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纵意人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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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到没?”阿诚紧张的问着助手,虽然他亲眼目睹相机伸出车窗,也听见那悦耳无比的快门声响,可还是放不下心希望得到最后的肯定。
“拍到了。”助手咧嘴一笑,拍拍怀里的相机。
“那就好,快,回报社!”
070 尾声
“惊世天才!冉安真身,就是这个孩子!”
今天的星报头版最打眼的地方就是这十三个大红色汉字,在这一行字下面是一张清晰的照片,比昨天太阳报那张夜晚的模模糊糊偷拍照不知道清楚多少,只可惜这张照片是从侧面拍摄的,加上安然当时坐在车内,只能看清眼睛以下的一半多侧脸。
整个版面都是关于冉安身份的介绍,还有的是详细的把“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和安然所有谱写的新歌一一列出评点,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孩子是不世出的天才,假以时日将取得无上成功。
“我很难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又不得不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天才就在我的身边,距离我不到两米之处。今天的我很后悔,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勇敢的冲上前让他帮我签个名。安然,这个名字未来将会家喻户晓,不,他现在已经是家喻户晓了。”
星报记者阿诚最后如是说,写下最后一行字的时候他的心情好极了。报社总编对他的战果表示了极大的赞赏,并取消了今天头版原定刊登的内容,把所有关于冉安的新闻合并刊发。
这是对一个记者工作成绩最大的认同,起码阿诚是这样认为的,加薪升职这些是他需要的,但都不如认同重要。
“下一步……找出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阿诚在记事本上重重标记着,这不光是总编下达的任务,同样也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香港媒体抓住机会花费了两三天时间,只得到一个名字和一张侧面照片,也许在短时间内可以满足人们的好奇心,但这远远不够。
所有人现在都知道冉安的名字叫做安然,都知道这个叫做安然的男孩来自内地,可这些有什么用呢?
安然只是某个潜入“吻别”庆功会听到的一个称呼,它究竟全名还是小名?他姓什么?他来自哪里?内地那么大,估计叫这个名字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还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在等待记者们去挖掘,十多岁的天才儿童刺激着人们的神经,现在大众对冉安的好奇比前几天更加热切!
神童,这一个永恒的话题,他接受的是怎样的教育,在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能笑傲文坛,创下一个又一个的记录?
有孩子的家长和即将生孩子的准父母关注着,已经和即将做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也关注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所有华人最大的愿望。
昨天太阳报刊发出那张照片,今天星报再次刊发更加清晰的脸部特写之后,香港的媒体们都疯了,无数的报纸、杂志甚至电台电视台都围绕着这个神秘的孩子大做文章,其中最具关注力的不是孩子的姓名和身份,反而是这个叫做安然的孩子究竟有多大,是十岁还是十一岁、十二岁。
没有人会说安然超过十五岁,根据太阳报的那张酒店门前全身照比对,安然的头顶只到达和他走成并排的周慧敏的肩膀,照片被精确的分析之后得出结论,男孩的身高在142厘米到143厘米之间,具体的数据是142。3厘米。
这个数据是从周慧敏的身高比对出来的,真实到比安然自己测量的更为精准。站在这场莫名风暴的中心,周慧敏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所有人都在研究这张照片,和安然走在一排的只有三个人,安然居中、卫兰在左、周慧敏在右。按理说大家的焦点应该放在安然和卫兰身上,可那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露了个脸之后随即鸿飞冥冥不知去向,抓狂的媒体们只有把镜头更多的对准这个无处可逃的电台DJ。
从此,默默无闻的周慧敏小姐一夜爆红了,无数电影公司唱片公司电视台伸出双手邀请玉女加盟。从一个无人问津的DJ到不管走到哪都被人关注的明星,周美女很不适应这种变化。特别是当她接受某电视节目的邀请,主持人要求她在摄像机面前丈量身高时,她的心情很失落。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源自于自己的努力,而是被一个孩子的魔力光环笼罩着。
生活还是生活,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就算她只是被大众当成安然的替身,周慧敏丝毫也不敢抱怨这些。她深深的知道,那些困顿于二三线的小明星们对自己是多么的嫉妒。
曾经不止一次,她在公司里听见别人的悄悄话,无数人愿意付出极大的代价去换取她现在的风光。所以,即使在某些媒体猜测她和安然的关系,猜测的内容龌龊无比时,她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辩驳,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功……
再大的风暴也有要终结的时候,人类是世界上最健忘的生物,在久久无功的情况下,安然掀起的风暴持续一个月之后最终平息,那个时候新年已经过去,普通人告别春节的欢乐,又回到了紧张忙碌日复一日的生活中。
将时间再拉回新年前的第六天,在江南市中心一条寂静的巷子中,有一座小小的院落。安然慵懒的躺在被窝里听着音乐,冬天寒冷的早晨可以赖床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是无数懒人的梦想,安然终于实现了,他可以尽情的懒惰,而不用担心未来的生活。
音乐声悠扬悦耳,这台录音机是许镇涛送给他的礼物,索尼发烧级音响。随机附带不少卡带,既有银河唱片歌手们的新专辑,也有不少世界名曲。
选择这个礼物,许镇涛煞费了一番苦心,对象是一个读初中的男孩,更是唱片公司未来的米饭班主,礼物太轻拿不出手,送车送房不合适,也只有这个价值7万8888港币的音响最好了。
实际上当安然走过海关看着这一套昂贵的音响时,最想和许镇涛说的一句话就是:把这个音响退了换辆车吧……
这句话当然不能诉说出口,安然只能是抱着比几个月前的自己一家三口还值钱的音响内牛满面。人生如此轻易的在原定的轨迹上拐了个弯,涓涓溪水融入了浩浩荡荡的大江开始奔腾向海。
许大亨做事很牢靠也很贴心,在送出礼物的同时,准备好了一辆宽敞的皮卡把母子俩送回千里之外的家。成功商人的特质总是体现在这些细节上,尊敬的卫兰女士对许先生的细心赞不绝口,因为那台从港岛带回来的彩电太重了。要是搬着这么一台彩电挤车回家,路上的艰辛可想而知,在疯狂购物的时候她忘了现在是春运时间,中国特色的80年代末的春运,旅客们最惨烈的时刻。
“噼,啪!”院外传来零星的鞭炮声,那是孩子们在释放着无忧无虑的童年,炸响他们的快乐心情。
过年了……
安然发出一声感慨,即将来到的热闹新年让男孩有点无所适从。该去做点什么表示一下?他找不到可以表达自己复杂心情的行为,孩子对新年的欢乐来源于能够得到平时不能获得的快乐,可对于他这个三十多岁思想的怪胎,在一家团圆的时刻注意力怎么也不能放在鞭炮和压岁钱上。
071 失去的
某座城市的某条街道,一个个陈旧的巷子都是那么相似,也许除了街景之外相似的还有站在巷口踯躅的人。
安然在巷子口徘徊着,巷子并不长一眼就能看穿,在巷子最深处有一栋灰色的三层小楼,那里有他过去的最终梦想。
一群嬉闹的孩童从男孩身边跑过,相互追赶打闹的声响让寒冷的空气都热腾腾起来。
“胆小鬼!”
安然发着狠痛骂自己,前世的胆怯还遗传到了今生,有什么好犹豫的,只不过是送两本书给同学罢了。一步一步走进去,原来巷子里并不冷,两旁聚在一起聊东家长西家短的大妈们随意的看了男孩一眼,五彩斑斓的万国旗在阳光下飘扬。巷子里甚至还有一家小小的杂货铺,一个临街的住户在墙壁上开了个门,自己做了几个简单的货架卖些油盐酱醋和火柴香烟之类的小东西。
过年的氛围在哪里最能分辨?就是在这种狭杂而沸腾的旧式居民聚居区,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人们正在全心全意的洗刷家具,即便是呵斥着闹腾孩子们的家长,脸上也沾着些节日的喜庆。
“二十三,祭罢灶,小孩拍手哈哈笑。再过五六天,大年就来到。辟邪盒,耍核桃,滴滴点点两声炮。五子登科乒乓响,起火升得比天高。”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童谣,催散了安然心里忐忑的心情。改革开放十年之后的中国,家家户户的生活比从前好了许多,新年的欢笑声也是水涨船高。只从孩子们身上的衣裳就能看出,前前后后跑来跑去的孩子身上,穿的大多是新衣。安然还记得小时候的衣服总是补丁累补丁,新衣服是要到正月初一才能穿的,要是没穿几天就不小心弄破了,总会被妈妈责怪一阵。
嗯,这些所谓的孩子有些比安然的个头还要高,但是这不影响他对别人在心里使用孩子这个称呼。
不一会就走到目的地,今天的这栋楼比安然未来看见的时候多了不少生气,楼上楼下尽是人声,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大年之前过的小年,灶王爷的生日,洗刷家里一年中累积下来灰尘的日子。家里的坛坛罐罐,桌椅板凳在今天都要冲洗一遍,在阳光下晒干。大人们头上扎着白毛巾,手里拿着笤帚清扫着屋里屋外。
“你找谁?”
安然或许是在楼下发愣的时间太长,招来了一位大叔的询问。
“嗯……水蓝家是住这吗?”
“水蓝啊,前面那个单元,三楼。”大叔拍拍身上的灰,指着前面回答道。那时候一栋楼住着的基本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家长里短大家都熟悉得很。
“谁找水蓝啊?”
大叔说话的声音不小,一个妇女立马在他所指之处探出半边身子,手里还拿着一条抹布。安然仰头看着,那人和水蓝依稀有几分相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的母亲。
“阿姨,我是水蓝的同学,来送几本书给她。”
“你是蓝蓝的同学?”那人仿佛有些疑问的审视了安然一会,迟疑一下才接着说道:“那你上来吧,三楼。”
才拨开乌云的心情再次阴霾起来,那个眼神安然看不太清,但是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块石头突然压上心头。
楼道里很窄很黑,老式楼房的楼道大多如此,里面和安然家原本住的机械厂筒子楼极为类似,残破的旧家具、蜂窝煤,桶子盆子大堆的杂物挤占了大半空间,只留下不到一米宽的通道。
沿着黝黑的阶梯一级一级向上走,安然的心情越来越坏,这个和环境无关,只是刚才那审查式的眼神让男孩心情很沉重。前世的他从未接触过水蓝的母亲,只是听说女孩的妈妈在水蓝高二时生了一场大病。再然后大家都升入了高三,进入到学生时代最为紧张的阶段,谁也没有心情再去理睬别人的家事,安然于是再不可能听到后面的消息。
或许应该是治愈了,他恍惚记得水蓝大学毕业之后,是接了母亲和妹妹一起走的,又好像只接了妹妹一个人走。
安然摇摇头,跑开了神马般的胡思乱想,那事情过去了太久太久,他是真的记不清晰了。最后一个转弯,一抬头,安然看见水蓝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看着自己。
男孩微笑的招了招手:“嗨,水蓝。”
水蓝欲言又止,嘴角牵动一下勉强笑笑。
“怎么了?”安然能看出女孩的强笑,她似乎有点不开心。
水蓝摇摇头:“没事,进来坐吧。”说着侧过身让开通道,房门是开着的,内里一览无余。
和安然原本的家一样,老式楼房里的客厅很狭小,进门靠墙是一排陈旧的拐角沙发,沙发的边角磨损得很严重,有些地方经过了修补。沙发对面是一个小电视柜,男孩看了看崭新的十四寸电视标牌,时下最流行的熊猫牌。
“坐吧,喝水吗?”水蓝淡淡的问。
客厅在电视柜那边拐了个弯,安然不需要去看也知道,那儿是只有几个平方的餐厅,再过去一点是阳台,被改造成厨房的阳台。现在厨房那边传来妇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仿佛还有水旋的声音。
“不用了,谢谢。”安然客气着,把背着的书包解开。水蓝家里正在大扫除,看来自己今天来得不巧。
“蓝蓝,你同学啊?”妇人的声音很大,安然赶快站起身,拘谨的看着餐厅那个方向,一直挺直的腰微微弯了一点。
水蓝的母亲个子不高,身材极瘦,安然真的担心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不过他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
妇人在身上的围裙上擦擦手,看着男孩问道:“你一个班的?”
水蓝咬着嘴唇点点头:“嗯。”
安然不喜欢这种目光,就像是派出所的警察看着小偷般的无情,今非昔比的男孩主动打着招呼:“阿姨好。”
妇人面沉似水:“你叫什么名字?”
安然更发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