒看待对错，毕竟社会是人构成的，如果在权力面前大多数人显得过于渺小，那这事儿就不怎么对了。”
齐雪娇接受的肯定是绝对正统的那套思想教育：“喂！过线了啊，不要说不该说的话啊。”
石涧仁却摇摇头：“把每个人当人并认真善待，而不是把人当成国家工具的地方，才是水草肥美、安居乐业之所，也才会是让人热爱并用生命保卫的地方，这就叫文明，让权力肆无忌惮那跟原始社会就没什么区别了，所以文明是个技术活儿，几千年上下，全世界都不过是阶段性的出现，中国也多次出现过，现在我们处在塑造文明的阶段，有塑造好的可能，也有搞糟的可能，身为其中一份子，我当然是愿意朝着向好的方向努力。”
齐雪娇当然听懂了，居然第二次感叹：“我就佩服你这种有文化的！”
石涧仁也想起来上回的谈话，连忙收敛显摆：“我就是表达这个意思，人生在世你可以选择在烂泥潭里面打滚，还嘲笑别人，也可以选择做点什么不一样的，如果能为这个向好的努力贡献点什么，那是我的兴趣所在，会很有成就感，仅此而已。”
齐雪娇还表扬：“对嘛！其实你一直都有个比较积极的心态，不像有些人那么消极，只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也不知道她影射的谁。
江州城真的不大，MINI小轿车已经转进地下车库，齐雪娇收拾谈话：“说起来总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居然不能再住这边，其实我觉得我们大可不必这么刻意，我知道你没借助讨好我的意思，我也只是把你当个说得来的普通朋友，起码跟你聊天我觉得比你那个吴经理更顺畅，我是真心喜欢江州这个平民化的城市，但因为以前感情上的原因有点没走出牛角尖来，现在敞开不少，平时你有什么活动也可以叫上我，你看怎么样？”
石涧仁居然说：“不怎么样，其实对你，我也觉得是个能说得来的朋友，特别是处在你那样的家庭环境，一点都没有骄娇之气，这点非常难得，但……我就直说啊，你妈不这么看。”
齐雪娇楞了下然后不可抑制的就笑起来，看石涧仁把车停在当初被偷拍的电梯门边都还是笑个不停，勉强推开车门下去都摇晃了：“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这下我终于明白完全就是我妈耽误了我这事儿，好了好了，谢谢！还是很感谢你的坦诚相告……”说着就去按电梯键。
按说石涧仁要是真的跟齐医生再无半点瓜葛，直接开车走人就是了，但因为12楼才是平街层，所以电梯一般都在上面，所以要等等，石涧仁觉得这虽然是个能随便打得自己鬼哭狼嚎的生猛姑娘，但还是出于礼节也不能嗖一下就跑了扔姑娘在这个空荡荡的地下车库里，最主要是他听了这句话有点不吐不快。
所以说有很多事儿真的是自找的。
MINI车小巧嘛，驾驶员这个时候探身过去说了句：“没有谁耽误谁这回事，生下来在饭都吃不起的家庭，这种数量比你的家庭环境多得多，所以生活是你自己在过，情绪上面有牛角尖也是你自己选的，耽误这个词太推卸责任了，也太没有担当了，你怎么会认为假如没了你母亲的张罗，你就能顺心如意呢？我的意思是你妈的确会自作主张又能量极大的做出些不同的变化，但关键还是在你自己，你为什么要选这座城市，为什么让自己处在没啥朋友的状态，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说呢？”
手指还停留在电梯键上的姑娘呆住了，可能她只是顺口这么一说，但往往顺口说的才是内心真实体现，真的从来没人这么当面指出，从来都自认为自己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哪怕是生在普通家庭也能出人头地的齐雪娇感觉好像被淋了一桶冰水，透心凉！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石涧仁看着提醒：“电梯来了……”
齐雪娇基本已经神游天外，伸手随意的拜拜，走进去靠在轿厢上下意识的点了键，然后轿厢门徐徐的关上，石涧仁就放心的开车走了。
只是他没看见过了好一会儿，那电梯居然都没上升，电梯门还很有灵异气息的打开过一次，毫无表情的齐医生依旧靠在轿厢壁上沉思，这会儿要是来个胆小的上电梯多半会被吓得丢魂落魄，直到可能上面有人按键，电梯才漫无目的的升上去。
石涧仁几乎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齐雪娇的问题。
不过他还认为只是和寻常多嘴给别人伸个手差不多，带着相当不错的心情离开，开出车库才想起给吴晓影打电话，是不是又要把车给她停回去。
结果那边温柔可亲：“来接我啊，把唐经理送回去以后，我当然就在这边等你的好消息咯。”
嗯，石涧仁就很想严厉的批评下这个新下属的多事儿了。
不过貌似他对上漂亮姑娘就没严厉过吧？
663、谁都有情绪
吴晓影找了个小火锅馆，没什么人，坐在那一个人慢悠悠的喝茶。
江州当年抗战中就有防空的传统，后来深挖洞广积粮的年代更是挖了不少防空洞，现在很多都被弄成了饭馆，可能在其他城市有点不登大雅之堂的粗鄙，但就是契合江州这座草莽城市的风格。
拱形洞壁洞顶都很粗糙，三合板做的柜台更显粗劣，火锅桌是用水泥砖块砌成了后桌面铺瓷砖，这样收拾起来格外简单，一切都充满了下里巴人的神韵。
偏生在这其中，脱了外面大衣的吴晓影，被一件高领黑色毛衣把修长清瘦的身形烘托出来，更烘托出那种有点孤寂的味道，乌顺长发和黑毛衣之间白皙的脸蛋就好像白玉雕琢一般精致，手指微翘的挟着瓜子在红唇边，看着石涧仁的眼神完美诠释什么叫楚楚可怜的无辜。
石涧仁就觉得自己开车过来时候那点批评的情绪不知道去哪里了，当然他本来就没多大火气，生气又不能解决问题：“是我应该早点把我的想法给你说清楚。”
吴晓影细细的把这颗葵瓜子嗑了才轻轻拍手清理指间的碎屑：“你给我说了，我也要这么做。”
石涧仁有点无奈的看着她，吴晓影不躲避，依旧是那眼神回看，就凭这种边说边保持眼神情绪的功底那就是专业的。
石涧仁忽然就明白了：“你故意最后露破绽的？”
吴晓影也忽然笑起来，百花盛开的感觉，原本有点灰暗的防空洞角落都明亮了一些，让躲在柜台后面悄悄看的老板有点眼发直：“你回来了，我就该下场了，是你要跟她有联系，不是我，我只是这个团队里面的一份子，只要能给你们之间制造点话题，我的作用也就达到了，难道我以后真的要跟她成为闺蜜？换做以前我肯定不顾一切的想巴结她，现在么，我知道我就算能巴结，也没有获利的能力，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你。”
石涧仁更没火气，他的确刚才没吃饱，招手让老板给自己端碗米饭，就开始动筷子：“我不否认，要想做大事离不开资本和权力的支撑，但我们现在还是单纯点，专心做好自己手里的事情。”
吴晓影拿筷子给他挟菜：“你也得体会我的心思，自荐枕席你又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么现在我总得做点什么显示自己的存在感，难道真的过几个月告诉你我怀孕了？”
石涧仁刚刨了几大口饭到嘴里，一下呛住，辛辣的火锅菜肴更是给了他眼泪鼻涕一起出来的结果，吴晓影依旧慢条斯理笑眯眯的倒茶水给他漱口，石涧仁端着透明一次性塑料茶杯的手都是抖的！
这时柳清才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我开会没吃晚饭，找了家这么近的火锅馆，咦？你怎么咳成这样，面红耳赤的！”大堂经理的手脚麻利不是盖的，给自己弄好碗筷就坐下开始在火锅里面捞，她才是正宗江州姑娘，最喜欢这种本土食物，虽然眼睛在石涧仁脸上，都不妨碍她稳准快的挟住一片鸭肠到碗里来。
石涧仁艰难：“她……她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