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飞舞雨在歌-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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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憧憧想云飞救了自己，起码对于她的丈夫不能视而不见，成了冷血，于是，乖乖的坐在了车上。
　　车出了小区，驶向了公路上。路灯有些迷离，就像憧憧脑子里地影像。
　　到了市中心，他的车停在了一个酒吧的对面。酒吧刚刚装新，徐超点了一根烟，不说话，只是远远的看着往来的人群。　
　　憧憧第一次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可以把烟吸得如此漂亮，她有些迷恋地看着徐超。
　　徐超眼神里充满凄怆，憧憧看到了潜在他心里的悲哀，她只知道他现在需要有人陪他。
　　

　　☆、你吸烟的时候很漂亮

　　“你吸烟的时候很漂亮。”憧憧说。她没有想过为什么这样说？这样说了别人怎么想？她只是想要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而已。
　　“你和她不一样，看到你，让我想到了她。”徐超说。憧憧一点不觉得冒昧，她知道徐超在说云飞，云飞给了自己血液也把面貌给自己了。
　　她看了看徐超，徐超看着酒吧，吐着烟圈，烟顺着他开的窗户飞了出去，仿佛也把人的思绪带到了远方。
　　为了打破沉默，她问　“你们常来这里吗？”。
　　徐超沉默了三秒说：“来了两次。这里变了，不过味道没有变。”
　　憧憧觉得徐超说话高深莫测，她喜欢徐超这样一语双关，不像自己直来直去。味道变了，“味道”这个词用对了，可以凸显一个男人的魅力。
　　憧憧记忆里是有这些记忆地，一个歌厅，酒红色的外表。
　　“我记忆里是有这些图片的，它原来不是黑色的，是酒红色。”憧憧说。
　　徐超惊讶地看着憧憧，憧憧觉得自己有些冒失。忽然她想起了爸爸说的话，说这些血液里的细胞跟普通人不一样，她告诉爸爸，她有一些图片似的记忆，这些关于云飞的。比如人和物，但是这些记忆只是简单的图片，所以在她的记忆里，图片就是无序地杂乱毫无逻辑，不是全然一体地。憧憧对这些记忆充满好奇，对于云飞，憧憧觉得她就是传奇，她所经历的更是不凡，单单一个细胞就这么特别，那么她的个性里就是不一样地了。她承认云飞好像某些东西再传递给她。
　　她来给可乐做钢琴老师，就是想要把这些记忆连成一体，了解云飞和云飞的朋友，她想知道云飞的一切。
　　除了人本能的好奇心驱使她了解云飞，更何况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也是传奇呀！不然怎么会起死回生呢？
　　憧憧说：“你不用奇怪，我身上流着云飞的血液，她这些血液很奇怪，有记忆，我的脑子里充满着她所经历的事情。”
　　徐超奇怪眼神转变为惊奇再转为失望，他说：“她死前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你是她故意派来跟我说什么吗？我就想知道她为什么舍我而去？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她爱我吗？”
　　憧憧从徐超眼神里读出了他所有的意思，徐超眼里有着深深的忧郁，像一座大海，无声的却充满了力量，裹挟的力量。憧憧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这么熟悉，自己很了解他。他渴望得到那个正确答案，但是他又怕正确答案伤害自己。所以眼神从惊奇到了失望，云飞不爱他，才会弃他而去。可是憧憧不想伤害他，也不想撒谎。
　　憧憧说：“我不知道，如果哪一天我知道了，我一定告诉你。”
　　徐超笑了笑，很勉强地。他说：“我真是有些傻得可笑”
　　什么意思？他在恨云飞吗？在恨云飞弃他而去吗？还是在恨自己的无能，无法得到一个爱的人的心。
　　憧憧也沉默了。
　　徐超又点了一根烟，徐超自从知道云飞不喜欢闻烟味，就不再吸烟了，但是自从云飞死后，他内心郁积，无处抒发，便又拿起了烟。
　　憧憧想开导他便打趣地说道：“如果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我可以听着，作为你的听众，我是忠实的，绝不会泄露半句”
　　徐超笑了笑，没有说话。
　　憧憧想他好有绅士风度，每一句都会给自己回应，自己问到她的无奈处了，他只会一笑了之。
　　“为了公平，我跟你说我的一些事，你跟我说你的事，我们交换好不好？”
　　憧憧就自顾自地说出来，她说：“我是学霸，超级学霸的那种，从小学习非常非常好，没有我不会的，拿了无数的奖，高中邻班一男孩，长得很帅，就是个子比较矮，皮肤比你还黑，你算白的啦！他也是很聪明的男孩子啊！我们叫他小黑子。他有一天跑过来跟我说我喜欢你，刘憧憧。你猜我怎么说？”
　　徐超觉得这个女孩子跟云飞不一样，云飞沉默地多，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精辟，哪会这么萌萌地？憧憧嘴巴是不同于云飞的另一种厉害？有些幼稚，幼稚得可爱。他回答到：“那你答应啦？”
　　憧憧摇了摇头。
　　“那你会说不好意思，你很好，可是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憧憧摇了摇头说：“说过了，我是超级学霸，他是超超级学霸，对于学霸，我是不忍伤害得，哈哈哈”
　　徐超想了想摇头。
　　“好了，告诉你，我说待我长发及腰待你长到一米八三，我就答应。”她指了指自己头发：“高中学校很变态的，不让我们留过肩长发，说有损风化。”
　　徐超忽然开怀笑了，他这些日子里老是生活在阴影里，忽然，眼前的女孩子就是一束阳光照到了自己的心里。
　　“那现在呢？他有没有追来？”
　　憧憧说：“该你说了，你说一件我说一件，公平交易。”
　　徐超缓缓的摇起了窗户，说：“好吧！那我说说我和云飞第一次相识的事情，是在这个酒吧，我的前妻去世，心情不怎么好，呼朋唤友就来到了朋友开的酒吧，我们在一起猜拳，男人嘛，聚在一块，就玩了一个刺激的游戏，谁输，要么喝一瓶啤酒，要么脱一件衣服，我那时候运气很糟糕喝了好几瓶，已经醉眼朦胧，也脱了几件衣服，就穿着一个短裤，光着肩膀，忽然眼前飞过和我前妻一模一样的人，我以为雪雅来找我，就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想啊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在这种地方做了一件冒犯的事情，女人肯定要喊叫，可是她没有，她力气很大，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巴掌就走了。很镇定，没有一丝慌乱，她总是这样优雅地。”
　　憧憧听着徐超的回忆，脑子里构思着这些记忆。憧憧问：“那时候你就爱上了她吗？”
　　徐超说：“那时候还没有啊！经过好多的事情，我才爱上她。好了你也该回去了，你妈妈担心你，都八点了，跟你说话很轻松。”确实是，云飞去世对他的打击特别大，他觉得天轰然倒塌，找不到生存的意义，他得不到爱也不知道如何爱，心里面空落落的，现在有一个人跑来安慰他，他有些快乐。
　　憧憧想我一定会驱散你心里的阴影。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令人同情。
　　晚上，憧憧数睡不着，她能清楚听见风略过去的声音，她在想徐超。徐超的聪明睿智成熟让她着迷，她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看到徐超，她相信世界上真的有。

　　☆、一个理发师

　　憧憧很早起来练习钢琴，她正在构思自己要交的论文。她专业理论课本来就没有系统学习，不过她的钢琴级数高，又很勤奋，所以主修辅修课都还过得去。
　　小惬打来电话，让她赶到华兴街，那里有一个惬意发廊，有事情跟她讲，还说让她穿上漂亮的衣服。
　　“什么事情啊？”憧憧问。小惬故弄玄虚说：“来了，就知道了。”
　　憧憧赶到惬意发廊，小惬坐在沙发上等她来，推门瞬间，憧憧发现发廊里干净整洁，有几个染发的男孩子在做头发。
　　“好酷啊！”憧憧说。
　　“那当然。”小惬有些炫耀似的，她拉住憧憧的手坐在椅子上，摆手，一个理发设计师走过来，他是唯一没有染头发的男理发师，五官精致，满面春风。
　　“小惬，这就是你姐妹儿呀！”东北味特足。
　　“嗯，是啊，给她整整。”
　　憧憧一听更加慌了，说：“我没有”她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头发。
　　“知道你没有头发才让你来，我们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假发套，让你挑选。”
　　憧憧稍微平静，说：“你叫我就是这事吗？”
　　“当然，你以为呢？一会儿你陪我去参加我老板儿子婚礼。”
　　“哦，原来是无利不起早呀！”憧憧有些埋怨地说。她怪小惬不像以前有充裕时间陪伴自己。
　　“快点”
　　“你叫什么名字？”憧憧问理发师。
　　“我罗宇航”
　　“哦，名字不错。你跟我见过的理发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呀？”
　　“他们都很娘，长相呀说话呀，都是女人味”憧憧觉得不论跟谁拍马屁都是致胜关键，罗宇航不错男孩子，拍拍马屁也没什么大不了地。
　　罗宇航很受用这些话，扭过头看着小惬笑着。
　　小惬在沙发上拨弄手机，没有理他们。但是憧憧从镜子上看到了这一切。当一个男生不自觉的看一个女生，说明他心里有这个女生。罗宇航小惬，她心里笑着。
　　设计师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给憧憧摆弄头发。并给她化了妆。她有些累，昨夜失眠，眼前的人又很舒服。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到有人推她，她才醒来。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很漂亮，有长而乌黑的直发，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头发，多久她没有留过长发，从上中学以后，学校就规定不许留过肩长发。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头发的样子究竟有多漂亮。
　　“简直跟仙女一样，特别是化得妆，谢谢了，宇航。”
　　宇航笑笑说：“就是让你满意吗？”
　　小惬看了看便十点，说：“走吧。”
　　“嗯。”憧憧还在陶醉地看着自己。
　　“别臭美了，走吧。”
　　她们打了一个车，车上小惬看着自己带的新表问憧憧，“你猜这个多少钱？”
　　憧憧看了看这个白色的手表，外形优雅，她也知道小惬喜欢炫耀，又所交非人。说：“很多钱了吧！”
　　“当然，这个”她伸出五个手指。眼睛如蓝宝石一样发着光。
　　憧憧有些鄙夷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怎么了？我不比你成熟吗？”
　　“你，怎么说你呢？你真的爱他吗？”
　　“当然啦”小惬看自己的手表说到。
　　“说爱他的钱还是他的人。”
　　“他的钱和人都爱。”小惬说。
　　憧憧不再说话了，时间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她无能为力。
　　赶到了结婚现场，是在一个酒店里。整个酒店全包，桌子非常多。她们到了一楼在红地毯附近的桌子上坐下了。上面写着男方亲戚。客人陆陆续续进来，憧憧看着布置地红地毯，红地毯上有花棚，假花。红酒杯搭成的漂亮的形状。觉得美丽极了。
　　“你觉得给你整的头发那个设计师好不好？重金招聘。”
　　“不错，人长得好，尤其是那双手”憧憧回答。
　　“宇航是不是喜欢你？”憧憧问。
　　“你说什么呢？”小惬否认。
　　“他看你，总是怪怪地。”
　　“你呀，都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他？他长得好看，够哥们，可是我们不是一种人。”
　　憧憧没有说话。
　　她们旁边也坐满了人。憧憧一抬头，发现徐超也来了，旁边还有恋雅。
　　徐超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就转移了视线，憧憧想他怎么这么憔悴？恋雅盯着她，她也笑了笑，就移开了视线。
　　

　　☆、胖子喜欢可乐

　　新娘是梁歆，新郎是思前，她们之间有着长长的红色地毯隔着，憧憧觉得眼前一幕是那么的熟悉，多少人步入婚姻殿堂，可是能有正真的爱情作为基础，又有几个呢？不过只是彼此认定是那个，然后毫不犹豫地投入，美其名曰爱情。
　　爱情是平等地，是彼此守望，彼此帮助，彼此关心，而不是受虐和被受虐的关系。
　　比如梁歆和思前似乎已经把婚礼看成是一种公式，他们眼里充满着疲惫和厌烦，也许中国的婚礼里总是有炫耀的成分，尽管并没有外人所看到的那么热衷婚礼，没办法，宿事所扰，也只能遵从。就像是猴子椰子叶遮屁股，总想让人看到好的那面，确是前后难以顾全。
　　“我出去一下。”小惬说。憧憧点了点头。
　　憧憧察觉她的脸色不好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小惬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旁边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和憧憧一般大。
　　一个小眼睛的女孩子问：“你和梁歆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憧憧说：“高中。”她确实是高中认识的，憧憧和梁歆是邻班。
　　“哦”
　　“我叫高雅。”
　　她笑了笑说：“哦”。
　　“我们以前就是好姐妹”
　　“是吗？”憧憧的记忆里飘过高雅名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