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别这样-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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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有骑师陪练,男人们却不需要,各人牵了马纵身上马,动作极娴熟,萧冬采等女孩显然也来过,会骑,虽然要骑师辅助上马,上了马也能自己打马跑,阮卿卿从没骑过,笨拙地上了马后,缓缓悠悠也不敢跑,远远落到后面。
黎俊柏和褚乔林跑得最快,不多时,便将众人远远甩在背后,渐渐地背后众人只有细小的黑点,黎俊柏突然勒缰,停了下来,调侧转马头,脸对着小清河,视线却若有若无往朝来时的地方看。
褚乔林跑了一段回头看他不跑了,打马往回奔,凑到跟前,打趣道:“怎么?放心不下,怕萧冬采又让她不自在?”
“这里景色很美,你不觉得吗?”黎俊柏答非所问,高仰起头望天。
河岸比地面高,河面吹来的风一缕缕浸透了水草的荫凉,触目远山如影,近水连山,水清山空,河面上一只水鸟扑打着轻盈的翅膀掠过,轻歌奏响,景色委实不错,但他停下来,显然不是为此。
褚乔林暗暗好笑,伸长手拍了拍黎俊柏肩膀,说:“你也不用非得抗拒她的身份,我看她真的蛮不错,骨子里有股纯澈,不是平常见的那些女孩的媚俗,很难得。”
“你都想哪去了。”黎俊柏摇头,心中对自己有些恼。
刚才为什么要出言帮她解围,她那么有心机,对付萧冬采和那些女孩不在话下的。
也许她不过是故意装了尴尬难堪,让十几双眼睛看着她的笑话,要引自己出面。
“不知道你那雨中美人是什么样,我倒觉得,徐凤英这个女儿就像你那盆兰草,那韵致,只能用诗描绘了。”褚乔林摇头晃脑,拉长腔调唱戏似哼道:“寒烟染蓑草凄迷,蹙愁眉临水照影,若得牵罗衣,心如醉,意痴痴。”
“满脑子都在想的什么。”黎俊柏骂道。
第53章 呼之欲出
他的意志真坚定!
潭涛的话在耳边反反复复响起,阮卿卿在病床一侧一下,愣呆呆看黎俊柏。
晕睡中的他似乎很痛苦,眉头焦灼地紧蹙在一起,阮卿卿看到他的嘴唇在蠕动,好像在说话,只是听不到声音。
她定定看着,还是没有声音,然而她却听到了,来自他心底的呐喊。
他在喃喃说:“卿卿,我想死你了,我爱你。”
黑夜不知何时过去了,窗外朝阳冉冉,瑰丽的霞光染红整片天空,阮卿卿更清楚地看清了黎俊柏嘴唇的启合,一颗心剧烈震动。
她没有听错感觉错,他真的在说“卿卿,我想死你了,我爱你”。
他不是斤斤计较小心眼的人,腾飞即使从他手里夺了现代,也不至于让他狠得要搞垮腾飞。
阮卿卿蹙眉,思索推敲,脑子里许多影像跳荡飘过,后来停顿在霞光路那座老宅上。
他对她态度的转变,是从那天傍晚开始的。
在那之前,他刚陪她从乡下回城,当时他说:回去我们就结婚。
说这话时,他满眼柔情,眼神清亮得阳光也没有的灿烂。
会不会?阮绩民就是那个强…奸犯?不敢揣测的想法忽然浮起,阮卿卿急促地摇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然而,残酷的想法生了根,在脑海里一遍遍疯狂地咆哮,巨大的恐慌像铁钳狠狠攫住她的心脏,呼吸为之停止。
周身麻木痛楚,绝望的黑浪袭来,痛不欲生。
夜里打了电话让阿芹天明后给她送衣服过来的,阿芹还没来,褚乔林倒先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
“这里面是衣服,不知合不合适,你凑合着换上。”他说,有些许尴尬。
身上的裙子不成样子了,阮卿卿顾不上推让,道谢后,进卫浴间换衣服。
褚乔林很细心,衣服很合身,洗漱用品也买了,梳洗一番,从卫浴间出来,阮卿卿精神好了不少。
让褚乔林照顾黎俊柏,无视他的欲语还休,阮卿卿出了病房。
霞光路8号,阮卿卿打电话给徐凤英,让她赶过来。
“妈,你把当年的情形跟我说一下。”
当年的情形徐凤英记得很清楚。
举办宴会的袁家是g市的望族,祖上在解放前就是大贾,解放时因为出钱出力拥戴有功,根基没受到影响,当晚参加宴会的除了她和黎成祥是刚崛起的商界新秀,其他人都是当年g市的风云人物,因为袁家有一个刚满两周岁的孙女,极受袁老太爷宠爱,参加宴会的很多人便夫妇一起去的,且带着孩子,事后排查凶手的过程不复杂,但是,就是没找到嫌疑人。
事发后,黎成祥甚至偷偷跟踪过参加宴会的男人,而她,也找借口约女人们外出,却没发现谁在事后有反常。
“妈,你们当时怀疑过……我爸吗?”阮卿卿艰难地问了出来。
“他?怎么可能?”徐凤英冷哼,摇头,说:“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
斩钉截铁,无比果断。
“为什么?因为他抱着孩子?如果有人帮他照看孩子呢?”阮卿卿苦涩地问,她也不相信阮绩民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黎俊柏不会对付腾飞。
“就算没带着孩子方便,他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徐凤英断然道,鼻子里哼了哼,很不屑,很嫌恶,不想说不得不说的样子,“他那个人比较死心眼,他那时……那时很喜欢我,不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不是和沈佳雯……”阮卿卿怒道,有些说不下去。
“他和沈佳雯搞到一起我相信他说的,是在跟我结婚五年后,其实也不全是他的责任,妈心里有人,我们一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徐凤英抬头,仰望着天空,终是没止住,清亮的水珠从眼角滑落,“卿卿,妈只恨养了别人的女儿二十年,未能疼你爱你看着你长大,其他的,妈不怪他,也不在意,你也别耿耿于怀。”
怎能不耿耿于怀,阮卿卿张嘴,刚想反驳,徐凤英面色骤变,咬牙切齿,大踏步往外走。
“咱们回去,我知道你什么时候被调包了。”
阮绩民满脸是伤不能去拍戏,在家里呆着,便变换花样讨徐凤英开心,阮卿卿和徐凤英到家时,他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穿着围兜高挽着袖子,料理台摆满食材。
“凤英,你回来了。”看到徐凤英,他高扬眉,喜滋滋说:“你去歇会儿,我炖了甲鱼汤,再做几道菜就可以开饭了,如果肚子饿,冰箱里拿水果盘先吃。”
“我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徐凤英冷冷道,走上前,攥着阮绩民头发往外拖,上楼,狠狠踹进房。
阮绩民被踹了也不敢反抗,畏畏缩缩贴着墙根站。
“说,何欢出事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把卿卿交给沈佳雯带过?”徐凤英寒声问道。
阮绩民皱眉想了一下,抖抖索索点头。
“把那天晚上你没在我身边时都干了些什么老老实实讲出来。”猜测得到证实,徐凤英快气疯了。
沈佳雯那天晚上的入场机会是黎成祥给的。
沈佳雯当时只是二流明星,因为之前近一年时间没拍戏,人气不旺没接到角色,只能走场作秀赚点小钱。
黎成祥和徐凤英一样到处拉工程,看中沈佳雯多少有点影响的名气,礼聘沈佳雯当富通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因为心中有鬼,生怕沈佳雯告诉徐凤英他和她上床过,沈佳雯要求他把孩子给她抱一抱时,他无奈答应了,谁知错眼一下,沈佳雯就不见了。
阮绩民急得到处寻找,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在走廊一角找到沈佳雯。
沈佳雯失踪那会儿就是把孩子抱走调换了,而接下来的时间,徐凤英恰好在医院照顾何欢疏忽了自己女儿,没发觉。
阮卿卿心念转了转,发现阮绩民的话有破绽。
他到处找,难道没看到黎俊柏的母亲正在受欺辱吗?
或者,当时惨祸还没发生,阮卿卿沉吟,问道:“妈,你发现黎俊柏他妈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就是你爸不见的时候,当时我到处找他,才会走到外面庭院去。”徐凤英语毕,自己也呆了,略一顿,双目通红冒火,朝阮绩民扑去,拼命踢打嘶声痛骂,“阮绩民,就在你不见的时候,何欢被男人强…奸,原来就是你强…暴了何欢,你还是人吗?你居然……我怎么会瞎了眼,居然没看出你是个畜牲……”
阮绩民身体震了震,似乎很意外徐凤英会有这样的联想,嘴唇张开又合上,片刻后,伤感地问道:“凤英,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值得相信,那么不堪吗?”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我现在才明白,黎俊柏为什么要设局整垮腾飞,原来是因为你。”徐凤英胸膛起伏,喘…息急促,一双眼红得快要滴血。
阮卿卿吓得急忙上前拉,“妈,你别生气。”
怎能不怒?
如珠似宝捧着的女儿原来是丈夫在外的私生女,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受尽贫穷的折磨。
一辈子正直坦荡,无愧于心,却原来自己的丈夫那么卑鄙,竟是畜牲都不如的强…奸犯。
徐凤英骂了半天停下,直着眼喃喃说:“报应,这是报应,老天在惩罚我,惩罚我背叛沐晖嫁人了。”
说话声还在耳边,人直直倒了下去。
急性脑溢血,徐凤英昏迷不再醒转,潭涛说,只能慢慢治疗,能不能苏醒过来难说。
生命如此脆弱,旦夕祸福,病房里静极了,灯光在徐凤英苍白的脸上映下极淡光影,失去意识的她仍然紧拧着眉头,带着晕迷前的怒意和痛苦。
恐惧铺天盖地兜头罩面,阮卿卿胸闷得喘不过气来,呼吸都艰难。
养父死了,才找到亲妈,亲妈又要离她而去吗?
阮绩民在听潭涛说徐凤英有可能再也醒不来时就走了,出医院时他给沈佳雯发信息,约她到明华酒店见面。
夜色沉沉,这一晚的城市似乎格外萧瑟,连霓虹灯都失去亮丽的光芒,淡淡的雾气在弥漫在空中,阮绩民紧攥着方向盘,目光清亮镇定,平静得像要去赶一场盛宴。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想到主动约我?”沈佳雯很快来到。
昂贵的珠绣长裙,钻石佩饰,精心修饰过的妆容,年过四十,沈佳雯仍宛如二八少女。
“腾飞宴客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说什么要把我强…暴何欢的事说出去,接着又吻我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分辩?”阮绩民咬牙问,垂在身侧的右手死死攥紧。
“为了呀……录音,让黎俊柏以为是你强…暴何欢,然后对付腾飞对付徐凤英。”沈佳雯娇笑,依偎到阮绩民身上,轻摩他胸肌,“我自己送给黎俊柏他不会相信,只能假手萧冬采了。”
“你为了陷害我,居然不惜陪上自己?你就不怕黎成祥知道你偷情跟你离婚吗?”阮绩民气得发抖。
“黎成祥才不会在意我有几个男人呢,他的心里除了何欢,何曾有我,只不过是要利用我帮富通赚钱罢了。”沈佳雯冷笑,一只手往下滑,“放心,我不舍得把你送大牢的,追诉期已过,你不用坐大牢的。”
第54章 难舍难分
略一停,沈佳雯痴痴道:“我不想再等下去,绩民,我只是想逼你离婚,咱们各自离婚,然后结婚,好不好?我做梦都盼着跟你和女儿团聚,我已经在m国置好别墅了,这些年我手上攒了不少钱,足够一家三口逍遥快乐。”
谁要跟她结婚!一家三口!黎玺祺可也是她的儿子。
阮绩民嫌恶地拔开沈佳雯的手,冷冷问道:“当年的事,黎成祥和凤英都死守着秘密没让人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何欢被强…暴?”
“发现何欢被强…暴的事,是意外的收获。”沈佳雯咯咯笑,“我猜黎成祥和徐凤英都在拼命查参加宴会的人谁中途曾离开宴会场不见过,真蠢,他们怎么就没想过,那个男人根本没在宴会上出现过,梧桐树下发现何欢的地方,也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你知道谁强…暴何欢的?”阮绩民眼睛一亮,只要告诉徐凤英凶手是谁,自己的嫌疑就洗清了。
“知道。”沈佳雯懒懒说,伸手摸烟盒,抽出一枝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呼出一口烟,轻笑道:“跟徐凤英离婚,我们结婚,办完移民手续后,我就告诉你。”
“你做梦。”阮绩民怒道,忽地变了脸色,“我明白了,是你设局陷害我,当年你就设下今日之局,你故意抱走卿卿让我没有不在场证明,一边又收买人强…暴何欢,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窥觑黎太太的位置了。”
“我那时候要有这心机,还会被你抛弃?”沈佳雯呵呵笑,纤纤春指划过阮绩民胸膛,轻佻地挑起他下巴,“阮绩民,我抱走你和徐凤英的女