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别这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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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和白天交替,箦火烧起,烤肉在铁架上滋滋冒着油花,啤酒瓶砰一声开启,金黄的酒液上气泡翻滚,美酒的醇厚和烤肉的浓香交织,曈曈光影里,女孩的嘻笑带了媚色如丝,像是情难自禁,又像是美酒令人心乱。
男人的手不规矩起来,摸身边娇软的身体,女人被抽了骨头,无力地怠倦地依偎过去,有的同吃一串烧肉,有的追逐一粒小樱桃……空气在迅速地发生变化,肉和欲红果果漫溢。
阮卿卿有些呆怔,恍惚得像进了梦境,周围的人才是活生生的人,如鱼得水,独她和身边的那个男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僧尼。
褚乔林不知何时也被人推了一个女孩进怀抱,清冷冷地独坐着的,只有她和黎俊柏了。
“黎俊柏,拿出点男人的果敢来。”卫旒在李茹脸颊吧叽了一下,朝黎俊柏挤眉,下巴微抬,风流的桃花眼斜睨看阮卿卿,“你们俩是名正言顺的,不像我们是野鸳鸯,可也不用这么一本正经寒碜我们吧,出来玩不就为了乐一乐嘛。”
名正言顺?他们在大家眼里是一对儿?阮卿卿呆了呆,侧头看黎俊柏。
灯光影影绰绰照在黎俊柏身上,弧度优美的下颌在颈部投下淡淡阴影,微凸出的喉结在阴影里有一种不可太抑的诱惑魔魅,因为野外烧烤,他还是穿着运动服,没有布料包裹的一双腿更加修长,紧致的微繃的线条,漂亮极了,还有……十足的狂野动感。
阮卿卿觉得箦火太旺,红彤彤烧得人口干舌燥。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黎俊柏侧过头来,火光迷蒙,彼此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些说不明的东西,浓烈像特醇威士忌。
阮卿卿怯弱地睑下眉,长长的扑扇的睫毛笼住了迷迷蒙蒙浮上来的某些情愫。
“我走开一下。”黎俊柏霍地站了起来。
这样无聊的聚会,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
颤巍巍娇滴滴的女人像熬好的肉皮冻儿,油汪汪肥腻腻,瞄一眼都想吐,可怕的是却一个个自为风情万种,掩着嘴媚笑着,露骨地演绎老练的俏皮可爱。
跟那些浮躁的不自量力的女人比起来,沉静婉约的她似乎……黎俊柏狠狠地一脚踢出,地面震了震,不远处草丛藏着的一只兔子惊得嗖一下窜逃,白色的皮毛在暗黑里划出靓丽的光晕。
“阮小姐,你和黎俊柏闹别扭了?”萧冬采在黎俊柏走后忽然问,晃着大波浪卷发,精心修饰的脸庞粉底抹得极好,眼角眉梢用孔雀蓝色勾勒的烟熏妆,风情绰约。
“小情人之间谁不闹闹别扭,打是亲,骂是爱,萧冬采,你就眼红吧。”一旁的女人哄笑,李茹从卫旒怀中坐了起来,戳萧冬采,笑道:“萧冬采,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听说,以前在b大时,你和黎俊柏是一对?”
大学时期,她和黎俊柏根本不是一对,不过,她不会说。
萧冬采怅然地笑:“那时候……”
说了个开头不说,留了无限想像给众人,稍停,端起啤酒瓶举起酒杯,“我该死,提以前做什么,阮小姐,我自罚三杯。”
咕噜噜几大口饮尽,末了,还把杯子倒转过来,表示喝光了。
“爽快,阮小姐,冬采干了三杯,你来上一杯吧,不愉快的事揭过,大家和和气气。”李茹笑道,抓起酒瓶给阮卿卿满上。
啤酒都是现喝现开,萧冬采喝的那一瓶和李茹倒的这一瓶却是早早开了搁在一旁的,想必做了手脚,褚乔林暗道有趣,也不帮阮卿卿解围,静静旁观,看她怎么应付。
阮卿卿心不在蔫,没注意到啤酒是什么时候开的瓶,不过,萧冬采和李茹话赶着话,显然是在设套给她钻,笑了笑,轻撩了一下碎发,说:“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话不多,拒绝得彻底。
“这样啊。”李茹有些遗憾,萧冬采一时也说不出话。
“你挺能喝的。”沉默着的卫旒突然道,把阮卿卿面前杯子里的啤酒泼了,“阮小姐不喝啤酒的,上干邑,她喜欢喝烈酒,连我都拼不过她。”
他的声音高八度,尖锐得带着呼呼风声,划拉开天幕的黑暗,箦火突然蹿烧得很高,明亮的火光像聚光灯兜头罩下,灯下的人纤毫毕现,无所循形。
阮卿卿脸颊通红,窘得下不了台,再是镇定也有些撑不住。
这个卫少显然认识正主。
褚乔林惊奇不已,卫旒这话任谁都听得出酸味,聚会这么久,可真没看出来,他和阮卿卿原来是旧相识。
酒杯递到阮卿卿面前,上好的六十度干邑,矜贵的金黄色酒液流光溢彩。
“这酒一杯值几万,卫少,你真舍得。”李茹甜腻腻笑,歪进卫旒怀里。
“谁让你不是阮小姐。”萧冬采嗤笑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阮小姐,来,干了。”
酒杯里加冰块,火光中时明时暗,阮卿卿握杯的手指有些疼,心中后悔,干嘛要来?干嘛要留下来。
跟自己赌了气,她握紧酒杯,仰起脖子大口喝,喝的太快,才喝了一口呛得急剧地嗽了起来。
“阮小姐就是跟我们不一样,喝不得酒。”李茹叹息似道,阮卿卿咬牙又举起酒杯,忽然间,四周的嘻笑声像是被切断似一齐消失,蓦地,一股大力袭来。
“别喝了,不能喝。”卫旒猛一下推开李茹站了起来狠狠地抓住阮卿卿握酒杯的手腕。
李茹不备,一个侧倾,差点倒到火堆上,总算反应快,一只手抓住身边的萧冬采才避过了烈火焚烧之祸,伤心得泪水掉了下来。
卫旒看都不看李茹一眼,夺了阮卿卿的酒杯扔掉,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褚乔林,我去开车过来,快喊黎俊柏过来帮忙。”
褚乔林掏手机打黎俊柏电话,没人在意李茹怎么样,女孩们吓得脸色发白。
“萧冬采,怎么办?她会不会毁容?徐凤英会不会找我们算帐?”一女孩颤声问。
黎俊柏接了褚乔林的电话奔过来,阮卿卿前一刻还素净皎洁的一张脸已在瞬间肿成烧猪头,满脸密密麻麻的红疹子,乌黑纯净的眼睛看不见了,若不是还有半月弯弯的细密睫毛,都看不出还有眼睛曾存在过。
“怎么回事?”
“酒精过敏。”褚乔林简洁地说,铁嘴律师的声音有些发抖。
这么严重的情况,从来没见过。
“是谁逼她喝酒的?”黎俊柏问,箦火暗了下来,残漏昏光下,他的脸庞轮廓有些模糊,若有若无的距离,幽雅清淡,柔和悦目,声音也不高,嗓子因为嘶哑有些沉暗,说不出的温柔情致,传入在场的人的耳内,众人却一齐打寒颤。
“她们俩。”约好了似的,几个女孩的手指刷一下指向李茹和萧冬采。
“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赶紧送医院,毁容事小,这么严重只怕有生命危险。”褚乔林低声道。
第12章 心碎成冰
卫旒的迈巴赫一路风驰电擎,擦过无数在路上行走的汽车,电子眼闪烁不停,开车的人心急如焚,旁人看来,却是招摇得肆无忌惮。
汽车在医院停下,急救推车已事先接到电话在门外等着。
急救室的门闭上,黎俊柏默默地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下,卫旒则掏出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就刚才这一会儿,我接着多少电话投诉你你知道吗?你再这样闹市赛车不注意影响,我就卡掉你的经济。”电话接通,卫成功的声音像炸雷响起。
“没有跟人赛车。”卫旒无力的说,他的五官极俏的,眉眼精致,只是姿态不再恣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颓废,无助的气息,“爸,我刚才飞车是为了送卿卿到仁济医院。”
“你怎么又和阮卿卿搅和到一起了?我跟你说过,徐凤英把女儿当眼珠子,你呵护不起,你怎么就是不听。”卫成功骂道,又急忙压低声音,“阮卿卿怎么啦?你都干了什么了?”
“没干什么,今天一班朋友聚会,她是跟黎俊柏来的……”卫旒简单说了经过,“我以前跟卿卿一起喝过好几回酒,我真不知道她会酒精过敏。”
“你!”卫成功一拳砸在桌面上,喘了半天粗气,气急败坏骂道:“把那两个惹祸的女人狠狠地治一治,你祈祷阮卿卿平安无事吧,不然……”
“卫旒,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整个卫家给她陪葬。”卫成功的话被电话那头的吼骂打断,徐凤英一阵风赶了过来,一巴掌扇上卫旒俊俏的面庞。
震天动地的骂声,卫成功一抖,急忙挂电话,在屋里来回转了几转后,打电话找老朋友,仁济医院的院长谭涛。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徐凤英那人你也知道,蛮不讲理,咱们是老朋友,帮帮忙说成是药物过敏,是,以前没发生过酒精过敏,阮卿卿和我儿子有几分交情,不会拆台子的,只瞒着徐凤英就成了,多谢了,你快点赶过去。”
挂了电话,卫成功抹一把汗,跌坐椅子上。
论财力,德百远在腾飞之上,然而,穿鞋的怕光脚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徐凤英就是那种不要命的。
三年前,德百让徐凤英整过一回,很小的一件事,卫旒带阮卿卿去飞车,出了点小事故,阮卿卿手肘蹭破巴掌大一块皮,年轻人没想让徐凤英得知,可她自有途径得知,当晚安排人带了一百多名工地工人去了德百商厦,一通狂砸,然后扬长而去,为此,德百做了很多促销活动才挽回了人气,而损失,却只能自己认了。
卫成功就是那回严令卫旒不准他再和阮卿卿来往,本来以为得费很多唇舌和暴力才能搞定卫旒的,没想到好像阮卿卿也生了什么气,两个年轻人利落地断了来往。
“这么蛮横,也不怕女儿嫁不出去。”卫成功抖了片刻,镇定了一些,悻悻然骂,又祈祷,黎俊柏快点把阮卿卿娶回家去,救卫家于水火。
电话里儿子虚弱无力的声音让他深感不妙。
看来,斩断的只是面上的往来,心中的恐怕……卫成功重重叹气,对于独子,既怒又有些无奈。
急诊室的治疗一直进行着,院长潭涛在后来亲自进去救治。
卫旒挨打了也没还手,蔫蔫站着,徐凤英开始还不停接听手机,吩咐手下执行命令,中勤工地晚上注意巡视,跟齐主任道歉,她不能过去了……等等事情,后来,就任由手机此起彼落响着,傻呆呆一动不动看着急诊室的红灯怔神。
褚乔林没坐卫旒的迈巴赫,过来的路上因为迈巴赫狂奔制造了多起交通事故,道路堵塞,两个多小时后才赶到。
坐到黎俊柏身边,褚乔林小声问:“还没出来?”
黎俊柏摇了摇头,沉默着,许久,问道:“怎么回事?”
褚乔林仔细说了,扫了不远处焦灼地死死盯着急诊室大门的卫旒一眼,压低声音道:“她和卫旒的关系看来非比寻常。”
“她跟谁关系密切都和我没关系。”黎俊柏原来眉宇沉郁,忽然就开朗了,站了起来,说:“我们回去。”
“你不等等看看什么情况?”褚乔林很意外,箦火旁,黎俊柏明明很愤怒,几乎是要挥拳揍萧冬采和李茹了。
急诊色上面的红灯亮得刺目,满溢着火一样的红,照得底下的白色大门也变了颜色,点点的白漆闪着红光,白和红交替杂糅出沉重的肃穆。
生命,很神圣,所以做起赌注来,更让人信服。黎俊柏冷冷一笑,说:“她不会有什么事的,走吧。”
两人才走了几步,急诊室的房门开了。
“医生,我女儿(病人)怎么样?”徐凤英和卫旒一齐朝医生冲过去。
“没事,病人不过是药物过敏,没大碍,已经恢复正常了。”
“药物过敏?不是酒精过敏吗?”褚乔林诧异不已。
“卫旒跟她那么熟,真的酒精过敏能让她喝酒吗?”黎俊柏淡淡道,拐过走廊,按下电梯,无意再听下去。
“你是说,过敏是假的,不,是事先吃了药故意造成过敏?”褚乔林觉得不可思议,阮卿卿当时的情形,连他都吓着了,太危险了。
黎俊柏不说话,出了医院大堂,径自往外走,不坐褚乔林的车,也不打出租车,就那样步行。
夜里十二点了,欢歌笙曲红尘十丈的快活刚揭开篇章,路旁的夜总会ktb酒廊生意极好,一排排私家车都停到马路上了,像搁浅的在海滩上的一艘艘小舟,别具城市特色。
黎俊柏在路边一雪柜摊买了一瓶矿泉水,雪柜制冷不错,透明的水裹着冰坨儿,拧开了,喝一口,冰凉直透进血液里,冻结的不仅是手,还有原来骚动的心。
好有心机的女人,萧冬采和那个叫李茹的女人不自量力,这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